“我们到时是住你朋友家还是住酒店?”
藿莛东望着她,黑眸蕴着一丝邪气,“我认为住在朋友家有些事做起来不太方便。”
意识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岑欢瞬间红了脸,环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掐了一把,却又更抱紧他一些,嗅闻他身上好闻的古龙水香味。
“小舅。”
“嗯。”
“其实我好想飞机一直这样飞下去,永远都不要停下来。”这样就可以永远和他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
“傻瓜,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那时那你想怎样我都随你。”
“你公司的事永远多得忙不完,况且真要在伦敦这边拓展业务,只会更忙吧?还随我呢,到时我怕你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她戳着他的胸膛抱怨。
“那你别上班了,还像以前一样当我的尾巴天天跟着我?”
岑欢瞪他:“你以为我不敢?”
藿莛东望着她笑。
岑欢泄下气来,“好吧,我的确是不敢。”
至少在他说的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之前,她是不敢。
她有些苦闷的在他胸口咬了一下,听他轻轻的抽气,又觉得心疼,伸了手去给他揉,眼里弥漫着歉意。
藿莛东望着她歉疚的小脸,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喜欢咬人,还好女儿没像你。”
“女儿?”岑欢一楞。意识到他说的是橙橙,不由心一跳,呼吸微窒。
藿莛东看她楞住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刮了下她的鼻头解释:“以你我的关系,难道我不可以把你女儿当做是我的女儿?”
闻言,岑欢松口气。
主要是他刚才那句女儿叫得太顺口了,她还以为……
“我有些饿了,陪我吃点东西。”他转移话题阻止她胡思乱想。
从机场出来,时间是当地的上午十一点多。
临近圣诞,到处洋溢着迎接节日的气息。
这边的天气比国内阴冷许多,岑欢虽然穿得多,但还是觉得冷,一出机场立即瑟缩下身子,飞快钻入藿莛东的大衣下,有种想让他抱着自己回酒店的念头。
只是很快她又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因为她看见一辆名贵的豪华小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而驾驶座上的男人一下车便走到藿莛东面前,语气恭敬道:“藿先生,主人已经给两为预订好了酒店。”
藿莛东点头,拥着岑欢上了车。
透过车窗望着街道两旁穿得大衣羽绒服的男女,岑欢忽然想起秦戈。
她睨了眼身边正在接电话的男人,不知道他能不能给她半天的时间去看看秦戈?
毕竟那么久没联系,她心里多少还是记挂着他的。知道当初他是为了她才来伦敦,而自己虽然无心却终究是负了他,这让她总感觉自己亏欠了秦戈太多。
街道两旁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群映入眼帘,让岑欢意识到车子已经进入Mayfair区。
车子停在Mayfair区有名的Connaught酒店,岑欢在伦敦呆了三年多,第一次入住这么豪华的酒店,显得有些新奇。
同行的司机进入酒店一番交涉后服务生带领两人进入事先预订好的酒店豪华套房,门一关,岑欢便拨开藿莛东的手跑到那扇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街景。
藿莛东脱了外套走过去,自身后抱住她,岑欢一回头,热烫的吻铺天盖地落下,霸道而热烈。
许久,藿莛东才放开她,锁定她的黑眸却灼灼闪着异样的光芒。
岑欢被他这样看得浑身燥热,边脱外套边推他,“刚才在飞机上不是说身上痒不舒服?去洗个澡吧。”
藿莛东抓住她,低笑着帮她剥了外套又去扯里头的棉质T恤,“就是觉得痒才需要一个给我挠痒的人,所以一起洗?”
明明是询问句,可他脱衣服的动作飞快,哪里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等岑欢反应过来时头顶已经有温热的流水洒下。
“你安分点,别动手动脚。”岑欢捉住那双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大手,好气又好笑,“你怎么永远吃不饱?”
昨晚折腾来折腾去,她也舍命陪他,还以为假期里可以玩个痛快,可看他这架势,应该是被他做个痛快才是。
“没吃饱才要你喂。”他双手托住她的臀抱起她,低头一口含住她胸前敏感的顶端。
岑欢身子一僵,认命的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折腾,结果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她身子发虚,被他抱出浴室放上床,一沾上枕头不到两分钟便睡着了。
藿莛东听着她发出的匀称呼吸,确定她睡着了,这才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那端的人一口地道的伦敦腔,“晚上我在家设宴欢迎两位的到来,藿先生务必带着她,我太太亲自下厨为两位烹饪地道的中国菜。”
藿莛东站在落地窗前望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儿,淡声道:“感谢霍尔先生的热情款待,她现在还在休息,等她醒来我肯定会带她去府上打扰,只是不知道丝楠小姐是否也在?”
“这事说来也巧,丝楠恰好在你们来伦敦之前去了中国,我刚接到她的电话,她现在就在她姨妈家。”
“去了中国?”藿莛东拧眉,还想说什么,瞥到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睁开眼来,他以为她醒了,也没管礼貌不礼貌,匆匆挂了电话,结果走进床旁,岑欢却又睡着了。
他揉着额角失笑,看一眼时间还早,于是拉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下。
夜色降临,整片夜色下的Mayfair区灯火辉煌,霓虹璀璨,美不胜收。
岑欢醒来听藿莛东说要带她去他朋友家吃晚饭,显得有些紧张。换上藿莛东不知什么时候给她找来的小礼服在穿衣镜前转来转去,出门时突然想反悔不去了。
“我没参加过上流社会的宴会,如果给你丢脸了怎么办?”她挽着他的胳膊一脸纠结。
“没事,只有你和我,和霍尔夫妇,霍尔的妻子是中国人,很平易近人,不难沟通。”
“可我还是好紧张~”
藿莛东挑眉看她,想了想忽地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岑欢立即俏脸一烫,狠瞪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出了门。
藿莛东低笑出声。
岑欢听见他笑又回头瞪他,想起他刚才那句‘要么陪他去吃饭,要么回房继续喂‘它’’,就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老色狼,越来越不正经,满脑子都是那回事。
电梯一到,藿莛东大步过来,牵过她的手挂到自己臂弯上。
因为昨天和今天都很忙,所以今天更新比较晚,而且连续三日万更有些吃不消啊,今天就少更些可好?)
见不得光的情/妇(3000)
出了酒店,早已有车候着,还是上午去机场接两人的那辆车和司机。
岑欢一路望着窗外街道旁的各式漂亮橱窗,手被藿莛东握住,因为还是紧张,不一会便手心潮湿。
车子在一个路口转角后驶入一片住宅区,岑欢远远看去并没觉得特别豪华,直到车子在一栋大宅院前停下,她跟着藿莛东下了车,走得近了才发觉这栋建筑物的与众不同——明明是英伦贵族式的建筑风格,偏偏锻铁大门内的门两侧却摆放着两条活灵活现的中国龙雕像,而院内的流水景观让人想起中国江南水乡之美。懒
岑欢挑了挑眉,心想不知道这英伦风里冒出来的中国风是不是和里头的男女主是中英结合有关?
“主人和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两位请。”
耳边的声音拉回岑欢好奇的目光,她回神,藿莛东给她整了整大衣衣领,两人挽着手走进去。
刚跨入大厅,便有一道染着浓浓笑意的女声扬起:“欢迎两位光临。”
岑欢望向朝他们走来的女子,也许是保养得太好,她不确定女子的年龄是否超出四十,除了笑时眉宇间隐约可见几条褶痕,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温婉秀丽,可显而知年轻时该是多么的风姿卓越。
岑欢瞥到女子绾就的鬓上发色居然和自己一样是浅粟色,微微一楞,再看女子的眉眼,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可她分明没见过她。虫
而在她打量女子的同时,女子也在打量她,不一样的是,女子打量她的目光始终夹杂温柔的笑意,绵长和温暖,让岑欢想起母亲看自己时的神情。
她想这位一定是霍尔先生的中国太太,于是微笑点头:“霍尔太太,您好,我是岑欢。”
藿尔太太又是温柔一笑:过来牵她的手:“岑小姐不用拘束,今天只有我们几个,随意就好。”
岑欢正诧异她的热情,这时又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迎上来。
“霍尔先生。”藿莛东语气淡然的和来人打招呼。
霍尔目光扫过他,点点头,落在被妻子牵着的岑欢身上,而岑欢在看到打量自己的那双深蓝色眸子时心头跳了跳,脸上掩不住惊讶——虽然蓝眼睛的外国人不少见,但她就是觉得看到这双眼睛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霍尔太太牵着岑欢走向餐厅。
偌大的餐桌,果然除了岑欢和藿莛东外就只有霍尔夫妇。
岑欢被霍尔太太牵着在她身边坐下,而藿莛东在她和霍尔并排坐下,她僵坐着,不时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投以无助的目光。
藿莛东瞥她一眼,握着餐具的那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一开一合的动作,岑欢看到,赶紧垂眸,笑意却爬上嘴角。
吻你。
那个手势是在飞机上她教他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用上了。
饭后四人移驾客厅。
岑欢担心霍尔太太又来牵自己的手,众人一离席她立即走到藿莛东身边,惹来藿莛东促狭一笑。
“藿先生,你这几日都会很忙,不如让岑小姐就住我这边?我女儿不在家,也没人陪我,刚好岑小姐这几日可以住下来陪我逛一逛,你觉得意下如何?”
闲聊了几句后霍尔太太忽道。
藿莛东看向岑欢,后者眼里有着哀求,他收回视线,温笑道:“她这次来其实是想会一会以前在伦敦留学时认识的老朋友,如果她空下来我一定会带她再来府上打扰的。”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拒绝了。
霍尔太太像是有些失望,和丈夫对望一眼,后者起身看向藿莛东道;“关于合作的事我们去书房谈吧。”
岑欢看着藿莛东起身离开,有些郁闷,不知道该和霍尔太太说些什么。
“岑小姐,我也是B市人,只是二十几年没回去过了,也不知道家乡现在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您也是B市人?”岑欢微讶,觉得世界真是小。
“有句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一见你就觉得亲切,像见了家人一样,是不是吓到你了?”
听她这么说,岑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心想如果是她在国外居住了二十几年突然碰到一个自己家乡的人,必然也会像霍尔太太这样激动忘情。
许是知道对方是老乡,岑欢对她少了份拘束,渐渐放开来,没了当初那份紧张和不自在。
“那我女儿和你同岁,她其实是在国内出生的,我那时性子又急又倔,和她父亲闹了别扭,一气之下躲着他回了国,他找到我们母女时,我们的女儿都三个月大了。”
回忆起往事,霍尔太太脸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却又隐藏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痛苦。
岑欢想起她的丈夫霍尔,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高大,英俊,身上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只是五官不像纯粹的英国人,棕发蓝眸,身体里应该流淌着一部分外国人的血液。
“霍尔太太,霍尔先生是混血吗?”她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问了一句。
霍尔太太笑起来:“说到这个,如果我女儿在场,她一定会抱怨自己身上血统杂乱,因为她父亲是苏格兰贵族和英国贵族的结合,而她又多了中国血统,偏偏五官除了眼睛像她父亲,其他眉眼口鼻部分却都像我。她说她许多英国朋友都不把她当同胞,而当她是英国式的中国人,所以她每次看到我就很郁闷,也不太喜欢和我亲近。”
岑欢从她谈起女儿时的宠腻语气里看出她对她女儿的疼爱,心想每一个母亲都是疼爱自己的儿女的,不管儿女如何待自己。
就像自己的母亲,她背着她在国外生了女儿,又三年不回家,但母亲最终还是原谅了她。
“许多年没下过厨了,手艺有些退步,味道咸了些,我去煮一壶去脂的水果茶,你可以四处转转,别拘束。”
岑欢点头,看着霍尔太太离开。
独自一人在客厅坐了会,她环顾四周豪华大气、却又不失优雅高贵的装潢摆设,不自觉起身,沿着客厅通往后院的回廊一路观望。
走到回廊的尽头,正打算返回时,耳边忽然听到一个清晰的男声:“藿先生,你似乎搞错我的意思了!我给你时间并不是让你把我女儿变成你见不得光的情/妇!”
“霍尔先生,她会是我的妻子,绝对不是见不得光的情/妇,当初您说好不追究此事,我才答应带人过来,您如果出尔反尔,那我们没得谈,您往后……”
藿莛东忽然住口,目光探向岑欢这边,神色微微一变,回头看了眼脸色铁青的霍尔,敛去眸中的恼意朝岑欢走来。
“我们走。”
他握住岑欢的手带入怀,拥着她往回廊走。
“小舅,你们不是去书房谈公事吗?怎么……”
“回去说。”
藿莛东制止她。
岑欢见他冷着脸,神色阴郁,没敢多问,心头却纠结不已。
她刚才虽然听得不多,但那一字一句却听得很清楚。
霍尔先生说他不是让小舅把他的女儿变成他见不得光的情/妇,而小舅说‘她’会是他的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小舅和霍尔先生的女儿……
她猛然摇头否认。
小舅说这辈子他的妻子只能是她,她不应该怀疑他的。
可是……刚才那些话又怎么解释?
两人回到客厅,霍尔太太恰好端了煮好的水果茶出来,她望着两人微笑道:“过爱尝尝我煮的水果茶看是不是家乡的我味道?”
藿莛东望她一眼,歉意道:“抱歉,霍尔太太,我们先走了。”
霍尔太太一怔,望着两人离开,想开口挽留,却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
她回头,看着脸色铁青的丈夫,许是猜到什么事,蹙眉道:“你就不能好好说?才刚来我都没好好看她,你这样和他闹翻,我明天还怎么约她回来?”
霍尔阴沉着脸静默了会,叹口气揽过妻子,严厉的眉目弥漫开一片柔情。
“你放心,光凭他一个人怎么斗得过我整个藿尔家族?是我们的总会是我们的,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可我怕孩子为难,你也看得出她一颗心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