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虽然表面上好似没有怀疑过谦常在的药,但是这话一出我就知道他心里也是又疑虑的,只是我不知道胤禛是否想起我们在宫外见过谦常在,我也不好直言不讳。
自道,“眼下弘浩已经没事,也没有什么后遗症,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胤禛闻言自牵着我的手,眸中温柔如水。“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就是那日月老庙里的那个白衣女子、”
“不管她是有心想引起我的注意。还是别的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她伤害你还有孩子。”
原来他记得。他不只记得甚至怀疑过她?
见状我道,“那你还去宠幸她?就不怕她对你有所图谋?”
胤禛闻言浅笑,“圣祖爷登基处,她的曾祖父徐谦是两朝的户部侍郎,后因鳌拜一事所受牵连便举家前往广西定居,眼下她父亲虽然是个小小县丞,但官途不顺她入宫不过是牵连众多,一时半会她不会。”
我见胤禛说的这么有自信。便仔细想了想忽道,“你故意用了一个谦字做她的封号,是为了震慑她的家人?”
胤禛闻言笑道,“知我者莫若兰轩也!”
原来徐谦当初受鳌拜党羽蛊惑,是康熙爷为死敌,后因康熙爷宅心仁厚饶他不死,便举家迁往广西。
若是此时谦常在若是在宫中有什么错漏,只怕要牵连的不仅仅是眼下宫中不耻,而是当初的反贼之后的罪名而受处分。
胤禛果然想的通透,不过事情不到最后自然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想到此处我道,“只怕也未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胤禛见我如此说。心知肚明我话里有话,自道,“她虽聪明可是行事太过张扬,这样的人比闷性子的人好驾驭的多。”
闻言我自鄙视胤禛道,“你在暗指我吗?”
胤禛笑道,“你?也不知道是谁嘴上是说受了别人的好处,眼下做的竟然决绝到请安都不曾给人家机会,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忘恩负义?”
原来胤禛知道我故意躲着谦常在不见,见状我道,“我不愿跟她有什么牵扯,请安之礼有没有都可以”,“别的什么赏赐我一概给她送去。”
话至此处我自趾高气昂道,“既谦卑又识大礼哪里是忘恩负义?”
胤禛闻声见笑,可不过一瞬我便以收了性子,才道,“人云亦云,别人想说什么都随他去吧!”
胤禛见我这么说,自欣慰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昨日和胤禛说好今日会出宫看望裕和,所以自在景仁宫里和姐姐请了安,便匆匆出来。
不想裕妃和我一样各自匆忙,不过我的匆忙是为出宫,她的匆忙是为了躲开那些眼睛和言语。
我们两个一路上虽然不曾有过什么言语交流,可是不过几日前谦常在成了皇上的新宠后,我两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御花园
早已是寒冬,眼下没有什么葱郁的景象给人看,到处都是露骨的清冷,我和裕妃自结伴而行。
忽听墙角处有人低声论道,“皇上昨晚又去了徐常在那里,听闻现在常在神气的很,裕妃娘娘见了她都要好生好气的。”
“花无百日红,她刚来这些还不寻常吗?”
“可是皇上不是最疼咱们贵妃娘娘的吗?现在倒好,贵妃娘娘都快成为满宫里的笑柄了。”
这是我和裕妃正走在御花园里听到的最寻常的话,我本来无心介意,更不愿多听,自和裕妃言笑间一同往回走。
“妹妹不介意?”
我听到裕妃这话,自道,“咱们姐妹两个现在走在哪里都会成为别人暗指的话题,那些话又算得了什么?”
裕妃闻声轻叹道,“从前宫中一向平静,即使皇上宠幸了什么人,也不会闹得这样沸沸扬扬,可见是别有用心呐!”
裕妃虽然面上看去清高不愿理会这些,但是最近宫中太多传言,只怕她不想听,不想看,已经看的听的差不多了。
我自道,“她不过是想让我生气,好寻我的错处,眼下咱们近也不是远也不是,倒显得不光明正大了,好端端的拖累了姐姐。”
裕妃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近日我和裕妃之间走的近了,便会有人说我们想合谋算计谦常在,甚至是说我为了谦常在的事情迁怒裕妃。
走的远了便会有人说,我是因为谦常在就此疏远裕妃,姐妹情分就此中断?
这话我已听到不下百种说法,而她和谦常在住在一个宫中自然听到的就更多了。
只是裕妃为人清白,做事从不越矩。和我之间更是因为弘昼的关系。一直很好。自回我道,“流言而已,我并未往心里去、”,“不过你也不用在意,想着法子周旋即可。”
闻言我道,“左右里外不是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裕妃闻声自向我看来,许是觉得我的话说的有理。叹道,“也罢”
“弘浩这几日可好?”
我道,“自病愈后恢复的不错”
裕妃听见这话,又道,“那就好,我还担心那不知名的药,眼下是可以安心了。”
闻言我自心中细想,早前将弘浩服用的剩下的药交给了墨瞳,想着蜃楼镖局,走镖行天下。只怕见多识广不必宫中的御医要少,自想着让她帮我识别那药的成分。
即使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还是很受用的。
张家别院
我这巧儿自出了宫,马车一路向别院行进,因为早早安排人通知了墨瞳我今天会来,所以她也是一早便等在府中。
“蜃楼镖局,镖行天下,想来府中的名医也定是天下少见”,“今天我有事又要麻烦墨瞳了。”
墨瞳闻声笑道,“娘娘和我还这么客气。”
话至此处墨瞳便向我说起今日请来的大夫名字是张静天,他是在甘肃被镖局人的所救,后因为他会岐黄之术便被请回了京中。
和墨瞳说了会话,墨瞳与我已并肩来到正厅,只见厅内坐着一位身着浅灰色袍子,年纪略张的老先生。
墨瞳对他很是尊进的称呼道,“张先生”
张先生见到我们忙得起身,看到我时略多眼打量,随后道,“这位想来便是贵妃娘娘?”
闻声我道,“久闻张先生大名,今日得幸一见。”
张先生听到我的话,笑的很暖,“娘娘请坐、”
我和墨瞳自坐在殿中和张先生具体说了些,弘浩那日生病的场景,我描述完毕,只听张先生道,“不知娘娘手中可还有那药?”
闻声我道,“此药是他人相赠,其余三颗以退还、眼下我手中已无此药, 不知先生以为这药???”
张先生见我面有担忧,自道,“嗯,娘娘也不用太担心,还魂琥珀虽然用不恰当便是剧毒,但是这药中分量安排的恰到好处,六阿哥想来也无异样,娘娘可安心了。”
闻声我才算真的安心,早前请了许多太医前来把脉,只怕被人收买不敢信任,眼下终于是心安了,“多谢先生”
张先生闻声自将剩下的药包好,问道,“这药娘娘可否愿意赠与老朽?”
我微楞他要这个做什么?但想着想着许是药物珍贵,想来他想给自己做个研究也说不准,自大方回道,“当然。”
送走张先生,我和墨瞳又说了会话,才道,“今日府中怎么只有你一个?”
墨瞳闻声回道,“琪之带着裕和与永珂去后山习武去了。”
我略嫌弃张琪之的做法,道,“好好的丫头他惯会当小子教了”
墨瞳笑道,“是裕和逼着要学的,永珂倒是个随性的,看着裕和要学他也跟着去了。”
说道永珂,我总觉得有些愧疚,自道,“永珂不爱说话,想来墨瞳要付出的心血要比裕和多的多。”
墨瞳道,“永珂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很懂事很少叫人操心,倒是裕和惯会让人收拾残局。”
说起裕和我自笑道,“这丫头活泼好动,是难伺候!”
墨瞳领着我在园中散步,看着满园翠竹,还有前几日下的残雪,我自想起裕和说过的话,遂道,“府中女眷眼下不只有你一个,他对你可还算好?”
墨瞳闻声,深看我一眼道,“府中之事是裕和告诉你的吧?”
闻声我才觉得自己出卖了裕和这个小丫头,自道,“早前我和弘晓一起在茶馆见过裕和。”
墨瞳闻声回道,“其实翠云是趁琪之喝醉酒才??”
墨瞳虽然欲言又止但是我想我也能想像出墨瞳的话中话。
话至此处墨瞳又道,“后来琪之也是为了安抚她收了她做妾,但是她德行有亏爱搬弄是非便被琪之赶出了别院。”
闻言我道,“这么说他当初纳妾并非真心的了?”
墨瞳见我这样问,自含笑的点了点头,我才道,“那就好,只要他对你好就好。”
墨瞳闻声暖笑,好似比起当年那个满脸怨念和我初相遇的墨瞳幸福许多。
我正欣慰自己当初的误打误撞,只听墨瞳又道,“快到晌午了,咱们去后山把他们叫回来用餐。”
闻言我自笑道,“好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雪地摔跤
瑞雪兆丰年,人执着于心雪亦执着,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两日才算稍有停息。
眼下已是大年初二,天蒙蒙亮,蔚蓝中还透着一抹朦胧,我便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准备第一个去给姐姐请安说话。
月光与厚厚的白雪相皎洁着,晶莹剔透的雪花在月光和红烛下眨着眼睛在聆听人的脚步声。
许是时间过早,长街上只有三五个小太监在除雪,往日里常往来在这巷子里的人倒是不见了踪影。
冷冽的寒风不时的卷起浮雪不知道还以为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来!巧儿见状忙的拽了拽我身上的大氅,谨防冷风灌进我的身体里。
来到景仁宫时,宫内以燃起宫灯,红红的炭火依旧烧的很旺,我记得姐姐身子畏寒所以当初在雍王府时,每至冬日姐姐的屋子便会早早的端上炭盆。
我自进了正殿,见殿内没人便蹑手蹑脚的进了姐姐的内阁,刚刚踏进内阁隐隐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
暖暖的让人心里很舒服,我来时姐姐正由瑾儿和年纪稍长的宋嬷嬷伺候着梳妆。
因为我是蹑手捏脚的进来瑾儿看到我时亦是吓了一跳,我自做了个禁止出声的姿势,在看看姐姐才知道姐姐正闭目养神。
见状我自吩咐瑾儿和宋嬷嬷退下,亲自拿起梳妆台上的镶金簪花梳子帮姐姐梳起头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动作极轻所以挽鬓,盘头等一系列的动作我都以做完姐姐还未睁开双眼。
我自浅笑姐姐哪里是闭目养神,估摸着趁着这么点梳妆的功夫怕是睡了个回头觉的功夫。
我看姐姐身着一身杏红色旗装。脚上踩着一双同色嵌金边对凤起舞的花平底鞋。再加上姐姐的微醺妆。我自挑了手边上一只翠墨冉竹,嵌宝铛子为姐姐带起,又挽起之前余下的一缕青丝附上一只金玉镶红玛瑙簪,果然陪着姐姐杏红色的旗装很好看。
我在镜前正左右端详是否哪里还缺什么,不想姐姐却睁开双眸细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含笑道,“当年雍王府里那个蓬头垢面不爱装扮的磨人精,如今竟也会这样的好手艺了。”
闻声我自喜道。“姐姐醒了”
姐姐见我如此说,笑问道,“谁说我是睡着了?”
我道,“那姐姐干嘛一直闭着眼睛?”
姐姐自左右扶了扶铛子,观摩着道,“我是知道你来,不想扰了你的雅兴。”
见姐姐盯着镜中的自己看,我傲娇道,“兰轩帮姐姐簪的好看吗?”
姐姐闻声宠溺的自镜中嗔怪道,“好看!”
我自姐姐身后拥着姐姐的身子。将下巴抵在姐姐肩膀,娇道。“往日里都是姐姐帮兰轩梳头,今儿可算兰轩帮姐姐梳了一次,日后兰轩还要早来。”
姐姐闻言,欣慰的笑着,说道,“夜里雪才停,你不好好的等他们把雪清了,好走路时再来?”
闻言我自起身说道,“我来的早,一路上的雪景被我赏了个精光,若是晚来了岂不是看不到这样完整的景致?”
姐姐见状说的义愤填膺的,自从镜前转过身子向我看来,我之前一直在镜中看着姐姐,眼下她正对着我,我才发觉岁月静迁,不知不觉姐姐的容貌以然有了变化,我自心中沉闷算着她要离去的时间。
我强迫自己不去多想,自拿起梳妆台上那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早前都是熹妃姐姐帮姐姐簪花,今儿兰轩要亲自给姐姐簪上。”
姐姐闻声静笑,待我将牡丹簪与姐姐鬓后,姐姐才道,“当初那个见到女红就躲的傻姑娘,眼下是不用我再犯愁了。”
我自笑着,觉得喉间酸涩问道,“好看吗?”
姐姐细细看着我回道,“你簪的怎么样都好看、”
我自觉得眼泪要夺眶而出,不敢被姐姐看到,忙的趴在姐姐膝上,“好些日子没能和姐姐好好说说话,兰轩今天来的早方能这样舒心的和姐姐待会。”
姐姐自扶着我的背,道,“以在宫中这么久了,还未适应这些吗?”
我道,“兰轩不是那种会耍弄心机的女人,自然不愿和她们有什么交集。”
姐姐闻声叹道,“姐姐明白、”
我听着姐姐的叹息,不知不觉心里的又沉重了几分,暗暗舒了口气,尽量保持镇定道,“但是为了姐姐,为了弘浩和他,我不会做太过让姐姐为难的。”
姐姐闻声回道,“起初我还担心过,依你的性子会在这宫中闹开了,可事实证明往日的那个冲动莽撞的兰轩已经可以让我安心了。”
闻声我自偷抹去眼泪,起身蹙蹲在姐姐膝前,说道,“宫中鱼龙混杂,我不愿姐姐和我陷入那样糟乱的境况中,姐姐是后宫之主,我能为姐姐做的就是恪守本分,以己护己。”
姐姐闻言,自露出一抹浅笑,“有时候姐姐也未必周全,甚至为了避嫌而亏待你,你全然明白姐姐的心意就好。”
我怎能不知,每一次出事姐姐都尽量避开,怕的就是旁人会说三道四,陷我于危险之中,她能为我做的,不该做的已然做了很多。
我自欣慰的笑着表示她没有亏待与我,正想说话,瑾儿掀帘而入,“娘娘,各宫主子已经到了。”
闻言我才起身,姐姐道,“咱们一起过去。”
我自点头答应,便与姐姐一前一后往景仁宫正殿走去。
和众嫔妃在景仁宫呆坐了半日,不过说的都是些宫中琐事,其中我最关注的还是元宵节的事情,早前的中秋因为弘时的事情草草了事,今年元宵节宫中看来是又热闹看了。
姐姐在征求了齐妃和熹妃等人的意见之后终于决定白天在宫中举行祭祀典礼,晚间要去圆明园参加宴会并赏灯。
虽然一日要跑两个地方。但是为了好玩我倒也不觉得麻烦了。
一行人各抒己见的说了会话。走时才发觉屋外竟然又飘起了雪花。来在景仁宫门前的长巷内,几个宫女太监还在抱怨刚刚扫干净的,竟是白忙活了。
我自喝巧儿听着,一路向西暖阁行进,越过正门,才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贵妃娘娘、”
我闻声立挺住脚步,回身才发现是徐常在。只见徐常在一身颜色略素净的妃色旗装,一件简单的连帽斗篷,简单的好似要和这大雪融为一体。
“新年了,嫔妾给娘娘拜年请安了”
闻声我自道,“新年好,常在快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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