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美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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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美人劫-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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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和我并肩而行,许是正直下午西面的太阳正刺眼,我与它对面而立,微低眉我自看着脚下那修长的身影,一时间心里禁不住窃喜,这个身着蜜合色旗装的女子好似并未因为生育而身材走形。

    我正在一处乐得自在,忽见许久不曾露面的弘昼打我对面而来,我自立下身形,闲闲道,“从哪来?”

    弘昼见我面有暖笑,自己也高兴,“刚从额娘宫里出来”,“姨娘,四哥是不是被皇阿玛训斥了?”

    闻声我自微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弘昼见我如此问,忙回道,“我刚刚路过梅园,看到四哥在梅树下一动不动”,“我上前去找他说话要带他出去喝酒,他也不愿意去。”

    闻声我自心中疑惑,心情不好?早前在寿皇殿时不是好好的吗?

    好似还对绿珠的死不是那么伤心,眼下心情不好莫不是知道了绿珠的身世。

    想到此处我只觉得心里有种微微下沉的感觉,不敢多想自回弘昼道,“你四哥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弘昼闻声一抹笑言道,“不会”话至此处弘昼又道,“四哥是因为绿珠的事情嘛?”

    闻言我道,“你四哥曾经和她是旧相识,只是一晃眼彼此都这么大了,不认识也是应该的,你以前听你四哥说起过绿珠吗?”

    弘昼立在一旁细想道,“圣祖爷五十八年,佐尚额驸带着小侄女绿珠进宫给皇爷爷请安,在畅春园里绿珠和四哥还在一起荡过秋千呢!”

    闻言我愣在原地,一起荡秋千?

    这么有画面感的话题引的我一阵好奇,自道,“你怎么知道的??”

    弘昼道,“当时正值皇阿玛生日,我和四哥入宫一起给皇爷爷请安,最开始秋千架上就只有四哥和我两个人,绿珠是后去的。”

    我自道,“后来呢?既然一起玩过怎么后来便互相不认识了?”

    弘昼见我很好奇,连忙道,“我听额娘说绿珠姑娘原名叫佐灵儿,自小身子骨不是很好,在她四岁春节后那年父母便把她送到湖南老家将养身子去了。”

    “所以她和四哥再见面时,四哥才会认不出她,都那么久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闻声我才微微明白一二,感叹道,“神女之心要么不爱要么便是死心塌地”,“不过她性子也太强了,所以才让自己无路可退。”

    我话至此处又问弘昼道,“你四哥在梅园?”

    弘昼闻言点头道,“嗯,姨娘还是好生劝劝四哥吧,若是被皇阿玛看到他为一个女子这样伤身,又该关禁闭了。”

    听弘昼这么关心弘历,我只觉得这样不争不抢的兄弟感情真好,自欣慰道,“我知道了,放心吧、”

    我又道,“你十三叔这几日可好?”

    弘昼道,“弘墩之事已然过去了十三叔已经没事了”

    闻言我自想起那日在怡亲王府第一次陪十三爷喝酒的情景,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我想那日胤祥的眼泪,只怕我此生不能忘,我自向弘昼又道,“那就好,日后你多要学会为你十三叔多多分心,莫要让他过多劳累。”

    弘昼闻声一抹暖笑袭来,窝心冲我笑道,“弘昼明白。”

    自和弘昼在御花园里说了许多,只觉得弘历怕是早就离去了,我来大概要扑空?

    不想踏进梅园,那一身月白色长袍的俊美的大男孩正坐在弯弯的梅树下一人而以。

    那抹落寞自他脸上映射到我的双眸中,那样呆滞的样子真的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我自走进弘历嗔怪道,“躲到这里就能舒心了?”,“若是被你皇阿玛看到,又该数落你了”

    弘历闻言抬起殷红的双眼紧盯着我看,半响他自垂眸道,“我若知道她就是佐灵儿,就不会那么对她决绝了”

    听见这话,我心里也有底了,自道,“你若知道她是谁,眼下她不是你的侧福晋便是庶福晋,你们两个便可以一起回忆儿时的快乐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没有时光倒流的技能,有些事一旦发生了想挽回已是不可能。”

    “人命贵重轻。贱,全由自己决定,她太好强了所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与你无关”

    弘历闻言一声闷叹,我只觉得那叹息声仿佛闷在他心里差点憋坏了他,只听弘历微楞悔意道,“我记得她临去前曾找过我,只是当时我因为气额娘胡乱做主,对她说了些重话,不想次日?”

    “额娘起初说绿珠的死是因为和宫人争执了几句,实际上不是,是因为我、、”

    原来熹妃对我说了谎?可是这个谎到底是熹妃自己的意思?还是胤禛的意思呢?

    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但是我也可以想象他们隐瞒此事的原因,我自堵住弘历的话,喝声道,“弘历”,“你额娘说了,她是因为和宫人争执受不了非议而死,那么她就是受人非议而自缢身亡。”

    “此事以挑不出什么毛病,以后你也只管这么说,听到了吗?”

    弘历见我面上难得有了一抹严谨却是因为要他去逃避责任,一脸痛苦的表情将他俊逸的面孔苦成了难色,“姨娘,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个皇阿哥,就要推卸责任吗?”

    闻声我自沉沉道,“你的身份注定不能受人以丙”,“所以她的死和你无关、”

    “你知道你皇阿玛为什么要把你安排在寿皇殿那么多天吗?”,“什么面壁思过之类的都是面子话,为的就是让你学会不听不看,让你少受纷乱。”

    “你皇阿玛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为了你竟也学会了欲盖弥彰”,“若是你不能自强,岂不是要让他寒心?”

    弘历闻声微微愣的向我看来,见状我又道,“弘历,姨娘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可是你生在皇家看惯了阴谋争斗,一朝不尽全盘皆输的例子也不少”,“若是你想赢,就不能让人说三道四。”

    “你皇阿玛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若是你还不能了解其心意,还这样萎靡不振他该有多伤心?”

    “还有你额娘,她隐瞒了绿珠死亡的真相,她心里也不好过,我想你之前在寿康宫是不是和熹妃吵过?”

    话至此处我自看得到弘历眸中的答案,是的他在寿康宫已经和自己的母亲吵了一架。

    眼下也不知道熹妃是个什么状态,见状我自叹道,“你现在自己也是为人父母,何苦怀揣父母之心去伤害自己的父母呢?”

    “不管她对你曾经在你生命里是否出现过,对于你来说也不过就是过眼云烟”,“能真正陪着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妻子和父母、懂吗?”

    弘历见我洋洋洒洒,半气恼半耐心的说教,面有愧疚的微蹙着眉头,回道,“我只是心里觉得愧疚、”

    闻声我自轻拍着弘历的肩膀安慰他道,“我们都懂,所以你也要懂我们好吗??”

    弘历闻言双眸中明显比刚刚清亮许多,见状我又道,“待会不那么伤心了,就去给额娘赔礼道歉,莫要让她为你操心后越发的为你担心。”

    我话至此处弘历才道,“谢谢你,姨娘”,“从小到大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温暖舒心,曾经是现在也是。”

    “不管弘历日后如何待姨娘的初心一直不变”“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姨娘和六弟的。”

    闻声我自欣慰又窝心,一时间觉得心塞许多,自宽慰弘历道,“我的弘历长大了,姨娘在和你一起成长,但是我也和你一样不忘初心!”

    弘历闻言自面上露出一抹笑意,这样笑好似和当年雪地里的孩子不那么一样,当年的笑意纯粹又可爱,眼下的笑虽然暖却掺杂许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酸涩。

第二百四十四章 到底谁躲谁

    正直中夏,紫禁城里的空气稠乎乎好像凝住了,一时间让人有些呼吸不畅。

    我自从养心殿得了胤禛的恩准可以出宫看望兆佳王妃,坐上马车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过炎热的缘故整个车内闷的有种让人想窒息的感觉。

    赶马车的小顺子倒也知道寻个好去处,一路绿荫小道驶进瞬间觉得眼前凉爽许多,只不过许是太阳太过热情,绿树浓荫垂柳树像得了病似的,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懒得动。

    路旁的枯树叶下蟋蟀和蝈蝈好似在竞技比赛,一个比一个唱的高调,树上好不逊色的知了又岂肯低头认输,吱吱吱吱的一阵狂叫。

    我自扶额轻叹,若不是今儿是弘墩的三七,怕兆佳王妃心里不痛快我才不愿意出门!

    想到此处我自抬眼望去,不远处绿叶衬红的石榴花倒也解了一时的郁闷,远远望去,好似太阳受不住自己的热情掉进了石榴林里般鲜艳。

    马车停顿,自到了怡亲王府门前,巧儿自不敢耽误手执一把荷叶伞率先下了马车帮我遮住烈日,这才让我觉得不至于在烈日下暴晒的头疼。

    文澜阁

    不知道兆佳王妃是不是中了暑气,我来在阁内时她一脸的苍白,正倚在榻上轻睡。

    屋内许是早早用冰块降了温,比起屋外的高温烈考眼下简直就是进了天堂。

    我自踏上软榻坐在一旁静等兆佳王妃醒来,不想我的轻微的响动便把王妃吵醒,王妃微微睁开双眸,见到我时那殷红的眸子一惊,“兰轩,你怎么来了?”

    王妃见我一脸笑意不语,自起身嗔怪道,“外面的日头正毒,你怎么不在宫中好好呆着?”

    闻声,我自帮兆佳理好裙摆,道,“今儿是弘墩三七,我来看看姐姐”

    ,“不知姐姐心里的哀恸可少些了?”

    兆佳闻声一声轻叹,呆呆道,“我已认命人同草木,一年秋来到该走的总要走的”,“该伤心时伤心便是,只是伤心过后总要好起来”,“我不想王爷和你们为我担心。”

    闻声我自略欣慰道,“姐姐能这么想就对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

    兆佳闻言自笑了笑,我从前不知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而眼下这一抹笑,让我始终觉得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无比的好看。

    不经意间发现兆佳手中的手帕,丝帛的白帕子上秀的是极其逼真的凤仙花,我心下好奇,拿过手帕道,“这是谁秀的?好生精致、”

    兆佳闻声,眸中有些骄傲道,“是芷兰”

    富察氏??我一直以为她要到胤祥去世以后才能真的和怡亲王府亲近的??

    想到此处我自道,“她常来吗?”

    兆佳闻声,欣慰道,“自从弘墩走了之后她常来府中陪我暖心说话。”

    闻言我自抬眉向兆佳望去,“有了她姐姐心里有没有安慰些?”

    兆佳见我这么说,闷叹道,“王爷不太情愿她来,说这样只会耽误这孩子”,“但是我们的话她又岂是听的?”

    没有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胤祥还在拒绝芷兰?

    我自探道,“姐姐对芷兰,是打心里喜欢吗?”

    兆佳道,“她待我儿情深即使没有这层关系,以芷兰的温柔性子,我想我们一样会相处的很好。”

    见状我自坦言道,“姐姐既然打心里喜欢,也不妨打开心门接受她的心意、”

    “她待弘墩情深,是因为夫妻之缘,对姐姐情深,是婆媳之份”,“虽然这缘分早断了,可是芷兰却是痴情之人、”

    “说到底是咱们理亏在先,眼下她能这样对我们已是难得福气”,“姐姐可万万莫要做那失去方才知道后悔的事情来。”

    兆佳闻声为露难色,担忧道,“可是王爷?王爷不希望我们再有什么瓜葛、”

    闻言我自道,“十三爷待人情深意切,他的用意我明白”,“只是芷兰此生心意已决,若是我们还不为所动岂不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兆佳许是很认同我的话,闻声自微顿首道,“我已吩咐门口的侍卫,见不见是我们的事情不许对芷兰无礼,眼下也只有等王爷不在的时候,我才敢和她见上一面”,“不为旁的,只为相互安慰这颗心罢了!”

    闻言我自看向一旁一脸呆滞的兆佳王妃,心中细想,两年富察芷兰能做的还不止是简单的陪你暖心说话这么简单。

    在怡亲王府用过午膳,又陪着兆佳王妃说了好一会话,过了个午休后天色已不早。

    再加上还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出去溜达一圈,便辞去了兆佳的一番好意,便独自带着巧儿离去了。

    北京城很大,但是我熟悉的地方却不多,怡亲王府,交辉园,圆明园,要么就是紫禁城。

    除了这些,我好似真的没有地方可去,和巧儿在大街上四处溜达闲逛,猛然想起张家别院。

    不想自己也笑了,兰轩啊兰轩你真是疯了!

    想到此处我自带着巧儿前往君子如兰茶舍,刚进门,热情的小二便迎了上来,“呦,姑娘您来了”

    话至此处自向我身后看了看笑道,“今儿还带了位天仙来”

    巧儿和我来过几次和小二很熟悉,闻声自笑嗔道,“既是带了天仙来,还不快快头前带路?”

    小二闻言自笑在脸上,抓耳挠腮的有些扭捏,“奴才自然给您带路,只不过今儿那靠窗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只怕要给姑娘另寻个好坐处!”

    闻言那个靠窗的位置有人了?我只觉得心头有了一丝失落,却落落大方对店小二道,“你家的茶香,坐在哪里都无妨。”

    小二闻声自领着我和巧儿上了二楼,一边走一边道,“姑娘是您好性子,若是换了人今儿可不依了、”

    店小二将我和巧儿安排在雅字号的屏风处,一抹屏风挡去了我眼前的所有景色,只听小二又道,“您坐这儿,我去帮两位端茶”,“还是老样子,陇陌碾尘?”

    听着小二探问的口气,我自微顿首表示没错,小二方才退下准备。

    一旁的巧儿自立在身旁向屏风后偷看着,见状我自道,“看什么呢?”

    巧儿闻声一脸正经道,“不知是谁坐了主子爱坐的位置?”

    闻言我自笑道,“这是茶馆,做买卖生意的地方岂能让你我独享,随他去吧。”

    巧儿这才脸上露出笑来,和我一旁说笑起来,大都说的是小二的殷勤和过目不忘的本事。

    兰轩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巧儿的话,却不知屏风后窗户边上的数月不见张琪之一脸淡漠却心跳加速的正盯着屏风后的人看,那眼眸放佛稍用力便可将这碍眼的屏风击个粉碎。

    我自和巧儿正说话,小二以端着茶来到近前,一边上茶一边有意无意道,“姑娘您的茶”,“今儿说来也巧,姑娘你爱做的那个位置的上的人,姑娘和他是老相识呢!”

    闻声我自心中一紧,老相识,张琪之???

    我在想着又听小二道,“其实您若是不介意和他一起坐也无妨,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都呆坐半天了!”

    我闻言自一抹浅笑袭来,只是笑意未出却又收回,张琪之,我们得有多久没有见过?

    好似从他成亲那日起就没有再见过,想到他娶墨瞳的极不情愿,我好似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间茶社。

    而屏风后的张琪之听到了小二的话,一抹戏虐的笑意袭来,倒是觉得自己今天也耗得起,看看到底是谁先打破这僵局。

    良久,我自觉得茶水以喝的差不多,晲一眼屏风后的人不知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

    罢了相见不如不见,自起身带着巧儿下楼离去。

    来到大街上空气便的清新许多,我自抬脚要走,却不想被身前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挡住了去路,待我还未反应过来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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