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抓到暴打一顿,总之一切事情只能推倒布木布泰的身上,才能平息皇太极的怒火,保住自己。
拿定主意,哲哲向着旁边吐血的布木布泰挥起了手掌,眼里透着恼恨被欺骗的味道,啪啪几巴掌,让布木布泰的身上印着红红的掌印。
“布木布泰,你怎么能趁此勾引大汗?难道你不晓得你是多尔衮的福晋?你怎能作此下作的手段?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我没你这个侄女。”
“姑姑——姑姑——”布木布泰心若死灰,哲哲带来的这些人全都将自己凄惨无耻的样子看在眼里,自己将来又如何自处?勾引不成,反被皇太极所伤,真是一点面子都没了,布木布泰咬着发白的嘴唇,哪怕为了将来,也只能舍命做最后一搏,布木布泰将嘴唇咬破,挣扎着起身,在众人面前开始了她最精彩的演出。
布木布泰脸色苍白如纸,先是愧疚的看了海兰珠一眼,随后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眸含着摸摸的柔情注释着皇太极,轻声低咛道“大汗…我……终究是擦肩而过,我……来生再续前缘吧……”
说完此话突然站起来,她这副样子弄哲哲也是吃惊不小,不木布泰额头流下的鲜血渗入眼里,红红的眼眸更是汉人,身子摇晃着,“姐姐,我对不住您,我同……他……是情不自禁,姐姐……我本想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从来没想同您争什么,只是……安静的乖巧的看着他……就好了……没料到上苍偏偏爱捉弄人……有情人终究错过,我……我……”
布木布泰钻进拳头,散乱的发丝无风飘动,半裸的身子,下体还沾染着血迹,落在众人眼中是那么的凄美,仿佛她一切的不行都源自月老的糊涂,红线的错搭,以及海兰珠的残忍印痕。
“布木布泰,她……她……”饶是海兰珠有过心里准备,也被布木布泰的悲情弄的发傻,目光落在皇太极的身上,愣愣的问道“你何时同她有所牵扯的?”
“本汗……”皇太极眸光很复杂,心中暗自庆幸不已,亏着早就看透了布木布泰,自己有海兰珠,也不会对她感兴趣,若不然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想想都不寒而栗,女人还真是不能小看。
“大汗,布木布泰不后悔——只愿您能记得我的情意——”
布木布泰怎么能让皇太极将话说出来?现在误导旁人才能有一线生机,一低头向屋子里的柱子撞去,醒悟过来的众人高呼“不可,不可。”
而离得最近的海兰珠连手都懒得伸,只是觉得恶心,布木布泰见到皇太极伸出的手臂,心中一喜,脚下并没有停止,仿佛真的要一死表衷情,可是皇太极却拉过了海兰珠,低声道“你别被她撞到了,海兰珠,你若是受伤本汗会心疼的。
在布木布泰的脑袋撞到柱子的一刹那,哲哲一个飞扑抱住布木布泰的双腿,嗡的一声,布木布泰虽然被哲哲拉住,可额头还是撞上了柱子,血花飞溅,虽然恐怖,却也不会伤及性命。
哲哲抱住了布木布泰,哭泣着狠狠拍了布木布泰两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怎么会这么蠢,你还年轻呀,如此轻生,你对得起哥哥嫂子的养育之恩吗?大妃时你的嫡亲姐姐,若是——怎能看着你如此痛苦?为情所伤?她也是疼你的呀,你既然同大汗浓情惬意——”
“够了哲哲。”皇太极觉得再不说话,海兰珠能将自己的腰掐紫,抓住她使坏的小手,冷哼道“谁同布木布泰浓情惬意?本汗告诉,当初在去科尔沁只是为了海兰珠,本汗最喜欢最看重的人也只是海兰珠,布木布泰冲撞本汗和大妃的偷——嗯,情趣,怀有身孕勾引本汗,哪会轻饶?哲哲,你放开她,本汗看看她是不是真会寻死?”
“哼,死了也干净,省得伤十四弟多尔衮的心,这样的女子,留着真是祸害。”
皇太极的话越发的严厉,海兰珠开口道“哲哲福晋,你不了解情况,还是少出言为好,布木布泰是多尔衮的福晋,竟然趁着多尔衮生死未卜之时行红杏出墙之之事,意图勾引大汗,我怎能饶了她?大汗对多尔衮兄弟情深,怎能要他的女人?布木布泰实在是——丢尽了我科尔沁的脸面。”
“大汗,我——我——”哲哲能感觉到众人看着她们姑侄的目光不屑,大汗对大妃的情深,整个大金国就没有不晓得的,布木布泰竟然闹出这么一出,哲哲又带着她们来看热闹,暗藏在其中的事情,不言而喻。
“真是可怜了十四爷多尔衮,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竟然如此无耻,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难道想进宫伺候大汗?”
皇太极的表妹叶赫那拉氏虽然被贬为庶福晋,克脾气秉性并没有改,她对布木布泰恼火得很,有了一个独占宠爱的海兰珠,若是再出一个布木布泰,那还有她们的活路吗?旁边的人纷纷应和,数落布木布泰的不是,布木布泰脑袋发昏,昏昏欲绝,她也想过昏过去,可是此时却只能维持着清醒,她拿不准海兰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们怎么来此的?谁让你们来的?”海兰珠出言问道,众人看看哲哲,低头道“是哲哲福晋传您的命令让我们来此,大妃恕罪。”
“哲哲福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何时下过这道命令?”海兰珠虽然被皇太极拉着胳膊,可是双脚还是站在地上,目光子在屋子里搜寻鞋子,到底哪去了?
哲哲不知道该怎么说,低声道“大妃,我只是听说——听说布木布泰有此心,想要——想要——”
“想要来捉奸?还是想让我难看?”海兰珠语气越发的锐利,带着一丝嘲弄“你应该早就知晓布木布泰的心思吧,哲哲福晋,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明知道前面是火坑你还让布木布泰跳进去?或者想让我伤心难过?你——真是阴险。”
“不,大妃,您听我说,我不是——”哲哲慌忙开口反驳,海兰珠哪会给她这个机会,高声道“哼,我从来不曾冤枉人,你应该最清楚最近我在整顿汗宫,各府的大福晋福晋没有宣召不得入汗宫,更别说在汗宫乱走了,布木布泰就是想要勾引大汗,若没有你的帮助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就来到此地?你还想说同你无关吗?我看鼓动布木布泰就有你一份吧。”
皇太极见到海兰珠缩脚趾的动作,弯腰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膝头,伸手攥住了她的小脚丫,炙热的手掌让海兰珠的脸泛起红晕。刚刚的气势也消减了不少,低声道“她们还在呢?”
在皇太极目光下众人慌忙低头,皇太极满意的点头,“没事,她们知道本汗宠你。”
正准备开口处置哲哲之时,就听见外面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布木布泰,你好………好的很………”
屋子里重新寂静下来,海兰珠暗自感叹,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第三百二十四章 濒临死地
熟悉的声音,模糊的身影,布木布泰脸若死灰,缓缓的阖上眼,一切全都完了,淡红的泪珠滚落,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多尔衮不是傻瓜,他此时恐怕已经明白当初在科尔沁的一切了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步错,步步错,布木布泰痛苦,难堪,悔恨,甚至也有一丝的解脱。
皇太极手掌摩挲着海兰珠的脚心,让怀里的人儿面带红晕,羞涩的将脸埋入自己胸膛,对于眼前的一切,皇太极非常满意,兴许海兰珠会抱怨命运是如此赶巧,可是皇太极却不会,他巴不得多尔衮见到这样的情景,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布木布泰被自己像是草芥一般的冷拒。
“让他们进来。”皇太极不发话,多尔衮哪怕再生气都进不来,看热闹的大福晋福晋向两边散开,她们眼中的八卦热火可是正在熊熊燃烧,过了好一会,身穿藏青色蒙袍,头戴青色镶着东珠的蒙帽,耳朵两侧垂着辫子,上戴赤足真金打造的金环,脸色阴的大汉沉迈着大步走了过来,“吴克善见过大汗。”
“哥哥。”海兰珠将脸露出来,很是吃惊的看着吴克善,他怎么也在此时到来?吴克善单膝跪地,抬头含笑的看了海兰珠一眼,被皇太极娇宠的妹妹,他是放心的,“大汗,我在城外碰见固山贝勒多尔衮,多铎,耽搁了时辰,特向您请罪。”
“起来,本汗不会责怪你的。”皇太极透过窗户向外望了一眼,回廊下站的才是多尔衮吧,勾起唇角“十四弟,你还不进来?”
吴克善站起身,看着在哲哲怀里的布木布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妹妹怎能做出红杏出墙勾引大汗的事情来?难道她就不知道大汗最宠爱的是她的姐姐?吴克善解开了貂毛锦缎的斗篷,扔到哲哲面前,沉声道“给布木布泰盖上,难道还嫌丢脸不够?”
哲哲楞了一瞬,伸手拿过斗篷包裹住衣衫不整的布木布泰,看着吴克善嘴唇蠕动着“我—我—吴克善,这不是——”
“哲哲福晋,您不用说了,老话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的水,你的所作所为,同我科尔沁无关,随大汗处置。”
哲哲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眼中若死灰一样,甚至都扶不住布木布泰,若是赛桑来此,她还能说得上话,可是来的是吴克善,他会关心海兰珠,会暗自帮布木布泰一把,可是自己?只是姑姑,终究是差了一层。
“哥,十四哥,您的伤口还没好,可不能激动,伤口裂开,您的膀子就废了。”
多铎担忧规劝的声音从外面飘进来,屋中的人听见这话,仿佛能闻到血腥味儿,“十四哥,我去,我去宰了那个不要脸面的贱人。”
“多铎。”多尔衮大叫,多铎手持着钢刀率先冲了进来,也不管别的事情,直奔着布木布泰而去,刀锋将要落下的时候,多尔衮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十五弟,多铎,你住手,住手,这是大汗面前,不得放肆。”
多铎双目赤红,望着布木布泰,脖子的青筋暴起,手臂激动地颤抖,狞笑道“你不喜欢十四哥为何不早说?难道十四哥还缺的了女人?嗯?你可晓得十四哥为了你——为了你同父汗,同额娘闹别扭,为了你——为了你——你该死,布木布泰,你就是十四哥的噩梦,你毁了十四哥,毁了额娘最骄傲的儿子。”
“多铎够了。”
多尔衮缓缓的走了进来,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由于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更显得他虚弱上几分,肩膀上不停渗出的血迹,染红了他的衣衫,身上隐隐血腥之气,脸庞的枯瘦,见过的人都能察觉到多尔衮一定经历了一番的血战。
“大汗,我回来了。”多尔衮的眼里平静无波,甚至都没有瞧一眼布木布泰,噗通一声跪在皇太极面前,低沉喑哑的回禀“阿敏陷我于死地,我苦守城池小半个月,若不是大汗让多铎相救,我……我这条命就没了,叩谢大汗恩德。”
“十四弟,你辛苦了,起来,起来说话。”皇太极并没有放开海兰珠,二是扣紧了她不断不断挣扎的腰肢,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海兰珠,我处理完这些闲事就陪你去赏月。”
“可是他们都看着,放开我好不好?”海兰珠觉得别扭极了,旁人欣羡的目光,让她并不好受,坐在皇太极的怀里仿佛针扎一样,她还是不习惯这种众人眼前的宠溺,皇太极舔了一下她耳垂,海兰珠就连耳根都羞红了,低笑道“没事,就如同我曾经说过的,昏君明君不在这上头,我皇太极系想宠着你,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敢有异议。”
皇太极说出此话的时候,目光四下望去,众人不敢同他对视,纷纷低头表示臣服,多尔衮更是垂着眼帘,虽然面容平静不在意,可是心却像是刀割一样的疼痛,以前的事情一幕一幕回荡在脑海中,那些本来以为忘记的事情,科尔沁草原上的遛马,敖包的浅吻,成亲后的柔情蜜意,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她从来不曾对自己有一份真心,从来都没有。
虽然在朝鲜公主的事情上,多尔衮明白一些,可是却不相信布木布泰对自己毫无情义,只是利用,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多尔衮觉得自己就是笑话,自作多情闹出了个大笑话,这一切当着众人的面,尤其是当着皇太极的面揭露出来,多尔衮更加的难堪,恨不得掐死布木布泰。
“大汗,明军已然退去,一时半刻无力再进攻大金,现在宁远山海关一线虽然有洪承畴坐镇,沿袭的还是袁崇焕的布防,但不那么严密,若是策略得当,一击必中,眼前的局势正是大汗一同关外,对峙大明的好机会。”
“嗯。”皇太极应了一声,目光在多尔衮身上转了一圈,多尔衮这种表现,到让皇太极高看一眼,不过,他的心恐怕在泣血吧,皇太极点头道“十四弟,此番血战,本汗记在心中,来日必将另行封赏,而陷害你于死地,怯战而逃的阿敏,本汗已经夺其爵位,永远圈禁。”
多尔衮身子一震,他也听多铎提起过此事,阿敏圈禁是不是可以问出来当初父汗是死因?或者到底是谁谋划让自己额娘殉葬的?是不是——皇太极?
“多尔衮。”皇太极眯了一下眼睛,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含笑道“你智勇双全,为本汗臂膀,当辅佐本汗一统关外。”
奇)“遵命,多尔衮必将竭尽全力为大汗效力。”
书)多尔衮再次跪下磕头,额头触地,海兰珠觉得皇太极的手臂一紧,安抚一样轻轻的拍拍他的手背,安静的靠向她,面前的多尔衮叩拜,才是皇太极最想要的吧,对多尔衮的心结,他这辈子都解不开的。
网)“十五弟,扶多尔衮起来,他还受着伤呢,莫要让伤口裂开,留下病根儿就不好了。”
多铎将钢刀回鞘,搀扶起多尔衮,皇太极此时再次开口“多铎,此番你带刀觐见,事出有因,本汗饶过你,不过下不为例,你明白吗?”
“是。”多铎点头,他也知道皇太极下的命令,自知理亏,身边的多尔衮仿佛更加虚弱上一些,多铎焦急的问道“十四哥,你……你……”
“十四弟。”皇太极面露为难,犹豫了半晌缓缓的开口“布木布泰……当初她猛然闯了进来,打断本汗和大妃,又行事孟浪轻佻,本汗为十四弟不值,所以……所以一怒之下就踹了她一脚,没成想,她仿佛有了身孕。”
皇太极话锋一转,意有所指的问道“十四弟的子嗣艰难,她此举是不是——你真的不晓得?”
话中含义,让多尔衮浑身哆嗦,连忙摇头“大汗,奴才实在不晓得,她的一切事情奴才都不知道,更不晓得她有了身子。”
“用不用找个大夫来看看?”皇太极好心好意的说道,多尔衮推开多铎,迈步走到布木布泰身边,哲哲推到一旁,多尔衮居高临下看着虚弱的布木布泰,好半晌狞笑道“好,你有本事的很,竟然还能身怀有孕?你既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谁晓得你肚子里的这个——是谁的种?我可不敢要。”
多尔衮抬起一脚,踹在了布木布泰的小腹,哲哲捂着嘴,将惊呼强行咽下去,布木布泰下体的血流的更多,海兰珠将脸再次埋入皇太极的胸膛,皇太极轻抚她的后背,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怕,海兰珠,多尔衮当初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恨她,这是男人的尊严,布木布泰是自找的。”
多尔衮揪住布木布泰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眼里闪动着滔天的恨意,咬牙切齿“我贝勒府容不下你这座大佛,从今以后——从今以后——”
“多尔衮,你不能休了我。”布木布泰仿佛白纸一样的脸上划过一道笑容,轻声说道“你可以打我,怨我,但是不能休了我。”
布木布泰比划了一个手势,多尔衮眼睛通红,抬高手臂狠狠地扇了布木布泰一个耳光,布木布泰嘴角渗出流血,凄厉的大笑起来,“多尔衮,同大汗相比,你不配当男人,更不配同大汗——看看大汗时如何对待倾心之人,你呢?”
多尔衮掐住了布木布泰修长的脖子,只要稍微用力,她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