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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今天为了一根烟,这位竟然就这么着喊了。这烟里有**药吗?
高老爷子一个健步冲上去,把剩下的烟头抢了下来,不满的说道:“不都说好的一人一口嘛,怎么还想占你们老子的便宜呢?”
“这应该不是烟吧。”高子国闭着眼再度在空气中深吸一口气,脸上显出几分惘然,口中喃喃说道。
睁开眼,见所有人一脸惊愕,忙又说道:“我意思是说,这好像不是烟,有点儿像药。就这一口下去,我竟然感觉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所有人的眼光聚焦在高鸣身上,看来都想听听他对这纯手工制作香烟的解释,实在是有够神奇。
“哎哟,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高老爷子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大家族中,亲生兄弟之间互相竞争,实在是很常见,只要不是涉及到生死,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于说到亲情,高老爷子认为,有些东西,如果不是自己去理解,光靠强压,还不如不说。
高家,需要的不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有些凝聚力,是竞争出来的。
“哦?我倒要看看,孙子给我送的啥好玩意儿。”高兴邦接过小盒子,哈哈笑道。
高鸣忍不住翻个白眼,是孙子倒是没错,只是,咋您这么一说听得就如此别扭呢。
盒子一打开,以老头儿经历过八十年风雨的阅历,也不仅是眼珠子一凸,大是惊愕。
实在是,实在是这孙子太实在了,送的礼物,就是那么让人意想不到,真是太实用了。老头儿还真就好这一口儿。
只是,你能不能送点儿稍微带牌子的?还有,你卷的时候,能不能别用宣纸,那纸都应该比内容贵吧。
这可真是纯手工制作啊,绝对是孙子的一片孝心。老头儿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他身边那两个略微有几分尴尬的中年男人也不仅有些好奇,高鸣送的什么东西,让老爷子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考验的老将军,都大惊失色,这得是多么贵重的礼物?
探着头,偷偷瞅了瞅盒子里的礼物,一瞬间,两人也有些愣神。高家这样的豪门大阀,花钱少是事实,但家族里的奇珍异品那可不少见,眼界广了,能让这二位愣神的礼物,妥妥的不一般。
礼物真心的不一般,只是真和贵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俗话说礼轻情意重,送的是个心意,那怕就是拿根稻草。。。
那还是别拿了,拿了会被人打死,打发乞丐还不是得一块两块的?
可高鸣这送的礼物,真心的,在两位大佬们看来,比打发乞丐,真是好不多少。
瞪大双眼仔细审视了一遍又一遍,包括老爷子在内,终于确认了,高鸣送的是五根香烟,没错,不多不少,就五根,比市面上最小包装的香烟盒子还少一半。
而且,送礼的主人,显然是为了体现出礼物的与众不同,舍弃了购买,直接用白色的宣纸,裹着烟叶,纯手工制作而成。
当然,据目测,宣纸里卷的玩意儿,是不是烟丝还有待确认,但白色宣纸上还有些湿意,粘合纸张的口水应该没干太久。
绝对的,主人为了这件礼物,匠心独到,俨然是花费了不少心事。
“噗嗤”两人集体乐了。
高子楷的儿子,这是真有前途啊,知道老爷子喜欢没事儿吧嗒吧嗒两口,这礼物选得好,很有针对性,很花心思。
高老爷子哭笑不得,伸手拿出一根不带过滤嘴的纯手工香烟,笑道:“来,来,给我点上,我大孙子送的烟,怎么说也得尝尝。”
“额。。”高子楷从始至终一直从容淡定的脸有种忍不住的抽搐感。
这小子,搞得什么玩意儿?你送老爷子礼物就送,那怕是不想操心,去街上买两条烟,也没人说你什么。
可是,谁让你送几根自己卷的香烟了?不带过滤嘴也就罢了,更关键的是,高子楷很怀疑,这烟里,卷的是不是烟叶,不会是从院子里随便捡的树叶子吧。
那玩意儿一旦点着了,可是会起火的。
一想到老爷子等会儿就会苦逼的抽着一根小火炬,脸上还要带着笑,高子楷和上官静怡夫妻俩面面相觑,有种将刚找回来的宝贝儿子重新打回肚子的冲动。
“好嘞,爷爷您等着。”高鸣笑嘻嘻的回答道。
全场人恐怕就他一个人没认为自己是礼轻情意不重,那烟自然不是普通烟,妥妥的是装逼必用“金线草”牌香烟,上次在斗狗场,一根最高拍出过五千万的高价。
就是在京城,没有特别硬的关系,再多的钱也别想买上一根,而且还只是在特定的小圈子里流传。
高鸣为了从大师兄那里搞到这几根烟,可是威逼利诱全都用上,最后付出了以后将奉还十倍的代价,这才将大师兄最后仅有的存货给掏空,送到这儿来。
至于说这往后的欠账怎么还,高鸣暂且没去想那么多,这应该都取决于老头子的种植量的多少,让师兄去找老头子较劲去吧,就看他有没有那个胆子。
仿佛没看到那两位叔伯幸灾乐祸的脸以及自己老爹老妈想吃人的表情,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是礼轻情意不太重,一边回应老头儿,一边就在裤腿上一擦,一团火苗在指间绽放。
在大家还在诧异他的打火机藏在那里时,就见他屈指一弹,老爷子拿着的烟就这么被点燃了,冒出一缕缕青烟。
我去,这小子是变魔术的吧,别说,点烟点得倒是挺花哨的。不过,高家,需要的可不是这种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样的子弟啊。
两个中年男子互相对视一眼,各自掩下眼神里的舒爽,也许,从这一刻起,高鸣就注定要从高家继承人的序列中刨除了,注定是成不了什么大器。
“哈哈,这一招儿玩得倒是挺漂亮,什么时候有空了教教爷爷。”老头儿倒是没工于心计的这两位想得那么复杂,反而笑得极为欢畅。
“成,爷爷你只要想学,我教你就是。”高鸣答应的很爽快。
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的原因,高鸣对自家的这个风格独树一帜的老爷子观感极佳,早就打定主意,准备将师门中据说是传自神医华佗用于修身养性的一套体术教给老爷子。
这,正好是个不错的理由。
至于说高鸣手上的火是怎么来的,高鸣不是魔术师,自然不能凭空生火,也不是哪吒,体内有三味真火。其实很简单,高鸣运功于手指之上,通过和牛仔裤高速而剧烈的摩擦,引燃藏于指间的纸巾,只是速度很快,不明底细的人就只看到高鸣无中生火了。
这一招,可是高鸣少年时苦于没有火柴点火,从钻木取火中的典故中得到的灵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为装逼专用技能。
只不过,高鸣没想到,牛逼倒是牛逼了,可没装好,这一招被他那两个叔伯看成无用的典型。
高鸣要知道,非得喷他们一脸不可,有本事自己来来?没有高鸣这般功力,你就是把裤子滑烂,也甭想弄一个火星出来。
“咦?不对,这味道好奇怪。” 沉默半响。
高子正脸色难看之极,看看对面满脸微笑的高鸣以及他无比憎恨,嘴角露出会心微笑的高子楷两口子,恍然大悟。
他自以为能坑别人,却不知道别人是早挖好了坑让他跳。以高子楷的城府,恐怕这滴血认亲的招数他们父子两个昨晚都在家里演练过,搞不好连他用凝血剂的这事儿他们都有所防范。
怪不得这三人听到他提出的这刁难方法压根儿没在意不说,还让小王八蛋坑了他一张五百万的欠条,原来,那都是早有预谋啊。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这个道理了,心胸狭窄的人看世界,世界就和他的心胸一样狭小,所有人都和他一样是小人。
其实,世界这么大,怎么看,都是那么大。
恐怕身后的那两个也是同样积极跑过来的家伙这会儿正笑话自己是个蠢蛋呢,一想到这儿,高子正就觉得一股闷气在胸中无比郁结,指着高鸣父子俩,手指都在哆嗦着说道:“你,你们作弊。”
“大叔,盘子可是你拿着在,我们可是离得远远的,有本事,你用眼睛看就能把它们分开,我也认了。”高鸣很“委屈”的说道。
高子正脸色一阵惨白,现在别说用眼睛,就是用工具,他也没办法再把那两滴血给分开了。高鸣的意思很清楚,全场之人,要作弊,只能是他一个人作弊。
“够了,子正你话太多了,你回去吧。”高兴邦一声怒吼,看着眼前有些失魂落魄的大儿子,眼里满是失望。
都五十好几的人了,想难为一个晚辈都已经很过了,最后却被晚辈捏着他脖子讹诈不说,还啪啪打脸,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就这,还想厚着脸皮不承认,就这个德行,怪不得当年别人看不上他。
被老爷子这么一斥责,高子正满脸怨毒的又扫视一眼对面的一家三口,连头也不回,快步离开了。
“大叔,买补品的事儿不急,我还可以撑两天,过两天您再筹钱就是的。”高鸣远远的冲高子正的背影喊。
正走在稻田田埂上的高子正差点儿没一脚滑到稻田里去,悲仓的心情里又多了一丝悲愤,还尼玛不急,你这不就是明摆着跟我说,给我两天时间筹款去的吗?
他可没敢不把高鸣这说法放在心里,到现在高子正对高鸣也算是有了些了解,这小王八蛋绝对比他爹还要毒几分。
高子正相信,他只要敢赖账,高鸣绝对敢把这纸巾写的欠条贴他家大门上去。
一想到卫生纸牌的欠条,高子正觉得整颗心都是冰凉的,都不说欠了多少钱,就说这欠条的材质,都能让满京城的贵胄们笑歪了嘴。四大公子之首高卫平的老爹,穷得连欠条都是用卫生纸写得,这话一传出去,高市长恐怕都没脸做人了。
小王八蛋好毒的心那。高子正悲仓而愤怒的离开了。
直到高子正的身影彻底消失。
“哈哈,看来,祖宗的方法还是很灵验的,我高兴邦运气不错,丢了二十年的孙子都能找回来。”高老爷子放声大笑,老而不花的眼睛里闪着几丝泪光。
显然,老头儿心情激荡,也很是激动。
“傻儿子,还不赶快喊爷爷。”上官静怡推推高鸣。
“爷爷,您好,我是高鸣。”高鸣连忙开口喊道。
老头儿说是高官,但这一身老农打扮却让高鸣仿佛看到了跟他相依为命的老头子,温暖而亲切,这一声爷爷喊出来自然是毫无凝滞。
“哎,乖孙子,哈哈,来,爷爷早知道你今天要来,给你准备了个大红包。”高兴邦笑眯了眼睛,从身上穿的褂子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高鸣。
“爸,这是天大的喜事,是不是燃香祭祖,弄个仪式什么的?”一旁的中年男子一见事已至此,知道高鸣回归家族之势已经是难以阻挡,脸上也堆起一丝笑容。
“呵呵,那些繁文缛节,还是留着等高鸣去祖宅的时候再弄吧,在这儿就不用那么繁琐了,他喊我爷爷,那就是我孙子。”老爷子微微摇头说道。
手里的红包却是异常坚定的递给高鸣。
高鸣略带几分“忧伤”的接过红包,据目测,该红包的厚度仅够装100大钞一张,如果是五十的,那也不是不可能。果然,老爹说得是一点儿都不夸张,高家,都是超级抠门啊。
从老爷子这房子都能看出来,自个儿种田收米吃饭,真是抠门到家了啊。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高鸣脸上还得带着笑,并且在接过红包以后,高鸣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给老头儿和那个对自己一家很是友善的大姑递了过去。
这可是高鸣昨天找大师兄专门勒索过来的好玩意儿,因为只知道要去见老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高鸣分了好几份,不过一看这样子,高鸣认为,只需要两份就足够了。
至于那两个看了半天笑话的两位,高鸣没打算给,也不会给。高老师可不是喜欢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人。
“好,好,很好。”老头儿满面笑容的接了过去,不管什么东西,这也是晚辈的一番心意不是?
中年女子则是伸手慈爱的帮高鸣理理肩头的褶皱,才接过了礼盒,虽然没多说话,但高鸣分明能感觉到她的怜爱。显然,父亲的这个姐姐,应该是和父亲关系不错的。
只是两个中年男人脸色略微有几分尴尬,虽然不知道高鸣送的是什么,但送了老爷子还连带着送了自己等人的妹妹,就是没他们的份儿。不管这心里是否对高鸣一家人是否亲近,这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高鸣此举,上官静怡则是笑容满面,高家的子女情况复杂,高子楷却又太过光芒四射,招人嫉妒在所难免,今天出现在此地的四个,就有三个都是各怀鬼胎之辈。
上官总裁从来都是爱憎分明,那怕是在高家这样的大族里也是如此。人,就该活得坦坦荡荡,如果连爱恨都不敢表达,这人,恐怕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显然,对于儿子的这个举动,上官总裁是深以为然,必须是亲生的。 尼玛,高子正只想骂娘。
但考虑到他再怎么骂,在场的诸位兄弟可是一个也挨不上边,高子正也只能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抽了个大嘴巴子。日后,坚决不跟这个小王八蛋打照面了。
“行,我给,你赶紧做你该做的,不过,丑话可说到前头,你要是不是我们高家人,一毛钱你也别想拿到。”高子正倒也光棍,知道这欠条是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也不跟高鸣继续纠缠,“刷刷”,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恐怕是史上最昂贵的撸鼻涕的纸巾了,高家长辈们只要一看高鸣认真在那儿叠了半天的纸巾,都有种蛋疼的冲动,就不能弄张好点儿的纸写了?
不管是纸巾还是什么,只要是欠条,那就是好纸巾。对待好纸巾,高鸣自然不会拿这个去撸鼻涕或者解决三急之一。
“嗯,嗯,您放心,我努力争取一分钱都不会让您少。”高鸣眉开眼笑的把叠好的纸巾欠条“郑重其事”的放进口袋,笑嘻嘻的说道。
一滴血换来五百万,谁说高家都是葛朗台的,这可不有位散财童子嘛。高鸣开始喜欢上这个家族了,赚钱的潜力很大。
收到了补品费,高鸣也很干净利索,拿着银针,当着众人的面,轻轻在自己手指上一点,一朵血花在指尖上绽放。
高鸣努力的挤了挤,血珠滴落在白玉磁盘的另一边,然后就脸色“煞白”的退在一边,做摇摇欲坠状。
众人一阵蛋疼,这位还真是演戏演全套,欠条都到手了,还不忘把结尾演绎好。你至于吗?滴了一滴血就跟整月都来“大姨妈”一般。
也就上官静怡是母亲,被高鸣这运气暗自快憋出内伤的模样吓了一跳,刚想问,高鸣扭头冲她笑笑,笑得灿烂无比,上官静怡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