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救我家主子一命!”
除了那青衣人还趴在“手术台”上满脸认真地研究着花朵包扎的手法,周围的九个人均是一脸郑重地单膝跪在了地上,看着花朵,眼里满是感激。
“你们与我本是陌路,感激也就不必了,我现在需要的是诊金,我累了这么久,你们主子这伤我也给弄好了,总该给诊金了吧?”
这些人一看就是以后绝对不会和自己打交道的,她花朵要他们感激作甚?今日要不是他们这么一闹,自己也不会昏了头把家里人的关系给弄臭了,算来,她才是亏大了,亲情这东西,对花朵来说,千金难买。
“答应了姑娘的,在下必当守信做到。”
褐衣人对着花朵一拱手,眉头都不皱,便是利落地从腰间拔出佩刀来,对着自己的左臂便是砍下去,一只左臂能换得主子一命,值!能护得主子的安危,是他的使命。
其余的八人,看着头领抽出刀来,眼里,无波无澜。
看着那人抬刀要往自己的左手砍去,一直站在一旁的花朵,却是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那刀背,却是因为力气太小,那刀刃已是割破了那人的皮肉,顿时鲜血直流,不过,也是死不了人的。
趴在“手术台”上似乎是研究够了那包扎法的人,抬头,看着捏着刀背的女子,微微挑了没投诉,眼中惊讶一闪而过,然后,便是趴在“手术台”上,撑着头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比一场戏还来的有趣,那一双一单眼皮的狭长眼眸里满是趣味。
“姑娘这是何意?”
褐衣男子有些不解地看着花朵,想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明明只是一个弱女子,刚才的出手,却是比江湖上的不少高手都不差,又快又准,疑惑之余,眼里便是满满的震惊,这偏僻山野,出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医者,其身份,倒是值得让人怀疑。
花朵捏着佩刀,看着另一头拿着刀把的手,使劲想要将刀给抢下来,那人却是不松。
“放手!”
听着花朵这般说话,那褐衣人才乖乖将手中的佩刀放开,那佩刀便是被花朵一扔,“哐啷”一声扔到一边去了。
“本姑娘现在不需要你自断左臂了,你家主子这命值多少钱,你便拿多少的钱来。”
要别人一只血淋淋的手臂,花朵突然觉得也挺无趣的,反正自己现在最缺的是银子,换成银子倒是来得实在,她就不相信了,这人敢说他家主子的命不值钱?
“姑娘,你……”
褐衣男子一手捂着伤口,看着花朵,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本姑娘做事凭喜好,谁也别想逼我,就这么简单。”
转身在水盆里将手都洗干净了,花朵扶着有些发酸的腰,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淡漠地看着前面的褐衣男子,今日若是不给这些人一点下马威,这天下的人都会以为,她花朵是好欺负的了。
“刚才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褐衣人当然是听得出花朵的意思,马上抱拳对花朵道歉。
“你们主子能不能挺过来那还得看他自己的,你们还是速速离去,找一张干净的床让他好生休养,前7日每日都要换纱布,用酒擦拭伤口周围,注意翻看一下伤口是否有红肿,若是有感染,便要马上用药,我想,这些都不用我来说了吧。”
最后一句,花朵转头,却是看着旁边的青衣男子道,这人,倒是有些趣味。
“多谢姑娘提醒。”
说着,褐衣人便是从怀里取出了十张银票,恭恭敬敬地递到花朵的手里,花朵看都不看就将银票给接下来了,站了一个多时辰,本就腰酸腿疼了,眼里也是有些疲倦,天上的太阳,倒是暖洋洋的,照得人有些发困,便是挥挥手,眼里是明显赶人的意思,“你们快带着人走吧”。
“打扰姑娘了。”
褐衣人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转身向着周围八人使了一个眼神,那几人便是小心地将“手术台”上的人搬下来,放在铺了厚厚谷草的牛车上,拉着牛车便是向着门外走去。
“在下陆青凤”,快到门口之时,那青衣人突然转身,看着坐在太师椅上有些昏昏欲睡的花朵,“以后可否有幸来向姑娘请教一番医术?”
假寐的人,眼睛睁开一丝缝,转头懒懒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人,刚才他说的那什么名字,她好似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嗯,好。”
他要来请教便来请教,她也没有什么想要藏着捏着的。
待听着那车轱辘的声音都好远了,正是坐在椅子上要死不活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精光大盛,将手里捏着的一把银票拿进眼里仔细看了一番,“瞪”的一下,眼睛里的瓦数便是陡然暴增,看着那上面的数字,越是不可置信了起来,一千两一千两一千两……
尼玛,总共有十张……一万两的银子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来都是穷的叮当响的人,一下子手里就是有了这么多的钱,受不了,受不了,花朵脑子里刚才还在酝酿的睡意,这么一下子就给惊喜得没了,拿着手里的钱,一个劲地傻笑,赚了赚了,就那么简单地动了一下手就得了这么多的银子,简直是赚翻了。
“二婶……”
转过头正要将这喜讯告诉给屋子里的二婶,却是看到那紧闭的门窗,花朵一下子就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就那样冻结住了,良久,才低头,将手里的银票,揣在怀里,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就那样看着对面的黄果树……
这黄果树,花朵第一次这样专心地近距离观察,枝叶长得真是不错,可惜,好多叶子上都长虫了,刚才那青衣人倚在下面,身上可是有掉落不少的虫屎粑粑?是不是他也发现了,所以才转移了阵地?
“二姐。”
富贵和娟子两人,一直躲在附近观察着家里的情况,看着那几个怪人都走了,才拉着娟子走回来,一进家门,看着地上摆着的那些带血的纱布和衣衫,两人均是愣了愣。
“二姐!”
富贵一把丢开娟子向着院子中间的坐在太师椅上的花朵跑去,脸上,有着明显的恐慌。
“嗯?”
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的人,听得熟悉的呼声,那好久都没有动了的眼珠,终是转了一下,转头,看着一脸焦急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富贵,“回来啦,事情都处理完了,富贵别怕”。
富贵瞧着地上的那些沾了血的东西,看着花朵仍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儿,那人不是受伤了么?我就给他缝了几针,快进去找爹他们吧。”
花朵拍拍富贵的肩膀,看着那始终紧闭的房门,眼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黯然。
“吱呀”一声,似乎是经不住岁月的轮转,那主屋的大门在打开得过程中痛苦地呻吟着,听得那声音,院子里的花朵三人都是看了过去。
二叔正皱着眉头,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一边慢慢将门慢慢打开,看着回来了的富贵和娟子两人,终是松了一口气,便是向着身后的人道了一句没事,几人这才从主屋里陆陆续续地出来。
“娟儿”,罗氏一出来便是心疼地跑来将娟子抱在怀中,然后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抱着娟子便是哭了起来,“吓死娘了,幸好你没事儿”。
刘氏也是拉着富贵,看着没什么问题才终是放松了一口气。
至始至终,似乎是不认识花朵一般,院子中的一家子人,谁也没有多看花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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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身世
章节名:第七十八章 身世
众人都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似乎才记起了有花朵这么一个人。
“二丫,你没事吧?没事就进屋子里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灶屋里煮饭。”
罗氏看了花朵一眼,便是转身拉着娟子往灶屋里走去煮饭去了,她的那一眼,却是让花朵感觉到了明显的疏离,那之间的隔阂,只有花朵自己能体会出来。
“二婶,你……”
“你给我滚!”
花朵觉得,什么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让他们继续误会下去,毕竟,内心深处,他们还是自己的家人,有了误会便要解释清楚,却是不想,话还没出口就被重重的一巴掌给打断了。
那一巴掌,把一家子的人,都震惊住了,“二姐!”富贵担心地想上去保护花朵,却是被大丫一把给拉了回来,捂着他的嘴巴不准他说话,花大成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便是往着灶屋的方向走去,去帮自己媳妇儿做点事情,今日这事情,其实他的脑子也是一片混乱,理不出个头绪来,索性便是不管了。
花氏早已在心里憋了一大股的气,先前的惊吓缓了过来,仗着自己有两个儿子在这里撑腰,她就不相信这二丫还能将天给翻了,心里的那股火肯定是要发泄的,看着花朵居然是一脸不思悔改的样子,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招呼在了她的脸上,那力道之大,直接让人打了一个趔趄,嘴角瞬时也破了皮。
“娘,你别打二丫,要打就打我,是我这个爹没当好。”
狗子反应过来,一把拦住还要继续往着花朵脸上招呼的老娘,免得她再出手打二丫,今日这事情,他始终觉得,自己的责任有大半,若不是自己这个爹当得太窝囊了,二丫也不会变成那样,他一直以为,无论如何,二丫都是想着这个家里的,会理解他和她祖母的苦衷,却是不想,她心里的怨气居然那般重,那些混蛋拿刀威胁一家子人的命,她都不曾动容,失望是有的,自责却是多半。
“你给我滚开!今日你若是拦着我,以后就别叫我娘了!”
花氏一把推开拦着她的狗子,那心中的邪火也越来越大,指着花朵大骂:“你这个白眼狼!我花家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今日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祖母,我并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当时那样,我也有我的用意。”
花朵稳住身子,将嘴角的血迹擦干,转身,皱着眉头看着一脸怒气的祖母。
“用意?”花氏看着花朵,满脸的讽刺,转头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儿子媳妇儿道,“你们听听她说什么,用意?我看她就是想接着那些人的手将我这一家子的人都灭了口!”
“娘,您别与这样的野种过意不去”,看着花氏快气得呼吸不过来了,刘氏急忙上去将人给扶住,贴心地抚着她的背,满脸恨意地瞟了花朵一眼,便是对着花氏说道,“有些人啊,就是不懂得知恩图报,连基本的自知之明都没有,她以为她是谁啊?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怨怪我们没有好好待她,这十几年来,她自己也摸着良心说句话,问问左邻右舍的去,看看我们到底亏了她没有!”
“什么野种不野种的?春花你少在这里乱说!”
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在那里煽风点火胡说八道,狗子就急了,恨不得马上找根针穿了线将她那喜欢说三道四的嘴巴给缝上。
正在大丫手里暗暗挣扎的富贵,听着亲娘的话,也是愣住了,抬头满是惊讶地看着花朵。
“春花乱说什么了?啊?”花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狗子,“今日都这样了你还要护着这白眼狼?你要我们一家子的人都死了你才开心?!”
“娘,你这都说些什么话啊?”
狗子脸上有些无奈,这都是说的什么话。
“哼!我就说,当初让你不要让那个来历不明的贱蹄子进门来,进门后才几个月就生了这么个小野种出来,你们搞得那些以为我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别人家的野种我花家养了这十七年你们我老婆子没看到?”
花氏看着狗子,指着花朵一口一个野种地骂道。
“娘,您别说了,朵儿她真是我跟羽儿的孩子。”
狗子生怕花朵听出些什么,急忙转头,看着花朵道:“朵儿,快回屋子去,今日这事情咱们都不说什么了,以后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就行了,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休想!”花氏转头,一脸狠色地看着花朵,“你这只白眼狼要是敢进我家的门,我老婆子这就打断你狗腿!”
“娘……”
“你给我闭嘴!”
今日这花氏是什么脾气都出来了,人真的来了气,这家里什么人的话,她都是听不进去的,男人死的早,这家里的一切都是由花氏说了算,以前没有人能忤逆她的意思,现在更加不行。
“大熊,去将族长请来,我老婆子今日就要让族长给我们作证,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赶出去!”
“祖母你……”
“还不快去?祖母的话你也不听了?”
大熊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刘氏给打断了,被刘氏那么几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出门去请族长去。
“娘,你不能啊,你今日将二丫赶出去了,你要她怎么活?大熊,回来!”
看着这般绝情的老娘,狗子急了,跟着要去将大熊给追回来。
“花东生,你今天要是敢出这家门一步,以后,你就不是我儿子了!”
花氏抢先一步拦住狗子,看着他又撂了狠话。
“娘,你!”狗子看看花朵又看看自己老娘,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蹲在地上狠狠地抓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爹,你莫要为难了”,这老爹不论如何还是心疼着她这么一个女儿的,他心里的无奈何苦涩,花朵这次是真心体会到了,一个男人,肩上的责任,不是说能放下就放下的,即使今日他一句话都不为她说,她都不会有什么怨言,“今日到了这般田地了,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的,我出了这家门,也是有去处的,你知道有人会照顾我的”。
“照顾你?我呸!”刘春花满脸讽刺地看着花朵道,“你现在这样子你还有资格当林家的媳妇儿去?少做白日梦了!”
“林家的媳妇儿?”花朵淡淡地扫了一眼这死婆娘继母,尼玛狗嘴里从来就吐不出半根的象牙!“我何时说过我想当林家的媳妇儿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花氏却是听着最后一句话有些不对,扶着刘春花的手臂看着花朵,眼里有些疑惑,这话,怎么越想,越有些像惊雷一般,让她脑子里有些混乱。
“我说,我已经为我肚里的孩儿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爹。”
今日不摊牌何时摊牌,这机会再是难得了。
“孩子?爹?”此话一出,连一旁的刘氏都惊呆了,看着花朵还没有什么明显状况的小腹,满脸的不置信。
“都这个时候了,我自然也没有骗你们的必要了。”
“你,你……”
花氏震惊地指着花朵,硬是说不出来一句话,连着狗子看着花朵的眼色,都是震惊不少,却是又想起那晚黄果树下二丫说的那一袭话,眼里又是心疼,这孩子啊,算了算了,这样也好,她也对那花醉月有意,让她这么离开,她好过也好,现在,这孩子连娃都怀上了,他也不指望那林家的再要履行承诺娶她了,林家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到了这步田地,他花家的也不能做对不起林家的事情来。
“哎!”狗子蹲在地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花朵问道,“那醉月知道你怀了孩子吗?”
作为这孩子的爹,他现在,最想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知道的。”
“那他怎么说?”
“他愿意当我孩子他爹。”
管他愿不愿意,先把老爹这一关过了再说。
“好,好。”
狗子现在也不知道心里是喜是忧,闻得花朵这么一说,又想起那晚上那人对花朵的悉心呵护,心里也是满意的,想来上次二丫出事时他也是当真是忙去了,若是能容得下别人的孩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