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真要拿这些草来煮着吃啊?”娟子看着花朵将那些“杂草”洗好放在一边,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这些东西爹爹他们会不会吃。
她只知道夏天的时候桑树上的桑果子,秋天快来了的时候,山里的那些野生的酸枣和其他的野果子可以吃,却是不知道这些杂草也可以拿来吃。
“娟子啊,你要相信你二姐,这叫野菜,待会儿你尝几口就知道能不能吃,好不好吃了,如果喜欢吃的话,以后扯草的时候,记得帮姐姐把这些野菜留下来。”
“哦,好的。”娟子看着那菜篮子里的两把暂且称为野菜的东西,仍是半信半疑。
五根红薯和两把野菜都洗好了,花朵将菜篮子端起来,正准备往灶房走,却是一个不查,手中的篮子被人直接抢了过去。
“二姐,我来帮你吧。”不待花朵说话,富贵就端起篮子进了了灶屋去。
两姐妹看着那娃儿一小男子汉的背影,怔愣了许久。
“走吧,娟子,今晚上二姐教你怎么凉拌野菜,如果大家喜欢的话,你以后也好帮着爹他们做点。”
说完,花朵也拉着娟子往着灶房的方向去了。
一进灶房,就看到富贵接过了二婶子烧火的任务,默默地一人坐在那里添柴去了,那灶膛通红的火苗子,印得那人脸上明暗不清。
“咦,这些喂鸡的草你们洗来干什么?”正准备切红薯的罗氏从篮子里抓起一把野菜,疑惑地问着走进来的两人。
看着二婶要把那两把剩下的野菜扔了,花朵急忙上前抢救了过来。
“二婶,这是野菜,可不能丢呢,待会儿我弄给你们吃,你吃了就知道了。”
“野菜?这不明明就是草吗?二丫你想吃菜啊?等会儿让娟子去地里摘一把韭菜回来婶子给你炒,咱家还没穷到吃杂草的地步呢,就是吃也是我们这些人吃。”
“不是,不是,婶子,这真是野菜,你先听我说,吃了这些野菜对身体很好的,有益无害。”花朵生怕二婶再将野菜拿去给扔了,急忙解释道。
“你看,这是马齿苋”,花朵边拿出一种野菜给二婶看,一边解释着它的药用价值,“春天阳气上升,养气重养肝,而这个季节容易出现春燥上火的症状,这马齿苋就有清热消毒、散血消肿的功效,外敷还可以治痈肿疮毒;这是蒲公英,治湿热黄疸都行,和马齿苋作用差不多;这枸杞尖,清爽可口,清火明目的,治阴虚内热、降肝火啥的;反正,还有这些鱼腥草、蕨菜什么的,吃了对身体都很好的,婶子你相信我说的便好”。
她却是不知道,她说这一通,连一旁默默地添柴的富贵都惊讶住了,一时间,灶房里就只有柴火所发出的那独有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来。
待都说完了,花朵才发现一众人奇怪的眼神。
“咋啦?你们还都不信我了?”
“二丫,你咋知道这么多?”
罗氏好奇地问道,她咋不知道家里的二丫什么时候懂了这点医理了?这娃儿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偶尔下地来帮着做些农活,学堂都没上过,啥时候听了这么多深奥的东西回来?
她这么一问,一旁的两个弟妹也更是好奇地看着她了,这二姐,不知从何时开始,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就逐渐高大了起来,懂得也多,也愿意跟他们说话了。
“哦,这个啊?”花朵偏头干咳一声,这才记起,这身子原来的主人根本就不可能懂得这么多知识。
“嘿嘿,二婶你们还真的别问了,二丫我啊,你莫说,还真是因祸得福了,有高人相助呢,秘密,不告诉你们。”有时候,装神秘比一切借口都好,都去猜吧,才猜吧,看你们能猜出个什么出来。
罗氏一愣,顿时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丫头啊,倒真是越来越神秘了,不过呢,性子倒是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婶子我啊,看着也高兴,只是……”
说着说着,罗氏又想去家中婆婆硬要拿二丫去抵债的事情了,不禁又是一阵伤心,这二丫啊,她看着越是喜欢了,真是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看待了,哪个当娘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落了那般屈辱的田地。
“二婶,乖哦,不哭不哭”,花朵温柔地将二婶子抱住,轻拍着她的肩哄到,一时间,心里也满是感动,这里,总是有人对自己好的,“你要相信二丫啊,二丫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二丫了,二丫会自己保护自己的,我真的是有办法,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而已,你只需记住,你家二丫啊,有高人相助哦。你不相信我都要相信萧婆婆啊,她都给我算过命了,我命硬着呢,大富大贵,这一劫肯定能过的”。
那高人,当然是她花朵自己了,她可不会指望着别人呢。
“好,好,我家朵长大了,长大了,早去了的大嫂也会高兴的。”
罗氏边哭边是欣慰,这一哭,倒是惹的边上的两个娃儿也是哭个不停。
娟子哭着拉着罗氏的粗布衣服,祈求地说道:“可不可以跟祖母说不要卖了二姐,我不想二姐走,我怕,呜呜……”
听着娟子这么一说,罗氏更是心酸得不得了,转身将女儿抱在怀中,两娘母哭成了一团。
一旁的花朵微微叹口气,弯身摸摸娟子的头道:“娟子乖,就你这句话,二姐也不会走的,放心,二姐不会被卖了的,娟子以后也不会被卖了的,你是家中的小公主,二姐会一直保护你的,二姐很厉害的,你要相信二姐哦,真的,不骗你。”
“真的吗?二姐你不骗我?”娟子抹着泪水看着花朵说道。
“嗯,真的,二姐不骗你,不信我们拉钩,假的我就吃下一个大石头。”
花朵伸手,小手指勾住娟子的小指,许下了诺言。
然后,这事情便是告下一个段落了,剩下的,只需要她自己解决便可。
这家啊,已经算是家徒四壁了,她自己也该想些办法,帮老爹把这个家搞起来,对她好的人,她便百倍千倍地回报回去,也不枉自己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重活一回。
妈妈,爸爸,我李朵朵,一定会在另外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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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又遇妖孽(首推求收)
天色已经快全黑了,村子那黄土路上已经没了人影,隐隐有狗吠声从远处传来,打破了这独属于乡村的寂静,快入夜半,偶尔还有稀稀落落的灯火,昏昏黄黄的光亮,和着天上那点点的星子,共同构成了一副乡村的夜景图。
春暮之时,夜间也是有些凉意的,一阵夜风吹过,冷风滑进衣领,带来丝丝的寒凉,路旁的杂树,也跟着沙沙作响。
偶尔会经过一片没有人家的路上,只见望不见尽头的山峦和近处刚播了种的土地,一片空旷。
花朵紧了紧上衣,走两步,停一步,贼眉贼眼地瞅着身前,身后,左边,右边,就怕那空旷的地方突然飘来一着白衣的女鬼来,尼玛这二年人不熟就根本不好说话,如果是醉月那死鬼还好,好歹有过点交情,虽然就一起吃了几口烤鱼,可好歹也算是点头之交了吧。
谁知道如果蹦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厉鬼,道理都不讲就要索命,那咋办?
想到这里,花朵不禁使劲吞了口口水,将手中的符纸捏的紧紧的。
就这样,摸摸索索,倒也摸那西边村口子那颗巨大的老黄葛树下。
夜黑风高之时,阳气最弱,阴气最盛,最宜百鬼夜行,想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哪一个世界,听到过那些老一辈讲的关于遇鬼的事情,花朵整个人现在连汗毛子都炸开了。
尼玛,她虽然接受了十多年的无神论科学教育,打心底里不相信鬼神的事情,但是听着那些事情,看了那么些鬼片,一到晚上,胆子全被那球给吃了,十八岁那年看到了外婆家屋子后面的那坟山上的鬼火,哭闹了一晚上,硬是不敢自己睡,把一家人弄得人仰马翻。
现在,连穿越这回事都给遇上了,连着还遇到一只妖孽的男鬼,她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遍那些提出无神论的大者们,你们那是没在荒郊野外遇到鬼过!
那夜风吹得黄葛树叶子“沙沙沙”,硬是把她心里的毛都给“沙”出来了。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鬼怪,老娘告诉你们啊,见到老子都得绕道走,听到没?老子手上全是灭神符、定身符,你们要是敢惹老子,老子一样给你贴一张!还有啊,阎王是老娘干爹!小心惹了我我干爹不让你娃投胎!让你们尝尽那十八层地狱的滋味。”
花朵摸着背后那大树的身子,觉得有些踏实了,看着周围的一片空旷胡说八道。
“唧唧唧唧……”不知名的虫子的叫声,和她的声音,交相辉映。
“呜哇……我不要嘛……呜呜……这大半夜的,我抽风了才跑出来,呜呜……妈妈,我还是好怕啊,我睡不着啊……我怕鬼啊……”
花朵,终是经不住心中那根弦的一直紧绷,现在,弦绷得太紧,“啪”的一声断了,人也跟着崩溃了。
女娃儿崩溃的哭声,响彻在这片荒芜的原野,要是有鬼,也真给惹来了。
“阎王不是你干爹么?你怕他们作甚?”
正哭得起劲,却不想,一低沉优雅的声音,淡淡地冰凉,在头顶响起。
嚎啕的哭声,戛然而止。
抬头,超过45度角度仰望头顶的大树,有着倾城妖孽脸蛋的男人,正斜卧于那粗大的枝干上,有些打趣地看着下面哭得一塌糊涂的人。
一袭月白的衣衫,在夜风中徐徐飘动,勾勒出健壮优美的身体曲线,身后的长发,只被一玉色的发带草草绑住,似是带着微微的湿意,有几缕落在胸前,湿了一小块的衣衫。
那眼眸之中,还带着微微的湿意,有些惑人心魂的魅色。
天上的银轮,破开重重乌云,将那银辉透过那树叶间的间隙,打在那人的身上,带着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纤纤素手,将胸前的湿发拢在脑后,眼眸染上淡淡的笑意,红唇微勾,“我很好看?”
“嗯。”下面的人,着了迷一般,移不开眼睛,眼里,似乎,还有狼光?要是花朵她以前的毒分老师在,一定会说,这娃儿,吸毒了!
慵懒地撑着头,树上的人看着下面那人的傻样,带起一阵好听的低低的浅笑。
待花朵如做梦般回过来神,才极其自然地抬袖抹干净嘴角处的哈喇子,疑惑地看着树上的人道:“醉月,你咋在这里?”
她还没喊他呢。
“你那哭声,连百里之外的鬼物都听着了,我当然也听见了,你这么快就给我上坟来了?”
“额……”花朵无语了,这么快就让这鬼看到自己的丑态了,囧!
“等过阵子,我就去镇上买点纸给你烧去。”花朵仔细看了一下花醉月身上的衣衫,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却也是一看就知道比她身上的麻布强了不止百倍。
“我看你穿得这么好,小日子应该过得不错吧?也就不缺我那点纸钱了,嘿嘿。”花朵摸摸头讪笑道,心里悲催,劳资现在人都是一屁股债,哪有时间管你那档子鬼事儿?
“某鬼”只是笑笑,不语。
摘下一片树叶,在手中,了无趣然地看着,良久,有些幽怨凄凉地看着花朵道:“我就一孤魂野鬼,你不知,我从死后就没人给烧过香,所以到现在都没钱去投胎,我这一身是我死时就带到棺材里去了的。”
“你们投个胎还要交钱?”花朵被这鬼传达的信息炸得外焦里嫩!这世道啊,在人间是没钱万万不能,尼玛连死了都绝对不能做个穷鬼!
那树上的人,眼角不着痕迹地勾了起来。
“是啊,这阴司也同你们凡间一般,过三途,喝孟婆汤,入轮回都是要交钱的,没钱的便只能做幽魂。”
“但是,我看你这一身行头,以前家中也不差啊,咋就没人给你烧纸了?”
这人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富得流牛油之相!
“哎。”那树上的人,突然不语,眼里终是寂寞了起来,抬头,看着那天上的银轮去了。
这哎的一声,包涵了多少内容,就跟花朵对着二婶子那一句“秘密”一般,要好丰富就好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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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不怀好意的村长
她今日来找醉月,就是为了要一样东西而已。
就连醉月本人,看着她拿着那东西离开的时候,都是满眼的不解,良久,待他想清楚了,这才眉眼里满是好奇和兴味,有趣,心中得了这两字。
“待我坟头长了草,我希望,你是第一个来给我上香烧纸的人,我若真成了厉鬼,只想缠了你那生生世世,所以,本座永远不会留着那钱去买那碗孟婆汤的。”
有些懒散地趴在那树上,看着黄土的道路逐渐消失了那人的身影,那狭长的眸子中,寒冰瞬时瓦解,化成淡淡的温柔,和孤寂。
凉凉的夜风,撩起千千发丝,散成如丝的思绪,痴缠,成魔成痴。
“呵呵。”红唇,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有些腻人的宠溺。
正是看得有些成痴,倾城的容颜,却突然染上了寒冰和杀气。
从怀中摸出半面银质的面具,缓缓覆于面上,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树林深处,“小老鼠们,打扰了本座的好事,本座可是生气了哦”。
那艳丽的红唇,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影,记得一个不落,打残了送到本座面前来,本座这手都僵了好久呢。”
“属下遵命。”
花朵昨晚上大半夜的出门去“偷鬼”去了,顶了个熊猫眼天快亮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爬回来。
一大早,又被大丫跟拖猪一样给拖了起来,然后,整个人,直接给大丫那女汉子给扛到地里头去了。
“一天就知道偷懒,活该被卖了。”
大丫鄙夷地看着歪在田埂旁边的桑树下要死不活的人,抡起锄头,继续和家中的两个长辈翻地去了。
“二姐,你要不要回去睡啊?这大早上的露气重,容易着凉。”娟子有些担心地看着花朵。
“没,没,没事儿哈,你们先扯着,我晕一会儿,一会儿人就新鲜了。”花朵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到。
“哟!狗子,你们这一大早就下地来干活啦?”
朦胧之间,花朵扯开眼皮子,眯着眼看着那打扰了自己睡眠的人。
田地的那头,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是蓄着胡须的中年人,身上着的衣服倒是还可以没有一件补丁,藏青色,他的身后,跟着一175cm长得有些像猴子的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多岁左右。
那猴子从一开始,视线就没从花朵身上移开过,看着花朵看回去,以为她是抛媚眼来的,还给回了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恶心得花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在隔壁地里翻着地的狗子两人看见来人,急忙放下手上的活,上前去和他们打着招呼。
“张村长,你这么尊贵的身子怎么今日还带着你家二娃子一起下地来了?”
“呵呵,我这个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一天到晚跟着那些大老爷们喝来吃去,那些山珍海味啊,都快吃腻咯,也想来呼吸呼吸这田园的空气。”
中年人理了理身上的长衫,看着两人呵呵笑道。
山珍海味?这贫穷落后的古代,你娃一小小的村长,连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吹牛吧,老娘才真的吃腻了差不多。
花朵看了那人一眼,立马不喜,就一个喜欢到处炫的人,尼玛一个村长,你以为你皇帝老子啊?还吃腻了?
撇撇嘴走到娟子旁边悄悄问道:“娟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