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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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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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从嘉笑道:“将此画挂起来,改日邀请大家过府鉴赏,今日我们先看歌舞吧!”

    乐曲声响起,一艘花船从湖面上驶来,一众身着绿衣的舞姬出现在船头,翩翩起舞。绿裙摆动,长长的水袖不断挥舞,宛如风中摇摆的莲叶。

    不得不说,宴会地点选在湖边,花船表演更为方便,更显得别致,与众不同。

    在座宾客大为惊叹,李从嘉的脑子和心思未必在意朝政,但是安排这些事情,无人可比!

    就在此时,一抹亮丽的粉红出现在船头,身后是一众绿衣舞姬,再往后是一片碧绿的莲叶。

    而她,正是这万绿丛中一点红,娇艳欲滴,美的惊艳。

    ps:最近几天脖子疼的厉害,看医生说可能是颈肌劳损,也有可能是颈椎病。先开了药吃着,若是没有好转,就真是颈椎病的毛病,再进一步检查治疗。

    有鉴于此,不能长时间坐在电脑前低头打字,更的少些,书友们见谅啊!吃点药,稍微缓解一两天,恢复正常。

第六十六章 窅娘

    万绿丛中一点红,自然也就万众瞩目。

    无数彩灯的映照下,花船缓缓靠岸,一众绿衣舞姬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点红踏足登岸。

    水袖舞动,如同风动莲叶,绿浪翻滚,轻灵动人,然后一朵荷花先是含苞待放,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绽放。

    也直到此时,众人才有机会看到那一点红的姿容。一等一的美人自然不必说,否则李从嘉也不会拿出来显摆。

    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宜喜宜嗔,眸子如同一汪秋水,一眼看过来,仿佛有一筐筐菠菜送来。明明没有主动媚惑,却是那样的吸引人,再配上胜雪肌肤点绛唇,一副娇美的容颜展现人前。

    并非国色天香,也不是小家碧玉,在一头青丝和发髻上珊瑚钗点缀下,更多了几分轻灵,娇娆却并不妖媚,自然也就越发的养眼。

    最吸引人该是玲珑的身段,没有一丝赘肉,想来是时常跳舞的缘故,身姿极为匀称。舞裳束腰,纤细灵活的小蛮腰使其舞姿更加动人。

    胸前则突兀有致,漏出的玉颈一片雪白,如同白天鹅一般。两条腿在舞裙之下看不见,但连环的动作不断,极为灵活。

    裙摆并不长,是以双脚是露在外面的,赵铮一眼便瞧见那小巧的三寸金莲,想不到缠足从这会便开始了。就是这一双脚来回跳动,使得一身红裙鲜艳夺目。

    更精彩的场面还在后面,仆从在场地中间搭起一个台子,准确说就是五寸宽的两条木板,悬空搭成了十字。

    方寸之间,距离地面三尺的木板舞台上,红衣舞娘翩翩起舞。她始终目视前方,或看向李从嘉,或看向赵铮,抑或看向周围的宾客,始终不曾看脚下。

    但腾挪之间却是那样的精准,每一步都踏的很稳,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变化脚步,舞姿也越发的轻盈美妙。

    转身之间仿佛要坠落下去,在众人惊呼之前,红衣舞娘凭借柔韧的腰肢稳稳保持平衡,长袖飘动,下腰向后看去。那一双眸子从特点的角度,“仰视”正席之处,李从嘉心中一颤,府中舞姬竟然如此柔媚动人,往日怎么没发现呢?一时间竟有些“惊喜”。

    可是舞姬的目光却在赵铮身上,虽然明知她是奉命而为,但见到那水汪汪的美眸饱含柔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赵铮,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赵铮与舞姬的目光正好对视,眸子是美,也确实动人,但凡是个男人,看到此情此景,心里要是没有点想法才怪。只是如此,是否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呢?陶谷前车之鉴犹在,不得不防啊!

    红衣舞娘轻轻起身,回眸一笑,然后飞快地在十字木板交叉处旋转,一众绿衣舞姬也开始旋转。动作正是模仿盛唐时期的胡旋舞,人说江南盛唐遗风犹存,从这一点看到确实不假。

    三寸金莲不断旋转,长袖混的浑圆,裙摆也旋转起来,宛若红云,在场之人无不连声叫好,这次连赵铮都有些惊叹了。

    后世精美的舞蹈见多了,可技艺这么娴熟,动作如此轻盈动人的当真不多,不由得让人赞叹。

    一曲终了,旋转逐渐放慢,那一团红云也慢慢安静下来。难得她竟然没有晕,稳稳地站在木板上楚楚行礼,平衡能力让人自叹弗如。

    “奴婢窅娘以此舞恭贺郑王殿下生辰,祝殿下年年岁岁,事事如意!”

    窅娘?

    赵铮心中一动,难怪舞姿如此动人,原来此女竟是南唐除了大小周后,另外一个青史留名的女子。本是个采莲女,不久前被选入宫中,尤其是舞姿见长,三寸金莲更是别致,今日郑王府宴会被选来领舞。

    后世有说法,残害无数女性的陋习裹脚就是从她这开始的。当然了,窅娘裹脚则是为了美观和跳舞,其初衷没错。

    “赵少卿,如何啊?窅娘一舞,比之汴梁舞姬如何?”

    “妙,舞姿轻灵优雅,如同凌波仙子,不错!”赵铮轻声符合,舞蹈确实美,赞赏是应该的。至于宋朝和南唐之间作比较?有这个必要吗?李从嘉是虚荣心作祟吧,跳舞这种事比起来有意义吗?

    “好!”李从嘉赞赏道:“当真是舞姿动人,精妙绝伦,既然赵少卿都说好了,赏赐是应该的。窅娘,你想要什么?”

    “窅娘先谢过殿下,谢过赵少卿……”

    见到美人盈盈下拜,李从嘉心头又是一动,经不住有些热血上涌。他只是吩咐安排歌舞,选用最好的歌舞姬,却没想到有这样标志的美人儿。让她去勾搭赵铮?他有些舍不得了。

    也罢,色诱之事就先作罢,即便实施也需要换个人。至于窅娘,既然是王府舞姬,那她就跑不了,肉在锅里,不着急。不过此时,有些话题还需要她起头,美人儿还是有任务的。

    窅娘欠身悠悠道:“窅娘略通些许舞技,乐舞一体,词曲才是舞蹈的精华所在。奴婢本想排演一出关于七夕的舞蹈,可惜没有好的词曲。今日高朋满座,英才济济,奴婢斗胆请诸位高才赠奴婢一阕词,也好编排新舞。”

    “嗯,合情合理,那诸位就动点心思,为窅娘作一阕词吧!”李从嘉笑道:“如此也不枉窅娘惊艳一舞。”

    “好!”在场但凡有点文采的,答应的很痛快。江南文风鼎盛,生活安逸,尤其是这些达官贵人,平日里填词作曲,歌舞娱乐再平常不过了,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何况是为美人填词,更多了几分兴致。再说了,今日实在郑王面前填词,若是精妙,得到郑王殿下的赏识,对前途是大有好处的,何乐不为呢?

    “赵少卿,你也来上填上一曲吧!”李从嘉转身看着赵铮笑了笑。

    窅娘恰当地接口道:“是啊,听闻大宋东京汴梁繁华,文教昌明,少卿乃大宋才俊,可否填上一曲,让小女子开开眼界呢?”

    “这个就算了,本官并不善文辞,只恐贻笑大方啊!”赵铮笑了笑,这玩意当真玩不来。让自己写诗作词,除了抄还能如何?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抄袭的好,免得对不起那些尚未出世的名人。

    可话音落地,韩熙载却笑道:“听闻少卿表字文彦,自然是文采飞扬的俊彦之士,还请不吝赐教,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赵铮心里咯噔一下,韩熙载这般手眼通天?将自己的表字都打探清楚的?不过也不奇怪,汴梁那边可能散播,即便是礼宾院里,偶尔也会提及。这下好了,被南唐人给抓住,用来挤兑自己。

    如果不通文墨,岂非对不起这个表字?这可是赵匡胤亲自赐的,岂非有损圣誉?尽管他本意是勉励,可如今却给自己找麻烦了。

    窅娘提出这个请求,李从嘉接口,再到韩熙载指正,很显然都是冲着自己而来,是逼着自己填词,怎么看都像是之前安排好的。

    既然如此,嘿嘿……

    赵铮笑道:“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只怕污了姑娘的眼……若窅娘你只是想要精美词作,何须劳烦他人,让郑王殿下赏你一篇不就是了。”

    “哪里哪里,本王只是偶尔作乐,词作上不得台面,还是请赵少卿……”

    李从嘉少不得客套几句,赵铮却抢先道:“郑王实在是谦虚了,‘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这篇《浣溪沙》当真不错!”

    赵铮续道:“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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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赵铮一字一句,李从嘉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尤其是第二篇《一斛珠》念出来,他的眼神里顿时多了些许震惊,泛红的脸上隐隐有些愤怒。

    帷幕之后的周娥皇也听得清楚,先是羞涩与嗔怒,随后开始惊疑不定。待听到“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一句时,绝美的容颜骤然黯淡,她的心好痛。

第六十七章 相思遥寄汴梁城

    周娥皇的羞涩与惊疑,是因为那篇《菩萨蛮》是前年与丈夫李从嘉闺房欢愉所作。这等私密之事被公然道出,她怎么能不羞涩?同时也有些恼怒,这位宋使未免也太过分,竟然揭人**。

    至于第二首《一斛珠》,是更为香艳的闺房之乐,外人肯定会以为那是写自己的。有人会调笑嘲讽,抑或是茶余饭后的不堪谈资,对自己的名声没有好处。

    可只有周娥皇自己清楚,词中的女主角根本不是自己,丈夫果然在外面捏花惹草,风/流成性。

    她不是妒妇,可但凡是个女人,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丝不舒服。郑王纳妾天经地义,可他欺瞒自己这个正妻,算什么?

    自己一无所知,外面却传的沸沸扬扬,还写出了这等香艳的词曲,只怕已经传唱金陵,人人皆知了吧!若非如此,初到江南的宋使怎么能信手捏来,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呢?

    堂堂王妃被蒙在鼓里,只怕已经成为金陵城里的笑柄了,周娥皇如何能不生气?更让她心痛的是,丈夫忘却了新婚之夜的承诺。他信誓旦旦说要珍爱自己一生,说好只为自己一人填词的,可是……

    周娥皇不求奢望一人专宠,但至少……成婚不过数年,可丈夫有多久没进自己闺阁了?也许他是真的厌烦自己了,到底是男人喜新厌旧?还是因为自己时常劝他关注朝政,为父皇分忧惹来的厌烦?这难道有错吗?周娥皇想不明白。

    听到丈夫为别的女人填的艳词,想想那郎情妾意的香艳情景,周娥皇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枉自己一片痴心,等着丈夫回心转意,人前人后假扮琴瑟和谐的恩爱景象,何苦来哉?也许真的是看错他了!

    一旁的周女英看到姐姐脸色惨白,凑近低声道:“姐姐莫要生气,大哥哥也忒过分,姐姐、姐夫闺房作乐填词,如何宣之于众呢?”

    周娥皇却凄然一笑,怪宋使赵铮吗?若非是他,自己如何能知道丈夫的行为呢?仔细说来,似乎还应该感谢他!想到还有不少贵妇女客在场,哪怕心痛不已,也只得强颜欢笑,继续招待客人。

    ……

    那边李从嘉脸色也阴沉着,除了愤慨之外,更多的则是震惊。

    第一篇是几年前写给妻子的,虽说闺房作乐不曾外传,但保不齐怎么就流传出去了。王府人多嘴杂,有下人看到自己的文稿,这不奇怪。

    可是那《一斛珠》明明是前日在钟山别宫……相对来说是极为隐秘的,何以两日时间就传播出来了?人尽皆知更不可能,何以赵铮会知道的如此清楚呢?难不成是……宋国的耳目不至于这样……

    李从嘉没想到这阙词会让妻子心痛,他压根就没往那想,而是担心自己身边,担心钟山别宫里那个可人儿……

    这个赵铮,当真是……

    李从嘉满心怨气,转身看了一眼赵铮,这梁子也是越结越深了。

    看到李从嘉的表情,以及现场窃窃笑语的情景,赵铮也是一笑,如此也算恶心一下李从嘉。用填词作曲之事来为难自己?想看我出丑?那索性让他先出丑。

    两阙词自然是前世的记忆,前女友喜欢古典诗文,所以有些了解。词确实是李从嘉的作品没错,可他并不知道那篇《一斛珠》创作的时间和背景,只当是李从嘉与周娥皇夫妻闺房调/情之作,一语道出,却不知因此牵扯出许多的是非和误会来。

    只是如此还是为逃脱被为难,李从嘉震慑心神,神色逐渐缓和,笑道:“本王闲来欢愉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还是请赵少卿填妙词吧!”

    知情的李从善、韩熙载等人立即附和,此时此刻,让宋使填词,让赵铮出丑,也好转移注意,掩饰郑王的尴尬。

    赵铮知道躲不过,那就只好应战了,只是这填词,少不得要对不起尚未出世的某位名人了。

    澄心堂纸已经铺开,薄厚均匀,光华质佳,乃是当是一等一的好纸张,让人意外的是,这竟然是李从嘉发明,并主持制作的纸张。赵铮不由心中感慨,让他当皇帝,也许真是“屈才”了,俨然一个创造力丰富的发明家兼文学家嘛!

    窅娘很识趣,上前亲自磨墨,然后将一支蘸了浓墨的毛笔递了过来。

    赵铮心中暗叹,幸好当年接触的客户中,有很多企业老板好书法,也跟着学了几笔,否则今日就要丢人了。字迹虽说不上好,却也勉强能应付,只需记得不要出现简体字就好,这难不倒文科出身的赵铮。

    南唐人伸长了脖子,等着见识赵铮的大作,然后打脸。众人都希望他写的文不对题,抑或者文辞生涩,最好是抓耳挠腮,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可是期望中的情景没有出现,赵铮很从容,短暂的沉吟之后便信手落笔,仿佛是一气呵成。

    皇甫继勋远远低看着,不禁有几分担忧,难不成那驼背的消息有误?不过转念一想,即便他填出词也不打紧,一个武夫的文采能有多好?在场的可都是南唐俊杰,尤其是郑王殿下,文采更是无人能比。

    李从嘉就站在一旁,看着赵铮笔走龙蛇,只见纸上写着: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上阕新鲜出炉,写景叙述牛郎织女之事,文辞虽然优美,倒也不算不上格外好。不过李从嘉看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句时,心中隐约有些不妙,不过关键还在下阕。

    只见赵铮提笔写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到最后两句时,李从嘉愕然无语,脸色也有些变了。这篇词已经不能用精妙二字来形容,当真是……

    除了惊叹还有什么呢?一个和尚出身的武夫,能填出这样美的词?!李从嘉表示难以理解,震惊不已。同时也自愧不如,以自己的水平,短时间内根本填不出如此美妙之词。

    李从善和韩熙载等人的表情都不太好,他们也都是文采风/流之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门道。谁没想到会是这般情况?意想不到啊,这个赵铮也忒厉害了。

    皇甫继勋于诗词一窍不通,不过见到李从善和韩熙载的表情,便知不妙。怎么会这样呢?打脸不能反出丑,当真是尴尬。没能让赵铮出丑已经很遗憾,自己提供的消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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