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仍然不同意我,“老板,说实话,养你没多少钱,你什么都吃,比裘德洛好养,但是卡特需要的钱太多了,我不能让你出这笔钱,现在我和卡特都还能负担起这笔费用,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我会找你帮忙的。”
我不喜欢听他说这话,十多万美元虽然不多,但是美国人可没有存款的习惯,卡特和布兰登为了负担这笔钱肯定精打细算了很久,而且后期的疗养费,治疗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了,这也不是帮忙,明明就是我的义务,我很乐意为未来的妯娌(?!)丹尼出这笔钱。
我低头去亲布兰登的面颊,他躲开,我再次亲他的鼻子,他偏了下头,最后布兰登用手抵着我的胸,“你……能不能听我说。”
“在听。” 我一边说一边抽掉了他的衬衣,这时候就要在床上说话才能算数。
两个小时候后,布兰登喘着气趴在我怀里,他撩开他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咬了口我胸口的小红豆,含在嘴里泄愤似的磨了磨,我吃痛的嘶了一声,捏捏他的脸,“再来一次?”
“不要。”他恶狠狠的说,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的作用下已经变成了一种‘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的’浅蓝色,他深深呼吸一口气,赤身坐在我身上,“我要洗澡。”
“我抱你去。”我非常识时务的把他抱到浴室里。布兰登一直半眯着眼睛,被我放在水里也没有多余动作,他好像有些困倦,身体一接触到温暖的水流就发出舒服的喟叹。
我脱掉浴衣,同样也走进水里,然后把让的爱人靠在我胸前,看他虽然昏昏欲睡,但仍然低头注视水面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还在想卡特的事情。“先别想那么多,宝贝。”我咬了下布兰登的耳朵,“先和我去庆祝蒂凡尼的生日,钱的事我们以后说。”
“不说是男朋友也可以?”
“我说了会等你接受,你都忘了吗?”
“你有时候做事火急火燎的。”布兰登嘟囔。
我忍不住继续亲他,“你不是别人,对你我会一直有耐心。”
布兰登曲起双腿,把脸埋在膝盖上面,他耳朵红起来,“就会说甜言蜜语。”
我笑了笑,“你还想听什么?我还可以继续说,唔,这个怎么样?我每天早上都想在你身边醒来,除了你身边我其他地方哪里都不想去;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而你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我希望我每天都能和你在一起,因为我对你是如此的死心塌地,你难以相信有一个人会有这样浓烈的感情,但那个人就是我;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好像在天堂,离开你我的每一刻都好像在地狱,只有你才能让我每天在天堂地狱不停徘徊;我爱你胜过爱任何女人,我等待你比等待任何一个女人都要久……”
“最后一句。”布兰登说,“是《乱世佳人》的台词。”
我耸耸肩膀,“不觉得对我们很合适吗?我每天都在追求你,渴求你,等待你对我……”
布兰登用手捂住我的嘴,“不许再说了。”
我看着他被水汽蒸腾的有些红润的脸色,乖乖闭嘴。
转眼间到了蒂凡尼的生日,那一天我们两人很早就起床了,穿上最好的衣服,带上精心准备的礼物,顺便把裘德洛送到宠物托管中心,然后开车到了波士顿机场,克里斯笑容满面在候机大厅等我们。
“谢谢你威廉。”他亲密的抱了抱我,然后再抱抱布兰登,“蒂凡尼会很高兴你来看望他。布兰登,我也很高兴你会来。”
“我的荣幸,强纳生博士。”布兰登说。
“你要面对可是强纳生一家子,不要再叫我强纳生博士了,就像威廉那样叫我克里斯吧,他是个懒汉,才第二次见面就管我这么叫了。”
“简称表示亲近,克里斯,而且那时候你还挺高兴获得我的友谊的。”我懒洋洋的道,同时看了一眼眼里带笑的布兰登,“布兰登,不许说话,我知道你要说我坏话。”
波士顿到纽约并不需要太久时间,坐大巴到达纽约城市中央大约是个四五个小时,坐飞机就更快,除去必要的安检时间,抵达蒂凡尼的家也不过两个小时,可惜这两年我的工作繁忙,连这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时间,这点我十分遗憾,现在站在蒂凡尼家的门前,我特意仔细打量了一下房屋的四周,才踏出脚步走上门口红砖砌成的台阶。
蒂凡尼的家也还是老样子,一个修剪完整,带着盎然绿意的前院,一座古典精致的重色门廊,再配上屋檐下带着鲜花吊顶的装饰,显得宁静又,每次来蒂凡尼的家,我就会回想起当初我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日子,那时候我们还是刚刚进入社会的年轻新人,每个人都有用不完的精力,那时候我如果不想自己做饭,就去蒂凡尼家蹭饭吃,偶尔还带上阿方索,伊芙琳会给我们准备一大堆好吃的,吃的我们走不动,赖在他家的沙发上看电视,紧接着蒂凡尼就会责怪我们不懂节制,然后打车送我吗回家……可惜现在阿方索不在这里,我颇有些遗憾,否则他一定也非常想和我一起回到这里重温那时候的光景。
大约我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太醒目,蒂凡尼用眼睛斜睨了我好几次,老头子的性格一点没变,看见我就不停数落我最近几项决定,在他看来,最近我的某些举动实在愚蠢,拿他的原话就是,“不知道脑袋是晒满了稻草还是身心都拿到和女明星谈情说爱上了。”
其实谈情说爱这项我是承认的,但女明星……我看了一眼布兰登,他饶有兴致的观察着院前一株白花曼陀罗。
“听说你的公司最近在投资科技公司,菲尔德。”蒂凡尼不怎么客气的指出,“可惜你赔了不少吧?我听说这几个月所有的科技股都赔惨了,而你居然还不知悔改的往里投入,要不是你的信贷公司还有盈利,关靠投资你就会宣告破产的。作为你的老师,我必须警告你这样的行为,你这种广撒网却不调查的方法是不可取的,别和我说你的投资顾问都有细心考察过那些融资公司的真实情况,他们大都只看了一些纸面的资料,寄来的推荐函和词义模糊的收益报告就草率的做出决定,可是资料是可以作假的,唯独成果和金钱才不会作假,还记得我当时和你怎么说,坚决自损,绝不贪心,你觉得自己做到了这一点吗?”
我露出小学生一样苦兮兮的表情,这时候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赶快低头接受蒂凡尼的责备。
“是的,先生,我错了,的确有几个公司一直在亏钱,我正在考虑是否要卖掉它们。”
“不是考虑卖掉,给我立刻卖掉!”蒂凡尼竖起一根手指头告诫我,“你忘记最早在纽交所我是怎么教你的吗?你不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做不到百分百正确的选择,你所能做的就是一旦亏损,就尽量减少损失,不要以为你现在挣的钱多,那些公司放在那里也没关系,俗语有句话叫蚁多咬死象,任何一点危机都有可能让你资金循环彻底崩溃。”
布兰登从那几株曼陀罗花回过神来,听到蒂凡尼的话,他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眼睛猛地亮起来。“这正是我和他说过的,蒂凡尼先生。”他热切回应道,“我早就告诉过老板应该清理一下他底下那些皮包公司,但是他从来不听我的话,你知道他有时候固执极了,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而他底下那群投资班底也老是附和他的话,实际上,我认为应该组建两个投资小组,让他们互相评判监督,彼此成员不能见面,如果只有一个投资班底,我担心他们就结成利益共同体,最后对WF集团的未来造成不利。”
蒂凡尼点头,“是的,温斯顿。菲尔德是有这个毛病,包括克里斯也是,他们总是把事情想得很天真,菲尔德一定有对你说过他觉得那些公司会起死回生吧?因为他的投资班底是这样告诉他的?他也坚信这一点?可在我看来这完全痴人说梦!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如果一个公司前景真的很美好,那么抢夺它的人会不计其数,菲尔德只是运气好捡了几次别人的漏,就天天以为自己还能再撞上大运,这其实是种非常的冒险做法!”
布兰登微微一笑,“您说的很对,所以现在我们如果要收购一些公司,我们有考虑到回报率的问题,一般有百分之三十的回报率我们就会投资这项产品。”
蒂凡尼摇摇头,“百分之三十?这远远不够,比起你们浪费的时间和精力,这点得到实际上实际上微不足道,在投资这块你们要好好和超凡学识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埃格伯特。班奈特学学,我知道菲尔德现在已经不太看得起他,但毕竟班奈特在金融圈沉浮了数十年,他的嗅觉不是菲尔德可以比拟的,没看见他投资菲尔德的产业从来都没有失误过吗?而且你们是靠什么来判断一个科技公司是否能够发展?新技术,专利权还是里面的人才?这些你们似乎都挺看重。可要我说,以上的内容都不是重点,科技产品离不开两个准则,一个是实用性,一个是经济性,如果二者做不到统一,那么再好的产品也没有市场,我不是做营销的,但既然我在金融行业,我就很清楚很多科技公司破产并不是他们没有真才实学,而是他们的产品不被人喜欢,就是这么简单!”
“精辟的见解!蒂凡尼先生,您真是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我想要请教您,就是有关……”
“请到我的书房来,温斯顿,我喜欢聪明人,和你交流比和菲尔德容易多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
我和克里斯尴尬的站在客厅中央,每人手里拿着一杯酒,彼此面面相觑,布兰登和蒂凡尼在一边交谈甚欢,就轮到我们来接待这里满室的客人,我都不知道他们一见面居然可以有这么话题可聊,克里斯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忽然不怎么好心的笑起来,“嘿嘿,看来这里有人被留下了。”
“其实我打算和布兰登好好放松一天的。”我阴沉沉的说。等蒂凡尼的,我就带他去后花园我喜欢的角落里面走走,看看那里种的杜鹃花什么的,或者我们也可以。
“哥们,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有点傻。”克里斯揽住我的肩膀,遗憾的说。“蒂凡尼可是纽约金融学院的院长,你和他抢人……你觉得自己有获胜的可能性吗?”
没有,其实我连裘德洛都抢不过。
克里斯嘿嘿笑了,他拍拍我的后背,耸着肩膀走了,直到伊芙琳从厨房出来。“小伙子们,快把餐桌摆一摆,马上就要开饭了。”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游走于厨房和餐厅两个地方,走到我面前时候停了一下,“顺便来一下厨房亲爱的。”她对我招手,“威廉,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们家过复活节做的的沙拉吗?我得说那个味道棒极了,你能再做一次这个沙拉给大伙儿尝尝看吗?”
“当然可以了。”我悻悻的看了一眼蒂凡尼紧闭的书房大门,走远了。
☆、53。安吉拉
蒂凡尼的生日并没有搞成宴会形式,只有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坐在和他的几个同事,朋友以及学生,蒂凡尼这边比较简单,除了我,布兰登和克里斯,到场只有他只有另外一个居住在纽约的孙女安吉拉。
安吉拉是蒂凡尼所有孙子辈当中我最不熟悉的一个,原因是她一直对我不太感冒,不喜欢甚至有点厌恶我,而我在察觉到她的厌恶后,回应的态度也差不多——如果别人对我表现出冷漠或者忽略,我当然不会放下身段去讨好他的,尤其是安吉拉的性格古怪且为人乖戾,没有特别值得交好的地方,连克里斯作为一个兄长都不是很喜欢他这个堂妹,我又何必去费那个心思去改善和她的关系。
可晚餐时候,安吉拉却一改以往无视我们的作风,选择坐在我们的身边,这种事放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我在惊讶之余也有些警惕,安吉拉想干什么?果然,我们发现安吉拉其实还是无视我和克里斯,她只是想主动找布兰登搭话。她似乎对布兰登这种类型的男人特别有好感,不仅在就餐时候大献殷勤,还很热切的建议他多来纽约游玩。
布兰登出于礼貌,并没有对一个女士的主动的谈话太过冷淡,于是一晚上安吉拉都一直咯咯笑个不停,好像只发情的孔雀一样,用各种富有深意的言语挑逗着布兰登,这让我妒火中烧,克里斯用胳膊推推我,“我好像看见了另一个你,威廉。”
我要的说,“闭嘴克里斯,我恨你。”
安吉拉的鼻子都快贴到布兰登脸上去了,我可没有她那么厚脸皮。我一边恨恨的想一边用牙齿狠狠咬着牛排,那种感觉不像是在享用美食,反而像在嚼着自己敌人的肉。
其实此刻的我非常想把安吉拉撵走,然后对在场的其他人宣布布兰登是我的,但是想起布兰登临行前对我说的话,我只好忍耐下来。
而这时候,布兰登忽然若无其事的从桌布地下握住我的手,被我反手握在手心里。他表面上好像在专心听安吉拉讲话,实际上他正用小指头不停勾我的手掌心,这样的举动好像调情,又好像是安慰。
我明白他的意思。
安吉拉还在说话,脸上带着诱惑般得笑容,她一定没察觉我们私下的动作。不过即便有布兰登的安慰,我也没有高兴多少,因为安吉拉人长得很漂亮,她有一头深黑色卷发,深邃精致的五官,有点随伊芙琳,当然她的表情,可这种减分无伤大雅;而且她的身形苗条,凹凸有致,非常符合西方人的审美,两人坐在一起,除去明面上有点僵硬的气氛,好像一对相处融洽的金童玉女。
我听见上桌伊芙琳的笑声,“看样子安吉拉很喜欢布兰登,我真希望她能交几个正派一点的朋友,这样能让她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你看布兰登和威廉多好啊,真希望他们能够经常过来。”
太太团们都哄笑起来。
她们喜欢看见小辈们和睦相处的场景,但在我眼中,安吉拉的殷勤却是怎么看怎么看可恶,包括她虚伪的笑容,涂得黑色的眼圈,浓墨重彩的指甲油都叫我非常不舒服,即便布兰登现在一直安慰的拉着我的手,我还是忍不住了,抬起头插嘴说,“安吉拉,你可以停止发情,别骚扰我的秘书了吗?”
安吉拉闻言转过头来。
她先是打量我了一下,才故意装作刚刚见到我的样子“哎呀,威廉,”她惊讶的用手捂住嘴,“你还在这里啊,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你,我以为你早走了。”
我撇撇嘴。
安吉拉顿了顿,视线重新回到布兰登身上,“原来这位温斯顿先生是你的秘书,真奇怪,你们那边居然还有正常的男人,我以为你们那全是马屁精呢。”
和以往一样,安吉拉看见我三句话里面绝对说不出一句好话,以往我都退避三舍,选择不和她发生冲突,但今天不一样,我冷笑,“什么意思,什么叫‘全部都是马屁精’?”
“真没自知之明,你除了整天讨好我祖父还会干什么吗?”她怪声怪气的笑了一声,“你开公司不会也是这样,需要拼命讨好其他人,才能换来一点点可怜的订单吧?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到波士顿去了,怎么还老来我们家,缺父爱吗?”
我很生气,“今天是蒂凡尼的生日。”
“是的我知道,我的祖父过生日,但这关你什么事。”她强调一样的说,语气重音放在‘我的’上面。
“安吉拉。”克里斯警告的看了自己堂妹一眼。“你的话让我为你感到脸红,你真该去女子学校重新接受一遍礼仪的学习。”
可惜克里斯的话没能让安吉拉有多少反省之心,反而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