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修对LG的业务只能说是了解,并不精通,让他做编程,搞设计是不可能的,但他的销售战略确实为LG度过一段艰难的时光。
我和唐纳修在硅谷见面。
“想必菲尔德先生也很了解LG现在的处境,那我就名人不说暗话了,LG刚刚退出和塞班公司的合作,虽然最近一款塞班系统LGKT610和KT615仍然在生产当中,但我们需要为明年推出新机型找到适合的智能系统。”
“我来就是,唐纳修先生,我想我们公司的安卓系统很符合你的要求。”
“菲尔德先生,LG只要求最好的技术和最新科技研究成果,贵公司的安卓系统我也曾经了解过部分内容。虽然免费系统这个条件十分吸引人,但是如果做出来的市场反响不好,对我们的成本还是一个浪费。”
“那就要看唐纳修先生有没有信心和我们尝试一下触屏手机了。”我笑了笑,“您知道的,塞班手机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键盘手机,它对硬件要求之高,使得它的成本也是节节升高,而安卓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并且它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优势,系统并不复杂,软件应用随时更新,因此我想和贵公司合作,推出一款全新的触屏手机。”
有这样一个笑话,塞班公司的CEO有一天发现自己手机在来新信息的时候,其跳出的对话框会把锁屏时候的锁屏符号给遮盖住,他招来技术人员,要求把对话框减少5毫米,以便客户能够方便解锁。但是技术人员在经过漫长的检查后,告诉他自己找不到当初设计对话框的那条代码了。
问一下塞班手机内核究竟有多少条代码,答案是:2000万条。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概念。收录最全的汉语字典也只有十万字左右的字数,而塞班手机的代码条数是它的200倍,如果全部打印下来叠在一起,那么估计至少有三层楼那么高。
实际上,塞班手机最开始并不是这样一个夸张的数字,它在九十年代的时候还以精简而著称,但是在之后不断的发展和系统更新下,塞班好像一件有了破洞的衣服不断被缝缝补补,终于变成了一个可以负载死人的庞然大物。
“触屏手机?意思是完全不需要按键,直接在屏幕上操作吗?”唐纳修感兴趣起来,“这倒是一个新奇的想法,可是安卓系统真能做得到这点吗?”
“唐纳修先生,我们会向你展示我们的部分研究成果,以便您参考安卓是否有合作的价值,但距离完全商业化,这方面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必须的说,硬件方面需要LG的全力支持,我们的合作是建立在彼此帮助的基础上,假设LG愿意,那么我敢保证塞班系统将要把手机市场让出一半分给安卓。”
“你倒是自信。”
“当然,安卓现在的有两个优点,免费和软件都是塞班无法比拟的,我们的定义是做一个微型的浓缩电脑。”我回答,“人们会喜欢这样的手机的,这是一个新时代,不能拿以往的观点去衡量。”
唐纳修似乎被我说动了,他闭了下眼睛,似乎在权衡和我合作的利与弊,最后他点点头。“我会派遣技术人员去你们公司考察安卓。”
“可以。”我也露出一个微笑,“希望能有合作的那一天。”
“当然,这也是我的夙愿,菲尔德先生…”
和唐纳修谈成后,我的工作便结束了,之后的问题会交给安迪鲁滨,他对于说服技术人员非常有一手,要知道最早安卓公司的很多技术人员就是他拉进公司。我相信有他和伊扎克的存在能够很好的征服LG的技术人员。
而我此刻也在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兴许我该找个时间给自己放个假,以慰劳最近紧绷的神经,比如说拉着布兰登去夏威夷或者法国南岸海滩那里玩一两个月就很不错,我这样想着。
不,夏威夷有点近,最好去个找不到人打扰的地方,比方说欧洲的某个小岛,还可以问问卡特最近的情况,他的男朋友丹特已经顺利配型成功,并且很快进行了手术,听说他现在的身体正在康复阶段,卡特一直非常耐心的陪伴自己的爱人、不过我还有一个麻烦没有处理。
那就是当时对我们突然袭击的前黑水雇员,克顿,福克斯,布尔和伯德四个人,在那一次的袭击中,杰克逊最后证实了这四个人都有参与,他们虽然不想要我的命,但是却想把我吓得魂飞魄散,好报复我在最后把他们开除出公司的提议。
没想到我的胆子比他们预料的大一点。
为了向我表达诚意,普林斯利用他自己的情报网络将几个人的下落交给了我,四个人在偷袭我之后,就迅速把武器和汽车通过地下交易变卖,逃离美国并且前往法国的雇佣兵基地——法国外籍兵团避难。而警方通过,最后只能遗憾的通知我是黑帮火并时候不小心被牵连进去的。
这个结果让我想发作都没有理由。
普林斯虽然和我重归于好,但是这方面还是不遮掩幸灾乐祸,“菲尔德先生,当你的敌人们都不在美国时候,你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觉得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我耸耸肩膀,“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唯一的办法就剩下出钱了。”
这个世界不是只有武力才能解决一切,钱也同样可以,金钱是个好东西,只要有门路,就算把他们派到某个九死一生的地方,最后永远都别回来也是也有可能。 实在不行,还可以收买雇佣兵的其他人,关键时候利落点给他们一颗子弹就好。
这么做有点残忍,但并不是我手段激烈,而是我不可能留着威胁我的安全的人物存在的。如果他们没在伊拉克屠杀贫民,那么我把这次的袭击当做恶作剧来看待也未尝不可(当然他们手头真的干干净净的话,也不会被我逐出公司甚至起诉法庭,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因此活该他们得到这样下场,真是一报还一报。
说实话,克顿四人运气也不是特别好,他们只听说法国外籍兵团是除黑水之外最好的雇佣兵团,却不知道欧洲才是我的大本营,甚至比美国更像我的老巢,即使我已经很久没有在那里活动,但是我的家族却在其中扎根了五十多年。面对我被袭击这件事,他们是不会沉默以待的。
甚至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休息两天后,我决定把工作推到一边,去凉爽的欧洲和布兰登一起度过一个迟来的蜜月——自我们定情起,我们还没享受过一个完全的假期,每天都是工作,回家,吃饭,睡觉。这样下去,我很怀疑我们两个不到三十就过上老夫老妻的生活了。
在和对方商量过后,我们最后把行程安排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那里人文和环境都优美宜人,是个度假休闲的好地方,并且它距离法国颇近,等夏季完全到来,我们还可以享受一下法国南部城市尼斯的海岸风景。顺便领略一下那里最著名的衤果体海滩。
必须慎重申明: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我们去衤果体海滩那里沐浴夏季的阳光!
可以互相涂抹防晒霜,然后玩沙子,享受日光浴,最后一起在宾馆的床上大战三百回合!还未前往目的地,我的心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不过布兰登没有发现我的险恶用心,他只是非常开心能够出去旅游,为此制定了一些列的计划,包括预定了最好的酒店和参观最好的景点。我知道他满怀期待,就和我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觉得旅行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不过在临行前的一个晚上,我的私人电话又响起来,。
当时我正在收拾行李,只听见布兰登喊我的声音。“威廉,那是你的电话!”我假装自己没听见。
布兰登走到我身边,用他灰蓝色的眼睛责备的看着我,我叹口气,不得不返身从沙发角落里上找回手机——我想把它委托助理保管很久了,这样我就能和布兰登亲亲密密的约会一次,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管,只要和对方单独相处就行。
但这次的来电人不一般,居然是非常久没有和我联系的埃格伯特。班奈特。
这老头子。我心里暗骂一声。
他每次来都没好事。
☆、64。请求
班奈特生病了。
说生病可能有点轻描淡写,准确来说班奈特是得了绝症,班奈特在最近一次体检报告显示,他的脑内长出了一个恶性肿瘤,随时可能危及他的生命,班奈特必须退休,并且充其量最多只有两年的生命,现在这个电话他是来通知我他离职以后的事情,他已经打算把公司交给自己的子侄,有关股东的权益的移交手续会请律师办理。
我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很惊讶一个与我相熟的合伙人就突然得了这样的疾病,还面临着死亡的威胁。班奈特的性格虽然狡猾多疑,但他却是一个不会拖后腿,也愿意放权给他人的完美搭档,这样一个人对于同时出任WF集团CEO和董事长(二者职责不同)的我来说是是最好的合作者。而且私底下我们的关系也颇为不错,有点类似于忘年交的性质,我曾经送他极具升值空间的油画,他也送我价格不菲的雪茄过。因此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他出事。
但在震惊之余,我却也没忘记自己的利益,“我记得我们的合约时,一年之后你会WF证劵股票优先卖给我。”我提醒他。
有关这条合约还是在最初WF证券建立时候签订的,合约规定,在WF证劵成立的五年后,班奈特如果考虑转手卖出WF证劵的股票,必须必须以不能高出市场百分之五的提价优先卖给我,除非我不愿意购买才能转卖他人。这个合约不仅保证了我在WF集团的主导地位,同时也保证即使再次稀释股权,我也有机会成为其中最大的股东。
“是的。菲尔德,别担心我会违背这个约定。”班奈特笑了笑,生病好像让他更加宽容了一些。“我还有一些其他的股份,这部分才是律师要移交给孩子们的,但是我确实是有麻烦了,你知道我没有亲身孩子,唯一两个比较亲密的后辈,一个是我妻子的侄子安东尼奥,一个是我的哥哥的孩子杰克,我想在这两个孩子选一个作为超凡智慧投资有限公司的继承人。”
我茫然的眨眨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安东尼奥和杰克的关系并不好,安东尼奥是个安静性格的人,杰克的脾气有些急躁,说起来两人都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我也不喜欢超凡资产一分为二,让他们为了点金钱纠葛在公司大打擂台,所以我想一个孩子得到股权,另一个孩子得到金钱,剩下的由我妻子继承。”
我还是没有明白,“对不起,班奈特先生,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班奈特假装没听见我说的话,“这两个孩子都很优秀,但是谁的手段更好,我暂时看不出来。可我已经老了,也没有时间继续观察他们,如果你能为超凡投资选择一个合适的继任者,那么我会非常感谢你的所作所为,当然,我也不是无偿要你为我做事,WF证券的股份我可以当时购买的价格卖给你。”
我猛地想起顾安宁那天那个电话,心冷下去。
“班奈特先生,如果你想问我的意见,那么你要失望了。首先,我不缺买回股票那点钱,现在金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数字,区别在于他们是多是少。其次,我和安东尼奥过去那些事难道你不清楚?你让我替你挑选继任者,不怕我趁机胁迫他?”
班奈特却说,“威廉,在你说这话之前,我还是有一丝这方面的顾虑,但是在你说的这样明白之后,这点顾虑我就打消了,你不是那种没有道义的商人,这点十分难得,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你一穷二白的时候,我愿意把钱投资到你身上,而让你凭借感情来做出选择是更不可能发生的,超凡智慧投资公司的领导人将会持有我所有在幻想集团的股份,现在幻想集团并不是你的一言堂,你为了扩大它在世界的发展,当初只留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自己,剩下的全部用它招揽各个合作人,我想你聪明的话,可不会为自己挑选一个麻烦的合作人。”
我心里不太舒服,“你这是看准了我不会推脱?”
他笑了,“威廉,姜还是老的辣,平日里你已经够聪明了。也请给我们老头子一点优越感吧。”
我气呼呼的挂掉电话,心里很想大骂班奈特一顿,我根本不想卷入这种家产纷争的豪门斗争,不但没有意思,还非常的危险,谁知道输掉。
但是一想班奈特不多的寿命,我心里又有点伤感,其实在最初WF成立的时候,班奈特帮助我良多,这些帮助不止是金钱方面,还有人脉圈和交际圈,虽然他是看在蒂凡尼的面子上才对我另眼相看,但是他帮助了我仍然是不争的事实。
布兰登拎着行李走进客厅,他在打包我们要用的私人物品,见我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忍不住走上来。“怎么了?刚才是谁的电话。”
我叹口气,把他一把抱在怀里,“班奈特恐怕要不行了。”
布兰登吓了一跳,连忙问我怎么回事。
我和他解释了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非常抱歉的说,“对不起布兰登,旅行可能要先取消了。”
布兰登‘哦’了一声,“没有关系。”他默默的又把旅行包从放在地上。
我连忙握着他的手,“我保证等处理完这些事就空出时间和你出去休假。”
布兰登笑了笑,“威廉,我不是女人,你用不着担心我为这点小事生气,如果能去旅游当然很好,不去也没有关系,下次又不是没有机会。”
布兰登的通情达理简直让我觉得感动。
第二天,我取消飞往欧洲的机票,转而飞往纽约去见班奈特。他们并没有选择待在医院里,而是住在纽约自己的家里,但是房间内随时有医生在门外待命。
我带来了一束探病用的鲜花。
“班奈特先生,您看上去清减多了。”我客套的说着话。“即使是担忧生意方面的事,也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现在您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的精神还不错,暂时可以应付眼下的事。”对方笑着这样回答。
我感觉班奈特真的变了。以往的他虽然也老是笑眯眯的,但是说话做事总感觉留了一手,给人的感觉。放在以往,他绝对会用各种语言遮掩他的心思,即不说他好,也不说他不好,总之不让人摸清他的虚实,但现在,我知道他说的是的实话。
好在说到利益问题时候他还是一样的老狐狸。
“菲尔德,有关昨天我提出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何必还要再问我呢?不是已经没有我选择的余地了吗?”
班奈特坐在床上看我,“我的朋友,你还在怪我昨天晚上对你说的那些话吗?请原谅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他的所作所为不是为了逼迫你,只是为了他死后的身后事。是否答应我请求的选择权当然在你,你可以说你拒绝或者不拒绝,但是我说的话也请你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愿意替我选择出这个继任者,那么之后的替我行驶股东权益的那个人和你齐不齐一条心就不能保证了。WF发展到现在你已经感觉到了吧,很多事情不是你说可以就可以的,一个庞然大物虽然受到主脑的控制,但是底下各个部位的也拥有自己的神经,你要考虑到各类人的意见,股东,雇员和市场经济,这就是大公司最麻烦的地方,WF集团虽然还是以你的名字命名,可是它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完全属于你的公司了,它本质变成了一个多股合资公司,你的权利正在受到制约。”
我一时没有回话,心里有点感触。
他说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