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虽然他还没答应我,但是他也默许了我的骚扰。再过不久,我就可以守得云开见日出拉!哇哈哈哈哈~苏葵,我们结婚的时候记得要来参加婚礼啊,你可是我们的大媒人。”
“那是当然!”
跟程晓洋又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嘴角的微笑还没消散。程晓洋和方宇,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缘分总是这样,一不小心谁就和谁在一起了。一旦埋下感情的种子,它就会顽强的生长,直到开出绚烂的花。连城年,我们也是这么开始的,只是我们怎么这么结束了。你说你会等我,可是我要走到哪里才算到了目的地,才能回头找丢掉的你?我们是不是注定了这么仓促地开始,草草地结束?
程晓洋,方宇,祝福你们。
------题外话------
《非是未倾心》,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因为这几章没法合成一章节上传,所以会分成三章传。分别在9:30,15:30,23:30上传。
Chapter 65 我后悔了
第三年
“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暨全军英雄模范代表大会于北京时间今天上午八点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
电视里播报着当天的新闻,连城年拖出行李箱,整理着行李。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请进”。
何祥伟推门而入,看着忙碌的连城年。
“要帮忙吗?”
连城年摇头:“东西不多,一会儿就好。你整理好了?”
“白天就整理好了。”何祥伟在沙发上坐下,“大会怎么样?”
“还不是那样,走走过场而已,重点是宣传,没什么实质内容。”
“我在电视上看见咱们爹妈了,坐在第一排,放眼望去,好为壮观。”
电视继续播报新闻:“经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全军英雄模范代表大会今天上午将在北京召开……”
将衣柜拉开,看见两排衣服,一排是自己的便装,一排是苏葵的。衣服放在这儿有三年了,她走的时候一件都没带走。从一排中随便取下一件,就能在另一排中找出完美搭配的。就像他和她一样。
“你要离开这个部队去非洲,这些衣服怎么办?打包寄回北京?”
“寄到北京的新房。”总有一天,她们能等回她们的主人。
连城年说着,再拿出几个纸箱,将苏葵的所有东西放进去。弄好一切后,房间已经空荡荡。只有桌子上还放着马森大师送的木雕,孤零零地“天使”只有一只翅膀,与她紧紧拥抱的“恶魔”是苏葵唯一带走的东西。没了恶魔的天使,要怎么飞翔?将木雕撞进特制的盒子里,放进自己的行李箱。
何祥伟起身。
“收好了吗?贺南已经到陈岩的餐厅了。”
“好了,走吧。”
两人出门,关上房门。
因为要离开这座城市,所以连城年提前将车开回了北京,这几个月来一直用部队的车。连城年开车,何祥伟坐副驾驶。
“你走了我得多无聊啊。”何祥伟感慨。
连城年笑:“你搬出部队住,能认识许多人,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吧。要不申请调到A市的军区医院?反正小林子他们都在A市。”
“算了吧,贺南在这儿,还算有人陪。”
“回北京也可以的。”
“那也算了,回北京又要被家里人念叨结婚,还是躲远一点好,耳根清净一些。反正我已经决定有机会参加国际医疗队,到时候去非洲找你。”
“好,我等着你。”
将车泊好,下车走进餐厅,径直到达包厢。贺南独自坐在包厢,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品茶。
“抱歉迟到了。”连城年边说边在他对面坐下,何祥伟也跟着坐下。
贺南拿起水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放到他们面前。
“没事儿,我也刚到不久。东西收拾好了吗?”
“基本上收拾好了。”
“什么时候出发去非洲?”
“大后天,不过要先到北京跟部队集合,所以明天早上就要离开这儿。”
“明天早上我要去巴黎,我们可以一起走。”
何祥伟放下茶杯:“去巴黎干什么?”
“参加一个珠宝展。”
“哦。”何祥伟点头。
室内安静了一阵,听得见贺南倒茶的水声。
贺南抬头看了一低着头的连城年。
“珠宝展的地方里苏葵的学校很近,我打算顺便去看看她。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她吗?有话要带也可以。”
连城年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靠在沙发靠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再过两个月是她的生日,帮我买件礼物送给她。”
“什么礼物?”
“一束向日葵。”
陈岩推门而入,身材似乎比之前苗条了许多。
“不好意思,有点事耽误了。”陈岩说着就在贺南旁边坐下。
“没关系。”何祥伟说。
贺南给陈岩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陈岩接过茶,说了句谢谢。
连城年看了看陈岩的身材,不由赞叹:“阿岩,有一阵子不见,你又瘦了一圈。完全恢复了当初奶油小生的摸样。”
“哈哈,是吧?”陈岩眉开眼笑,“还不是多亏了咱们的何大医生给我写的减肥秘方。”
“我都跟你说了,有我在,保证你‘三高’高不起来。看来我应该专攻纤体瘦身这一块,解救更多被肥胖困扰的人们。”何祥伟洋洋得意。
连城年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外科医生尽干一些歪门邪道的事情。”
“什么叫歪门邪道?我可是广大肥胖患者的福音。”
“小心减不下来那些人会压死你。”
几人正聊着,饭菜上桌。
“咱们吃起来?”陈岩建议。
几人起身。
觥筹交错间,陈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阿年,前几天我带我老婆去西班牙旅行时看见有个女的很像准弟妹。我只见过准弟妹一次,不敢确定是不是她,本来想去跟她打招呼,后来看她旁边有个男的,就没去了。”
何祥伟看了一眼低头吃菜的连城年,问陈岩:“什么男的?长得怎么样?年轻的还是年长的?”
“长得还挺不错的,典型的欧洲帅哥。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几岁吧。男的将手搭在准弟妹肩上,看起来很熟的样子。不过准弟妹好像不是很高兴,一直将男人的手拿开。我当时想她是不是受骚扰了,刚准备过去给那个男的一拳,就见她其他朋友过来,几人说说笑笑离开,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朋友。”
“你当时就该过去给那个男的几拳,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把爪子搭在咱们苏葵妹妹的纤纤细肩。”何祥伟义愤填膺。
“……不好吧,我怕引起国际纠纷。万一他们真的是朋友怎么办?”
“朋友也不能随便勾勾搭搭。”
“可是外国人一向很Open。”
“他对谁Open都可以,但必须得对小葵葵Close。”
连城年吃饭,没听见他们的贫嘴。
早就想过,会喜欢她的人一定不止他一个。总会有一天,听见别人说她身边出现了一个不是他的人。
苏葵,我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的恐惧除了你谁也无法排除。我们就算相隔千山万水,也别让别人有机可趁。不要忘了,我在等着你回来。
散场之际,连城年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他的酒量很好,却不是爱喝酒的人,也很少让自己喝醉。
几人将连城年扶到车里,何祥伟跟里其他两人道了别,开车往回走。好在连城年喝醉了就睡觉,不发酒疯不胡闹,一路下来,安安静静。停好车,背着连城年往家属院走。
“苏……葵……”连城年趴在何祥伟的背上低声叫着这个名字。
“阿年,你还好吗?”
“不……好。”连城年吐字不清,断断续续地回答,“她……不在,我不……好。”
“既然那么离不开她,当初为什么要放她走?”
“因为……不想她……她以后后悔。……不想……她……因为我……被、被埋没……”
何祥伟楞了一下。有一段时间他一直以为连城年感情淡,因为他对感情总是浅尝辄止。后来觉得似乎猜错了,他看起来像是在等一个人。直到苏葵出现,他才确定这个猜测。苏葵离开以后,他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她。但他知道,这三年来,他过得不好,不爱说话不爱笑,想她想到半夜坐十个小时的飞机,就为远远地看她一眼。他的感情曾一度被潜藏,是一个叫苏葵的女子打开了他感情的阀门,让他在收不住,关不了。
何祥伟这小半辈子,也交过不少女朋友,他喜欢的和喜欢他的,加起来数目也挺可观的。而每次分开的原因,多是因为他厌倦了。似乎从没为一个人牺牲过,从没有对谁念念不忘过。他曾一度觉得感情是一件麻烦的事,特别是分开的女朋友找上门来哭哭闹闹的时候,久而久之他就变得不愿轻易开启一段感情。他难以想象自己为某个人疯狂,为某个人牺牲,为某个人不是自己。原来感情淡的那个人,对感情浅尝辄止的那个人,不是连城年,而是他自己。是不是也有一个女子,让他愿意不那么节制地爱一次?
“阿年,要是苏葵不回来呢?”
“……她……一定会……回来。”
“我是说万一不会来了,你怎么办?”
一阵安静。
“她……一定会……回来……”
没有期限的等待,若是回来还好,若是不会来怎么办?若是回来时身边有另外一个人又该怎么办?是什么让他那么笃定?笃定苏葵一定会回来,笃定她这一辈子只会爱他一个人。爱情再浓烈,也很难经受住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古往今来,多少情比金坚的人都没能过得了这一关。
背着连城年上楼,腾出一只手,打开门,将他扶到床上躺下。
“苏……葵……”连城年嘴里还在呢喃着。
给他脱了鞋子,再擦了把脸,最后关上门离开。突然觉得他还是怕着的,不然也不会这么醉。只是虽然怕着,却也还信任着。
二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总算给高温烘烤了近三个月的巴黎降了点温。人人都在欢呼,唯独苏葵高兴不起来,因为她感冒了。西班牙一行,累得她头昏眼花,回来的那天下大雨,冒雨跑回来的后果是头痛发烧流鼻涕。
好在是暑假,不然得请一周的假。苏葵躺在床上,头上敷着冰袋。头痛有增强的趋势,脑子里一阵混乱。这些天,白天黑夜交替着,也不知道躺了多少天。烧渐渐退下,头痛却止不住。有好几次都痛到吐,翻箱倒柜地找到止痛药,刚想抓一把塞进嘴里,就想到连城年说过止痛药对身体有害。她要好好地,因为要回去找他。
生病的时候意志力不够坚强,就会特别想念连城年。以往的时光排山倒海般浮现在脑海,压下她对疼痛的感应,让她可以好受一点。
收音机里放着中国老歌。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连城年,我愿意。只要你说一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
理智彻底崩溃,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撑起她的身体,让她拿掉头上的冰袋,随手抓起桌上的钥匙,踉跄地跑出去。
我们的幸福怎么只有这么点分量?都不够我未来填补空虚的漫长;我们的回忆怎么只有这么点长?都不够我在余生消化磨人的慌张。
想见你,特别想见你,想见你想得不得了。有才华又怎样,成名成家又怎样,没有你在我身边,得到全世界又有什么意义。连城年,我后悔了!后悔离开你!求求你让我见到你,求你让我立刻见到你。
她像一个疯子,脚步晃悠,扶着墙往前走。湿湿的面庞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像一个神经病。路人被她的样子吓到,都绕她而行。
睁开眼,白色的天花板,粉红色的窗帘。侧过脸就可以看见吊瓶,又是医院。意识停留在昏倒前最后一秒,她疯狂地想见连城年。
“醒了?”护士小姐边看体温计边对她说,“很好,烧已经退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
“一个很帅的男人送你过来的,好像是中国人。”
很帅的中国男人?连城年?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在哪里?”苏葵一把抓住护士小姐的衣服,打着吊瓶的手经脉分明。
“小姐,你虽然烧退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好好躺下休息。”护士小姐对于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病人超级不待见。
“他在哪里?”她不顾护士小姐的话,激动地问她。
“他去给你结账了。”护士小姐不耐烦地将她按进床里,“放心吧,他马上就回来。”
正说着,听到开门的声音。贺南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医药费单子。
有那么一瞬间,充满期待的心被瞬间浇熄,让她心里百般不是。但看到贺南,还是很惊讶。
贺南看了眼苏葵,在她身边坐下:“醒了啊,烧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贺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巴黎参加一个珠宝展,知道你住在这里,所以顺便来看看你。没想到刚走到你们楼下,就看见你昏倒在雨里,于是急忙送医院。”
“谢谢你。”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还到处乱跑啊?”
她沉默。
贺南见她不回答,也不再追问。
“烧已经退了,打完这个吊瓶就能回去了。”
她点点头。
“头还痛吗?”
“不痛了。”
“那就好。”
又是一阵沉默。
她想了很久,终于问出了口:“他还好吗?”
贺南知道,她问的是连城年。
“他去非洲了。”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贺南。
“他爸爸妈妈允许了。”
心头似乎有快石头落下,默默地为他高兴,他总算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只是非洲很危险,但愿他能平平安安。
“你过得怎么样?”他问她。
“很好。”
贺南看了看她的脸,苍白而清瘦,刚才抱着她打出租车往医院赶的时候发现她几乎没什么分量。
窗帘拉起来,房间昏昏暗暗。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他。
连城年,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的消息?你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样,需要第三个人来告诉你我在哪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
“问你朋友要的。”
朋友?程晓洋?她记得程晓洋给她寄过一次东西,所以知道她的地址。
离开医院,打了出租车回到公寓。脚步还有些不稳,贺南背她上楼。开门之际,隔壁房间的人韩国女生开门走出来。看到背着苏葵的贺南,眼前一亮。
“你好啊。”女生主动跟贺南打招呼。
“你好。”贺南淡淡的回应。
“她怎么了?”女生指了指他背上又睡过去的苏葵。
“生病了。”
女生点头。贺南打开门,准备走进去。
“从来没见过有人来找她,你是她男朋友?”
贺南没否认也没点头,跟女生说了句再见就关上了门。
将苏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打量了一下房间,欣赏了一下墙上的画,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再回来的时候苏葵已经醒了,洗了澡坐在床上吹着头发。
进屋,将钥匙放在桌上,递了一个袋子给苏葵:“出去买了点粥,趁热吃了吧。”
苏葵感激一笑,接过袋子,取出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