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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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侠魂-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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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小芬杏目大睁,激动地道:“不死书生?”

“是的,不死书生!”

“啊!少主,少主!”

“怎么回事?”

小芬惨白的嘴唇连连颤动,目眦欲裂地道:“少主,我……要死了!”

南宫维道心想,她唤自己为少主,显然师伯范文昭没有死于“赤后宫”,不然她何能知道。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被贼子奸污了!”

南宫维道如遭雷击似的一震,厉声道:“谁?”

尤小芬以袖掩面,怨恨地道:“金龙帮少帮主朱文华!”

南宫维道咬牙切齿地向空中一挥拳,蹲下身去,道:“我把他碎尸万段!”

“少主;家师………急难!”

“在哪里?”

“穿林而去,不远……”

“姑娘似乎还受了伤……”

“别管我了,我快死了。”

“我这里有丹药……”

“不!”

南宫维道手足无措,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黄花少女,被人强奸,是世间最残酷的遭遇,纵不因伤致死,也会寻死,怎么办呢?她师父又在急难待援之中……

尤小芬再次厉叫道:“少主,走,迟就来不及了!”

“但,姑娘……”

“只当我已经死了!”

就在此刻,只听有人声音:“这里有人声!”

“看看去!”

两条人影,仗剑扑了过来。

南宫维道一长身站了起来。

“呀!”

“他……不死书生!”

来的,是两名“金龙武士”,一见南宫维道之面,不由吓呆了。

南宫维道登时怒从心上起,恶从胆边生,满腹的杀机,正没处发泄,“噌”

地拔出铁剑,暴喝一声:“你们这批该死的弹身,挥剑。

“哇!哇广惨嗥声中,两名“金龙武士”一个断头,一个被拦腰截为两段。

猩红的血,把草丛染成一片刺目之色。

又是一条人影,飞掠而至。

南宫维道一抖铁剑,只见来的,是一个青衣妇人,绢帕包头,神色仓惶,南宫维道手中铁剑迎着对方……

突听尤小芬尖叫一声:“停手!”

南宫维道硬生生把剑撤了回来,那妇人已到跟前站定,“娘啊!”

南宫维道悲呼一声,跪了下去。

这妇人,正是他朝夕惦念的母亲,不,该说是义母了。

她,就是吴方的妻子董淑筠。

董淑筠惊叫了一声,窒了一窒,随即一扑而前,坐了下去,双手抓住南宫维道的肩头,语不成声地道:“孩子……孩子……是梦吗?”

南宫维道泪珠滚滚,哀声道:“娘,不是梦!”

董淑药目光一转,惊叫道:“小芬!”

南宫维道忙道:“娘,她受了伤,而且……”

董淑筠挺身而起,急声道:“孩子,你的一切,范师伯都告诉我了,现在你快去援手周前辈,这里有我……”

“娘……”

“快去,有话以后再说!穿林直走!”

南宫维道起身无限依恋地望了他义母董淑筠一眼,道:

“娘,孩儿就去,你……注意小芬!”

说完,如一阵轻烟般飘离。

他照着指示的方向,穿林急驰,约莫里许,耳旁已闻到呼喝之声,身形一紧,加速奔去。

疏林掩映中,现出了一方草场,一栋茅舍。

茅舍前草场上,人影憧憧,不下二十人之多。

南宫维道如鬼魅般飞了过去,不带半丝声息,一眼扫去,他已看清了场内形势,屋门前,“神针射斗周础”,浑身浴血,与一个红发红须持剑老者兀立对峙,场中央,至少有十具尸体,尽是“双龙”为志的武士,另外约二十名左右武土,呈半月形环立。

看情况,“神针射斗周础”已到了最后关头。

突然,南宫维道瞥见一名锦衣武士,杂在黑衣武士群中,杀机登时狂炽起来,这锦衣武士正是少帮丰朱文华,他恨不能一下子把他撕碎。

忽然,红发老者咭咕一声怪笑道:“姓周的,有什么遗言交待没有?”

“神针射斗周础”凄厉地道:“本人造憾的是没有手刃朱自信那老匹夫!”

“哈哈哈哈,来生吧,今世你没机会了!”

“尉迟松,本人为你不值。堂堂关外霸主,竞做‘金龙帮,走狗!”

“住口,周础,你再无遗言了?”

“神针射斗周础”一甩头,覆面长发披向后脑,露出了庐山真面,只见他国宇脸,卧蚕眉,鼻直口方,腮现微髭,一付威严之相。

南宫维道算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上次在野渡头,对方被尤小芬搬请出来,以神针破了“玉蝴蝶潘巧巧”的“毒蚨”;在印象中,是一个长发怪人,想不到他是这付威严的长相。

红发老者一抖手中剑,冷森森地道:“周础,念你是一条汉子,赏你全尸,你自决吧!”

南宫维道再也沉不住气了,怒吼—声,横剑入场。

“不死书生!”

“不死书生!”

武士群中起了一迭声的惊呼。

红发老者陡地侧过身来,只见他鹰鼻鸸眼,巨口削腮,望即知非善类。

南宫维道一步一步走入场子,面前的武士,不期然地朝两旁闪开。

朱文华大喝一声道:“不死书生,你想来送死?”

南宫维道恨极反笑道:“朱文华,你等着,一会有笔帐给你算!”

边说,边朝红发老者身前奔去。

朱文华大声道:“太上护法,务必把他搁下!”

南宫维道在距红发老者丈许之处停住,闻言之下,不由心中一动,原来这老者是四大太上护法之一,难怪。“神针射斗”

不敌,对方身手,可能不会比“降龙手字文真”低,这倒不能大意。

红发老者咧嘴一笑,道:“小子,原来你就是‘不死书生’,本座久仰大名了……”

“在下对阁下倒是陌生。”

“在下关外绿林盟主‘赤发貔貅尉迟松’。记清了别到阎王老五那儿说不出是谁超渡了……”

“很好,在下铁剑一向专饮恶魔之血。”

“赤发貔貅尉迟松”嘿嘿一笑,狂妄地道:“小子,你也能用剑?”

“勉强!”

“本座以为你是带着玩的!”

“咱们就来玩一玩吧!”

“看剑!”

暴喝声中,剑光打闪,剑气撕空,罩向南宫维道,气势招法,俱臻极致。

南宫维道心头一震,全力迎击。

“锵锵锵……”

人影一触而分,这一个照面,双方剑刃碰击了十余下之多,剑气余波,使得三丈外的武士,衣袂猎猎而舞,全都面上失色。

一分又合,两柄剑如夭矫神龙般缠斗在一起。

玄奇!

激烈!

令人动魄惊心!

第十章慈令普航

“神针射斗周础”缓缓向后退了丈许,脸上一片激动之情。

南宫维道在仇与恨的催逼下,一柄“公孙铁剑”,使得神出鬼没,比平时还要凌厉三分。

“赤发貔貅尉迟松’’身为关外绿林盟主,功力当然有独到之处。

双方搏命狠斗,险招互见。

二十招!

三十招!

五十招!

一声暴喝起处,人影骤分,南宫维道俊面略现苍白,尉迟松则已数处见红,但都是皮肉之伤。

场面倏然静了下来,双方成了对峙之局,但空气无形中更为紧张。

双方气势相持,一样的无懈可击。

时间在无形中消逝,场中人宛若两尊石像,连眼皮都不眨,四道目光,桄然有形之物,业已凝结在一起。

只要看一方实力稍差,便会遭致命的打击,这一点,任何剑手都清楚。

场边的众武士,紧张得汗珠直滚。

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赤发貔貅尉迟松”的须发,渐渐如刺猬般逆立起来,这说明他已把某种独门功力,运到了极限,接下去,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南宫维道蒙“降龙手字文真”之鉴,决定施出破釜沉舟的一记绝招,这一招出道以来,从未考虑用过,在“造化剑术”之中,这一招叫做“攀星摘月”,施用此招,极损真力,可一而不能再,如一招不能毙敌,便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连’攀星摘月“也不能伤对手,事实上功力已超过自己,结果如何,不言而喻了。

手中铁剑,极慢极慢地撤向右上方,左手立掌当胸。

俊面也随着现出红潮。

双方的势力;都诡异得骇人听闻,全脱出了“剑道”常轨。

所有在场者的呼吸,随之窒住了。

“呀!”

“锵!锵!”。

厉吼,刺耳如割的金铁交呜,使人有末日来临的感受。

南宫维道仍兀立原地不动,铁剑保持前伸之势,双脚陷入土中半尺。

“赤发貔貅尉迟松”则已退到两丈外,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两股血水,顺口角汩汩而冒,红须沾连血水,显得更加刺目惊心。

“呀!”

久久,在场人才爆发出震耳的惊呼。

“赤发貔貅”胸部急剧地起伏,喘息声远远可闻,老脸一片惨厉,那形状令人不敢正视,突然,他抛去手中断剑,栗呼道:“不死书生,再给老夫一剑!”

南宫维道心念疾转,这种可怕的对手,除一个便减少一分报仇复会的阻力,但对方所表现得饶有武士之风,而且凡伤在“攀星摘月”这一招之下的,功夫大半丧失,此生将再无恢复之日,对方是新加盟“金龙帮‘的,当年血洗…‘宏道会”没有他的份,何不遵本师门之训……

想到此,他沉声道:“在下并非嗜杀之辈;阁下为关外绿林盟主,当有所自处吧?”

“赤发貔貅”身子晃了晃,怆然道:“老夫此生将不再踏入中原半步!”

说完,踉跄出场,穿林而去。

所有“金龙帮”武士,全直了眼,这结局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

南宫维道一回身,目毗欲裂地瞪着“金龙帮”少帮主道:“朱文华,小狗,你滚出来!”

全部武士,立刻在朱文华身边,采取戒备之势,其中一个着有头目号志的武士,急声朝朱文华道:“少帮主,卑属等掩护您急速撤离!”

朱文华面现犹豫之色,撤离即是逃生,说的好听一点而已,他狂傲自大已惯,的确抹不下这个脸。但留下来又不是“不死书生”的对手,求援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南宫维道厉声道:“小狗,你别想逃,上天入地,我非把你挫骨扬灰不可!”

语意中充满了恨毒与杀机。

朱文华大喝一声:“不死书生,少张牙舞爪,你等着瞧吧!”

说完,弹身便朝林内奔去。

“哪里走!”

南宫维道暴喝一声,不顾方才大损真元,电射般截在头里。

七八名武士,一涌而上……

铁剑挥处,惨号顿起,当场栽倒五人,其余的全震住了。朱文华却在甫宫维道出剑的瞬间,飞身急遁。

南宫维道的目光,并未放松朱文华,一剑挥出之后,立即弹身疾追。入林不过十丈,又截住了朱文华。

“哇哇哇哇……”

一迭声的惨嗥,震人耳鼓,二十几名武士在“神针射斗周础”的神针之下,又损失了大半,剩下寥寥不足十人,象突狼奔而逃。

朱文华面目失色,“喇”地拔出佩剑,栗声道:“不死书生,你是‘宏道会’一员?”

“我不否认!”

“你要算什么帐?”。

“你强奸了一个少女,应该付出代价!”

“神针射斗”已到了两入跟前,插口道:“这小狗强奸少女?”

“受害的是小芬!”

“啊?小芬……”

“神针射斗”大叫二声,扑了上前。

南宫维道横阻道:“周前辈,让我来,我答应小芬把他零撕碎斩的!”

“神针射斗”止住了身形,老脸阵阵抽搐,似乎恨极发狂的样子。

朱文华面如死灰,目光流转,仓惶四顾。

南宫维道咬牙道:“小狗,别希望有人来救你!”

朱文华冷汗滚滚而落,厉声道:“不死书生,你敢妄为,本帮将全力搜杀‘宏道会’余孽……”

“放屁!”

“本少座与你拼了……”

“拼么,你差的太远!”

“看剑!”

暴喝声中,朱文华长剑出手,南宫维道举剑反击,两人顿时打的难解难分。一方面朱文华意存拼命,出手尽是险招,只攻不守,另方面方才南宫维道施展了那一招“攀星摘月”,真元受损未复,所以朱文华才有还手的余地。但毕竟是功力差了一大截,五个照面之后,便不成了。

“撒手!”

暴喝声中,朱文华长剑脱手飞落三丈外,南宫维道的铁剑已指上他心窝。

“小狗,死对于你还算太便宜了!”

朱文华亡魂尽冒,面色煞白,身躯籁籁而抖,死亡的恐怖,完全攫任了他。

南宫维道恨恨地道:“小狗,你将一寸一寸的死,死后再把你挫骨扬灰!”

朱文华狂叫一声,探掌猛扑;他希望能一剑结束生命,不愿被零宰碎割,他明白,惨死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南宫维道如影附形而进,切齿道:“你想求速死吗?办不到!”

“神针射斗周础”厉声道:“别用剑,让老夫把他生撕活裂,小芬算是毁了……”

怨毒之情,令人不寒而栗。

蓦地,一条人影,闪电奔来,竟是吴方的妻子董淑筠。

董淑筠扫了朱文华一眼,转向南宫维道:“别杀他!”

南宫维道大感意外,骇然道:“为什么?”

“听娘的话,放过他!”

“娘,即使没有发生小芬一事,也非杀他不可,凶仇魁首之子……”

董淑筠面上涌起一片异色,双目一红,道:“别问为什么,放他走!”

“这……”

“不然你先杀我!”

南宫维道惊得连连后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不透义母为何会阻止自己杀仇人之子,而且态度坚决。

董淑筠目光转向“神针射斗周础”,道:“恕我放肆!”

“神针射斗”双目睁的滚圆,激愤地道:“你的作法令人不解?”

董淑筠面露极端痛苦之色,道:“容稍后再做解释!”

“莫非你想……”

“请勿猜测!”

朱文华倒被这意外的情况惊怔了,这青衣妇人素味平生,而且是敌人一路,为什么要救自己脱死呢?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问题,突然脱口道:“区区自知大错,愿立誓娶那位姑娘为妻!”

南宫维道猛省,莫非义母是这种存心,但此仇深似海,而且朱文华行同禽兽,怎么可以呢?

董淑筠摇了摇头,道:“请别问原因!”

这就令人莫测高深了!

董淑筠一挥手,道:“朱文华,你可以走了!”

朱文华万分迷惑地望了这青衣妇人一眼,不敢追问原因,匆匆掉头疾奔而去。

南宫维道忍不住道:“娘,到底为什么?”

董椒筠答非所问的道:“我们得马上离开,对方高手可能立刻就到!”

南宫维道一振手中铁剑,咬牙切齿地道:“正好杀他个痛快!”

“孩子,别意气用事。这并非成事之道!”

“娘,你知道爹……”

“我已听你范师伯说过了!”眼圈一红,泪水簌簌而下。

南宫维道拭去了夺眶而出的泪水,道:“小芬姑娘呢?”

“到一个安全地方去了!”

“孩儿……怕她会寻……短见。”

“暂时不会!”

这话,又使南宫维道惑然不解。

“神针射斗周础”气呼呼地道:“吴嫂子,对纵走小狗之事,你有解释吗?”

“有,但不是现在!”

“小芬甘心吗?”

“目前她已答应容忍!”

“这……实在令人不解……”

“周大哥,你总会明白的,我是情非得已,论仇、论恨,我比任何人深切。”

“神针射斗”茫然点了点头,道:“好,我们走!”

“不收拾收拾……”

“我这破屋子里没什么值得收拾的!”

“如此,我们走!”说着,转向南宫维道,慈祥地道:“孩子,来吧!”

“神针射斗周础”突然打了一个踉跄,面现痛苦之色。

南宫维道急道:“周前辈,您伤势不轻?”

“神针射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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