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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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之刀-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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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不了损失一把飞斧。”岑啸虎一面答话,右手已握了一柄飞斧。

此斧刃宽六寸,形如半月,似已失去了暗器的轻巧暗袭之便,是凭藉着威力慑人的巨型之物。

果然,飞斧出手,有如轮月旋飞,挟着一阵破空金风,撞向厅中一扇紧闭的木门。果然轻震声中,飞斧已破门而入。

还未听闻到室内的反应,吴铁峰已沉声喝道:“退!”当先跃退八尺。

四大名捕个个目光锐利,吴铁峰喝声中,于承志、杜望月,已瞧出那洞开的木门内,有一股淡红的烟雾,冒了出来,迅快地在厅内扩展。

岑啸虎也看到了,三个人连袂而退。

四个人都避开了退入草丛中,血手方轮,善于布局,很可能又会在草丛中布下埋伏。

但这片除了草的空地不大,三人后退的形势,已到了另一幢房屋前面。

吴铁峰回目四下一看,发觉四人背临的房舍,是一面山墙,无窗无门,才放下心来,道:“房内冒出的淡红烟雾,可能是传说中七煞桃花瘴,老吴不懂药理,说不出如何配制成此奇毒,只知他人中毒之后,不会立刻死亡……”

“那就算不上什么奇毒了。”岑啸虎接道:“只要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就该能找得到疗毒大夫。”

“中了七煞桃花瘴,毒性发作后的恐怖,比死亡还要可怕。”吴铁峰道:“这世上是否有解此毒的大夫,我不知道,但汴梁城中十二位名医,个个是束手无策,看着他病势发作,疯狂害人……”

“最后呢?”于承志道:“该有个结局吧!”

吴铁峰道:“死了!”

“毒发而死,”岑啸虎道:“死的是很痛苦了。”

“是被人一掌打死了,”吴铁峰道:“那个出手杀他的就是区区在下。”

“他毒发失控,罪不至死啊!”于承志道:“你杀他于心何忍?”

“这就是七煞桃花瘴的可怖处了,毒发之后,他似乎是只能分辨出男、女两种人,至于那个女人是他的什么人?似已无能分辨,见到女人,就强行侵犯。”吴铁峰道:“不管对方的身分为何,亲如兄妹、母子,亦难幸免。”

三大捕头全听傻了,半晌之后,岑啸虎才吁口气,道:“老吴,这件事是听人说的,还是你亲眼看到。”

“亲眼看到,所以,我不能忍受,才出手点了他的死穴。”吴铁峰道:“但我还是出手晚了一些,几乎害了他的妹妹……”

于承志道:“杀的好!罪不可恕啊。”

“其实,错不在他,任何人中了七煞桃花瘴,都会和他一样,”吴铁峰道:“除非有解毒药物,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十之八九,还要死在至亲好友的手下!”

“在毒性发作的情况之下,也只有至亲好友在场。”于承志道:“此毒必除,不能留着它在世上害人。走!咱们包上口鼻,冲过去,联手抢攻,杀他个应变不及……”

但闻一阵金刃穿壁之声,十余支铁枪,由身后的墙壁上穿刺过来。

而且,认位很准,杜望月动作迅快,闻警闪开,只被刺破了衣服,于承志和岑啸虎,都伤到了皮肉,冒出鲜血。

只有吴铁峰一人,未受到任何伤害,他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也站的离墙壁较远。

杜望月低声道:“向后退,他们可能冲出来!”

但闻弓弦声音响动,一排长箭,由数丈外一幢屋脊后射了过来,一排有八支之多。

这是强弓长箭,可射到十丈左右,每人一次,只能射出一支,八支箭,说明了那里埋伏的弓箭手,最少有八个人。

“这个人长于布局,果然不错,”吴铁峰道:“埋伏伎俩,绝不至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退出去吧!”

于承志、岑啸虎虽然是皮肉之伤,唯恐对方兵刃之上有毒,行踪已露,无法再收奇袭之效,退出愚公园林,此其时也。

但岑啸虎临去之际,却幌燃了一枚火折子,投入了深草丛中。

立刻间火焰升起,浓烟密布,四人在浓烟中离开了愚公园林。

退出林园,立刻渡回对岸,回头看林园,景物如旧,岑啸虎一把火,并未引起火灾,似已被人及时扑熄。

“杀手之王,果然难缠。”岑啸虎道:“小杜,这个人留不得。”

“是!在下会向总捕头陈明利害,必须把杀手之王,绳之于法。”杜望月道:“届时,还要三位美言支持。”

“我们会留下来帮你,”吴铁峰道:“血手方轮是个大害,如不能早日除去,三五年内,这批杀手,就可侵入中州、长安的辖境。”

于承志、岑啸虎连连点头,也算是承诺了留下来对付方轮。

吴铁峰突然转身,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不经过一番血战,只怕是很难离开这座愚公园林了?”

用不着再作解说,树林与渠岸之间一片空地上,已然摆好了六组阵势,每组三人,领队的人,不用吴钩剑,而是青铜月轮。

杜望月忖道:每一组人中,领队之人,不是吴钩剑,就是青铜轮,似是专做锁拿对手的兵刃之用,一旦得手,两柄手执鬼头刀的副手,当有必杀的攻势,那日瘦西湖畔一战,敌人未能锁拿着自己的兵刃,所以,没有发挥,这一点亦是需得留心之处。

除了穿着灰衣,布阵待敌的六组十八个之外,还有四个穿着黑衣的人,手中兵刃既非吴钩剑,也非青铜轮。

四个黑衣人,年纪都在四十开外,用的都是一般的刀剑,只有一个长髯人,用的是一支李公拐。

“小杜,”岑啸虎道:“这四个穿着黑衣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杀手中的杀手吧!”杜望月道:“他们的技艺精湛,可能各有所长,也有独自行动的能力。”

“杀手之王的手下,究竟有多少杀手?”于承志道:“共分为几个等级?”

“很惭愧!”杜望月道:“兄弟对他的了解,实在很少,不过,这四个黑衣人都戴了面具,也许他们是江南绿林道上的有名人物,才不愿以本来面目见人?”

吴铁峰点点头,目光一掠四个黑衣人道:“四位既然不愿以真正的面目见人,咱们也不免强,但四位此来的用心,可否说个明白呢?”

那手执李公拐、留着长髯的黑衣人,道:“四位大捕头,不但是目力过人,而且也很善算计,杜望月说的不错,他们都戴了人皮面具,也是江南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此番赶来,自也有领教一下四位名捕武功的用心。不过,我们不用和你们单打独斗,我们是善于利用自己优势的人,因为,我们是杀手,不要虚名,不讲情面……”

杜望月心头一动,暗道:这四个黑衣人的技艺,应该是强过那些灰衣人很多,如若和那批灰衣人,配合的很完美,必将威力倍增,今日能不能冲出这番截击,就很难预料了,必须要在四人还未融合之前,重创了他们。

四人之中,只有他杜望月经历过组合阵势的围攻,知其厉害,此刻时机急迫,无暇述说清楚,只好大声喝道:“想要联手合击,那就留你们不得了。”

喝声中,人剑合一,直向左侧一个黑衣人冲了过去。

四大捕头,个个心思灵敏,杜望月那声大喝,实已暗示了四人不可留,个中必有内情,三大捕头,也立刻发动快攻,抢在四个黑衣人之前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用出杀着。

岑啸虎一挥斩马刀,冲了上去,但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打出一柄飞斧,手法十分奇异,竟是打向身后。

吴铁峰目睹七煞桃花瘴,在此地出现,危险意识,十分强烈,轻易不用的夺命金镖,竟自先行出手,一道金光,直向那手执李公拐的黑衣人打了过去。

长髯黑衣人冷冷一笑,道:“雕虫小技,也敢卖弄。”挥拐击出。

出手之快,认位之准,实实一位非同小可的高手。

但闻一声金铁交鸣,铁拐正击在飞来的金镖之上,生生把金镖击作两断。

但那断作两截的金镖,一截落地,一截却暴射出一点寒星,流矢一般的射了过去。

长髯黑衣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寒星已射入咽喉。

这个长髯黑衣人是二十二个杀手的首脑,一身技艺精湛非凡,可怜尚未有所发挥,就死在了吴铁峰的夺命金镖之下。

中州名捕,号称迎门三不过,那是说没有人能躲过他的连环三镖,除了发镖有力,认位很准之外,镖中暗藏玄机,才是夺命追魂的机巧。

岑啸虎的斩马刀攻出三招,迎战他的黑衣人,用的厚背开山刀,也是一把重兵刃,挥刀硬接,竟和岑啸虎连拚三刀。

金铁交鸣声中,进飞出连串火星,这三刀是硬打硬接,岑啸虎竟然未取得半点优势,心中暗暗吃惊,忖道:这些人名不见经传,功力确是不弱。看来,这江南道上的黑道人物,比起关东,难缠多了。心中念转,人却向一侧退去。

目睹岑啸虎的攻势凌厉,黑衣人已全采守势,但岑啸虎退向一侧,诱动他改采攻势,挥刀一招“泰山压顶”全力劈下,希望在这一招中,取得先机。

岑啸虎果然扬刀硬接,目光却看向身后空中。

就在双刀将要接实之际,一团寒芒,突然疾落而下,血肉溅飞中,劈去了黑衣人半个脑袋。

是的,飞斧屠狮虎,岑胡子投向身后的一斧,绕向半空,在他计算好的位置,劈斩下来,有如天外来云,完全出人意料,黑衣人虽然一身不错的武功,却也抱憾而终了。

杜望月的“一剑化七星”刺入了敌人的咽喉,于承志的秋风十八斩,用到了十一斩,才斩下了对方的脑袋。

胜之不易呀!全都用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但那排成了六座阵势的杀手,虽然目击己方的总领队和一级杀手,瞬息间,被人斩杀现场,但却全无惊惧之色,似乎对生死之事,全不放在心上。

杜望月看了看四具尸体,对吴铁峰和岑啸虎点点头,道:“夺命金镖、追魂飞斧,果然是名不虚传,一挥手,就取敌性命,佩服啊,佩服!”

“少给我跟岑胡子脸上贴金。”吴铁峰道:“我们是以巧取胜,哪能比两位,真刀真枪的拚杀,也不过三五招,就取敌性命了。”

“这些人,不能留,但我还是未料到他们的技艺如此之强,看似杀的轻松,实则杜某人已用出了最厉害的剑招,唉!如若让这四个人,融入那三人组成的合击之阵,今日能否全身而退,就很难说了。”

杜望月道:“看将起来,杀手之王,似已经出动全力对付我们了。”

“这些黑衣人,武功确实不错,真要是打起来,恐要两百招以上,才能分出胜负。”岑啸虎道:“但他们无名无姓,不见经传,想一想十分可怕呀!……”

“岑兄,”杜望月道:“等你和这些杀手组成的阵势,交过手,你才真正知道他们的可怕,希望你的飞斧绝技,能对他造成严重的威胁。”

岑啸虎微微一怔,道:“怎么?这些阵势,比黑衣人还难对付了?”

“他们的个人技艺不堪一击,两个合作,也不是我三招之敌,但如三个人合于一处,产生出的强大力道,”杜望月道:“却又非我所能及了。”

“怎会如此?”岑啸虎道:“很难使人相信啦!”

“是的。”杜望月道:“个中道理,我也想不明白,还要岑兄等三位多指点指点。”

“小杜,你的意思是要我岑胡子试试了?”

“希望吴兄和于兄,也经历一番,才会印象深刻。”杜望月道:“然后,咱们再研商,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方法破除这等三人合击之术?”

岑啸虎目光一掠吴铁峰、于承志道:“老吴、小于,你们听到没有?”

“听得很清楚!”吴铁峰道:“我在动手之前,无击伤他们一个,三人合击之阵,就不攻自破了。”

“这倒是个很简单的方法,想来也很有效。”杜望月道:“不过,要在阵势还未布成之前,一旦成形,两刀一轮,结合出手,那就威力无穷了。”

三人谈话,声音不低,那些灰衣人应该可以听到,但细看他们的神情,似是根本没有在听四人的谈话,对同伴之死,也感觉不出有所哀伤,似乎是洞穿了生死的玄秘,全无畏惧和不安之感。

“这些人都很冷酷,是一群斩情灭性,断义绝亲的人物,血手方轮,能把他们训练到如此境界,”于承志道:“是一位很可怕的人物了。”

“梦幻之刀,份量太重,”杜望月道:“掩遮了血手方轮和四凤楼主的恶名……”

“慢慢慢,”于承志道:“还有个四凤楼主,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也许不如血手方轮的声名响亮,”杜望月道:“但阴险、凶恶恐犹遇之,当世三大神医之一,冷面神医谭执中,可能就被他所害。惜玉为报父仇,投入了四凤楼下,近一年光景,竟然未见到四凤楼主……”

“也是个行踪诡秘,名现人隐的诡秘人物了。”吴铁峰道:“惜玉混入四凤楼中甚久,总侦知一点蛛丝马迹了。”一面问话,一面目光微微转动,看六组杀手,竟然也在低声交谈,完全不担心四人逃走的事。这是从未遇过的事,吴铁峰心中纳闷,也有些想不通,这些人是白痴,还是疯子?花了不少时间,算计、埋伏,一旦敌我相对时,却不肯行动,看看同来的四大高手被杀,也不予援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是在争取时间,以待后援,还是等待着一个特定讯号,再展开攻势。

吴铁峰心中疑虑,也正是东、西、南,三大捕头心中的疑虑。但目前的情况,对四大捕头无害,他们都对自身有着充分信心。就算不能一举制敌,但撤走能力,绝对可以。何况,还是四人相互掩护。

所以,四位大捕头也不急。

“这些杀手,可能和四凤楼主,也有一些关系。”杜望月道:“至少,上次在瘦西湖处的截杀,是受了四凤楼主的邀约。只是无法知晓他们的关系,是雇主与雇客,或是合作伙伴?”

“这都不重要了,”吴铁峰抬头望望天色,道:“现在,咱们谈谈破阵之法。小杜,你和他们交过手,你先说。”

“没有破阵之法!”杜望月道:“我根本看不出阵势如何变化,三个人就攻了上来,两刀一轮合成一团光幕,也无法分辨出兵刃形状……”

“结合的如此严密,倒是少所听闻,”吴铁峰接道:“但看上去这些人却不像擅变多巧的人,怎么练成这等奇巧变化的武功?”

“吴兄,一言道破个中秘密,这件事,我已想了很久,”杜望月道:“却想不通机巧何在?”

“那就不用想了,所谓愚者千失必有一得,”岑啸虎道:“还是先试试他们的技艺成就,也许那一日,你遇上的是他真正的高手,但这些人,却又不是。”

显然,他对杜望月无法自圆其说的话,有些不信,但又不便面斥杜望月胡说八道,话虽说的婉转,但用意已明。

杜望月点点头,道:“说的是,岑兄先行出手。”心中却被愚者必有一得的一句,触动了灵机。

但见岑胡子四尺八寸的斩马刀,有如一道冷锋扫去,挟着破空金风。

这一刀,他蓄势而去,用出了八成功力,威势非同小可,看这一刀的威势,一下子把三个人一齐腰斩,并非难事。

但见光影迷离,一轮双刀,一起飞动,已瞧不出刀与轮的分际,兵刃与兵刃间的结合之密,江湖上甚少见闻。

但闻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飞出了一串火星,岑啸虎竟觉手臂发麻,手中的斩马刀,也几乎被震脱手。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他一向自负力大刀重,当世英雄敢和他硬接硬碰的,极少遇到,想不到这三个全不起眼的人,合手一击的反震之力,竟然几乎使他的兵刃脱手,心中震惊极了。

心中惊疑未定,轮刀合手的攻势,已当头罩下。

岑啸虎心中虽已承认,三人的合击之术,有些怪异,但心中实未真服,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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