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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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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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中闻言便知康桥想不认他手中的南郡王,心中恼怒万分,当即大骂道:“好一个威远军!打着为君尽忠的旗号,却不将皇族的性命放在眼里,光这一条就当得上叛逆之罪!”
  
  康桥闻言,心中不由暗骂燕中如此狡诈,然话已出口,便更改不得,只得作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正色道:“休要污蔑我威远军!你燕中本该是三十多年前就死了的人,如今却活生生站在大家面前行叛逆之事,满口胡言,蛊惑人心,当真该死!”
  
  “该死?”燕中大笑,“我该死?那么谁又该活?大燕王朝本来就该是我的,我是皇后嫡子,又是长子,乃是天定的天子,他燕北何德何能来坐这个皇位?燕北无能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发生,你威远军口口声声忠心耿耿,还不是按兵不动?说到底是燕北无用,收拾不了你们,换做是我,早就将幽州踏平,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见他已现癫狂之色,口无遮拦,康桥恼怒万分,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休得胡言!区区叛贼,竟敢辱骂圣上,死不足惜!”
  
  燕中耐心已尽,不愿再拖延,只道:“一句话,你放是不放,若是不放,我现在就要了南郡王的命!”
  
  康桥知道密旨的内容,明白太子想保南郡王一命,心下有所顾忌,但眼下既已称那人是别人顶替,万不能就此更改,只得喝道:“休想用那顶替之人骗本将,本将今日决不会饶过你这叛贼!”
  
  燕中闻言便知康桥此次是打定了主意不愿救南郡王,心下一狠,将救命之恩、兄弟之情皆抛诸脑后,手中大刀一闪,就要割断南郡王的喉咙。忽觉耳侧凉风吹过,心下警觉,转头欲看,却见李晏不知何时已登上城门而他与城门上的士兵竟没有察觉。只那停顿了一瞬,他就感觉到手臂剧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南郡王。他低头一看,拿刀的右手竟被李晏齐齐一剑斩断,落下城楼。
  
  李晏趁机将南郡王拉到自己身后,虽然出手极快,但南郡王的脖子仍然被划出一道口子,好在并未伤及经脉与气管,只流了些血。
  
  燕中强忍着剧痛,对守卫连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将他杀了!”
  
  康桥眼见城楼上乱了,立即下令攻城。
  
  燕中又要命人杀掉李晏,又要命人抵御攻城的敌人,手臂剧痛难忍,头痛欲裂。
  
  李晏是何人,岂会让那些手忙脚乱的守城士兵抓住?他将南郡王背起,突破围过来的守卫,直接攻向燕中,燕中本就疼得眼前发黑,哪里避得过李晏的攻击,被一脚踹倒在地,李小公子一脚踩上去,正中气门,燕中胸口一痛,晕了过去。
  
  此时,那城门已被威远军用粗木撞开,威远军众将士一鼓作气攻入城去,饿得两腿发软的叛军岂是对手?又见李晏擒了自家主帅,便无心应战,四处逃窜。
  
  待到日出之时,威远军已在收拾城中残局。
  
  康桥将燕中囚了起来,命人仔细看管,因要将其押送进京,遂请了军医为其医治断臂之伤。另一边,因城中百姓混乱不堪,李晏找不到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南郡王府上的大夫也已死于燕中刀下,只得请了军医先诊治奄奄一息的南郡王。
  
  南郡王受刑时日已久,即便是冬日,身上的伤口也有多处化脓溃烂,不仅如此,他还身患风寒,因未及时调养,转变成严重的肺病,此外脏腑多处受损,已现亏症,如今正高烧不退,药汤不进,军医也束手无策。
  
  “大人,下官医术不精,实在无法……”
  
  李晏也知为难不得,但还是抱了一线希望,极力劝说道:“军医,南郡王是太子殿下要保的人,你定要尽力救治呀,否则本官无法向太子殿下交代!再说,王妃与世子郡主皆在京城等着郡王呢,如若本官不能将郡王带回京城,本官还有何面目面对王妃呀!”
  
  虽与南郡王府并无往来,但既是太子要保,李晏便要尽力,于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望军医能尽心医治。
  
  谁知军医仍是摇了摇头,道:“郡王昏迷怕是有好几日了,若是早几日医治尚有转机,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不是下官不尽力,下官无能为力啊。下官只能施针使他清醒一时半刻,但也只是回光之景。”
  
  李晏点点头,昨夜在城门之上,他便看出南郡王神志不清,已然陷入昏迷,不料竟已严重到如此地步。他心中微痛,既是无法医治,回光之景便可有可无,但他想到南郡王与王妃及世子郡主分别颇久,怕是有话交代,便令军医施针。
  
  不过片刻,南郡王便悠悠醒来。
  
  李晏忙道:“下官李晏拜见郡王!”
  
  南郡王艰难地点点头,他认得李晏,见李晏在他身边,房中又是自家府中熟悉的摆设,料想燕中定是败了,心中宽慰不少。然他全身动弹不得,便知自己的伤势严重,怕是活不了多久,便一把抓住李晏,双唇微颤,却说不出话来。
  
  李晏立即问道:“郡王可是有话让下官带给王妃与世子?”
  
  南郡王点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发出声来:“替本王嘱咐王妃……好生照顾几个孩子……还有世子……要撑起南郡王府……云生……云生……保……保管好钥……钥匙……”说到此处,他已喘不过起来,只死死地看着李晏。
  
  李晏明白他心中所想,连忙说道:“郡王请放心,下官定会把话带到!”
  
  似是了了心愿,南郡王终于松了最后一口气,抓住李晏的手也滑落下来。军医连忙为他把脉,却只叹息着摇了摇头。
  
  此时,康桥走进来,见状不免心生几分伤感。
  
  “小晏,这南郡王的身后事如何是好?”
  
  的确,本是该救了护送上京的人如今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皇族白事不能儿戏,如今南郡王府上下皆亡,王妃与世子又在京城,丧事无人操持呀。
  
  李晏当机立断:“舅舅,不如就由外甥护送南郡王遗体回京罢!”
  
  “护送上京?虽说如今是冬日,遗体腐烂不快,可将遗体送去京城,会不会不祥?”康桥迟疑道。
  
  李晏叹道:“如今南方还有残余势力需要清除,并未完全平定,王妃与世子无法快速赶到,若草草了事,更惹人话柄!不如直接送上京,由太子下令厚葬,以示皇恩浩荡!”
  
  “言之有理。那你明日便上路罢,虽说是冬日,但拖得久了,遗体腐烂,换衣换棺皆不方便。”康桥点头道。
  
  李晏感激万分:“那残余问题便劳烦舅舅处理了,燕中也劳烦舅舅押送进京,叛军余孽未除,恐怕平日里要严加防范,上京途中更要谨慎。”
  
  “舅舅岂会连这一点也不明白?你且安心上京去罢,此事舅舅定会办妥!”
  
  李晏笑道:“那外甥就偷一回懒,待他日平定之后舅舅上京之时,外甥再向舅舅赔礼!”
  
  康桥笑着拍了他两下,道:“自家人还赔什么礼呀,请舅舅喝上两杯就成!”
  
  “一定一定!”
  
  “到时候舅舅可要带着疏疏一起进京了!”康桥笑道,言外之意便是借上京之机与李太师相商,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来。
  
  李晏闻言心中一跳,干笑几声,“欢迎舅妈与表妹去京城走走,娘亲必定高兴得紧。”
  
  翌日,李小公子便带上千人护送南郡王的遗体上京。
  
  此时,京城之中,太子正率领文武百官祭天,祈求上苍保佑大燕王朝太平盛世。或是上天怜悯,就在祭天后没几日,皇上醒了。太子自然大喜,可有些已经站了队的官员却是忧虑重重。
  
  幽州的捷报比李晏一行先到达京城数日,皇上与太子大喜,恰巧正值元宵,于是宫中大宴群臣,好不热闹。皇上虽然醒了,但龙体依旧虚弱,于是席间只是露了个面便回乾仪宫休息去了。只这一面,众臣皆知皇上醒来并非虚假,看来要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康复上朝。这是众人也预料不及的,就连太后也有些惊诧。
  
  再说琉州那边,无双仍是日日守在忘园外面,恳求郑亲王出关。今日收到了南方平定的消息,心下稍安,便与郑亲王说上几句。
  
  郑亲王并未对南方战事作评,只问道:“燕王等了近两月,还是不愿放弃么?”
  
  “无双向来信奉‘持之以恒’,无双有今天不是因为无双比他人聪慧,而是因为无双比他人有恒心,更专注。”无双负手而立,声音清冷:“况且无双日日来此,并非一无所获。”
  
  “哦?”郑亲王似乎感些兴趣,“譬如?”
  
  “譬如……将平定戎州的计划完善!”无双定声说道。
  
  郑亲王笑道:“看来燕王早就想好了策略,为何还要让犬子随行?”
  
  “有世子在,无双才能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寻求更多的战机呀!”无双淡笑。
  
  郑亲王沉默了片刻,语气淡淡:“那么燕王是否介意将计划说与老臣听听?”
  
  这便是允了无双进园。
  
  “求之不得!”无双说罢,便走进忘园。
  
  白发白须的老者即便在这寒天穿得也极为单薄,听到脚步声便睁开双目,笑道:“寒舍简陋,怠慢了燕王殿下。”说罢,他亲手为无双倒了一杯茶。
  
  无双接过,说是茶,其实只是白开水。无双也不嫌弃,缓缓饮来,似品茗一般。那水却不是一般的水,略甘,清冽,似有提神之效。
  
  “老臣这里什么都没有,唯独这山泉水独特些,有提神之效。”郑亲王笑道。
  
  无双看着杯中水,淡淡道:“若能参悟这杯水,便是得道了!”
  
  郑亲王大笑:“所言甚是!”
  
  随后无双便将心中所想与郑亲王一一道来。郑亲王默然听着,并不插话,末了叹一句:“原来燕王早已想得如此详细,难得,难得!”
  
  无双也不提出关之事,二人就治国商讨半天,相谈甚欢。
  
  临近午时,郑亲王笑道:“老臣已许久不曾与外人共进午餐了,今日燕王可愿随老臣出园与犬子一同用膳?”
  
  “荣幸之至!”
  
  二人同出忘园,令闻讯赶来的钟辰惊诧万分,随即不禁热泪盈眶。燕君平更是激动不已,迟迟说不出话来,久久才道:“臣多谢燕王殿下!”
  
  无双却不居功,只淡声说道:“叔祖自己悟了,与本王却是无关。”
  
  说罢,几人一同用膳,除却郑亲王与无双二人淡定如斯,其他人皆神色激动,难以自制。
  
  发表于这也是深坑一座啊,不过值得等啊!
  
  发表于女主的感情戲看來要等很久才能等到阿发表于本帖最后由 pllprc 于 2010…8…28 08:03 编辑拉拢“王爷,有人求见!”
  
  “谁?”礼亲王皱起眉头。
  
  燕王的大军驻扎琉州,明显是冲着戎州来的,此时还有谁敢往戎州靠?本来是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但南方一平,都又缩进了乌龟壳观望着了。京中传来消息说皇上醒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无论如何,此时求见,恐怕来者不善。
  
  “属下不认识。”
  
  礼亲王怒从中来,心道自己身边怎么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大喝道:“不认识你也敢来禀报?动动你的猪脑子想想,若是将奸细引了进来,本王的基业可能毁于一旦,你担当得起么?”
  
  那副将虽然害怕,却还是弥补道:“王爷您放心,属下没将他放进来。”
  
  “没放进来?”礼亲王有些不信。
  
  “绝对没放进来,王爷您和盛军师千叮咛万嘱咐,属下怎敢忘掉!人就在山前等着呢。”副将讨好地笑道。
  
  “在山前等着?这么规矩?没有硬闯?”礼亲王心生疑惑。
  
  “回王爷,的确规矩得很,他若是不规矩,属下也不敢禀报王爷,直接就将他射成马蜂窝!”说到这个,副将一脸得意,那人一出现,所有的弓箭手都将箭头对着他,他若轻举妄动,便会万箭穿心。
  
  “来人可表明身份?”礼亲王左思右想皆想不透。
  
  “没有,那人衣着简单,气势却不一般,全身透着股贵气儿,还有那容貌是顶好的,属下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子呢。”副将想起那人平静如波的眸子,不禁有些发寒。
  
  “没有表明身份也敢让你来通传?”礼亲王不悦,“不见!将他驱逐出境,他若不肯走,就地处决了。”
  
  “可是……”副将有些迟疑。
  
  “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礼亲王失去了耐心,头隐隐发痛。为何此时盛宣不在,这些废物尽拿一些琐事来烦他!
  
  “那人让属下把这封信交给王爷,说是王爷看了便会见他。”副将将信呈上。
  
  信竟然是蜡封的,礼亲王终于敛了心神,接过信,却怕这信有什么蹊跷之处,不敢打开。寻思良久,礼亲王将信交给副将,道:“你来打开!”
  
  那副将不知礼亲王为何迟迟不打开,如今见他叫自己打开,便以为他重视自己,心中不由得意起来,哪里想到其他。好在那信的确没有问题,除了蜡,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礼亲王见没有问题,便夺过那张信纸,打开一看,却满面诧异。
  
  副将不明:“王爷,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礼亲王忙着思考信中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理会他。副将便大着胆子瞄了一眼,不瞄不知道,瞄了也是一脸讶异,惊道:“王爷,这……这是真是假?”
  
  礼亲王回过神来,忙问:“来人多大年纪?”
  
  “不到二十罢。”
  
  礼亲王左思右想,不到二十,燕王身边有几个男子不到二十?会不会是他?
  
  “王爷,可要让他进来?”
  
  “本王也不知道。”他既心动又怕有诈,着实下不了决定。
  
  “王爷,可要问问盛军师?”盛军师谋略出众,必然看得出真假。
  
  “盛宣此时不在,去西边商谈去了。”礼亲王指的西边便是自个儿的西边,庄亲王那边儿。盛宣定时去那边商谈合作事宜,以免朝廷派人破坏两方联盟。
  
  “王爷……”副将转了转心思,提道:“要不就让他进来罢。若是真,便是咱们占了好处,若是假,他一个毛头小子还能逃得出去?”
  
  礼亲王闻言终于定了心:“那就……让他进来罢。”
  
  副将应声而去,礼亲王又将那信纸看了几遍,知道留不得,便点了烛火直接烧掉,那纸上只有五个字,任谁都看得明白:“燕王有反心!”
  
  待副将将那人带到,礼亲王抬头一看,果然容姿出色,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澄清见底,倒不似皇家人了,不过到底年轻,还透着股儿稚气。
  
  礼亲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可是八皇子燕然?”
  
  琥珀双手作揖,淡淡道:“燕然见过叔祖!”
  
  “好一个标致的儿郎!”礼亲王赞道。
  
  琥珀不喜别人赞他“标致”,双目沉了沉,却未发怒,只淡笑道:“燕然在京城之时便听说过叔祖,但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方知叔祖的身子骨硬朗得很呢,难怪野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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