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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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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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静夜有些惊讶,像他们这等身份的,须顾及颜面,赎个人自然不会现身,竞了价定下来,之后缕娘便会把人送来,无须他们亲自去领人,莫非燕王殿下心急了?他来不及多想,见燕静已跟着下楼,忙起身跟上去。
N:q7Fi+C〃iz}k   无双面无表情,未因赢得美人而欣喜,她不快不慢地走到台前,看着还未来得及下去的的少年。缕娘却是一惊,有些为难地看向无双身后的华静夜,她明白此人身份高贵,这等买人之事自然不愿意被人知晓,突然如此动作她不解其意图,因此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而无双的突然出现已使一些人注意到了她,如此出色耀眼的少年却是生面孔,众人不免多看几眼,有些精明的人看到缕娘的反应便猜出此少年便是那出价五千两白银的客人了。
 无双此刻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的面容,只一眼,她就知道这少年不是那日伺候她的那个,即使容貌几乎一模一样。确定以后,无双淡然转身离去,路过华静夜身边时,她低声说道:“让给别人。”说罢便直接离去。
  华静夜虽不解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但仍顺她意地朝缕娘摇了摇头,缕娘自然明白意思,面带惋惜道:“那位客人突然改了主意,如今这美人还是无主的,众位客人可重新出价?
  最终,少年还是被那位富商买下了。
  华静夜冷眼看着少年含羞的脸,合上扇子,与燕静离去。
  此后,无双再也未提及那少年,华静夜与燕静皆不知晓无双为何突然改了心意,静夜公子曾问过几次,却未得到答案。
  那日,无双下楼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虽是身穿青色长袍而非平日所着的金色长袍,但隐在众人之中的一些官员还是认出了她。他们自然不敢大肆宣扬,但私下里却是隐晦地议论,如此很快便传到了燕北的耳朵里。
 看着正在看折子的小女儿,燕北虽心知无双要买下少年必然有深意,但还是忍不住取笑道:“无双儿若真想要少年,不必去那等不干净的地方,宫中便有一个萦纡殿,里面美人无数,皆是调教得体的,无双儿挑几个就是了。
  无双明白父皇的取笑,仍是面色淡然道:“儿臣明白!”
  本是燕北的一时戏言,想不到日后无双却真的照他的意思去做了,不知那时他心中是否生出几分悔意,这已是后话了。4
  传言自然也传到了李太师耳中,事实上,即便李太师避门不问世事,却还是会知晓此事。因为已有不少大人私下里偷偷来太师府拜访他,言语之中隐晦地提及燕王殿下逛青楼买少年之事,之后便是更为隐晦地提及家中或者亲戚家的闺女是如何如何的贤良。
  而李太师一般会故作神伤道:“亲虽是老夫定的,但皇上也是点了头的,如今家传宝剑尚在燕王殿下手中,若是毁亲,恐有大难!”说着还嘱咐道:“定亲之事皇上虽然明里不承认,但却是认了那定亲信物的,只是咱们为人臣子的,得顺着皇上的意思,还请大人勿与人言!”
  大人闻言,晓得李家明明得了这般媳妇却退不得亲,顿时心生同情,忙应道:“那是自然!
  如此这般,一来二去的,上门拜访的人终于少了,时间一久,便无人再为此事拜访太师府。
   李太师无缘无故被人烦扰了许多日子,见无双仍一脸平静,似与她完全无关的样子,暗暗咬牙,心道:我就不信你这小狐狸崽子不知道你师傅我被人烦!他抚了抚胡须,故意笑道:“老臣年纪大了,竟忘记了殿下的年纪,敢问殿下今年多少年岁了?”
  无双瞥了他一眼,似完全不相信他的年老之说,但还是回道:“十四。”
   李太师装模做样地点点头,道:“明年该及笄了!”随即竟取笑道:“也是该嫁人的年纪了!”
  无双自然不搭话。
  李太师挤了挤眼睛,笑道:“殿下觉得老臣的孙子如何?
  无双顿了一下,回道:“沉稳。
  李太师笑意渐深,又问:“殿下不觉得他的品貌尚可?
  无双瞥了一眼外面正在练剑的李晏,点头道:“尚可!
  李太师满意地点点头,再问:“可比望江楼那个少年俊俏?
  无双终于正视老狐狸,冷言道:“李晏年纪大!
  李太师顿时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孙子可是处在男子最好的年纪,多少人抢都抢不来,你个小丫头太不识货了!
  年前,无双得了消息,立即赶去军器所。
  “公主,草民不负公主厚望,终于铸成此剑!”铸剑师老泪纵横道。
 无双紧紧盯着那把传说中的隋刃,“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的隋刃,右手拿起剑,左手坚定地拔出,剑光一闪,刚刚赶来的林池不由道一句:“好剑!
  铸剑师仍然跪着,激动难耐道:“此剑还差最后一道工序。”说着,他徒手极快地抓过隋刃抹向自己的脖子,待无双反应过来之时,老者的血已渐满了隋刃,只见他颤动着双唇,吐出两个字:“开封……”说罢,便绝气身亡,面上很快便浮上一层暗黑色。
  林池见无双静默不语,便解释道:“铸剑师大多偏好以己身祭剑,他铸造出隋刃,已无所念,遂以自己的鲜血为剑开封,殿下也曾言此剑为凶剑,以血开封是最好不过的!”
  无双微微颔首,看着手中的剑,剑身上的鲜血似慢慢融入剑中,为暗黑色的剑身添上了一抹暗红。她收起剑,看了死去的铸剑师一眼,冷声道:“葬!”便转身离去。
  “是!”林池应道。
  这个铸剑师是个鬼才,因未能铸造出令自己满意的剑而隐身江湖,林池多方打探才寻到他,请他铸造隋刃,铸造一把传说中的杀人之剑对铸剑师来说是他人生的最大挑战,他欣然应允。十年前他进军器所时还是满头乌发,十年已过,如今他已是一头银发。即便铸造出了如此出色的名剑,他也只得一块无字碑,为皇家隐秘地铸造此剑,他不能留下名字!
  “姑母!”萱贵嫔欣喜地喊道。
  自小产后,不但皇上冷落了她,就是太后对她也冷淡了许多,平日里她去长德宫求见常被拒于门外,今日太后却主动来萱语宫看她,叫她怎能不欣喜!
  太后和声问道:“近日身体如何?
  “好多了,完全恢复了!”萱贵嫔娇笑道。
  太后点点头,抿口茶,继续说道:“几年前你身边的宫女莫儿去了之后,虽然哀家又给你拨了人,但始终不得你喜欢。哀家知道那莫儿是你的贴心人,你没了她,就算心中烦闷也没个人儿说,再说如今这宫里头也摸不准谁可信,即便是亲近的人也不宜多言。本家体谅你,特意选了个丫头准备送进来伺候你,哀家本是不同意的,这宫里岂是随便进的,但一想到你没了孩子,如今皇上又冷落了几分,便想着有个人陪你说说话也是好的,便点了头。”说着示意惠芳将人带过来。
  不过片刻,惠芳便带了个少女进来。是个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一副天真可人的模样,有些怯怯的,规矩地跪下,低头细声道:“奴婢越溪叩见贵嫔娘娘。
  “越溪?倒是个好名字!”萱贵嫔见那丫头极规矩的样子,又带了几分天真,极好调教,心下满意,不由夸道。
  太后见状也满意地说道:“听说是你大伯赐的名儿,与这么水灵的人儿也算相配!”
  萱贵嫔闻言,心中却惊了一下,生了几分疑惑,忙吩咐道:“将头抬起来,我仔细瞧瞧!
  越溪听话地抬起头,萱贵嫔仔细一看,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这丫头生了个好相貌,如太后所说,极水灵,倒像是个闺阁中的小姐,只是那面貌却与一个人有几分相似,她像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死了多年的应贵嫔。
   “姑母,这……”萱贵嫔期待地看向太后。
  太后瞥了她一眼,继续喝茶,片刻之后才淡声道:“你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宁家让她‘辅助’你的本意,自己掂量掂量,要知道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宫里的人!”
  萱贵嫔脸上凝住的笑也消失了,她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她两次怀孕皆未能产下皇子,宁家已经放弃让她诞出皇子,而皇上不可能让宁家再送一个女儿进宫,宁家如今只得往她身边送人。太后给她的承诺是,即便这丫头生下皇子,也只是她宫中的人,自然是过继给她由她抚养的。诚然,就是这丫头生下皇子,皇上也不会再给一个宁家送来的女人名分,而小皇子也需要身份高贵的母妃。萱贵嫔心中冰凉,她是不是该感激本家弃了宁妃而选了她?
  萱贵嫔没有见过皇后,自然不知道那应贵嫔其实是像了皇后娘娘三分,而这个越溪却像了孟皇后五分,且她身上有着少女的不谙世事,是极纯净的女子,像极了少女时期的孟淑兰。
  文帝二十七年,三月十七,圣上的七公主,如今的燕王殿下及笄的日子。
  早在一年前,燕北就下令为无双缝制笄礼服,可见其对无双的重视,也可猜测出礼服必是精致华美非常。
  三月十七清晨,燕瑞亲自来淑兰殿接无双,待吴嬷嬷扶了无双出来,燕瑞顿时惊喜无比,原来无双竟在吴嬷嬷的劝说下着了女装。
  无双身着黑色为底织有暗红花纹的宽袖交襟长袍,襟上及袖口皆以金线绣出繁复的云纹,本是显得庄严的服饰衬着无双的冷颜,竟氲出了一丝魅惑。她的长发仍是高高束起,却未佩冠,斜插三支血玉簪,明明气势未变,但见到她如此装扮,无人再将无双错认为男儿。
 燕瑞接过无双的手,扫一眼她的脚下,果然穿了绸鞋。待燕瑞与无双上了辇,琥珀紧跟其后,吴嬷嬷与莺歌等人跟在御辇两侧。到了宫门口,与燕北的龙辇碰头,跟随其后,浩浩荡荡行往皇家宗庙。
  到了宗庙,无双由吴嬷嬷等人伺候着候在内殿。
  云贵妃今日盛装站于皇上身边,无双的母亲与外祖母皆已逝去,祖母宁太后以卧病在床为由拒绝出席无双的笄礼,因此云贵妃担任了笄礼正宾。她一向端庄浅笑,今日却掩不住一脸喜意,担任皇上最为宠爱的燕王殿下的笄礼正宾,这是极大的荣耀,不说无双的品级比她高,无双封王之后就是她见了也要行个半礼,最重要的是显现出皇上对她的信任与恩宠。即使她只出一个公主,却未曾失宠,还成为了后宫里最尊贵的女子,怎能不值得欣喜!
  笄礼未始,设香案于殿庭;设冠席于宗庙正殿,坐东向西;设醴席于西阶上,坐西向东;设席位于冠席南,西向。其裙背、大袖长裙、褕翟之衣,各挂于衣架上,置于小室;冠笄、冠朵、九翚四凤冠,各置于盘中,蒙上镶金边红帕。首饰随冠一齐陈放于衣架之南,由吴嬷嬷等三个执事者掌管。梳篦总置于东殿,内执事一旁伺候。
  正殿,宫嫔与重臣皆盛服旁立。
  俟乐作,奏请皇帝升御坐,待燕北坐下,乐止。
  提举官奏曰:“七公主行笄礼。
  乐作,赞者引着无双入东殿。吴嬷嬷为她梳好髻,无双出东殿,面向西正坐于席上。执事奉冠笄侍于一旁,云贵妃进前一步受之,进无双席前,朝北站立,乐止。云贵妃高声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祝毕,乐作,云贵妃东向为无双加冠。冠毕,笄者席南北向立,赞冠者云大学士为无双正冠,施首饰毕,作揖恭送无双入东殿,乐止。执事者奉裙背入,为无双着服。
  服毕,乐作,无双就醴席,云贵妃作揖恭请无双正坐。云大学士执酒器,执事者酌酒,授于云贵妃执酒,北向立,乐止,云贵妃祝曰:“酒醴和旨,笾豆静嘉。受尔元服,兄弟具来。与国同休,降福孔皆。”祝毕,乐作,云贵妃进酒,无双饮毕,云大学士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复引无双至冠席正坐,乐止。云大学士至席前,为她脱冠置于盘中,执事者彻去,乐作。另一执事者奉冠以进,云贵妃进前二步受之,进无双席前,朝北站立,乐止,高声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饰以威仪,淑谨尔德。眉寿永年,享受遐福。
  祝毕,乐作,云贵妃东向为无双加冠,冠毕,冠席南北向立。云大学士为无双正冠,施首饰毕,作揖恭送无双回东殿,乐止。执事奉红色大袖长裙入。
  服毕,乐作。无双着红色大袖长裙出,裙上以金线绣以凤纹,极为华丽。无双至醴席,云贵妃恭请无双正坐。云大学士执酒器,执事者酌酒,授于云贵妃执酒,北向立,乐止,云贵妃祝曰:“宾赞既戒,肴核惟旅。申加尔服,礼仪有序。允观尔成,永天之祜。”祝毕,乐作,进酒,无双饮毕,云大学士受酒器,执事者奉馔食讫,彻馔。
  复引无双至冠席坐,乐作。云大学士至席前,为无双脱冠置于盘中,执事者彻去,乐作。另一执事奉九翚四凤冠以进,云贵妃进前三步受之,进无双席前,向北而立,乐止,云贵妃刚要诵祝词,却闻一人高呼:“急报!边关急报!”
  众人一惊,顿时静默下来。
   燕北立即怒道:“何人喧哗?”
  禁卫将一人押送进殿,那人灰头土脸,衣着已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见他高举信筒,呼道:“圣上,边关急报!”
  燕北顿时一惊,万吉忙接过信筒呈给他,他打开一看,竟是梁国来犯,梁国近三十万大军借道容国,向大燕逼近,声势浩大,此次边关将士察觉得早,梁军还未靠近边关便发急报进京求援。
  众人见皇上的面色微沉,明白边关必是有了战事,皆不敢言语。燕北合上战报,沉声道:“梁国来犯!
  闻言,众人极为惊诧,他们心中猜测是容国仗着梁国骚扰边疆,谁料竟是梁国来犯,那梁国太子去年此时娶回二公主结下盟约,至今不到一年,竟先毁约了,还明目张胆地大军压境,莫非是有极大的自信?如此的话,那梁国的军队难道已强大到毫无顾忌的地步了?
  在场的宁妃闻言,眼前发黑,竟似要昏倒,好在敏儿及时将她扶住。
  本是跪坐于席上的无双此时缓缓起身,面色凛然,竟拂袖推翻香案。她的衣着极为繁复,不宜大幅动作,那拂袖的动作竟显出了霸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无双缓缓行至燕北身前跪下,冷声道:“父皇,儿臣愿领军去边关击退梁军!”
  燕北看着眼前的小女儿,静默不语。众人皆有些心惊,笄礼之中推翻香案,身为女子自请护国,如此无视规矩,无视祖宗家法,难道不怕皇上责罚么?
 燕北沉默片刻,竟大笑道:“好!燕王好志气!”
  如此,无双的笄礼中断。皇上及众臣立即赶回宫中商议出兵之事。
无双出战
“皇上,燕王殿下是女子,决不能上战场!”

    “是啊,皇上,殿下乃金枝玉叶,实在难以吃得战场之苦,更何况北关乃苦寒之地,许多将士会水土不服,臣实在为殿下担忧!”

    “皇上,哪有女子上战场的道理!”

    “皇上,您不能如此纵容殿下,打仗是国家大事,不能儿戏啊!”

    “皇上……”

    ……

    燕北看着这些“忠臣”你一言我一语地极力反对无双领兵,神情莫测,看向宁王,问道:“宁王可有话说?”

    宁王低首回道:“且不说燕王殿下是否该上战场,就说那梁军,当年镇国候斩杀梁将,大败梁军,梁国可是伤亡惨重,即便休养生息十多年,也不会这般容易就能集齐三十万大军,更何况去年此时梁国太子才亲来我大燕求亲,联姻为两国交好,不到一年竟出尔反尔,实在蹊跷!臣怀疑,梁军来犯恐怕另有名堂,不排除有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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