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殿下可是在借酒消愁?”华静夜轻摇手中纸扇,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本殿有何事要愁?”燕静头也未抬地说道。
“难道二皇子不知道么?”华静夜故意奇道,“现在宫里头可是无人不知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想必也知晓‘燕王殿下挑男宠’之事!”
燕静不语,他显然知晓此事,也正为此事心烦。
华静夜自顾自地坐下,合上扇子,以扇阻住燕静端酒杯的手,略带疑惑道:“华某在本国之时就听说大燕女子温柔如水、知书达礼,可是华某一路看来,燕王殿下没一点符合,莫非大燕女子已经变了性子?”
燕静低头看了阻住自己的扇子许久,淡淡道:“真丑!”说罢,将手中的酒水倒在了扇子上。
华静夜惊呼一声,叫道:“太卑劣了!太卑劣了!你不能每次都拿我的扇子出气,这把扇子可是极品,值不少银子呢!”
燕静不屑道:“又被骗了罢,次品岂能充好!”
“怎么会这样?真的是次品?”华静夜不信道。
燕静不屑地轻哼两声,不再回话。
华静夜明白自己果真又上了当,大呼冤枉。
燕静不理会他的唉声叹气,想到男宠,握着杯子的右手紧了又紧。
改过的字数不够,所以加上一个小剧场补到以前的字数
“嘣!”有人破门而入。
琥珀:阿姐!
无双:?
琥珀一脸杀气:他们是谁?
绿蒲、锦屏心中惧怕,连忙摇头。
无双:男宠……
琥珀大怒:阿姐!你……你……
无双:……
琥珀突然跺脚扭捏:阿姐,你有了我还不够么?
刺杀
“郡主承让了!”
云生闻言,回过神来,发现棋盘上已是黑子的天下,勉强笑笑,道:“我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输了也是自然。”
陆湘正将棋子一粒一粒放入棋盒,闻言淡笑道:“你的心思不在棋局上,可是有烦心事了?”
云生怔了一下,随即笑道:“还不是成亲之事,我如今与颜若一般,每日看着那一堆名册,实在心烦的很。”
“这倒也是。”陆湘说着,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丽影,笑道:“颜若来了。”
云生抬头看去,颜若着紫色春裙,一身贵气,很是引人注目,只是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想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待她走近,云生笑问:“可是有烦心事了?”
陆湘闻言笑道:“你这可算是借花献佛?”
云生思及方才陆湘问过她此句,不禁失笑。
颜若自然不明白她二人所言,但她心中烦闷,便没有追问,只忿忿道:“祖父竟然让那连丽尘押着本郡主去相亲!”
云生不解:“相亲?”
“这是民间的说法,其实就是由媒人介绍让小儿女私下见个面,看看是否合适。”陆湘解释道,只是她并未说出贵族世家自恃身份,大抵是不屑这种方式的,未必是宁王吩咐那连丽尘如此行事的,即便是怕也是急了。
云生闻言惊道:“宁王怎会如此做?太不合礼数了!”
“可不是么,我堂堂一个郡主难道会嫁不出去,哪里用得着这种法子!”颜若怒气未消。
“可是颜若郡主你不愿嫁!”陆湘淡笑。
颜若顿时噎住,迟迟才吞吐道:“我……我就是不愿意……”
云生见状打趣道:“颜若郡主不是厉害得紧么,怎么被那连丽尘压过了一头?”
颜若难得地苦着脸,道:“你不知道,那连丽尘水火不侵,只听命于祖父一人,根本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
若说颜若郡主这二十年来奈何不得的人,连丽尘算是头一个,见到她永远都是神情淡然地躬身行礼唤一声“郡主”,但是她却觉得此人并非真正怀有敬意。无奈此人确实水火不侵,她再端架子也无用。
“连丽尘我见过几次,倒也是个好人选,又难得能让颜若郡主吃瘪!”云生玩笑道。
颜若闻言惊道:“他多大年纪了,怎能与本郡主相配!”
云生不解:“最多而立之年罢了,哪里算老?”
颜若微叹了口气,凉凉道:“看似而立之年,实则已逾不惑。”
云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陆湘,却见陆湘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听颜若说道:“况且他此生想必是不会娶妻的。”
颜若身份矜贵,自然是看不起下人的,可提及连丽尘却难得地没有不屑之意。陆湘见她微带惆怅,便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过往?”
颜若轻叹:“我并不清楚,只是幼时听祖父感叹过,连丽尘本有个极心爱的女子,后来不知为何,年纪轻轻的就去世了,祖父于他有恩,他便跟了祖父。”
云生叹道:“原来男子的外貌也会骗人么?”
“云生郡主来京城不过五六年,想必不知道,连总管十多年前可是差点成了京都统领,那会他就是如今这副模样,十多年过去了,咱们眼见着年华老去,他倒是一如当年。”陆湘笑道。
颜若似是有些惊讶陆湘会知晓这么多,思及宁家,不便多言,只淡淡道:“他本是江湖中人。”
云生瞧出颜若有些不悦,便岔开话题:“我近日也被母亲逼得厉害,或许不久也会如你今日这般。”
陆湘的心中自然了然,便不再多言,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
颜若忙道:“若南郡王妃真的这般迫你,你可千万别答应,咱们这般金贵的,还是别降了身份的好。祖父近日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下了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命令!”
“世子妃可是也心急了?”陆湘突然问道。
陆湘所说的“世子妃”是指颜若的生母蔡氏。大燕的爵位不世袭,因此宁王的儿子尽管被称为世子,却只是担了个名号,并不能继承爵位。颜若的生母蔡氏虽是诰命夫人,却没有封号,别人看在宁家的面子上,多是唤她“世子妃”。颜若则不一般,她是太后亲封的“郡主”,身份怕是比她的父母还要尊贵些,因此大抵是瞧不起那对不中用的父母的,只惧祖父宁王一人。
颜若愣了一下,点点头,道:“祖父下了令,母亲自然不敢违背,为我的亲事心急得很,生怕祖父怪罪。”
陆湘了然:“这么说来,今日郡主虽是被连总管押着赴约,恐怕并非宁王的主意,大抵是世子妃请连丽尘走了这一遭。”
颜若闻言,前后一想,顿时明了。连丽尘必然是得了祖父的令,在她的亲事上多加注意,而母亲向来惟祖父之命是从,拿她没办法,便请连丽尘押着她。思及此,颜若的心中顿时生起怒气,她本就疑惑祖父怎会这般对她,原来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母亲做了这上不得台面的事,让她颜面无存。
云生见颜若面色不善,心知她心中不快,便笑着说道:“近日我极少出来,颜若可知京城里出了什么新鲜事?”
颜若撇撇嘴,不屑道:“近日京城里最出名的自然是‘燕王选了男宠正式搬进燕王府’之事。”
燕王无双亲至萦纡殿挑走少男两名,因男宠不便留于后宫,燕王便搬进了自建府起便空置的燕王府,即便如此,她仍是经常留宿宫中,可见皇帝对其宠爱有加。
“简直是不知羞耻!”颜若咬牙道。
云生闻言一怔,知她说的是无双,心中不悦,却不好接口,只得不语。
几人顿时安静下来,云生与颜若品茶,陆湘对弈,倒也平和,云生与颜若近日烦心事多,此时心中安静下来,正觉得舒适,不料被人扰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谈笑声,颜若心中大怒。她几人身份尊贵,在这亭中小聚之时,女子学馆的姑娘皆不敢靠近,今日竟有人过来扰她休息,让她怎能不恼怒。
云生自然也听到了声音,抬眼看去,来人却是相熟之人,不禁笑道:“是琼蕊和玉良娣。”
秋琼蕊今日本想静心作画,却被宁晓玉邀着去置办首饰,宫中的首饰本由内务府置办,这玉良娣却嫌样式不够新颖,时常出宫置办,秋琼蕊不好驳了她的美意,只得应了。待选好了首饰,已近中午,二人用了午膳,玉良娣言女子学馆的风景好,便要过来走走,秋琼蕊也有些怀念在女子学馆度过的时光,便与她一起过来了,谁料恰巧碰上颜若几人。
云生与陆湘笑着对二人颔首。知道是那两人,颜若心中更怒,不愿看二人一眼。
玉良娣看到颜若却是心中一惊,赶紧上前福了福,道:“郡主!”
颜若轻哼一声,算是应了,玉良娣知她必是心中不快,忙道:“不知郡主在此,扰了郡主,是晓玉之过。”
这厢玉良娣战战兢兢,那厢秋琼蕊却是坐下了,颜若没唤玉良娣坐下,玉良娣也不敢坐,只得说道:“宫中有事,晓玉就不打扰郡主了,先行告退。”
颜若这才瞥她一眼,摆摆手,算是应了。
待玉良娣走后,云生才笑道:“许久不曾见你,你在宫中可好?”
秋四小姐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自然不能再如以前那般随意,只浅笑道:“在宫中自然不如宫外随心,锦衣玉食却是真的,我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云生与陆湘知她不容易,便只是笑笑,颜若却是看不惯她那副做派,微嘲道:“人家如今身份不一般了,哪里还会对咱们说知心话!”
秋琼蕊闻言一愣,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她,有些忐忑,陆湘见状笑道:“小郡主今日受了气,心情正坏着呢。”
云生点点头,又打趣道:“太子殿下对你可好?”
秋琼蕊有些羞涩,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对咱们都是一样的,平日里去我房里不多,大多是去太子妃房里。”
“听说太子妃性子温婉,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倒是极少见到。”云生笑道。
秋琼蕊应道:“太子妃的性子是极好的。”
颜若不屑道:“身为正妃如此软弱,也不怕被人欺了去!”
“太子妃平日里不大管事,待人温和,又有太子护着,无人敢欺。”秋琼蕊摇头道。
云生常常随南郡王妃进宫陪伴太后,对颜若的心思知道几分,见她面色微沉,忙道:“你近日可有新作?”
秋琼蕊叹道:“没有,宫中死气沉沉,没有灵气,我一直未能静心作画,今日看见窗外绿意,起了心思,却被玉良娣邀着出宫,只得作罢。”
颜若蹙了蹙眉,有些不满道:“她有些没规矩了,既然入了宫,怎能随意出宫!”
太子燕瑞并未在宫外建府,被封为“太子”之后居于东宫,待日后登基便可直接搬进乾仪宫,其他皇子成年之后却是要出宫建府的,不宜留在宫中。
“不说宫中之事了,闹心,我近日笔法倒练得熟了些,你指点指点。”云生笑道。
“好。”
此后几人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琴棋书画之中,倒也和乐。
无双搬进燕王府,琥珀自然也跟着搬了出来,田园与钩子带着人出宫打理燕王府,吴嬷嬷与莺歌心里念着皇后,且无双常常留宿宫中,便留在淑兰殿。绿蒲与锦屏自然也搬进了燕王府,被安置在一个院子里,田园给二人各拨了一个下人,吃用也不亏待他们,二人比在萦纡殿时舒适数倍,但无双一直未招二人侍寝,使得他们不免有些忐忑。
事实上,自从无双正式搬进燕王府,已有些官员选了品貌出色的少年暗中送上门来,田园寻思着其中还不知有几派探子,且自家主子后院这两个还闲置着,便做主全都拒了。送礼之人见“礼物”被退了回来,摸不透燕王的心思,不敢多做动作,便消停了下来。
无双回到燕王府,手刚触到书房的门便停下了,后退三步。藏于暗处的龙一见状,心知书房中必有蹊跷,忙现身上前,拔剑,护在无双身前,以剑挑开书房大门。就在门打开的瞬间,一道黑影快速窜出,龙一早有准备,挡住黑影一击,二人随即缠斗起来。藏于暗处的龙卫见状立即现身五人,将刺客团团围住。
那刺客出手极快,即便以一敌六也不见吃力,彷佛生了无数只手,极为轻松地接下龙卫的招式。龙卫毕竟武功高强,久之,那刺客也有些应接不暇,也不知踏了什么步子,竟突破六人的包围,向无双冲去。龙卫连忙阻拦,但那刺客身法极快,不过眨眼的瞬间便窜到无双面前,一招攻去,出手极狠。无双来不及拔剑,便举着未出鞘的折铁宝剑格挡。二人交手几招,无双便知刺客身手快,出招狠,但若论硬功夫却是比不上龙卫的。他以快取胜,无双便以快制衡,那刺客想必知晓无双之意,只草草对了几招便急急逃去,龙一立即命龙五追上。
不过一刻,龙五归来,跪地请罪道:“殿下,属下无能,将刺客追丢了,请殿下责罚!”
无双仍站在书房外,闻言瞥他一眼,淡淡道:“那人的身法特别,轻功极其出色,你追不上也是必然,此次本王饶你!”转而对龙一道:“你知道该如何做。”
龙一定声道:“属下明白!”
六个所谓顶级的暗卫竟然让刺客在眼皮子底下毫发无伤地逃走,况且府中有暗卫守卫,那刺客却躲过众暗卫的耳目藏在书房之中,可见所有暗卫皆须勤加训练,否则若出了差错,那便是万死不足以抵罪!
“主上!”
“是房宿么?进来回话。”
“是!”
房宿,为日,为兔,身手极快,乃东方第四宿,为苍龙腹房。房宿值日事难成,办事多半不吉庆,葬埋多有不吉利,起造三年有灾殃。
“主上,属下与暗卫及燕王本人交了手!”
男子挑了挑眉,道:“如何?”
“暗卫一时不慎,让属下得了手,占了上风,几个暗卫灵活不足,硬功夫却是极高,尤其是为首之人。燕王身手极快,但快不过属下,她内功高强,属下讨不了好,便遵主上之令回来。”
男子点点头,道:“去吧。”
再袭
“公主,您歇着罢,如今您身子重,这些活儿还是奴婢来做罢。”锦绣软声劝道。
芙蓉眉头轻蹙,放下手中的绣件,锦绣瞧见她手指上的针孔,忙取了药膏仔细地帮她涂上。宁妃虽不得宠,却因高居妃位和太后的关系,无人敢怠慢,她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极宠爱的,芙蓉在大燕时娇生惯养,何曾做过绣活,如今有了身子,闲来无事,梁荆又下令不许她出琼宫,她只得学着做绣活打发时间。刚学着做,有些笨拙,手指经常被针扎到,有时扎得深了,真真疼到心里去。
芙蓉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神伤,随即拿起锈件继续之前的活儿,她双目湿润,却极为冷淡地说道:“有了孩子又如何?本宫根本不想要他!”
锦绣闻言惊道:“公主,小心隔墙有耳!”她走到门口仔细瞧了瞧,没发现其他人,琼宫里除了她都是梁荆派来的人,芙蓉不喜,平日里不要他们在跟前伺候。她将房门关上,小声劝道:“公主,这个孩子是您的命,您可千万要将他生下来,近来皇上对您的态度已有所好转,您可千万要把握住此次机会啊!”
锦绣所言非虚,自从太医诊出喜脉之后,梁荆对她好转许多,至少不再打伤她,不再迫她侍寝,或许男子大抵都是重血脉的罢。
芙蓉迟疑道:“可是他已经有五个皇子了,本宫肚子里的他又怎么会在意?”
“公主,现在的您可不一般了,您是皇后,所出的是嫡子,自古立太子先立嫡后立长,您有了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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