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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十分钟,哈利显然是想明白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显然心情很沉重:“我爸妈……”
“他们为了保护你而死,他们是一对好父母。”奇洛插嘴,他觉得不该让这个孩子过分失望。
“我明白,奇洛教授。”哈利抬头,对着奇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像我姨夫姨妈,他们对达利很好,可是对我,对很多人,都不好,父母总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我也依旧爱他们,只是……我很难受。”
“你长大了,哈利。”
哈利这次露出的笑容总算是明快了些,他端起小精灵重新沏满的热可可,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马尔福先生,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需要你发下牢不可破的誓言,才能继续说,哈利。”
“发誓?”
“是一种咒语的名称,魔咒的力量会让你必须遵守誓言。”
“好的。”哈利半点犹豫也没有的点了头。哈利和卢修斯作为双方的立誓人,而奇洛作为见证人立下了誓言:接下来哈利的所见所闻,今后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他都不能以任何方式吐露给巫师、麻瓜、魔法生物、或者可以记录的炼金物品。
“我在西弗勒斯四年级的时候毕业,并且在同一年,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继承了马尔福家,并且加入了食死徒。”
哈利的身体颤了一下,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有刹那想从沙发上跳起来,可是理智使他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继续坐在那里。他看了看奇洛,奇洛很安静的坐着喝他的咖啡。
“二十年前的食死徒?伏地魔?”奇洛曾经说过现在他继承他“父亲”的烂摊子,所以现在的食死徒虽然仍旧是食死徒可是内容并不相同,哈利还能够勉强接受。可是二十年前的食死徒,却是害死他父母的凶手,哈利明白为什么卢修斯在来的时候一脸凝重了。
“是的。”
“说出这种事实,对您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可您仍旧说了。而且我猜到您为什么要说出这一点。”在思考了两分钟后,哈利苦笑着说,“所以我愿意相信您,现在继续听下去,今后也会按照誓言保守秘密。”
“哈利•;波特,看来你确实该被分在斯莱特林。”卢修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但只是瞬间,这笑容便消散,他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凝重,“因为忙于家族和那方面的事情,对于他从四年级到之后所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当他毕业,我介绍他加入了食死徒。”
哈利咬紧了嘴唇,就算他之前说的,他已经猜到事情的发展了,可仍旧有些无法介绍。
“所以,下边我要给你的记忆,他的身份都是食死徒,你要看吗,哈利?还是就此放弃?”
放弃不只是放弃观看接下来的记忆,也是放弃对蛇王的追求,简单的双关语,哈利听得很清楚。可怜的男孩额头开始冒汗,两只交握的手也搓来搓去:“马尔福先生,我想问一下,斯内普院长他……和我父母的死,有关吗?不是那种因为他是食死徒所以产生的间接的关系,而是很直接的关联。”
“有。”
卢修斯干脆直接的回答,让哈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不过他的眼圈发红了,坐在他对面的两个成年巫师能够清楚的看见泪水在他的眼窝里打转。低头揉了揉眼睛,哈利做了两个深呼吸重新抬起了头:“我要看,马尔福先生。”
“如你所愿。”银色的记忆,重新被放进了冥想盆中……
“波特家的婚礼请帖,也是曾经的莉莉•;伊万斯,现在的莉莉•;波特的,你不去吗?快要迟到了。”二十出头的卢修斯和二十岁不到的斯内普,坐在一间哈利陌生的小客厅里,两个人之间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空酒瓶和刚打开的一瓶酒,“我以为你从来都不喝酒,西弗勒斯,看来只是时间不对。”
哈利以为蛇王会会用毒液“回报”好友,但结果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喝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又为自己加了一杯。
卢修斯耸耸肩,不再说话,而是老实的喝他的那份——波特注意到,其实这位年轻的马尔福先生应该也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因为虽然他的语气和行动很轻1佻,但或许是在好友面前,所以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皱紧的眉头。
总之接下来就是两个男人不停的喝酒,哈利不知道为什么卢修斯要给他看他们喝酒,但看着借酒消愁的斯内普,他原先有些躁动不安的心已经慢慢的安定下来了。他知道斯内普教授爱着妈妈,恨着父亲,虽然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爱,但他明白对方的恨却并不是无来由的。被欺负了七年,并且被夺走了爱人,哈里觉得如果是他,他一样会恨。而且,哈利觉得“他的”院长不会是因爱生恨,故意伤害妈妈的人……
就在哈利看着斯内普的脸发呆的时候,客厅里的钟响了三声,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三点了。而卢修斯已经醉倒了,斯内普则看着玻璃杯中的酒发呆了很长时间了。
突然,斯内普站了起来,在原地走了两圈之后,幻影移形消失了。还没等哈利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躺在沙发上睡觉的卢修斯睁眼坐了起来,他想了想,也跟着幻影移形了。
哈利跟着卢修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当终于在一棵山毛榉的阴影里找到斯内普后,卢修斯停下了脚步,他没有去打扰看着不远处一幢房子发呆的好友,而是同样找了一处阴影藏身,就那样陪着斯内普发呆。
天渐渐亮了,斯内普总算动了,而卢修斯先他一步幻影移形回到了那个简陋的小客厅。
在他坐回沙发后两秒,斯内普出现了。
“高锥克山谷可是邓布利多和葛莱芬多们的地盘,你去送死吗?”
“没多少人知道我为主人服务。”
“你去了也见不到她,现在她应该和波特家的废物在法国的某个地方度蜜月吧。忘了她吧,西弗勒斯。”拍了拍好友的肩,卢修斯幻影移形了。
画面变换,出现在哈利面前的并非是马尔福庄园,而是一个陌生而阴森的古堡——就像是夜晚的霍格沃茨。
卢修斯夹着几份文件穿着一件长长的斗篷沿着幽暗的通道走着,即使铂金贵族原本就皮肤苍白,但此刻连嘴唇都变成青灰色的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
“卢修斯?”斯内普从通道的另外一边走进来,“多久的钻心剜骨?”
“五分钟。”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不好。”
“是的,所以我劝你最好先回家去,无论是任务失败还是任务完成,都等明天再说。”
“不、不。”斯内普少有的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是激动,“我敢肯定如果我告诉他我听到的东西,那么他的心情会立刻变得很好。”
“你听到的东西?”
“一个预言!真正的预言!”
“我今天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接受面试,可是在猪头酒吧里,有另外一个人和我同样接受面试!是西比尔•;特里劳妮,预言家的后裔,而且她确实做出了一个预言!”
“只有你在场?”
“不,邓布利多在场,我偷听到的。”
“西弗勒斯,你认为邓布利多会让你偷听到什么重要的预言?”
“所以我被发现了,只听到了一半。”
“被邓布利多发现了?而且你还活着回来了?”
“不,发现我的是猪头酒吧的招待,不是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你认为一个猪头酒吧的招待都能发现你,但是邓布利多却发现不了你?”
“你认为这是一个陷阱?”斯内普冷静下来了。
卢修斯左右看了看,带着斯内普走进了拐角处的房间,并用咒语为房间施加了多层保护:“那预言是什么?”
“拥有政府黑魔头的人走近了,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生于第七个月月末。”斯内普并不认为好友是为了争夺自己的功劳,他很痛快的说了出来。
哈利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因为他的生日正是七月三十一日,七月末尾的不能再末尾!
“就这个?感觉更像是邓布利多已经撑不住了,在想办法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不过第七个月月末出生,他们要拿一个婴儿做挡箭牌吗?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凤凰社家庭会在七月生孩子。去告诉他吧,给他找些事做,让他不会再那么暴躁。”
“你不认为这是陷阱了。”
“不,我认为这确实是陷阱,但是你不说,之后还会有其他人‘恰巧’偷听到的。与其功劳被其他人夺走,不如这功劳你来拿。至于那可怜的孩子……邓布利多倒是不会让孩子直接来送死,而是想引我们向他设好的埋伏进攻吧。”
两个人走出房间分手了,画面也再一次变了。
“梅林!卢修斯,是莉莉!莉莉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不是还有隆巴顿家的吗?”
“那你认为他会放过其中一个吗?”
“不,他会两个都杀。”卢修斯苦笑着,斯内普双手抱头痛苦的坐在了他的对面。
“西弗勒斯,不用这么紧张,记得我们一开始商量的吗?邓布利多不会让孩子去送死的,无论这个预言是真是假,他都会保护这个孩子的。”
“是呀,邓布利多会保护那个孩子的……”斯内普若有所思的抬起了头,卢修斯知道自己确实提醒了好友,虽然他的醒悟很危险。
“照顾好自己,西弗勒斯。”拿起蛇杖和披风,卢修斯主动离开了。
这是最短的一段记忆,但里边隐含的意思却让哈利不知道是喜还是忧——他的院长是个双面间谍?那么他在当时帮助凤凰社一方的代价很可能是保护他们一家吧?可是为什么妈妈和爸爸最后还是死了呢?对了,教父曾经给他讲过是佩迪鲁的背叛。可是当时去攻击他们家的只有伏地魔一个人吧?为什么没有其他巫师去帮忙呢?
第一年 第一三零章:卢修斯的记忆(下)
“你给他看的只是你和西弗勒斯的友谊?”
“既然注定要让活下来的男孩看见真实,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就像您说的,现在这个机会掌握在我们手中,那就要好好利用。//。mingshulou。//”卢修斯的脸上没有了他面对哈利时的凝重和忧虑,而是充满了马尔福的狡猾。
奇洛挑挑眉,明白了卢修斯的意思。除少数会对大脑和灵魂构成伤害的手段外,冥想盆中展现出来的记忆全部都是客观事实。虽然这一点无法更改,但却并不表示真的丝毫手段也用不少。这就像是固定的电影胶片,但在不同的导演手中能够剪接出含义完全不同的电影。而卢修斯就是那个掌握着剪刀的导演,而且他显然是个出色的导演。
“他还只是十三岁,这个年纪背负太多并不好。而且,最近邓布利多的反应有些奇怪,哈利如果忽然之间变化太大,对我们并没好处。”前一个原因是奇洛的真心,但是别人的生死显然是无法说服铂金贵族,所以第二个原因也就关系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放心吧,my lord。小家伙不会发疯的,毕竟今年斯莱特林的魁地奇,还需要他这个找球手。”
奇洛无奈,而且现在哈利虽然痛苦而矛盾,但是能看的出来他并没有失去理智,这个坚强的孩子仍旧在努力的思考。这个时候如果奇洛强硬的把他从冥想盆里拽出来,无论对谁都是害大于利。所以,他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哈利确实很痛苦,他所看的这些记忆确实为他解开了一些疑惑,但更多的疑问也随之而来。这类似于原本在他手里的是一根有着死结的毛线,他把结解开了,结果却又拽出了一个完全由死结组成的混乱毛团。
但冥想盆中流转的记忆并不因为他的混乱而停顿,哈利所在的场景再一次发生了变化。哈利刚抬起头想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一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就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伏地魔、神秘人、黑魔王、奇洛教授的父亲……
那丑陋的男人坐在那,在把玩着自己魔杖的同时,用阴霾的眼神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个属下:“你刚刚说了什么,西弗勒斯?”
“我希望您放过莉莉•;波特。”年轻的魔药教授仍旧低着头,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紧张而颤抖,这还是哈利第一次知道那个强势的斯莱特林院长也会恐惧。不过当想到让他这样的原因是自己的母亲是,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发闷又发酸。
“莉莉•;波特?”伏地魔想了一下,“那个波特家的泥巴种女人?”
“是的。”
“你、我最好的魔药大师、最年轻信任的属下,在为了一个泥巴种而像我求情?”刚刚心情看上去还不错的魔王,显然正在暴怒中。
“lord,西弗勒斯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很中意那个女人,当然,那时候的他还是年少无知。但那女人却拒绝了,西弗勒斯只是仍旧有些不甘心而已。我想等他尝过了那女人的味道,就不会再……唔!”
伏地魔的魔杖射出了一道红光,并不是不可饶恕咒,只是把铂金贵族击飞了出去而已:“我并没有问你,卢修斯。”
“很抱歉,请原谅我的冒犯,lord!”撞在墙上,并且狼狈跌倒在地的卢修斯显然不好受,但他很快在原地跪倒,诚惶诚恐的认错。
伏地魔转了一下魔杖,没再看向卢修斯,而是重新将视线移回了斯内普的身上,用调侃的语气问着:“所以说,是初恋是吗,西弗勒斯?”
在犹豫了两秒之后,斯内普决定实话实说:“是的,lord。”话刚出口,斯内普就咬住了牙,以防自己被击飞,或者因为钻心剜骨之类的而咬到了舌头。
“呵呵~”出乎意料的是,伏地魔笑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而且还问了一个几乎不相关的问题,“卢修斯是你学生时代的斯莱特林级长?”
“是的。”
“他很照顾你?”
“是的。”这下疑惑的不止是斯内普。卢修斯以及旁观的哈利也觉得莫名其妙了。
“真有趣,你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泥巴种,而放弃了照顾你的纯血铂金贵族?”
“L、lord,我们只是好友而已。”卢修斯结结巴巴的解释。
“所以才奇怪,我会放过那个女人的。”伏地魔笑着说,不过在他那张没鼻子的光秃秃的脸上,这笑容只会让他更恐怖。
“非常、非常感谢您,lord。我会为您献上我全部的忠诚!”
哈利的意识从冥想盆中回来了,他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痛哭流涕,他只是坐在那发呆。
“怎么样哈利?”大概过了五分钟,奇洛注意到哈利的手动了一下,眼球也重新开始活动,于是将一杯安神的热牛奶推向了男孩。
“我……”哈利下意识的端起了牛奶,在思考了很久后,他首先做的并不是回答奇洛,而是对着卢修斯问出了一个让两个大人都一脸诡异的问题,“马尔福先生,你曾经喜欢过院长吗?”
奇洛仍旧在微笑,但他的表情显然有些僵硬,眼神也有些不正常,卢修斯可以确定这位黑魔王是在吃醋:“哈利,我和你的院长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发展出超友谊的关系国,我们只是朋友。”
“。”哈利点点头,又抿了一口牛奶,“马尔福先生,我经常过梦,梦到我小时候悲剧发生那一天的场景,神秘人确实对妈妈说让她离开,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