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又有何意义?他素来心性淡泊温雅,但此刻却压制不住满心的恼火和些微的恨意。
宁若水猝不及防下,被他抱个满怀。伸出手来抵住他的胸膛,却见他凤眸含霜,不由心头微颤,她好像说话有些过头了。
陌擎天将她的手交叠负在身后,温暖的手插入她松软的发间,将她的娇躯拉向自己,凉薄的唇便贴上他渴慕已久的朱唇。
宁若水大脑一片空白,想要挣脱却摆脱不了他的大力禁锢。这素来温文尔雅的擎天也有蛮力的时刻。
陌擎天见她激烈挣扎,张口在她朱唇上咬了一口,顿时将她柔软的唇角咬破,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被他丢在一旁的赤离急的抓耳挠腮,但奈何擎天以自身灵力为结,撑开了灵力光盾,它这个未成年的小兽根本不能破开光盾。
四周的水声突然也变得安静下来,宁若水口中充斥着陌擎天淡淡的兰花香味,想要避开却又避不开,只能在他攻城略地的侵略下瑟瑟发抖。
良久,似是感受到她的无助,陌擎天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竟然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心爱的女子,自己想来都有些不可思议,懊悔的情绪突然蔓上心间。他深深抱住宁若水,在她耳边轻道:“对不起,若是可以,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和他婚事,我会一直等你”。
 ;。。。 ; ; 宁若水定睛看去,这弹琴的少女却是许久不见的宁翠羽,她双手环胸,慵懒的倚在一株花开正盛的桃树下,似笑非笑看着石台周围的妙龄女子。说来也怪,这些日子以来,一向老是在背后使阴刀子的宁翠羽最近倒是老实的很,就算在丞相府见到她,也只是稍稍打个照面就离开。这实在不像心机深沉的宁大小姐的作风。难道她真的放开了独孤傲云,从此改过自新?
宁若水思绪翻飞间,宁翠羽双手在古琴当心一画,铮铮琴音旋即停了下来,只剩下余音在树丛间环绕。
“大小姐,你的琴技还是这般出神入化,小妹听了你的琴声,顿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晚上的国宴有你这样的曲子登场,我们这些人都羞于上场了”,一个声音尖细的女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巴结讨好道。
“慧心妹妹说笑了,你的舞蹈极好,上次的回风雪花剑舞可是吸引了不少世家贵公子的目光呢”,宁翠羽眼角微扬,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低眉顺目的慕容慧心。
“姐姐也说了,慧心的舞蹈只能入世家贵公子的法眼,姐姐从小便是赤炎第一才女,那交古国的陌太子或者是东陵旭太子见了姐姐这般琴技岂不是眼睛都要看直了,若是姐姐如愿嫁得太子殿下,还请记得小妹的好”,慕容慧心上前拉着宁翠羽的手,宁翠羽眉目间闪过微不可查的嫌恶,面上却是挂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
“慧心,听说那陌太子虽然长得一等一的拔尖,但却是个断袖,以翠羽姐姐的才貌怎么能嫁给陌太子那样的人呢”,又有一女似嗔怪的拍了拍慕容慧心的肩膀。
“啊?陌太子是个断袖?这个慧心还真是一点都不清楚呢”,慕容慧心偷眼看了看宁翠羽的神色,见她脸上并无裂痕,才稍稍舒了口气。她是炎城四大贵族之一慕容世家的庶女,虽然占着世家的头衔,但庶女却并不怎么受到重视,是以从小便养成了阿谀奉承的习性。
众女正嬉戏打闹间,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桃林深处望去,就连一向端庄典雅的宁翠羽望见来人,眼睛不由都有些痴了。
但见桃林深处转出一抹雪衣身影。那男子身形颀长,如墨的青丝闲散而自然的垂在身后,只用一根青色丝带松松系起。眉弯似月,斜斜飞入青丝,凤眸似含着九天银河垂落下来的珠光,熠熠生辉。他信步走来,轻轻浅浅,恍若闲庭散步,优雅的简直如画一般美好。
“那就是交古国的陌太子,真真是温雅世无双!即便他真是个断袖,嫁与这样的男子想必也是幸福的”,有少女认出了陌擎天,不无羞赧的低语。
众女听见那少女的低语,双眼更是胶着一般贴在陌擎天身上,皆是怀了一般的心思。如果能嫁给这样温润无双的男子,就算他是个断袖又何妨,地位、才情、样貌都有了,更何况她们相信以自己的温柔贤惠定然能够打动这样温雅的男子。
宁翠羽有些后悔刚才这么快就停止了弹奏,她应该端坐在石台上,用铮铮的琴音吸引这位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独孤傲云的太子殿下。
陌擎天无视众女痴缠的目光,温润雅致的目光却是越过了人群,落到静静倚靠在桃树下的宁若水身上。
“擎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宁若水眉眼含笑,笑眯眯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陌擎天。她怀里的赤离,伸出火红的小脑袋,用爪子在宁若水衣襟上乱抓:“丑女人,叫你不要乱跑”。现在好了,要是主人知道丑女人见到了陌太子,定然又要克扣自己的口粮。
 ;。。。 ; ; “是啊,我和父皇都没有想到此次西川国竟然也派出了公主前来参加历练,看来四国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独孤琴雅提起这次历练,神色间不自觉染上一抹深思,这与她平日里小霸王的作风迥然不同,这样看来,还真有几分女皇的气度。
“琴雅不必担心,你搞不定的事情,不是还有你堂兄吗?”,宁若水看了眼独孤傲云,知道他虽然不愿意继承帝君之位,但独孤皇室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
“是啊,我在瞎操心个什么劲儿,我搞不定的事情不还有堂兄罩着嘛”,独孤琴雅闻言,眉头的阴云散开,旋即又变成那个匪气十足的霸道小公主。但见她挥了挥手,冲远处几个布置场地的丫鬟仆从大声叫嚷了几句,便拉着宁若水在琳琅苑四处验收连日来的布局。
“禀公主,秦公子有急事传回,东陵国的旭太子因为芮姬公主在炎城失踪一事甚为震怒,一气之下不肯进入炎城……”,身穿青衣的暗卫急忙忙落到独孤琴雅身边,将秦枫在迎宾路上遭遇的事情原原本本禀告上来。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怎么我没有听到?!”,独孤琴雅放下手中的精致琉璃瓶,瞪大了双眼看着青衣暗卫。
“常风也是觉得诡异,就自己绕了一圈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昨夜东陵国的申少龙申大人便找到了孙瑜孙大人,说是芮姬公主在炎城失踪了。孙大人带人去了密报中所说芮姬公主最后出现的地方,只发现两具尸体和公主的外衣”,见独孤琴雅眉头深深皱起,常风继续轻道:“那两具尸体据说是慕容府邸旁系的花花大少,若是他们真的绑架了公主,此事只怕难以善了”。
“慕容府的花花少爷,若真是他们,恐怕便是帝后将消息封锁起来了”,独孤琴雅喃喃自语。帝后慕容嫣然便是慕容府谪出的掌上明珠,嫁给帝君独孤啸天之后,生下了独孤子玉和独孤墨两人。现下大皇子独孤子玉已被发配边地,只剩下独孤墨这个贪财又好色的二皇子在身边,慕容嫣然为了维护家族地位,定然会将不利于自身家族的消息封锁。
“若真是这样,恐怕秦枫很难处理吧”,宁若水凝眉沉思半晌。
“嗯,听说东陵旭太子脾气古怪,决定下来的事情轻易便不会改变”,独孤琴雅沉吟片刻,灵动的双眸亮晶晶的看向独孤傲云:“堂兄,这件事……”。
“本王去会一会旭太子”,独孤傲云勾了勾宁若水的手指:“你就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宁若水哼哼一声,这语气怎么好像她是一只小宠物的感觉呢。
独孤傲云紫衫一晃,原地便不见了他的踪影,却有一只火红的小兔子从他衣袖中飘出,稳稳当当的落在宁若水怀里。
“嗷呜,丑女人,主人说了不许乱跑”,赤离仰着肥肥短短的爪子,冲宁若水一阵乱舞。可惜宁若水一句也没听懂,只将它软搭搭的耳朵轻轻一捏,可怜的赤离又开始被她搂在怀里蹂躏。
在琳琅苑中消磨了大半日光景,独孤琴雅也被帝君叫到大殿商议要事,宁若水索性也是闲着,随着蜿蜒曲折的碎石小路,朝桃林信步走去。
桃林中花开正盛,簇簇桃红或深红的桃花绚烂似火,半边天际似乎都被这明艳的花景照亮。三品以上要员的家眷,在桃林中往来穿梭。妆容精致的仕女身着各色的长裙,或坐立亭下,或在桃林边的池沼戏水。
再往桃林深处走去,一名少女端坐石台,面前摆了一把古琴,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缓缓拨动,便引得琴音如行云流水般流动,甚是动听。
 ;。。。 ; ; “咦,你什么时候去采的花?”,宁若水见他不知从哪儿变出的栀子花,乌黑的眼眸写满了惊讶。
“昨天来的路上便采好了”,独孤傲云在她额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轻吻,旋即转身到了屏风之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到片刻时间,独孤傲云便换上了今日接待他国贵宾的礼服。
宁若水眼眉颤了颤,他什么时候把换洗的衣物也搬到了她的住处?她这个主人似乎也太大意了点。抬眼看向独孤傲云时,却见他一改平日鎏金暗纹黑袍的装扮,破天荒穿了一身淡紫色的华服。
本就精致无可挑剔的容颜,在淡紫色华服的映衬下,更显的丰神俊逸,飘逸出尘。额间的火焰印记,在一团紫色的光影中更显妖娆。宁若水深深看了几眼才回过神来,妖孽就是妖孽,她自诩不是什么花痴,但这样的独孤傲云实在是太养眼。
“好看?”,独孤傲云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邪魅的唇角微微上扬,显示他此刻极致的好心情。
“凑合、凑合”,宁若水艰难的将视线移到别处,故作哼哼状。
“小水若是喜欢,以后本王经常穿紫色也无妨”,独孤傲云将她的脸扳到自己跟前,在她鼻尖轻轻刮了一下。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还学会了口是心非。
“其实,黑色就很适合你”,宁若水想也不想便答。其实她还是更喜欢他一身黑袍的模样,紫色虽然华美,但穿起来却是出尘谪仙的感觉,黑色才更加符合他的气质,冷酷霸道,仿若君临天下的王者。
“小水喜欢什么本王就穿什么”,独孤傲云替她整理一下被自己压皱的衣袍,手上稍稍用劲,两人的身影便化成两道流光,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春日的皇宫,溪桥柳细,红砖白墙皆掩映在片片桃林中,处处丝竹之声悦耳,令人心旷神怡。因着有外宾前来,各处曲院回廊、亭台轩榭都摆上了别致特色的糕点美食。假山池沼畔,云烟缠绕,好一派富贵雍容的气度。
宁若水被独孤傲云直接带至琳琅苑,早有独孤琴雅带着一众人等在此打点。见到二人来,独孤琴雅立马从一处架着旋梯的长廊飞身而下,整个人像颗炮弹似的冲到了宁若水跟前。
“堂兄、堂嫂,你们来了,太好了,我都好久没见到堂嫂了”,独孤琴雅揉了揉发酸的眼眶,如牛皮糖似的黏在宁若水身边。
“你呀,都成为赤炎下一任帝君的接班人,怎还是这么一副大喇喇的样儿?”,宁若水见她眼底有深深淤青,猜想她这些日子来并不轻松,只是拿话来打趣她。
“堂嫂,你不知道,堂兄不肯继位帝君,我这个半调子公主不得已被父亲钦点,我倒是羡慕堂兄他这样的无拘无束……”,独孤琴雅边说边冲独孤傲云吐了吐舌头。这些日子,独孤缡因着独孤子玉挟持他一事,精神气大不如前,她这个本来闲散无忧的公主便一头挑起了许多大事。
“有秦枫相助,公主还有苦诉?”,独孤傲云在独孤琴雅脑仁上轻轻一敲,怪道这毛丫头得寸进尺。
“对呀,秦枫现在去哪里了?有他这么得力的助手,琴雅该知足些”,宁若水也顺着独孤傲云的话头调侃道。
“秦枫,唔”,独孤琴雅脸上微微一红,也只是片刻时间。她说话旋即变得轻言细语:“秦枫他代替我去迎宾路迎接西川和东陵国来使了”。
“是为了三国历练的事情?西川国这次也参加?”,宁若水先前就有些疑惑,赤炎、交古和东陵这三国常年都是竞争对手的关系,所以才有了三国历练这样一个暗中较劲的比试。但西川向来低调,不管这三国怎么斗的死去活来,只是保持中立态度,没想到这次西川竟然也会派使者前来,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情。
 ;。。。 ; ; “芮姬,你还是想回到那丧心病狂的大哥身边?”,千无影摸了摸鼻子,见东陵芮姬这般模样,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他素来无所牵挂,今日不知为何,见着东陵芮姬却有些牵肠挂肚起来。
“芮姬没有选择”,东陵芮姬低下头去,手指捏着裙角,沉默半晌方抬头,在千无影毫无防备之际,迅速吻上他的唇角,旋即又触电般的迅速离开。
“……”,千无影心头一阵潮涌,说不出来的酥麻感从唇角蔓延至全身。他呆呆站立原地,眼看她绕过自己,朝外面的夜色走去,下意识将她拦腰一抱:“别去”,别去送死吧!他还是第一次见着明知前面是条死路却还是义无返顾上前赴死的人。
东陵芮姬心神一震,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温度,如死灰般的心倏然闪现出一片光明。她的生母姜妃原本是东陵帝君灭掉的周边小国的公主,因为容颜超群被帝君俘虏回来成了贵妃。姜氏虽为贵妃,但却一直受到帝后一系的排挤和打压,就连她这个公主也要仰仗太子殿下鼻息生存。十多年来的宫中生活,对于她来说不过是机械人偶般、如履薄冰的艰难日子。
在她以为自己非死不可的时刻,眼前的公子却从天而降,救了她的性命,无疑在她苦难的生命中替她点亮了唯一一盏明灯。她该不该放纵一下自己的感情,将姜氏和东陵帝国暂时抛在脑后,真真切切为自己活上几天,哪怕只有几天时间也好!
沉默良久,东陵芮姬缓缓将手环在千无影的脖颈,她要为自己活上几天,即便最后她的命运始终摆脱不了一名棋子的悲哀。
……
天清气朗,明媚的阳光如丝般穿过月窗的缝隙,照在湖心亭中央。宁若水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漆黑似海的星眸。
独孤傲云衣裳半开,胸前锁骨性感撩人的敞在空气中,一头如墨的长发慵懒的散在枕上。他单手支颐,一瞬不瞬看着睡眼尚有些惺忪的人儿,声音低沉而动人:“醒了?”。
“嗯”,宁若水伸手将他腰际一缕细碎的长发捏在指尖,去挠他性感的锁骨。微微的酥麻之感令独孤傲云墨色的双眸瞬间染上一簇火苗,这磨人的小妖精知道他现在不能对她怎么样,尽是这样撩拨他,看他以后怎么惩罚这个小坏蛋。心念微动,他翻身而起,将娇小玲珑的身躯尽数按在身下,火热的唇覆上她冰凉的唇瓣,双手更是在她错落有致的曲线上徘徊。
“唔,你这个混蛋”,宁若水被他一气呵成的吻亲的头晕脑胀,她真是早上起床脑子不清醒,竟然撩拨这只披着狼皮的狼。趁着独孤傲云离开唇瓣之际,她的双手死死抵在他胸前,不让他再也任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