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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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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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法式热吻果然不是人干的!夭寿,害她都心律不整了。还没来得及顺过气,她忙不迭的问他:“怎样?怎样?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星罗淡淡一笑。
  “有。”
  “是什么?快告诉我!”她抓住他衣领。
  “明天你就会知道。”他扫开她爪子,优雅的站起身,觉得今夜到此为止就好。
  “什么嘛!这么吊人胃口!”她嘟叹,斜瞄着他走出去的身影。如果此刻她手上有朱自清的橘子,肯定整篓往他背影砸去!
  第二天一大清早,佣人送来了一打青箭口香糖以及一张纸条,当场气呆了季曼曼!
  上头写着:经历了那令人“回味无穷”的吻之后,本人非常确定你需要来一片青箭口香糖。请笑纳。
  嚼嚼嚼……
  仟么玩意儿!居然暗示她口气不好!
  我嚼嚼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死德行!千百年来不近女色的人,口腔内八成都结蜘蛛网了,他才该大扫除咧!
  嚼呀嚼……不甜了,呸!再吃一片。
  她耶,季曼曼桖BI台北社交圈的名女人桖BI能被她亲到都是三生有幸、十辈子积德桖BI哼!要不是看在要助他恢复记忆的份上,把万两黄金铺在地上求她一吻,她也不屑!
  (不过一定会把黄金拿去变现就是)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看在眼底!”怒火冲天的吼声再度轰炸季曼曼的耳膜,极力提醒她此刻房内不只她一人,她最好不要没事就陷入发呆的症状之中。
  但那实在很难。季曼曼睐了红仙一眼,最后看向风扬。
  “那个谁谁谁,请把你家的狮子牵回河的东边。”
  “我是风扬。”这是第N次的自我介绍了,这位美人是故意当成不认识还是真的不长记性?
  “哦,风先生你好,初次见面。你确定这位女士适合与可怜娇弱的人质放在一起吗?
  会出人命唷。“她担心的拍着胸脯,不时瞄一下红仙手上的马鞭。
  “少废话!你企图勾引星罗!企图煽动他离开我们。说!你有何目的?!”红仙将鞭子抵住季曼曼纤细的颈子。
  两只青葱玉指小心挪开了那充满敌意的鞭子,然后退到风扬身边。
  “我看这位女士特别钟意这间房,我让给她好了,你带我到别间囚禁吧。”她建议。
  人质能有选房间的自由?她真那么以为吗?风扬低笑:“抱歉,没其它房间。”
  “有啊,就星罗那一间,想必我们小俩口住起来刚刚好。”
  鞭子不留情的甩来——“你别作梦了!”
  风扬拉住了欲伤人的鞭身,止住了力道才放开。
  “别忘了红镜让你上来的条件:不可伤人。”
  “你们都护着她!天晓得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天下第一娇俏古典美女,男人总是为我倾倒,连我自己都觉得好无奈……
  呀……“摆出羞却的身段与表情,她偎在风扬肩上好不怜人。
  风扬却是难以消受美大恩,退开了一步,无言以对,只好面对红仙那张已然抓狂的脸。
  “红仙,不是消灭了别的女人,他就会属于你。最重要的是去追求他的心。你该明白这道理。”
  “你胡说些什么?!我是公事公办!”
  “大声不代表理直气壮哦。请问此刻你是不是很心虚?”季曼曼闲着没事煽煽风助燃。
  咻!鞭子再来一记——“红仙!”风扬大喝。
  “别管我!”最痛恨这种善于耍嘴皮子的女人,既然她用唇枪舌剑来攻击,没理由自己不能以最擅长的武术来回敬。这是公平的战役。
  季曼曼又蹦又跳的逃避鞭子的追杀。这女人真的抓狂了,真是要命的吓死人哦……
  美女总是容易抓到护花使者,反正躲在风扬身后就对了。她不时探出头道:“劲道不够、准头不足,又不能趁其不备伤人于猝不及防的瞬间。我说——红仙小姐,你干嘛硬是学星罗使用鞭子当武器?如果你问我,我会建议你改挑狼牙棒当武器比较好,然后再穿上原始人的兽皮,不时学泰山哦——伊哦伊哦的拍胸脯直叫,会比较搭你的气质呢。”
  “你……去死吧!”再不理会风扬,就是拼了命也要打烂那女人的嘴,即使会伤到旁人。
  门板突然被撞开,冲入了路遥以及几名强壮的勇土,不由分说全扑向红仙,不再让她有撒野的机会。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制住她,准备将她抬出去。
  “等一下嘛。”季曼曼飞快的移身到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
  路遥扬了扬眉。
  “想替她求情?”
  这人在说笑话吗?季曼曼哼了一声,不回答这离谱的问题。她笑容可掬的走到红仙面前,娇声问候:“哈罗。”
  “你做什么?”红仙冷哼。
  “昨天你送了我一颗山东大馒头,敝人觉得颇感激,基于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道理——”啪、啪!迅雷不及掩耳的(甚至小人的连话也没说完)在众人错愕不及防之下,快递了两份好吃的锅贴过去。
  小小的空间霎时充满抽气声!
  “我杀了你!放开我!”红仙发出女泰山的怒吼,险险要挣脱男士们的钳制。
  季曼曼挥挥手。
  “快快快,把她运出去,不送。”
  很快的,小房间内得回它该有的宁静。
  “你多打了一下。”不愧是蛇魔女。风扬指控道。
  “你们没听过我们人类有个上帝所发明的巴掌说吗?”
  “别人打了你的左脸,就把右脸凑过去叫打你的人帮你均衡一下?”路遥做了明晰的解说。
  “NO、NO、NO。”纤指摆到路遥面前左右摇动。“我们台湾的‘剩’经是这么解释的:如果有人打了你左脸,就把右脸也一并打回来当利息。哎唷,打得我的手好痛哪。”
  两人哑口无言了半晌,最后风扬开口示警:“小心红仙真的会杀了你。我们并不常有时间守在这边保护你。”
  “所以我说把我送到星罗的房间嘛,如果真担心我被杀的话。”她早住腻了这间房啦。
  “你是当真的?星罗并不好相处。”路遥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点头,撒娇道:“好嘛,送我过去嘛,有事我自己负责。何况我一直想法子要让他恢复记忆,这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事。狼王令你我两边都想要,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让令牌发挥功能才成,否则我们一切的努力都是白搭,不是吗?”
  她说动了两人。于是几分钟后,她被带到二楼向东的一间房,乏善可陈的一间男性卧房。
  “等会我让人送饭过来。”路遥道。
  “记住,后果自己承担。”风扬也道。
  见他们要走了,她忙道:“最后一个问题。”
  两人同时回头看她,挑眉询问。
  “你们……是谁呀?”好面熟哦,她见过吗?
  殷红的血丝由紧闭的薄唇里泌出来,一滴一滴的跌碎在灰白色的袍子上,晕染成血花朵朵。
  “别勉强了。”
  正当呕血的男子勉力要再凝聚力道时,一个声音传来,暂止了他的动作。
  抓来一方丝巾拭去唇角的血,红镜才转身面对门口的星罗。微敞苦笑,当然是星罗。
  他设下的结界,防得了任何人,就是防不了星罗。只是没料到向来不在别人行功时闯进来的星罗会踏入他闭关的场地。他是那样目空一切、冷淡寡情,从来不管别人去做什么蠢事也只冷眼旁观的人。
  “怎么来了?”红镜伸手平复胸口的激汤,力持平静的笑问,掩不住声音中的粗嘎。
  “别去修练你根本达不到的法术。”
  “你在说仟么?我只是——”
  啪地一声,灯光大亮,黑暗的斗室内一瞬间光明起来,让两人的面孔皆无所遁形。
  星罗仍是冷淡的表情,而红镜……却竟是成了鸡皮鹤发的老翁!原本的红发已霜白,雄健的体魄缩水成佝偻,满脸的皱纹让人难以置信在昨日以前,他曾是一位三十来岁模样的男子。
  “你只是……什么呢?”对红镜的转变漠然以对,眉毛也没动半根,冷然问着他准备的借口。
  红镜叹了口气。
  “你怪我偷学了你的咒法?”
  “或许。”不冷不热的声音。
  “不,你不是,你只是厌恶不自量力的人。”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星罗。而放眼叛狼族,他红镜则是最了解他的人了,至少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挺聪明的,却做了笨事。”
  “如果……如果我能回复五百年前的法力,也许就可以撤销当年施放于你身上的失忆咒术,我很抱歉——”
  “无法挽回的事,无须道歉。”他走过来,盘腿坐在红镜面前。
  红镜低笑出声——“你总是这样,永远不置可否的言论,一派的冷淡不关心,让人对你感到戒惧。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养成这种怪异性格的。”
  “这是我的乐趣。”以他向来懒得理人的性情来说,他对红镜已算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了。
  星罗薄情冷淡,却也是自有一套规则去计较恩仇亲疏,从来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但若要他时时一副感恩的面孔,还不如杀了他比较快。
  数百年来,族人当然偶有微词,觉得星罗难相处、不驯、可恶……但又惧于他记恨的性情,怕被整得不明不白。从没人敢在他面前道是非、指责不是,不过红镜常常耳根不清静倒是真的。
  红镜倒是挺欣赏他这种不受拘束又好整人的个性。这是自他担负叛狼族全族命运以来,从来得不到的放纵。因此他从不为任何事质问星罗,因为他知道即使今日星罗做了什么事,也必然是那人咎由自取。
  而后,不知从何时开始,族人一旦有纷争,便会去找星罗仲裁,因为他是最公正的司律者,绝不误判,也一定会让冤屈者伸冤、让做错事者痛不欲生。
  没有任何官样指派令,星罗成了族人眼中最厉害公正的司律官,而他一旦管起事来,可不管什么程序,也不理会其它听审步骤,他做了就不放手,也不容干涉;当然,不找他仲裁,他更乐得轻松。
  其他族人怨他可恶、无情,事实上红镜以为星罗真正可恶绝情的一面还未展现出来过,他老是端着冷淡的脸,可能代表他心情还不错。
  当然,一切还是未经证实的臆测,但不无可能。
  “从季小姐的暗示里,我们知道未失记忆以前,你的身分恐怕很不得了。也许你是殷皇族的后代。”
  “你想太多了。”星罗伸手拉过他手腕,注入一道气流,舒缓红镜胸口的血气。
  “你没想过这个可能?”
  没得到星罗的回答,他接着又道:“如果你是,那真是太好了。若你能回复记忆,我们叛狼族就有救了。你明白当年那些判我们流放的恶法不该存在,可惜我们的祖先没能等到邦联盛世的到来,所以永生被烙下个‘叛’字,被剥夺了一切……”伸手揪住胸口的衣料,在那里,像畜牲似的被烙下个字,并世世代代遗传下去,让他们在狼界抬不起头,即使流放到了人界,也不敢与那些来人界修行的狼族人往来,甚至连生命……都无法延续。
  他们终究要灭亡,无论曾经怎样的苟且偷生、受尽异样眼光,死亡就是最终点。
  “别把事情想得太好,瞧瞧你得到了什么。”星罗没因红镜的激动而改变口气,收回了手劲,直盯着他的眼。“别再妄自做你能力所不及的事。”
  红镜讶异的看着自己双手,原本浮现的老人斑、皱纹竟奇迹似的不见了!再抚向自己的脸,也是平滑紧实如青壮年纪——“你竟有这能力!”
  “你学的是我的咒术。时间不久,还救得回来,但法力的消失,我无能为力。”
  星罗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丢下近似承诺的话:“我会回复记忆,你别再做徒劳的尝试。”
  他似是要走了,但目光就是没离开过红镜的眼。
  红镜怔了一下,笑道:“我明白了,别再给你添麻烦是不?我保证安分守己。”
  他像是极满意这个答案,走人了。
  待斗室仅剩红镜一人,许久,他笑了起来。这就是星罗,以及他另类的关心人方式!
  关心且警告,并给予承诺,若不是长期与他相处下来的人,恐怕解读不出来他这种诡异的行事方式。
  如果他们叛狼族能够得到救赎,星罗必是至大成因。
  星罗的能力到底有多高深呢?
  抚着平滑的脸,红镜不禁深深的好奇起来。
  第九章
  星罗从不说出自己没把握的事,即使那是出于安慰。
  他会恢复记忆。事实上昨天深夜教那女人深深一吻过后,他脑子里像是被撩动了什么,以往平静无波的思绪,竟浮光掠影的出现一些破碎的、不被明了的讯息。
  不过那非常短暂,让他甚至来不及抓攫便已消失。今日一整天他在无人的树林间施展咒术,试图召唤回那些片断,更甚者自我催眠回溯,但能得到的非常有限。
  他不得不面对一个可能的事实:若他想得回更多,恐怕须经由那个女人。
  奇怪的女人!这个叫做……季曼曼(对吧?)的女人完全不能归类在他所认知的女人类型中,因为她身上具有每一种女人的缺点。套句人类的用语,恶女。
  贪生伯死、狡猾可恶,既尖刻又善逢迎,贪小便宜又不吃亏,厚脸皮又自恋,喜欢装古典美女的派头偏又不知羞却为何物,有仇必报、能屈能伸……
  总归一句:罄竹难书。
  不知道她今天是否吃足了红仙的排头?心中闪过这个想法,但脚步却没有跨向三楼的打算。他走到自己房门前,突然一顿,虽颇感讶异,但似乎也不必太意外。
  那女人正在他房内,而且还睡得很香甜……
  打开门,果然是。
  他侧着脸看向楼梯口那两名显然很紧张的守卫。
  “请问这是什么情形?”
  守卫甲勇敢的回答:“红仙攻击季小姐,她要求住到你房里。”
  “也许是我糊涂了,我依稀记得她是人质。”星罗有礼的问:“莫非是我搞错了?”
  两名守卫再也没勇气回答,只祈求星罗发挥冤有头、债有主的精神,别再为难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与其被星罗盯上,还不如去给毒蛇盯上还好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星罗房内传出的声响终于打破了僵凝的气氛,“呵……啊,你回来啦?”正在伸懒腰的佳人一发现门口杵着的人,立即轻快的打招呼。
  星罗走进来,以脚后跟踢上房门,还依稀听到门外松了口气的声音。
  “你的胆子愈来愈大了。”
  “请见谅,一切纯属不得已。”她招招手。“过来过来,我们来亲个吻,欢迎你回来。”再接再厉,就不信吻不回他顽固的记忆,韩璇猜她可以的。
  原以为他会嘲讽一番,抵死不从,不料他竟真的过来,坐上床沿后同时也欺吻住她,差一点吓飞了她的魂儿。
  不错唷!愈来愈有感觉……她昏昏沉沉的想道。
  如果这个男人愿意,他其实很有情圣的本钱;但光吻功还不成,至少要收敛他轻视的表情、吐不出象牙的坏嘴,然后再装出一副受过情伤的忧郁便秘状,把他丢在西门町,包准立即吸引来一串辣妹、清纯妹的爱慕……
  双手梳耙入他浓黑的发,又抓又搓又揉的,包他吻完后就成了一个爆炸头,嘿……
  一只手掌突然揪住她脑后的发,将她拉退,力道不重,但行为教大愕然。两唇分开数寸,他砸了咂舌,像在品尝,而她就呆呆看着他,反应不过来。
  然后她脑后的手掌又将她头往前推,再度与他唇舌交缠……
  干嘛呀?她可是有吃青箭口香糖的哦,而且今天吃完了蒜头鸡大餐后都刷了三次牙,并且用牙线把齿缝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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