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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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拖家带口过日子(耽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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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舟笑道:“客气了,有兰公子在这,令尊定放一百二十个心。”

    兰公子但笑不语,俩人上了车,一个小厮留在了邸店,另一名跟在车外,走路规规矩矩,对两边热闹的摊贩人潮不多瞅一眼,也不主动多说一句话。李舟放下帘,脸上又挂起了笑,道:“兰公子真是个妙人,连身边的小厮都中规中矩的,哪像一些富家底下的下人,都是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小人,狗仗人势忒没有规矩。”

    李舟心中喟叹,自个说些恭维的话真是越来越顺口了,兰公子闻言谦虚了几句,但脸上明显扬起了些许得意的笑,他说:“我看你们李家兄弟也个顶个的出众,之前的那俩我不知怎么个排行,一个谈吐潇洒,一个行为豁达。”

    李舟道:“那是我二哥和三哥。”

    兰公子点头:“是了,你家大哥人才出众,就是排行最小的你,也禀性恬淡、品貌非凡,一点也不像小户人家出身,比我的几个哥哥弟弟要强百倍。”

    李舟面色一僵,扯了个笑容,道:“谬赞谬赞!”

    兰公子摇着扇子看着他笑,也不接话,李舟低头略一沉吟,似乎琢磨过些他话中味儿来。李舟眉心一低,轻叹口气道:“兰公子有所不知啊,我家其中还有些隐情,我本不欲为外人道也,但和兰公子一见如故,竟似早就认识般,一点也不生疏,什么话都愿意和你说。”

    那兰公子闻言粲然一笑,合上扇子忙不迭地点头:“是了是了,我亦如此,对你比自己亲弟弟还来的亲厚,像是总有说不完的话。”

    李舟眼圈微红,道:“我们四个兄弟虽友爱亲厚,却都不是性格外向的人,彼此很少交谈,一些话、一些事憋在心里也没有可以述说的人,着实难受。”

    兰公子道:“你若不嫌弃,便将我当成兄长,有什么事与我说,做哥哥的能帮你的就尽量帮你。”

    李舟眼神一亮,叫了一声“兰哥哥”,他正欲开口说接下来的话,兰公子执扇打断了他。

    “等一等。”兰公子探出了车窗,对着前面牵着马的车夫道:“赶慢一点,速度快了有些颠簸了。”

    车夫一愣,望了望两边几乎和他们速度一样的行人,半晌才道了一句“是”。

    兰公子放下帘子缩回身子,李舟嘴角笑意更浓,接下来便简洁地讲他们兄弟被人陷害赶出李家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是说一些瞒一些,又加了一些夸张的地方。

    兰公子听完后紧攥拳头,满脸义愤填膺,喝道:“竟有如此卑鄙丧心之人,天下间竟没有王法了吗。”

    李舟叹了口气,道:“也怪我们四个兄弟不争气,竟事后许久才知道真相,奈何无凭无据,也只能任他逍遥。”

    兰公子跟着一叹:“我说你们兄弟怎么如此谈吐不凡,原来是淑蒲李家之后,家父曾多次跟我提过你家,每每赞不绝口,只是一直没机会合作罢了。”

    李舟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车夫在外面喊道:“二位爷,到地方了。”

    伺候在外的小厮上前又说了一声,接着替二人打起车帘,请二人下车,李舟和兰公子互相一点头,接着便扶着那小厮下来,李横并楼小拾早迎了出来。

    几人在门口行礼,兰公子指着迎风招展的旗帜连连点头:“‘不倦’,真是个雅名。”

    李舟笑道:“这是大哥起的。”

    兰公子微扬唇角:“舟舟,我就说你大哥才情不凡,你还跟我谦虚,这可比那些自诩风雅的‘沁柳’、‘尚绿’、‘杏香’之名妙百倍千倍。”

    李横初听兰公子唤“舟舟”时便不由得微蹙眉头,楼小拾也跟着一愣,但对他后来说的话又不得不堆起笑容,道:“兰公子严重了。”

    兰公子转头对着李横道:“李公子谦虚。”

    李横也问了兰管家,兰公子照实回答,双方又客套寒暄了一阵,接着让进了屋。

    几人坐在屋中,就最后细节问题又商讨研究一番,席间,李舟和兰公子表现的十分亲厚,比之昨天明显不同。最后,双方谈妥了一切,兰公子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交给李横,李横则递给兰公子一个信封,里面是制砖的方子,他二人皆检查了一遍,满意后以茶代酒,举杯祝贺,又说了一通漂亮的场面话。

    李横笑道:“若不是知兰兄怀揣方子,要急回乐清办正事,李某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与你。”

    兰公子哈哈笑了两声:“恐怕还真要李公子费心了,我和舟舟一见如故,淑浦县又地杰人灵,我准备在此多待上些日子,我已将此事修书告与父亲,不日便应有兄弟来此将方子带走。”

    李横一僵,紧接着赶紧说着“欢迎”和“高兴”的话。几人又闲搭了会,楼小拾看时近中午,便说出去准备吃食。

    兰公子忙道:“等等,我刚到淑浦时便听说‘不倦’的说书极为有趣奇特,当时就被勾起了兴趣,今日才知竟是李公子家的,不知兰某可否到厅堂里听上一听?”

    楼小拾回身笑道:“蒙大家错爱,兰公子也严重了,倒是咱们的疏忽,我就这出去安排。”

    兰公子点头:“有劳楼公子了。”

    一下午,兰公子在铺子里喝茶听书,开始李横、李舟、楼小拾都陪在桌上,后来拗不过兰公子推让,只留李舟一人陪着他,李横和楼小拾则顾着铺子去了。

    晚上,直至掌灯时分用过了晚饭,兰公子才告辞要走,后者一个劲的夸听的故事果然新奇有趣,看表情倒像是发自肺腑,又说了些打扰的客气话,这才给他送走。再晚些,盘点了今日铺子的进账,李横给李舟叫到了房间,楼小拾坐在一旁。

    李横冲着李舟皱眉道:“舟舟,你切莫莽撞,那兰公子是何许人也,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李舟点头,道了句“晓得”,楼小拾也插了句嘴:“今个他说到淑浦时便听说了‘不倦’,当时我就想,此次买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看兰家管家都跟来了,便可知兰家当家应算重视,我觉得他们有可能没跟咱们碰面之前就已经摸清了咱们底细。”

    李横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以那兰公子的严谨程度看,若不是摸清了咱们底细,也不会贸贸然就来谈合作的。”

    李舟嘴角噙着一丝笑:“如若真如此,那说不定兰公子真有意和咱‘合作’!”

    李横和楼小拾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不解地“”了一声,李舟接着道:“来时在车上,他分明引我说出李府之事,这事在淑浦县也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一阵还闹得沸沸扬扬,稍一打听便可引出许多,我不信他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李横道:“果真如此的话,那他也有他的目的吧。”

    李舟沉吟:“他既然说要留在此处一阵子,便还有后续,只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横皱眉:“我只知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你也收敛些,静观其变,看他欲如何。”

    李舟点头:“大哥,我晓得了!”

兄弟到齐!
    夜里,邸店内。

    兰公子奋笔疾书不知正写着什么,两名小厮规矩地立在他身后,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兰公子放下了笔,吹了吹写满字的信纸,也不说话。今个跟着他出去的那名小厮站在他身侧,脸上带着犹豫,最后终一咬牙,倾身道:“公子,恕小的逾越,老爷似乎很重视此次的买卖,小的认为如若没什么事了还是趁早回乐清的好。”

    兰公子闻言嘴角噙着的笑意更浓,抬头看着他,说话那人被瞅得手足无措低下了头,兰公子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接着他忙着将桌上的信装进信封里,封口简单一折便将信递给了另外一个小厮,道:“将这信送回去,父亲看后便知我为何打算久留淑浦了。”

    还未等那人接过信,刚说话那人又急着开口:“公子,还是让我去送信吧。”

    兰公子抬眼扫他一眼,那人立马垂首恭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半晌,兰公子开口:“安宁,我的吩咐你有异议不成吗?”

    被唤“安宁”那人赶忙一躬身,诚惶诚恐道:“小的不敢。”

    兰公子冷笑了一声,接着转头对另一人嘱咐细节,也不搭理他。

    “公子既然如此着急,不如我即刻动身吧。”手执着信的那人道。

    兰公子笑着摇头:“不急,你明个一早出发就行。”

    那人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屏声侧耳默候,等兰公子不再有吩咐,便告退出屋,临了他看了一眼安宁,鼻间嗤哼了一声。

    那人走后,兰公子坐在桌边看书,一页一页,聚精会神,他身后的安宁似有话要说,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老实地伺候在一旁,跟着倒茶挑灯。

    兰公子看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掩嘴打了个哈欠,道:“安宁,伺候更衣。”

    “是。”

    。。。。。。

    接下来的几天,兰公子拉着李舟叫他带着逛遍了淑浦,大大小小的店铺几乎都走了一遍,却雷打不动地于中午赶回楼小拾他们的茶肆,要上一壶好茶一碟点心零食,便听书听一下午,偶尔还跟李舟猜测这故事的结局,说说笑笑倒也开心。

    这日上午,李舟带着兰公子到淑浦的老字号挑选笔墨纸砚,俩人正说着话了,也没留意铺子里进进出出的人,有人站在他俩半天有一会儿,开口时语气里透着不怀好意的怪笑:“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最体面的舟舟表弟,这铺子里也能有你看上眼的东西?”

    李舟闻言颦眉而皱,抬眼望向来者,说话那人模样一般,属于那种入了人海就记不清长相的,穿衣倒是讲究,一身青缎暗莲纹长袍,腰系黄丝双穗绦,足踏染皂皮儿靴,只是腆着个肚子,举止荒疏,脸面有些熟悉,李舟看他半天也叫不出名来。

    那人原本还咧着嘴角在笑,可见李舟看他半晌也认不出来,不由得恼羞成怒,拔高的声音里有些阴阳怪气:“舟舟表弟,别人都是飞黄腾达了便不认穷亲戚了,到你这怎么正好相反?连你王成义表哥都不认得了?”

    李舟是听了那人的姓氏才记起了他是谁,二婶娘家便姓王,这人似乎是二婶的内侄,按辈分讲倒也是表哥表弟,只是这关系太远。王家不过是乐清的一户小商贾,以前为了从他们家捞些好处,年年来拜年请礼,李舟自然看他不起,根本从未往心里去记过此人,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儿个遇见了,连这人都要过来奚落一番,李舟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李舟不记得王成义,那王成义可记得他,年年来李府,那年龄最小的李家老四,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样,从来不用正眼看他们这些别家过来拜年的孩子。有一次王成义碰了李舟的笔,他不止当着众人的面将笔折断扔进池里,还为此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害得他挨了父母一顿揍还要到他跟前赔不是,打那开始,他就记恨上了他。

    王成义可逮到机会了,围着李舟说了好一通风凉话,李舟也不搭理他,他却越说越来气,言语间早带上了难听的词。李舟攥着拳头,紧咬着嘴唇脸色煞白,被说到心中的底线,李舟提着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招呼,说时迟那时快,兰公子挤到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半抬起的手。王成义见李舟跟前□来一人,嘴里的话说了一半,另一半也忘了吐出来,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谁?”

    兰公子也不答他,扯了些别的,直唬弄的王成义插不上话来,半天才明白那些都是拐着弯骂他呢。李舟一开始也听傻了,直到最后兰公子暗讽王成义是乱吠的疯狗,后者还傻愣愣地瞪眼半天,他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成义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兰公子大声喊道:“你你你,我见着你眼熟,有胆你就报上名来!”

    王成义年年来淑浦,他自认为对本县有些名望的富家子弟还算熟悉,至少应当记住的便见过一次就不会忘,他看这人举止落落大方,穿的衣服也不俗,他觉着有些面熟,只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是哪家的公子。

    “区区名讳何足挂齿。”

    王成义哼了一声:“怕了爷爷我了吧。”

    兰公子冷笑:“我倒真怕你咬我。”说完便拉着李舟大步走出了店。

    王成义一开始听那人说怕还有些沾沾自喜,后来才明白过来那人又骂了他一遍,等再想找人时早没影儿了,气得他浑身直抖,冲身边的小跟班喊道:“去,给我探探那人是如何底细,一定寻到他,不整整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小跟班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再说李舟和兰公子这边早没了逛的兴致,李舟跟兰公子先回邸店,后者换了身衣服,俩人又回茶肆去了,也不知兰公子和李舟说了些什么,一开始他还满脸尴尬歉意,等回了茶肆,脸上又挂起了笑容,直当上午那事没发生过一样。

    兰公子在茶肆里听完说书,也没留下吃饭便告辞走了,李舟招来马车送他回去。等几人吃完饭刚准备关门,外面就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二人,李舟眼睛一亮冲了出去:“二哥,三哥!你们怎么回来了?”

    李横从柜台后绕出去,脸上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俩如此快,怕是连赶了几宿吧?”

    李乔袍子都是土,李程下巴上也挂了青色胡茬,前者一屁股攮在凳上,道:“可不是吗,见了大哥信儿上写的,我俩哪还有心耽搁,立马连夜往回返。”

    李程自顾自地连灌了三杯水,最后一咕哝跟着点了点头,楼小拾在后面听见前面的动静,撩帘进来,显然对他俩这么快回来感到惊讶,未等他问,李横便替他俩答了,楼小拾笑着要走近看看他俩,然后又想想起了什么扭头往回走,边走边说:“我先去厨房让他们给你俩准备晚饭。”

    李程嚷道:“多做些吃食。”

    李舟闻言咯咯咯直笑,李横见弟弟笑的开心,如最初那样,总算有些放了心。

    吃完饭,李家四兄弟并楼小拾在屋里说了会话,李横在信上只写报仇的机会来了,其他未提,直急的李乔和李程刚刚在厅里就差点问了,李横和李舟简单的说了些兰家公子的事,那二人低头沉思,李程道:“我俩只顾着赶地方,倒没在乐清久呆,明个我去扫听扫听这兰家果真是乐清首富吗?”

    李横想问李程是向谁打听,但见他打岔又说到了别的,一副不想让人问的态度,李横便也没说。

    李舟道:“哥哥,你们可记得一个叫王成义的人。”

    李横点头道:“记得,二婶的内侄,之前年年来咱家。”

    李乔道:“我记得二婶娘家也是乐清的。”

    李舟道:“那我就没记错了。”

    李程转头看他:“怎么好端端的提起他来了。”

    李舟皱着眉头:“他也来淑浦了,不年不节的他怎么来了?”、

    李乔想了想,道:“我明天也出门打听打听吧。”

    几人又说了些其他,青莲在外面喊道:“褥被都已铺好,水也烧好了。”然后便各自回屋了。


兰大公子!
    转天,众人各忙各的,一早就都出去了,难得兰公子没有来找李舟,只是差了随身的小厮安宁捎来了话儿,说他今早起时觉得身体不适,在邸店休息半日,便哪也不去了,也特意嘱咐他们不用来看望,他在床上躺躺,多睡会子觉。李横备了些清淡的点心、鸡蛋、米粥等吃食让那小厮给带回去,李舟也嘱咐安宁好好照顾自家公子,若有什么需要便来这里取,如若再不好转就去请郎中。

    安宁提着食匣子面上挂在潺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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