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壁上的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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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壁上的青苔-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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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霂霆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这么不要命的跟一帮男人搏斗,电击棒被打落后,赤手空拳的跟十七、八个男人斗,却毫无惧色,仿佛地狱罗刹附体,一拳比一拳生猛。腰肢极柔韧,不时大幅度的前后左右扭转,灵敏地躲闪一个个攻击。饶是一帮皮糙肉厚的男人挨了她一拳也吃不消,眼见着好几个壮实的手下像昨天店里被放倒的那个杂碎一般昏倒在地。女孩不仅身手灵活,还懂得借力打力,化解自身危机的同时且造成对方误伤自己人。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十几个男人居然奈何不了她一个。
  丁霂霆抱着臂膀围观多时,朝严靳努努嘴,“丢不丢人?这是对付一个赤手空拳貌似未成年的小娘们儿还是对付一头野象?”
  严靳会意。“抄家伙的可以去死了!净给老大丢脸!”
  哗啦啦一地扔棍子的声音。车轮战术开始。

  【老大VS老大】

  以沫红了眼睛拼杀,满脑子都是跑跑哭泣的模样,心疼得抽搐,拳头便砸得狠而硬。打到现在全凭日常坚持不懈的刻苦训练和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产生的力量。打到后来,筋疲力乏,拳头起不到作用,便改作不顾章法的攻击,无论谁靠近,抱住抓挠撕咬,咬完再闪。一时哀嚎声此起彼伏。
  事关“海狼帮”的名声和男人的面子,再这样耗下去肯定不行。丁霂霆咳了一嗓子,“阿靳,搞定她!”话音未落,严靳身形一个起伏,已跃出三米外,砰砰两声,正在咬人的小妖精身子软在了地上。
  好功夫,丁霂霆不由赞叹。
  严靳是寂叔五年前在泰国访友时遇到的一个泰籍华人,当时为了赎下因欠债被扣留在赌场的姐夫不得不打黑拳。擂台上他不忍出杀手反被缓过劲儿来的对手打得奄奄一息。寂叔欣赏他一身好功夫,不仅出钱替他疗伤还为他姐夫赎身。从此海狼帮多了个死心塌地的追随者,丁霂霆也多了个心腹。除了好色这个男人的通病外,严靳在其他方面几乎无懈可击。通常,丁霂霆的床伴并不介意丢给严靳玩玩,甚至跟严靳之间也发生过类似于基友的性行为,不过都是在异常状况下采取的非常手段。他曾将自己的老二塞进严靳的嘴里制造亢奋,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让人取出射进自己体内的子弹。还有一次是被他大哥下了迷药折磨个半死,来不及找女人泻火直接拿严靳开荤了。那次严靳很惨,不仅浑身淤青,还流了一地血,跟女人下、体被撕裂一般,他却一声不吭的忍了,换做旁人,丢了性命也说不定,却也因此得到丁霂霆的赏识,对他自然比其他跟班的亲近。
  回头再看那帮手下,装尸的装尸,趔趄的趔趄,丁霂霆不由又摇头。这事传出去,海狼帮可以解散各自回家带孩子了。
  女孩手脚被捆,像只粽子被拎到跟前时,丁霂霆正为点不着火的全金打火机恼着,随手扔了,一把揪住女孩的马尾辫向下拉,额头的乱发下那双特别漂亮却喷火的眼睛便对准了自己。他觉得不用打火机似乎也能将烟点燃。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被俘者的示弱神态,反而将头又后仰了些,下巴于是高高的昂起,一副随你怎么处置就是不服气的死样儿。双唇因激烈运动而充血,越发嫣红,若不是紧抿着,倒让他有了跟她接吻的欲望。可他同时知道就算没抿着唇也不能去吻她。那双红唇下是足以猎杀兽类的森然利齿。
  面对面这么近的距离,他是头一次仔细打量她。右额角的蝴蝶纹身让她看上去像个被魔法困住的精灵。不得不说这小妖精长得确实美,而且属于越看越耐看的那种。就连骨骼也是天生完美的标尺,难怪他手下那帮男人跟平日里有所不同,挥着棒子却没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此刻女孩的脸色因脱力显得苍白,却更为楚楚动人。他记得那夜决定去“惹火”,正是听见邻座餐桌有人说“惹火”的某位小姐歌喉如何动人,舞姿如何动人,立即被人讥讽道,“你是没看见新来的那个小混血儿跳的舞,听见她唱的歌,真能让人骨头都酥了。”
  那是他第二次看见她。看见的瞬间随即想起她曾当过床模。当床模时的她沉静,纯洁,冷傲,高贵,然而在夜总会演艺大厅变化着的灯光下跳钢管舞时——尽管冷着脸——风情万种。她纯净得自然,妖娆得也自然,既有做玉女的潜质,又有做妖精的浅质。这是他对她的整体印象。
  一个女人身上竟然可以同时存在柔顺和桀骜,清纯和妖冶两种截然不同的质感,他觉得颇不可思议。
  此刻,她就在他眼前,如此纤细的身体,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散架似的。然而打斗起来快且狠,瞬间便能将人击晕却不会造成对方遗留性创伤。
  君子的打法。
  他大大的手掌包住她被捆缚住的小手,想象着她五指握成拳后的爆发力。“你还没告诉我师从了哪位高人?”
  她只是仇恨地瞪着她,唇已抿成一条线。
  尽管控制着她的头,他依然感到她强烈的挣扎与抗拒。明明捉住了她,却又感觉没能真正捉住她。
  她,似乎是不可征服的。
  他不由想起在“第一橱柜”的更衣室内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仇恨?为什么?他不记得自己跟她结过梁子,何来仇恨?这让他对她的兴趣陡然又增加了几许。事实上他从未遇过带刺的玫瑰,而且带的似乎是毒刺。他很想拔掉它,那么胜利的滋味会更美好。
  视线顺着她阴沉而狰狞的脸缓慢下移,扫过线条优美的脖颈,停在她因打斗和拉扯崩开的领口,泄出的春光似有股黏劲儿锁住他的目光,令他一时挪不开眼睛。这小妖精看着纤瘦,胸前却很有料。被汗水浸润过的肌肤发出蜜汁一样诱人的光泽,性感极了。只是这么想着,他的手便覆盖了上去。
  他原本就习惯于生活在传统社会道德规范之外,于他而言,绅士风度还不如一块擦脚布来得实际,尤其对女人,向来只有感兴趣和不感兴趣之分,没有该不该触碰之分。
  手感相当好,经验告诉他是真货。指端用力,他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丝微妙变化。那双眼睛不仅燃烧着火焰,而且似要活吞了他,身体也颤栗起来。
  他感到她强烈的厌恶和排斥——指尖所触肌肤失去了光滑,爆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想起跑跑说过他姐姐很讨厌别人碰。讨厌男人的触碰么?他邪恶地勾了勾唇角,整只手撑进她的内衣,肆意蹂躏那对饱满的圆球。
  眼见着,女孩血红的眸子飞出火刀,狠狠地剜上他的眼睛,格格格磨着牙,从牙缝内挤出硬邦邦的两个字来:“杂种!”一张面若寒霜的小脸也于瞬间胀得通红。
  以沫没法用武力还击他,声音却是自由的,骂了,心头没见舒爽,反而有些后悔——似乎……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男人用手指回应她——大力揉捏她的乳。尖。胸前剧痛袭来,直达心脏。那对毫无笑意的灰绿色眸子亦如一顷碧波,深不可测,在阳光下闪烁着冷洌的寒光。明明是个漂亮得出奇的男人,却似个无惧阳光的恶魔,冷静的蹂躏她,不仅对她的身体,还有她的自尊。他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来男性。欲望的气息。忽然,毫无提防的,他扯起她的文胸往上一拎,再拽向一旁,羊脂般细腻洁白的浑圆倏地弹出束缚,在他眼前轻颤。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将她本已松散的领口再向下扒拉几下,令整个粉嫩的球体撩人的暴露在炙热的空气中。
  以沫的脸变得煞白,这是她不曾预料的。如果说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怀胎生子是可怕的耻辱,但都抵不过今日遭受的羞辱来得直接、来得强烈——不知多少双雄性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对自己施虐,做龌龊的事,她却只有承受的份儿,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发生在阳光下的赤~裸裸的的罪恶,典型的恃强凌弱,不带一丝一毫人类的怜悯。
  “你他妈的不是人!”她颤栗着骂出口。
  五指变掌,丁霂霆将她一推,她站立不稳,撞上身后的两个男人。“归你们俩了,好好乐乐!”他的声音好像冬日刮过旷野的风,寂寥而冷洌。
  打了个响指,他又说“烟。”视线不移,冷冷地看女孩的反应。
  很狰狞,像极了受伤的小兽,血红的眸子里射出憎恶,羞愤,恐惧,还有——绝望。他却感觉愉悦了,这个蛮横的小妖精也有害怕的时候?
  严靳利索地掏出香烟熟稔地为他点上。两个手下却愣在原地,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不合胃口?”淡漠的字音从优美的薄唇间溢出,如同他吐出的轻烟——飘渺,稀薄。
  其中一个男人弓着背脊,使劲咽下一口唾液才说话:“小弟怕搞不定这凶娘儿们,而且,不知她是什么来头,万一……”
  “是是是,老大,她看着挺像……良家妇女。”另一个更会找台阶给自己下。帮主有令玩女人随意,但不得滋扰良家妇女。这个理由显然挺靠谱。
  但那些字眼更加愉悦了丁霂霆,良、家、妇、女?妖精也算?
  “说说看,小妞儿,你什么来头?”他慢悠悠地问女孩,“若来头大我还真不能太放肆。”
  “你姥姥!”以沫口干舌燥,还是冲他啐了一口空气。她真正感觉到了恐惧。这会儿外头应该起动静才对,但至今平静得令人不安。来之前说好相濡从正面交涉,造大声势,尽量吸引对方注意,她则找机会潜入房子寻跑跑,若得手便招呼他撤,若过了预定时间她还没能出去,说明情况不妙,相濡将采取下一步行动。
  “姥姥?”丁霂霆露出玩世不恭的眼神。“那我还真不能动了?”朝向两个脸色尴尬的手下,“你们两个若动不了她,留下各自身上一个零件送她吧。”
  二人大惊失色。其中一个扛起以沫就往屋里钻。
  跑跑的哭声传过来。“沫沫,我要沫沫!”
  先前以沫就是被他的哭声吸引过来的,那会儿还暗自欣喜这么大的地方能少走不少弯路。这会儿再听见他哭,却是心如刀割。
  “姓丁的你等着!老娘只要还有一口气绝饶不了你!你个死不要脸的杂……货!”
  手下各个黑了脸。什么时候老大被个女人骂成这样?刚才是杂种,现在是杂货,待会儿指不定骂成杂碎、杂酱什么的。
  丁霂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夹住以沫的脑袋,唇同时倾轧下来,不是吻,是叩击,是啃咬!待他松开后,她的唇上猩红一片。
  “盖个印记,除了这里,浑身上下随便碰。”恶毒的话从男人口中吐出。
  以沫啐出一口血,没能喷到那个嚣张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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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跑来一个赤膊的男人。“老大,‘四季春’的霍老板求见。”
  “何事?”丁霂霆的目光追随着不断挣扎的小妖精。“四季春”也是海狼控制下的夜总会,他本人跟霍老板虽然没什么交集,但有关于他的负面消息却不绝于耳。上礼拜一个外省来的十五岁少女嗑药过量,就死在他的夜总会里。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老霍却仿佛不知情,一脸无辜,满目遗憾。虽然丁霂霆厌恶霍老板乌七八糟的为人,但对那个死去的少女没一点恻隐之心。在他看来既然这么小就来夜总会这种地方混,注定了会遇到各种麻烦,无论她出于自愿还是被迫嗑药,出了事第一个该怨她自己。
  他无法怜悯,因为自己并不比那个女孩活得轻松,甚至累得多,只不过他生存的能力更强,把握更大罢了。
  小喽啰附耳上来说了几句。丁霂霆冲严靳一努嘴,“让那两个停下。”又问喽啰,“狗仔遣散了没有?”
  “还在。”
  “怎么办事的?”他身旁一个跟班上去就是一记耳刮子。
  小喽啰捂住脸,“老大,门口又来了一帮大学生,条……警察在维护秩序,咱们不是做正经事业的么,不敢太过。”
  那边,看懂唇语的以沫心头暗骂,“妈的老二!就是不听话!”她禁止杨彻过问自己的事,可还是没能阻止他插手进来。
  横竖都这样了。她最怄气的是这绿眼睛的男人再次识破了她。她恨得咬牙切齿,再次发誓跟他势不两立。
  丁霂霆思忖片刻,对小喽啰嘱咐了几句,对方连连点头,疾跑离开了。
  “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把跑跑还给我!”以沫像个袋鼠往跑跑发出哭声的方向蹦了两下,摔倒在地。
  “把她给我从后门扔出去。”丁霂霆命令手下。
  立即过来两个壮汉抬了她就往后门方向跑。
  严靳问:“老大,那个小孩……”
  “留着给我玩几天。”丁霂霆森然一笑。“有人给我扣了顶猥亵儿童的帽子,不落实了岂不冤枉?”
  “老大威武!”底下一帮兄弟谄媚地笑,心想老大的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规劝】

  以沫手脚被捆,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后门口,令暗暗尾随“四季春”一帮人过来的相濡心中一凛,妹妹被人欺负了?
  “老大这是……糟糕,被坚强过?!”跟相濡一道过来的老五周信眼睛都直了,脸一沉,招呼人冲了上去。“老大我来救你了告诉老子是谁欺负你了是谁?”这边喊着,那边便开始攻击“四季春”的保镖和院子里跟出来的几个男人。
  十二比八,混世帮这边人数占优势。
  周信火很大,接到杨彻通知带弟兄们赶来赤壁路,一见记者和警察都在,棍子,刀什么的赶紧扔了,这会儿只能拿自行车链条锁和草丛里捡来的板砖当武器。
  冲对方没头没脸的一阵猛抽猛砸,威力倒也不差。他很快挨近老大身边,看了一眼她雪白的胸脯,又心疼又心酸。“老大,是哪些狗。日的祸害了你,老子替你报仇去把他们下面那话。儿废了!”老大一向是整男人的人,岂能叫男人给整了?不单是自己都没舍得霸王硬上弓的缘故,还事关混世帮的颜面。帮虽小,也要捍卫些什么的, 比如,他们美丽不可方物的老大。
  以沫柳眉一竖。“老娘没被人强。暴!”但她自认为也差不离了,只是不方便细说。
  周信面色一松。“弟兄们,是爷们儿的替老大雪耻!”脱下自己的衬衫颤抖着手围住老大胸口一片泄露的春光。难得温存体贴老大一次没被呵斥或者教训,他心里热乎乎的,差点落下泪来。
  院门内传来一阵骚乱,又涌出一帮人来。以沫焦急地让手下弟兄先把她的绳子解开再说。但绳结打得很牢,一时没法解开。
  混世帮很快处于下风,被海狼帮如狼似虎的一阵冲击,溃不成形。
  相濡撂倒一个打手,抱起以沫就跑。那边周信跟猴子一般爬到树上给前门处守着的杨彻打电话紧急求援。
  杨彻还是晚到了一步,眼见着以沫和她哥被塞进车子里弄走了。
  他赶到的时候,警察也追过来,不忙着联络路警截住那辆车,却扣住他和周信几个弟兄,要他们去局子里走一趟,交代清楚怎么回事。
  他拒绝走,说他同学七岁的弟弟昨日被人劫持了,劫持者就在这座院子内。警察却回他就算证据确凿也不能擅自闯入,懂法吗?得有搜查令才行。
  他妈的法都是用来约束谁跟谁的?周信骂骂咧咧开了,恨自己丢了干仗的家伙。杨彻比较冷静,早看出来这帮警察心眼儿偏得厉害,为防止手下人吃亏,劝大家配合警察回局子里“交代清楚”。
  老大不在得听老二的。周信气嘟嘟地跟警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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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沫和相濡再次跪在冰冷的镜面砖上,霍老板龇着焦黄的大牙,一边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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