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姐,”康怜云赶紧道,然后岔开话题,“顾大哥没说要送你吗?”
康怜影闻言眸光一暗,垂了眸道,“他有事!”
“有事……有什么事,谎言!”在自己的亲姐面前,康怜云一该那副温顺的模样,尖刻的道。
康怜影沉默良久,才道,“他永远也过不了我曾是她的婶婶这一关,即使现在他的叔叔已经那样了。”
“哼……”康怜云冷冷的道,“除非他不想要顾家的继承权,不然他总会有向你妥协的一天,姐,你等着吧!”
顾怜影微愣了片刻,终于安心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订机票,外公早想你了。”
“嗯!”康怜云应了,然后又向咖啡厅的某处瞄了一眼,“姐,你先去取车,在外面等着我,我去打个电话!”
“好!”
等康怜影离开后,康怜云就躲在某个角落里播起了电话,一边播着,一边阴冷而恶毒的笑着。
江春暖,明天我的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等着接招吧!
不过我在彻底的将你毁掉之前,还要送你一份恶心的礼物,我要你下地狱,永不的超生……
……
江春暖和郑明溪从咖啡厅里出来,送他上车,挥手向他说再见,然后看着他的车子绝尘而去。
可是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一身白色洋装的李娉婷站在路边看着她,她轻轻一怔,然后对她笑,“娉婷,明溪刚走!”
李娉婷看着她,目光闪了闪,“我不是来找他的,有人打电话给我,说这里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江春暖脸色微微一僵,然后灿烂的笑了,“是吗,那你看到你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李娉婷低头沉默。
江春暖又笑,“娉婷,我们做朋友不很久,但是自认为算是情投意合,你……相信我吗?我记得电视影片《藏龙卧虎》里有这样一句经典台词:把手攥紧,里面什么也没有;把手放开,你将得到一切。你知道这句话的寓意吗?”
李娉婷微微一怔,然后向她走过来,拉了她的手道,“暖暖,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是去平野小学找飞扬,可是还没见到你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你独树一帜,本末倒置,可是我却不信,因为我觉得能那么关爱这些孩子们的老师一定是个好老师,后来事实证明我的臆想确实是对的……暖暖,你觉得我会不信你吗?”
看着那双娇怯的美眸里动人的真诚,江春暖心头不由微微一热,然后低声道,“谢谢你,娉婷!”
李娉婷莞尔一笑,“我们去一起逛逛吧!”
“好啊!”
然后两人拉着手在大街上的绿化树下走着,偶尔也会去沿街的店铺去逛一逛,买一些零碎的小玩意,各自说着自己婚后的琐事。
江春暖最爱听的就是李娉婷和郑家那一帮老小的斗争,她从来不是任性的女子,但是她也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维护自己所爱的人。
听着她絮絮的说着她耍的那些幼稚又蹩脚的小花招,江春暖几乎快笑岔气了,她想那个清绝又雅痞的男人对她一定开始动心了,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因为她是个可爱的女人,也是个善良的女人。
因为善良,让她拥有了大智慧,所以她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后来她又问起了她孩子的事,她马上涨红了脸。
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你家明溪说的。
这个男人真是的,嘴好碎。她的一张脸更红了。
傻瓜,他是欢喜的。
李娉婷听了这话竟然羞赧的扭了脸,江春暖大声的笑了起来,后来两人就谈起了孩子,发自真心的祝福对方,还相约一起去做孕检。
站在阳光下,江春暖真觉得上天真是厚待她,在这茫茫尘世间,不仅收获了真挚的爱情,还收获了真诚的友情。
善心和友爱有时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会让你的生活丰富多彩,好运连连……
但是就在江春暖感慨后的第三天,却发生了一件让她纠结茫然又担心的事,萧牧野并没有按期回来,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回来,那就是他暂时回不来了,因为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竟然在国外买凶想要杀他,但是在千钧一发之时,却被那偷偷地追踪他而去的康怜云替他挡了一枪,如今生命垂危,正在紧急抢救中,他自然走不开了。
听着他应该是在喧闹的医院里,因为救护车的的尖啸声不断的传了过来,人声沸腾,他很快就挂断了,甚至连嘱咐她一声好好保重都没有。
她理解,那个女人毕竟差一点为他付出生命,他怎么又不感动呢?可是理解并不代表她能接受。
想起他会紧紧的握着那个女人的手,那双漆眸也会满含着担忧和焦灼,会为了那个女人在病房前整夜整夜的守着,她的心头就被酸涩胀满。
她觉得自己真是自私,别人命悬一线,可是她还在这里争风吃醋,可是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受。
她在客厅里坐了很久,只做到太阳落了,暮色漫上来,黑夜渐起。后来她觉得饿了,就胡乱煮了些东西吃,她必须咬着牙吃,因为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想。
吃完了,她什么事都不想做,就躺在黑暗里发呆,空旷而寂静的大房子让她觉得孤单。
慢慢地,她睡着了,但是睡到深夜,忽然一阵电话的铃声将她惊醒,她眉间一蹙,去接电话,但是电话接通后,对方却并不说话,听筒里只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喂,那位?请你说话呀!”她的睡意顿时全醒了。
但是对方很快就挂断了,她翻了翻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的心里开始止不住的打鼓,联想到有人要杀萧牧野,还有前些日子萧牧野说的有人总是抢他生意的事,她开始害怕了,觉得身边不安全。
她赶紧摸了一把刀子在身边,然后将房子里的灯全部打开。她又打电话给萧牧野,但是他那边竟然长时间的占线。
她禁不住心慌意乱,其实她的身手不错,原本她不是胆小的人,但是自从怀孕以后她变了,她怕自己真的身陷险境,自己肚里的孩子会流掉。
这时那电话又响了,连续响了很多声,她才敢接通了,但是她没说话,对方也沉默着,后来那话筒里就传来了阴惨惨的笑声。
她吓坏了,慌忙砸下了电话,匆匆的抓起手机就要播到萧家的大宅,但是这时灯却一下子都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她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拿起手机拨给门房,让他先来修线路,也好给自己仗胆,她知道那个憨厚老实的人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也是个功夫相当不错的人,萧牧野一直都用他。
但是那专线却传来嘟嘟的盲音,她猛然想起昨天门房王大哥就和她请过假,说今晚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忽然之间萌生了一个想法,就是有人设计了这一切,但是现在并不是细究的时候,她拨通了萧家大宅的电话,但是竟然也占线。
她一下懵了,又想拨肖云的电话,但这时寂静的黑夜里忽然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声响,她不由得一阵发抖,她知道有人潜进来了,那是有人在碰触大门时发出的声音。
她没敢再拨电话,因为她清清楚楚的看见客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晃动着几句身形超高的,不知是人还是鬼的黑影。
她摸摸了小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为了防止自己发出惊呼声,将手塞进嘴里咬着,然后顺势一弯身,不着痕迹的躺到了那沙发的空隙处,将自己隐于黑暗的无形。
宝宝,别怕,妈妈会保护你,她无声的流着泪安慰自己肚里的孩子。
那几个人影终于靠近了房门,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锁声,她越发将身子缩紧那狭小的空隙处,沙发前还放着一颗盆栽,不熟悉屋内格局的人是不会注意到的,她不敢跑只能如此来自救,希望自己与肚里的孩子能逃过这一劫。
那锁打开了,那几个人进屋来,她的心也几乎就要跳出来了,她听见死寂的空间里自己的心脏发出的“怦怦”声。
但是偏偏这时她身边的手机发出了悦耳的音乐声,她止不住一阵绝望,然后就听见那几个人发出了阴邪而恐怖的笑声……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尖啸声,然后就是一阵紧张万分的呼喊声,“大嫂——大嫂——”
然后她透过那落地窗就看见一辆闪着刺目光芒的摩托车以电影里才有的那种特技,从高空中飞车而下,越过那几米的铁门,又向着大厅的方向飞驰而来。
几个黑影一怔,但是那个发丝飞扬、勇猛迅捷如野兽的男人转瞬间却已到了厅门处,然后快速的一捋后背,那背上竟然背了一家小型冲锋枪。
那几个黑影不敢恋战,快速的逃窜,但是这时别墅的大门开了,一辆卡车开了进来,从车上跳下一帮人直向着那几个黑影围了过去……
“大嫂,大嫂——你在哪儿?你没事吧!”萧占平没去管他们,而是快步进屋来寻找江春暖。
当他听见沙发缝隙间发出的一声轻微的抽泣声时,立刻跛着脚奔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那蜷缩在在狭小缝隙里的女人,他不由得一阵心痛,暗暗祈祷自己来的及时。
他挪开盆栽,然后去拉那呆呆的女人,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江春暖开始没动,但在他那令人安心的声音的哄诱下,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萧占平微微一怔,然后紧密又小心地拥紧了怀里的女人……
……
当晨光朦胧,东方海岸线上浮起一抹薄红的时候,江春暖才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了眼前一张精致而白皙的俊美脸庞。
“啊……”她不由大叫一声,坐起身来。
“大嫂,你干什么?”萧占平睁开那双精致的凤眼,对她眨了眨。
“你……”江春暖四下瞟了一眼,才发现其实他并没有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而是睡在了一张躺椅上,但是那躺椅放在床侧,还放平了,所以她初时以为他睡在了她的床上。
“怎么了,大嫂,以为我和你上了床吗?”萧占平慵懒的靠了过来,细长而精致的眼眸中潋滟生辉,星辉浮动。
江春暖赶紧和他拉开了些距离,垂下了眸子,“你说话正经点,我是你大嫂!”
萧占平精致的凤目一冷,唇角轻勾,嘲谑道,“大嫂……呵呵,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对我投怀送抱,在我怀里哭个不停,还昏倒在我的怀里,在睡梦中还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江春暖不由脸一红,她自然不记得这么多,她只记得自己因为害怕因为劫后余生扑进了他的怀里,可是那是因为脆弱,并不代表什么,绝不是他说的这般暧昧。
不过对这头危险有美丽的野兽,她没敢说什么,而是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谢?一个多么没用的字呀!”萧占平长腿轻轻的一曲,再次凑近了几分,“大嫂,不如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什么实际的?”江春暖茫然。
“亲我一下!”萧占平好整以暇的抱了双臂,凤目轻眯着。
“无耻!”江春暖怒骂,一脚蹬在他的腿上。
只听他一声闷哼,江春暖猛然想起他昨晚飞车那一幕,还有他一跛一跛走过来安慰自己的那个情景,她知道他应该是飞车时伤到了脚,她的心中不由微微一动。
“对不起,你的脚……”
☆、八十八章 对我的尺寸可还满意?【文字版VIP】
“你的脚怎么样了?”
“没什么,扭了一下,瘸不了!”萧占平看着那双黑白眸子里的关切之情,不由心情大好的调笑。
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江春暖懒得再理他,起身洗漱,然后去厨房做早餐。日子总是要过的,更何况她现在那负载着另一条脆弱的小生命。
她煮了糯米鸡粥,然后又弄了香馍片,最后还拌了一个生菜沙拉。她每一样都多弄了些,因为她记挂着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再不好,昨天晚上也救了自己的命,她做不来拿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事。
“大嫂,好香呀!”洗漱后的萧占平**着劲瘦健美的上身、一身清爽的走进餐厅,很养眼的一幕,唯一影响视觉的就是那微跛的右脚。
江春暖不由皱起了眉,“你怎么不穿衣服?”
“不穿衣服……”萧占平摆出一脸惊讶的样子,然后夸张的抚了抚牛仔裤的某处,“大嫂难道是透视眼?那你对我的尺寸可还满意?”
“你真是下流!”江春暖闻言羞红着一张脸怒骂,“我问的是你怎么不穿上衣?如果你再这样胡言乱语,那趁早给我滚出去。”
“呵呵……”萧占平并不觉理亏,精致的凤目轻轻眯着,自若的一笑,“大嫂,别恼,我没读过几年书,对于你这寓意颇深的话难免有些理解不到位的地方,你为长,一定要多体谅小弟呀!”
看着那精致凤目的那抹显而易见的狡诈和痞气,江春暖很明智的没有再和他理论下去,强忍着气,坐下吃饭。
萧占平见了,得意的一笑,也坐在她的对面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还一边对这些食物赞不绝口。
他自然是真心的,因为他自来很偏爱厨艺高超的女人,小的时候,母亲很少做饭给他,一是厨艺不好;二是总忙着勾搭男人赚钱,他几乎从没有吃过一段热乎饭,后来他长大后找女人他考虑的的首要条件就是善厨艺的,这样他在外面打拼一天,回家就可以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了,只是想想那个场景,他就会觉得温馨幸福的不得了。
但是江春暖对他的话却是充耳不闻,她已经想过了,一会儿就搬回她原先住的房子,到时候左邻右舍再加上王肖云,她坚信自己不会再体会昨天晚上的恐惧。
但是不知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昨晚受了惊吓,刚吃了两口就止不住一阵反胃,她赶紧捂着嘴奔到卫生间里呕吐。
她并没有吃什么东西,所以吐出来的都是酸水,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她伏在洗手台前,感觉自己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痛苦的全身无力。
忽然一只大手轻抚在她的背上,慢慢地为她顺着气,瞬时一股温暖的气流透过她背部的肌肤直达她的心底,她的恶心感渐渐的淡了下来。
“漱漱口吧!”半杯温水递了过来。
她一怔,回过头来就对上了那双满是忧虑和担心的精致凤目。
“我没事了。”她勉强扯起嘴角笑笑,然后躲开了他的手,她绝不是不感动,但是她不想给他太多的希望。
这个人喜欢她,她很清楚,但是她不能回报相同的感情,所以就只能固执些了。
看着那张惨白的脸,那双蒙着泪雾的眸子,萧占平禁不住一阵心痛,没有心情和她比赛倔强和斗嘴,白皙修长的指轻轻深处挑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为她塞好。
“愚蠢的女人,你现在是我的大嫂,我不要求你什么,你不舒服,就别这么拒人千里了好不好?”他温柔怜惜的低语道。
“呃……”江春暖一怔,白净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红晕,为他轻易就勘破了她的心事而羞赧。
两人又回到了桌前吃饭,但是气氛有些变了,虽然谁都没说话,可是却和谐了不少。
江春暖选择相信这个美丽又邪恶的男人,因为这一刻的她实在太孤独太脆弱。
“给我看看你的脚吧!”吃过饭后,江春暖对萧占平道。
“不用看……我的脚没事!”面对着那双清澈的水眸,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