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媛媛惨叫一声落地,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王二桀桀怪笑道:“扁毛畜生,还打不死你了呢。”
阿青的希望幻灭,绝望的看着李蘅远,可是李蘅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被王二费力的抱走了。
王二找的地方是一户大户人家的废弃的宅院,那人家是汉人,做了高官将家人全部迁入洛阳去了,因为他家本就颇有地位,宅子普通人不允许买,合适的人家又没看上,就一直锁着没用。
宅子三进,二进院子跨院以前是储藏室。
王二将李蘅远扔到这跨院厢房的地上,屋里器具全无,因为是储藏之地,下面是菜窖,一股熏天的霉味。
不过王二不介意,他本来就是泼皮流氓,再埋汰的屋子都呆过。
跨院厢房不如正屋亮堂,王二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放在李蘅远头上不远处,随着烛光的点燃,眉目精致的小娘子如画般映入眼帘。
王二一有钱就会去康平坊找窑姐,也算阅女无数,可从来没试过官宦人家的小娘子啊。
他乐的合不拢嘴,斗鸡眼都笑歪了,下面的分身涨得老高,顶着裤子翘起来。
王二搓着**笑:“三小娘子,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平时,小的可不敢碰您,事后您要死要活,可别怪小的,谁让您挡了别人的路呢。”
说着麻利的退下衣物,迫不及待抱起下面柔软的小可人。
李蘅远突然挣扎,我说,我全说,宝藏的事我告诉你。
她堵着嘴却有了反应,这让王二大喜,不然就跟死尸一样的有什么乐趣。
王二道:“娘子莫急,小的先把您无关紧要的绳索解开。”
李蘅远哭出来,她说,阿耶留给她的宝藏她都说,只要楚青云送他去找萧掩就行,她什么都说。
这王二只知李蘅远有了反应,哪知道小娘子其实一直沉静在自己的梦中还没有醒。
是的,李蘅远又回到她昏迷清醒之前的梦里,有两个中年人要侵犯她,她听那两个人叫她的相公楚青云,她不能让别人害了她,萧掩会来接她,等到萧掩她就得救了。
我都说,我都说。
李蘅远恳请着。
楚青云露出满意的笑容,让两个人停下来,他亲自帮她解开铁链,让她好好休息。
铁链解开,可是她脚已经残了,她还是跑不了。
那两个中年人却没走。
李蘅远道:“为什么他们还不走?你若是伤害我,你知道我的性格,就是死也不会说,你把人带走,我可以画半幅地图给你,等跟萧掩的人碰面,我再画另外半幅,这样我们谁都不吃亏……”
可是那两个人好像不听楚青云的话了,开始脱裤子……
裤子褪到膝盖,王二低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涨紫:“娘子,小的可得罪了……”弯腰下趴的时候突然身后一股疾风。
“是谁?”
王二回身一看,胸膛正中一脚。
这一脚力道之大,他整个人飞起来,王二在空中啊啊大叫,接着下落,正好屁股砸在蜡烛上,周遭顿时陷入黑暗,王二却来不及感叹,因为他屁股火燎燎的疼,全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他一定摔得不轻。
“寻仇,你敢偷袭老子。”王二忍痛骂出来。
来人正是寻仇,听着猫叫像是王二的出身,就来查看,果真有事。
寻仇借着月光一看,李蘅远虽然神志不清,但身上衣物整齐,还没被害。
他大跨步走到王二面前,道:“老子执行任务,你敢坏老子的规矩?你知道她是谁?你碰她一下,到时候李玉山翻脸,天涯海角追着报仇,我的兄弟岂不是都要被你连累。”
寻仇一身正气,劲装穿在他身上在月光下显得他是那么的凛然矫健。
王二被他的黑脸吓得不轻,可依然嘴硬道:“你把人都绑来了,还想全身而退?”
寻仇道:“我们求财不寻仇,李玉山爱女如命,只要人安然无恙,多少钱他都会拿,这些年我们可曾动过李蘅远半分?差点被你这泼皮坏了事,我要跟上面说,把你交出去。”
交出去交到哪里?交给自己人还好,交给李家人他不是得被八层皮。
王二起身要跑,可是他受了伤不说,本来就是下三滥,怎么打得过寻仇,没等起身,被寻仇一只手按住。
接着寻仇一脚踩在他的身下:“白长了男人的东西,竟是为了欺负女人,算什么人,老子废了你。”说完脚一用力,王二下面的东西就爆了。
猝不及防的钻心剧痛,王二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寻仇没管他,直接把人一踢扔在一边,然后蒙上遮脸布拿出李蘅远嘴里的麻核:“您醒醒,没事了,只要国公给钱,我就放您回去,我的兄弟不会动您一根毫毛,我生平最恨侵犯妇人之人,这个王二,我已经替您报了仇。”
0256 赎金
楚青云终于把人坏带走了,眼前又来了新的人,李蘅远见了来人情绪非常激动:“萧二郎,我以为你只是利用我,你真的来救我了。”
寻仇蹙蹙眉:“三小娘子?”
中年人低沉的声音又不是萧掩那如泉如春风的嗓音。
李蘅远清醒过来大惊失色:“你是谁?”
寻仇刚要说话,李蘅远突然抬起一脚,寻仇本能的一侧身,李蘅远趁此空隙身子滚了两圈,正好她旁边就是菜窖入口。
梦里的事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再也不要经历那种恐惧的滋味。
这样想,义无反顾向下一跳,头朝地摔在地窖里。
等寻仇反应过来后向下探看……
大户人家的菜窖,足有三四米高,底下漆黑一片,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凶多吉少。
寻仇刚毅的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在范阳,他们是真的求财不寻仇,因为李玉山这人在军中十分有威望,可是现在他杀死李蘅远,范阳不是要翻了天?
寻仇眼睛微眯,回身去找方才被王二压灭的蜡烛。
蜡烛已经被压断成两截,寻仇将两截都点燃了,然后拿着趴在菜窖口往下面看。
还是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寻仇吹灭了蜡烛等着,他总要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才好做出部署。
斗转星移,月没日出。
天不知不觉大亮了。
寻仇在储藏室等了大半宿,此时再去菜窖口一看,下面太深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他想了一下,把盖着菜窖的板子全部移开,这样一个见方的口敞开了,李蘅远脸朝上,尸体正好掉在靠墙壁的地方,她附近都是“黑泥”,她的身子下陷一手厚的样子,地方其实很隐蔽,但是她身上的淡黄色衣服有些醒目。
寻仇心想应该是不要的菜烂掉了留在地窖里,这样正好,慢慢会把尸体盖上,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把自己身上的黑衣脱下来平铺着让下去,正好盖住李蘅远全身,这样他不管每个角度看,下面都没有任何东西。
接下来盖着菜窖的板子寻仇都没放回去,还特意把窖口的板子痕迹拍些灰尘上去,等造好了这些伪装再看,这菜窖好像之前就是这样的。
就算是有火眼金睛来看,也不会知道下面死过人。
不用运不用埋不用藏,省了好多事。
寻仇提着的心放下去,把一夜没醒的王二拎走,然后关上门。
到了兄弟们休息的小二楼里,兄弟们早已在一楼集合了。
“二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有人问道。
寻仇对李蘅远死了的事只字不提,道:“找个乞丐给国公府送信,让李玉山十天之内筹集七十贯钱来,然后放在南郊的白云涧去,钱财有另外的人接应,咱们这边人把人质带上,先出城再说。”
有人不解:“二哥,之前不是说好的二十万贯吗?怎么突然涨到七十万贯?李玉山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他们对国公府的情况十分了解,二十万贯对李玉山来说不会吹灰之力,可是七是万贯,他就是现在去抢收税务,也来不及啊。
寻仇心想李蘅远已经死了,范阳这里的财源已经断了,再来只能是送死,最后一把,当然要杀鸡取卵拿个大的。
他沉下脸道:“我的吩咐你还要怀疑?本来订的就是七十万贯,我说七十就七十,现在就去送信。”
那人走后看管人质的小子一脸着急,他已经举了很久的手可是都没人理,终于得了空,他道:“二哥,王二和一个女子不见了,可是门是锁着的,小的也才发现。”
寻仇道:“那女子是国公府副将家的女儿,不是李蘅远,我让王二带着她走了,她还有别的用。好了,闲话少说,接下来生火造饭,半个时辰后全部撤离。”
………………
李庆续出去找李蘅远天亮了才回家。
回来后先到甄氏屋里:“阿娘,您也一夜未睡啊?”
甄氏坐在靠窗的她上闭着眼,眼圈黑黑的,怎么可能是睡觉的样子?
她睁开眼道:“没有一点消息吗?”
李蘅远垂头丧气的样子已经说明问题了。
他道:“阿娘,叫太守衙门出面吧,范阳县衙已经指望不上了,咱们自己找,我怕坏人带阿蘅出城了。”
甄氏心想现在已经不是李蘅远一个人丢了的问题,罗家的叶家的都丢了,这也不用顾及名声了。
点着头:“今天再找不到,就得给你二叔送信了。”
等李玉山一回来,全家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庆续倒是不怕挨打挨骂,他现在只想把李蘅远找回来。
领了命名刚要走,阿香匆匆跑进来:“夫人,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甄氏和李庆续都站起,阿香举这信已经到了眼前。
甄氏让李庆续打开,李庆续把信上的内容念了一遍。
甄氏听完后心里反而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我就知道是有人抓阿蘅为了钱,只要是为钱就好说,凑钱。”
李庆续颤抖着手道:“阿娘,这可是七十万贯啊,咱们一时间哪里拿的出来?这事得赶紧通知二叔,可是就十天时间,往返柳城的时间都不够,如何能凑足这么多钱呢?”
甄氏这一听也愁了,之前她光想着李家尤其是李玉山不在乎钱来着。
她道:“也只能这样了,事不宜迟,用送急报的快马送信,我这边找老太太去,看能不能凑些出来,两边一起想办法吧。”
本来都要走的李庆续返回来,拦住母亲道:“阿婆那里您就别说了,阿婆有没有钱咱们都知道,她拿不出钱不说,她身边那些人一听赎金这么多,我怕她们眼红,再阻止救人。”
甄氏神色一震,看着儿子的目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是骄傲,又像是满足。
李庆续低声道:“娘,咱们家的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可信,唯有二叔和阿蘅实在,我以前不是不知,只是懒得管,今天是阿蘅有难,您只听我的就对了。”
得到甄氏的保证,李庆续才从院子里出来。
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到西池院外院去找人送信,平常范阳到柳城,马匹能走十多天,不过西池院自然有加快的方法。
0257 返回
尚总管听闻对面来了催钱的信,也放心了不少,钱他们国公有,人没事就行。
他这边去安排送信的人,李庆续要离开的时候正好碰见空手回来的岳凌风和夜寒轩。
昨天下午的时候府里剩下的侍卫就都被岳凌风合在一起了,尚总管出面封锁了城门,大家一晚上都在找李蘅远。
双方都认得,岳凌风先问道:“郎君有了娘子的消息没?”
岳凌风在诗会上表现的机智忠诚,李庆续对他印象不错,便把赎金的事跟他说了。
岳凌风心想要钱的总比要命的好,问道:“那咱们能不能拿出来这些钱?”
毕竟他对李家的状况还不熟悉。
李庆续道:“国公府是肯定没有钱的,我已经派人去给二叔送信了,得等二叔回话。”
岳凌风又想李玉山知道一定急死了。
不过这样也好,起码有了希望和主心骨。
他道:“那我这边继续找,咱们双管齐下。”
李庆续反问道:“你记得你挺有本事的,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一直这样无头苍蝇一样的找,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岳凌风想起了死去的萧甲,脸变的难看起来:“从被歹人杀死的人的伤口上来看,凶器锋利且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把好刀,切口整齐,凶手刀法很好,有几个人死于这种手法,也说明了这个问题,凶手是杀惯了人的人,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按理说官府应该有他的案底吧?”
“再从策划上看,三小娘子安排了三辆车出行,可只有她那辆被人盯上了,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李庆续插嘴道:“我知道衙门里追踪人犯会用一种香,然后用犬来闻,是不是这个原因?”
岳凌风眼前一亮,语气都激动起来:“若正是如此,我们也用可以用这种方法试一试啊?”
可是这种香一天就淡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再说也只是猜测。
不过李庆续精神一振,不管如何,都要试一试,他二话不说道:“那只有请太守衙门的人出面了,正好我要去找他们,一起说了。”
太守衙门的人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西池院除了李蘅远也唯有李孺慕有可能,可李孺慕那笨蛋还困在县衙,岳凌风怀疑他都不知道李蘅远丢了。
事不宜迟,李庆续要去找帮工,岳凌风还有的分析就没时间和他说,李庆续离开,他和夜寒轩要补充下体力之后好继续找人。
分道扬镳后李庆续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洗洗脸清醒下,他回来的原因一个是看有没有最新消息,一个就是洗脸,不然撑不住了。
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
出了大门家丁都无精打采的在门口等着,他气不打一出来:“我妹妹生死未卜,你们都打起精神给我找人。”
这一呵斥几十个人全都清醒了,李庆续也没时间再修理他们,直接跨上马背。
正这时迎面来了一匹快马,到了他面前停下:“阿续,还没有阿蘅的消息?”
李庆续一看是董养浩,道:“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去太守衙门找帮手。”
董养浩道:“这么大的事,我听说了能不来吗?”之前他去见好友了,回府之后下人也没人告诉他,早上他习惯性的去找李庆绪才知道这件事。
李庆绪催着马把董养浩叫到一边,把劫匪的要求说了。
董养浩微眯了眼睛:“这伙人可真是活腻了,绑架绑到节度使女儿的头上。”
李庆绪道:“暂时还得稳住他们,只要阿蘅平安,剩下如何收拾这些人到时候再说,我没时间多跟你说,我得赶紧走。”
董养浩道:“那你先去,我手上有五万贯,现在就有,我去把钱凑来给你。”
本来都要走的李庆绪回过头。
清晨的余晖落在董养浩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如那晨间朝露,是那样的璀璨自然。
见李庆绪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董养浩道:“董家世家,阿耶有钱,这是分给我的,不会有麻烦,你先去吧。”
李庆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董养浩是庶子,董家有钱再也不会分给他了。
李庆绪好似明白了什么,最起码,这是董养浩最后的、也是所有的家当了。
他拱拱手:“大恩不言谢,等事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