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瑶听了轻轻一笑,红姨娘因为生了个儿子就张扬跋扈,还压了尹氏一头,如果她倒,能的好处的就是尹氏。
所以这件事跟尹氏脱不了感谢。
李梦瑶身上所以毛孔都透着兴奋,问道:“还有呢?谁来处理这件事,何时处理?”
画江道:“已经瞒不住了,二小娘子让人去请了老太太,后大夫人也到了,就在三小娘子的园子里审问。”
是,甄氏被人害,很有可能就是红姨娘干的,她抓到机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红姨娘,就地就审问,很好很好。
李梦瑶道:“走,咱们也去看看去。”
画江指着远处被李梦瑶甩掉的那些小娘子。
李梦瑶冷哼:“管她们这些草包干什么,让她们自己玩吧。”
………………
流水居已经清场。
刘老太太红妆扶着,坐上临时搬来的长榻上。
本来是自己大喜的日子,竟然会出这种事。
刘老太太看着候在一旁的甄氏:“都安排好了?不要让消息再传了,我李家这脸,都要丢尽了。”
甄氏忙道:“还好是阿蘅的园子,都是自己人,自己封了口,不会传出去的。”
刘老太太又看向余氏:“一家女眷都在这,不用待客啊,客人怎么想,些事跟你们三房有关?你巴巴的跟来。”
苍天啊,这种百年难得一见是事怎么不来看热闹?
余氏用很委屈的语气道:“娇娥都吓到了,媳妇怎么说都是做娘的,怎么不能听听她们这些狗东西干什么要做这些腌事?”
跟余氏站在一起的尹氏低声道:“媳妇去吧。”
刘老太太差点吼出来:“你们四房的姨娘,你去?你就是个窝囊废,我坐在这里是为了谁?不是为了你,这时候你去,你要走开?”
尹氏吓得低下头。
刘老太太道:“那就谁都不要走,把那**给我带上来,让她不知羞,就让大家都好好看看她。”
甄氏点头,粗使婆子从隔壁房间押着红姨娘出来。
红姨娘此时已经穿着衣服,但勉强遮住身体,一条白花花的大腿还漏在外面。
刘老太太嫌弃的闭上眼,把脸转到一边:“恶心,你们这些奸夫**,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粗使婆子将红姨娘按到在地上。
甄氏示意,婆子把红姨娘嘴里的抹布拉出来。
红姨娘早就看清楚屋里都有谁,老太太,三房夫人,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事情还没有传开,她就还有救。
一得自由,红姨娘便看着甄氏骂道;“你这**,都是你陷害我的。”又看向刘老太太:“太君,您可得给婢子做主,是大夫人陷害婢子的。”
刘老太太看一眼甄氏,再看向红姨娘;“你喷什么粪,我儿媳好好站在这里,你自己跟人乱搞,还想坏我儿媳名声。”
红姨娘道:“本来是大夫人跟她的管事邢雨在屋里,是有人把婢子打晕了放进去的,许多人都知道婢子是晕的,是大夫人干的。”
如果是自己通女干,又怎么会晕倒?刘老太太蹙眉。
甄氏确定了,陷害在家的人就是红姨娘,不然她干什么一张嘴就攀咬自己,并且自己到过流水居的事她都知道。
她等的就是现在,让红姨娘现出原形,免得她冤枉了好人。
甄氏努力让自己克制,但还是忍不住气得声音颤抖:“你这贱婢,自己做了腌事还来恶心我。”后对刘老太太道:“阿娘,这种贱婢不能留在府中,直接卖了吧。”
刘老太太点着头,晕不晕的,名声已经坏了,留不得。
甄氏松了一口气,她哪里是真的想审问红姨娘,今日这事蹊跷,她也不想让红姨娘再牵扯到邢雨,刘老太太最看不得女子不贞,直接将红姨娘拍死算了。
红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等婆子们来押她,已经大吼出来。“我是被你陷害的。”看着余氏:“甄氏和邢雨有染,要杀我灭口。”
一直看热闹的余氏心中惊喜的砰砰乱跳,红姨娘为什么对她说?
因为要是能把甄氏弄下去,说不定这个家会是她来做,尹氏是窝囊废嘛。
0111 困兽
那两个婆子搭上红姨娘的胳膊,余氏忙道:“阿娘,既然红姨娘说她是冤枉的,您总得给人澄清的机会吧?红姨娘可生了小三郎,四郎那里要是知道您这么草率行事,也会不答应吧。”
见刘老太太脸色被说动,余氏低头一笑,李四郎是老太太的软肋。
刘老太太让婆子们退到一边。
红姨娘暗暗舒了口气,赌对了,这个余氏拎不清,不管是什么时候,只有是能打击到她不喜欢的人,她总是会说话。
那个邢雨终身不娶,就算甄氏和他没关系,说出来也会有人信,她更加确定自己能反败为胜,就算不能,也得拉着甄氏垫背。
甄氏抬头看了余氏一眼,嫌恶的神色遮掩不住,从目光中溢出来。
余氏收到了,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
想了想又上前,怕什么,扳倒甄氏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刘老太太看向甄氏,她是不信自己的大儿媳会做出这种事,她虽然不喜欢甄氏,但是甄氏的人品还是没的说的,但是那个邢雨,她好像有点印象。
是甄氏的陪嫁,终身未娶,为什么一个好儿郎会不娶妻啊?
“老大媳妇,这件事可与你有关?”刘老太太沉着声音问道。
甄氏心不断的往下沉,事情还是向着不好的方向走了。
红姨娘不容甄氏解释,道:“没话说了吧大夫人?明明是你自己的丑事,被我发现了,所以就陷害我,不信咱们把刑雨叫来,看看他在吗?有没有会过你。”
甄氏目光微敛看着红姨娘,一定是她,她还知道刑雨吃了药,来过流水居。
“呵呵。”红姨娘冷笑道:“大夫人不敢叫吧?”
对刘老太太道:“太君,请明察。”
余氏还没等敲边鼓,刘老太太已经心急的不行:“老大媳妇,这贱婢说的可是真的?”
甄氏自己能说什么,今日的经过不能说,明明是自己被陷害也不能说。
红姨娘可以不要脸,她是李家妇人,她不能不要。
什么都不说,就因为刑雨不娶妻,她都说不清。
甄氏看着刘老太太摇头。
红姨娘真想哈哈大笑,到底是谁要害她?那都不要紧了,反正有甄氏给她垫背,她什么都不怕,欺负她看不起她训斥她,她要让甄氏从云端跌落凡尘,摔得粉身碎骨。
“大夫人,您自己做了丑事还陷害我,你哪里配做中馈夫人?你应该被扫地出门,现在看来,大郎君是不是大郎的孩子都不一定,因为大夫人根本不是什么贞洁烈妇。”
“就是你,就是你,原来你要害的是我的孩儿。”甄氏怒上眉梢而起,狠狠的瞪着红姨娘:“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时候谁要谁原谅?
红姨娘道:“大夫人与人通贱可是有人证的,不然咱们就叫刑雨过来,不过大夫人污蔑我,您可有证据说出一二三?”
余氏满脸都是兴奋的看着刘老太太:“阿娘,叫刑雨过来吧。”一来甄氏就算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刘老太太被吵的头疼,啊的一声大叫。
这时另一边的拉门被拉开,个子高挑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三婶让刑雨过来,是想栽赃大伯母?还是觉得家里笑话不够多?想让李家丢人吧?您要是不想做李家的儿媳,趁早跟三叔和离,别在我们家误人子弟。”
“阿蘅?”余氏见是李蘅远出来,还骂她,气的脸通红:“是别人有错,你一个小辈指责我干什么?”
李蘅远一手指着她道:“一会再算你的,先给我呆着。”说完不等人反应,又道:“红姨娘,你就别血口喷人了,多少人都看见了,上午我一直跟大伯母在一起,谁会陷害你,谁要陷害呢?难道我也要跟着大伯母陷害你,你是不是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阿蘅你快出去。”刘老太太反应过来,恨不得把李蘅远眼睛捂上:“这个脏东西,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娘子,快走快走,不要看她。”
李蘅远站到红姨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不走,我走了这贱婢要兴风作浪血口喷人了,我一直都跟大伯母在一起,我看她怎么狡辩?”
李衡远此时才出来也是为了印证猜想,这红姨娘果真是朝着李庆续来的,她跟甄氏早就商量好了,引出凶手,套出目的,再拍死。
她一脚踢在红姨娘的心口上:“狗东西,还敢污蔑我大哥,以己度人,我看小三郎不是四叔的儿子差不多。”
红姨娘目光惊骇无比,手的捂住胸口,一脸颓败看着李蘅远,李蘅远怎么会跟甄氏在一起?她可以说甄氏跟邢雨,但是甄氏偷情不可能带着李蘅远,而李蘅远是干干净净的小娘子,要是诬赖李衡远,刘老太太那关就过不了。
她看向尹氏:“那就是她。”伸出一指道:“这个废物嫉妒我生了儿子,就陷害我,都是她的诡计,儿子当然是四郎的,她嫉妒我。”
有李蘅远给甄氏作证,当然没人怀疑,再者,李蘅远都说了,问问下人便知,做不得假的。
刘老太太忍无可忍指着红姨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此下去,我的儿媳岂不是都要被你喷个够。”抬起头看着那些婆子:“来人啊,证据确凿的还审什么审,找人牙子卖了,我家中怎么留这样的脏东西。”
红姨娘就怕刘老太太不分是非,忙到:“你不能卖我,我生了儿子。”说完就要往外跑:“我要见四郎,我要见四郎。”
………………
李玉郎走在来流水居的花径上,脚步匆匆,他是要救他的姨娘的,竟然有人敢污蔑姨娘,说姨娘跟人通贱,他唯一的儿子就是姨娘生的,他对姨娘也宠爱有加,姨娘是疯了才会背叛他,不可能。
他回头叫着人:“是不是在前面?”
李玉郎身后的下人是流光,红姨娘出事之后,她得赶紧搬救兵啊:“就是在前面,婢子怕太君一生气,就把姨娘卖了怎么办?”
“没人敢,哭什么哭。”李玉郎脚步更快了,眼看到了流水居,曲水之上的九曲木桥对面,花丛掩映下,十几个婆子的上身暴露在外面,还有一个人低头在踢着什么,地上的人狼哭鬼嚎。
李玉郎震怒由心而起,他还没到,竟敢打人:“给我住手。”
0112 蹊跷
李蘅远见李玉郎真的一脸不忿过来了,这不忿是对红姨娘的怜惜。
现在虽知道红姨娘不是好的,但是不是跟李玉郎商量好的还不知道,不管怎么样,四叔想救红姨娘是别想了。
李蘅远慢慢直起腰,指着地上的小厮道:“四叔,这个奴才和姨娘偷情,被二姐姐逮个正着,两个人被发现的时候全身**,他侮辱您的人格,侄女帮您教训他。”
李玉郎走到流水居前的青石板一看,打人的竟然是李蘅远,被打的也不是红姨娘。
“你说的是真的?”李玉郎看着小厮,脸上青筋突起,别人他可以不信,但自己的侄女这样说,就不一定了。
李蘅远心中疑惑起来,她听红姨娘喊叫,想到的用这个办法挡住李玉郎,同时也是试探,若是李玉郎一点都不意外,也不信,说明他和红姨娘一起预谋的,一起要害李庆续,那就别怪她无情。
若是李玉郎之前不知道,正常男人是受不了自己被另外的男人染指女人的。
李玉郎的表情是意外,有可能不知道红姨娘的计划,当然,也有可能是装的。
李蘅远佯装义愤填膺道:“这样的奸夫,是不是应该打死?”
地上小厮打滚喊着冤枉。
李玉郎蹲下来看看小厮,抬头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这人这样眼熟?”
李蘅远目光微敛,不放过李玉郎的任何表情。
李玉郎不知所谓的摇摇头,这时屋里喊声震天:“四郎,四郎,快些救我啊,我是冤枉的……”
李玉郎直起身直奔屋里。
李蘅远并没有看出所以然,回头让婆子把小厮看好了,跟着进了屋。
屋里,红姨娘看到李玉郎,饿狼扑食般过来:“四郎救我,她们合起伙来要害我。”
李玉郎让她站好,先给刘老太太请安。
刘老太太拍着大腿,满脸愤恨:“造孽啊,你房里这是什么东西,快把她卖了,我容不下她。”
李玉郎回头看着红姨娘。
红姨娘跪倒在李玉郎脚下,食指一边指向尹氏:“是她嫉妒我要害我,我被人发现的时候是晕倒的……”
把她的遭遇说了一遍:“假借他人之名叫我过来,然后打晕我把我设置陷阱,四郎,我真的是被人害得,我是清白的。”
要是真的通女干,被发现不可能晕倒,这就是蹊跷。
尹氏见李玉郎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跪下去,接着能听见她的哽咽声。
她相貌平平,平时就是个透明人,而且也从不与人争执,再老实不过了。
刘老太太看不得自己选的儿媳妇受委屈,指着红姨娘:“又喷粪,你拿出证据来。”
红姨娘看着李玉郎:“四郎英俊神勇,对我又好,我有儿子傍身,好好的姨娘我不当,我为什么要找这个小厮偷情。”
这话说的有理,刘老太太又被说迷糊了,难道她又错了?
看向其他人,好像也是她这个表情。
李蘅远暗暗心急,甄氏被人红姨娘冤枉,红姨娘被萧掩设计,红姨娘也是冤枉的。
可是红姨娘这样坏,要害大伯母和大哥,总不能给她脱罪了吧?那样是放虎归山。
就在李蘅远思考要如何惩治红姨娘的时候,最应该相信红姨娘的李玉郎薅着红姨娘衣领将红姨娘拉起来。
“那个小厮,我看着眼熟,你说是怎么回事?”
李蘅远眨眨眼睛。
甄氏和余氏也很茫然。
刘老太太什么都不用想,反正她跟儿子是同仇敌忾的,道:“四郎,怎么回事?你也不信红姨娘对吧?”
李玉郎目光虽然凌厉,但眼底也有疑惑。
红姨娘大哭道:“四郎,你是在怀疑我?”
李玉郎眼里的疑惑更甚了,但是揪着红姨娘的手还没有放开。
李蘅远眼珠一转道:“阿婆,咱们把那小厮拉过来问一问不就行了,不管是真是假,他是抱了姨娘了,连二姐姐都看见的,那么多双眼睛,总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是吧?”
刘老太太眼睛看向门口:“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在啊?这里不是你说话的地。”
李蘅远道:“我查明真相就走。”说着去叫人。
红姨娘见李蘅远真的要把人带进来,哀求似的看向李玉郎:“我没有,四郎,你说过我们就是夫妻,你不相信我?三小娘子是要害我。”
李玉郎还是之前的表情。
李蘅远把小厮带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心中冷笑,就是要害她,她能诬陷大伯母和邢雨,怎么就不能说她和小厮了,大伯母和邢雨还是捕风捉影呢,这小厮可是的的确确抱一起了。
小厮之前已经被打的伤痕累累,红姨娘听他在地上哀嚎,把脸转到一边。
李蘅远心想不对,红姨娘陷害人的时候跟爆豆一样,嘎嘣脆,会怕别人挨打,再想着四叔的奇怪举动,红姨娘好像关心这个小厮。
她指着那小厮道:“阿婆,不然剁掉双手吧。”叫着婆子:“解开,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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