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远一睁眼又是那张放大的俊脸,这次更过分了,还要贴着她怎样?
“萧二郎!”李蘅远眼睛都是泪水,愤恨的看着萧掩:“我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我是会喊人的,来人,来人……”
萧掩笑的宠溺:“那你喊吧,我就跑了,等你想明白要问我什么时,可不见得能见到我。”
说完站起来,去墙角的挂架上拿衣服。
一条湿漉漉的长裤紧贴在身体上,轻薄的料子勾勒出紧致强健的长腿和紧致的翘臀……
赤足走在地板上,身过之处飘在地面的水汽散开又涌动,似梦还真的美好身躯,怎能不让她想入非非。
李蘅远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婢女们的身体她也见过,跟这人的背影完全不同。
李蘅远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赶紧把脸转向一边,可是那线条优美的背部和腰线还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李蘅远暗暗捶着锦缎,要死人了死人了,不想危险光想着这人的身体,不是要死也是要疯了。
懊恼羞愧又有些莫名的悸动,让李蘅远一时间手足无措,脑中也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萧掩已经回来了,可是上衣还没有系好,露出白腻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头发还是贴在脸颊边,让人看了总想剥光了他看个全景。
李蘅远感觉内心十分烦躁,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敢去看萧掩,可是又忍不住在脑中瞎想。
萧掩抿嘴嘴笑,开口道:“你到底要不要喊人?”
李蘅远看着萧掩,突然感觉嘴角有一丝腥甜,她抬手摸了摸:“流血了。”
鼻子里不停的流出血来,她惊诧的看着萧掩:“我是不是完了?我要死了。”
萧掩神色也有些意外,后拍拍她的肩膀:“别怕。”
他找了一下,从池子里捞出红色明衣,拧干了水,后帮李蘅远擦着鼻血:“别仰头,该呛着了,是不是上火了?一会让岳凌风看看……”
忙了一会,终于不流血了,萧掩看着李蘅远笑,嘴角勾着,笑容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李蘅远不知道他的优越感从何而来,看这种笑容,猛然间想起水底下的狰狞,从萧掩给的温柔的错觉中惊醒,骇然的看着萧掩,后放声大喊:“来人啊,来人……”
她可不会再上萧掩的当,谁都别想跑。
0170 目的
并没有人冲进来帮忙。
李蘅远看着萧掩,萧掩忍不住笑。
那比春雨还润入心底的笑容此刻看起来却那么刺眼。
李蘅远瞬间泪盈于睫:“萧掩,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之前让萧圆圆勾引我,这次又是,你到底存着什么目的?却不能有话直说?”
萧掩坐下,星辰般的眸子写满认真,反问道:“你说我什么目的?”
李蘅远摸着自己的脖子,目光谨慎。
萧掩道:“所以我真的会杀了你吗?”
李蘅远道:“是没有理由,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颈上痕迹犹在,我的意又如何平复,要什么你可以说。”
萧掩垂眸,应是思考,后抬头看着她,笑容去林间阳光,疏疏离离。
李蘅远感觉到萧掩的排斥情绪,提着的心又加了难过,明明是他过分,怎么好像是她说错话了一样。
她支撑着坐起,想着跟萧掩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不是没误会过萧掩,认识不久萧掩就给她下药,最后萧掩确实都是为了她好,并不是伤害她。
李蘅远沉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重新思考这件事。
她问萧掩:“你受伤并不严重,岳凌风当时说了,只是普通的麻药,你为了接近西池院,所以故意装的对不对?”
萧掩露出一条胳膊,胳膊上伤口还在渗血,不过不再像那天她看见时,胳膊都是黑色的触目惊心,已经恢复白腻了。
李蘅远舔了舔唇:“下一个问题,即便你真的伤势严重,也是有目的接近我,利用萧圆圆,岳凌风。”想到外面的纸条:“甚至有着秋水洗过的眼睛的夜寒轩,都着了你们的道。”
萧掩抿嘴笑。
李蘅远气的拍着锦垫:“我就是气你这种有话不说的样子,愿者上钩,我就是一条傻鱼是不是?要不是,要不是……哼!”
李蘅远撇过头:“我才不会信任你。”
萧掩反问道:“要不是什么?”
李蘅远恼羞成怒,红着眼睛道:“是我在问你话,不回答好,我就让阿耶杀了你。”
萧掩摇头:“现在还不行,我要去找国公了,明天就走,等我回来任你处置如何?”
“你要走了?”李蘅远微愣,所有怨气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和担心:“你是去找阿耶?阿耶从打阿婆大寿,就再也没有送消息回来,一般都是战事严峻他才会如此,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阿耶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萧掩道:“他是国公,是北方的支柱,不会轻易有事,说了让你不要胡思乱想,很快我们都会回来的。”
萧掩这样说,李蘅远反而更担心。
萧掩看她脸色不好,转移话题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李蘅远低头看看肚子,已经一上午不舒服了,不过方才差点死了,就忘了。
他又想起萧掩在水下的狠毒,脖子还在隐隐作痛呢。
蹙眉问道:“那我的事呢?你为什么要掐我?”一想眉头蹙的更深:“因为有人会用这个方法害我吗?所以你想让我有防备?”确实,这样的萧掩她没办法想他是想杀了她。
萧掩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小心水源,不要在外面下水,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在家里等我消息,不要乱跑。”
李蘅远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萧掩的好,怒气未消道:“那你有话不会好好说吗?你差点害死我知道吗?”
萧掩正色道:“这样你的记忆才会更深刻,才会更有防范,若防不胜防,就把水性练好。”
李蘅远想哭:“萧掩,我阿耶从来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教育我。”
她声音冷的让人心灰,茶色的大眼中,失望指望之情无以言表。
萧掩笑了笑:“可我不是国公。”
所以哪怕她是喜欢这个人,也希望这个人可以像阿耶一样的对自己好。
但是都是奢望,没有人是阿耶,没有外人会像父亲一样无私的对你好。
李蘅远责怪萧掩的话说不出口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有怨气,那种患得患失的痛楚萧掩不可体会。
既然不能对她像父亲一样的好,为什么又常常给她父亲就在身边的错觉。
李蘅远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萧掩:“可是生命是我的,你根本没有办法保证我一定就没事,有句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我被你害死了,你怎么办?”
萧掩明媚的笑意透着随意:“我给你偿命,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你说的万一都不存在。”
“可是命是我的,我的命比你的值钱,你赔不起别人性命。”李蘅远喊出来:“萧二郎我不喜欢这样的你,我烦透了。”
萧掩点头,姿态像是承认,看在李蘅远眼里就是敷衍。
李蘅远被气肚子闷疼,这家伙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只要给她合理的解释,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而且她不烦他,她甚至是喜欢她。
一种破茧而出的冲动升到嗓子眼,李蘅远突然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萧掩,并让萧掩不要这么对她,若是他也喜欢她,那就好好对她,若不喜欢,她不强求。
可话道嘴边总是羞于出口,肚子又好难受,她捂住肚子低下头:“我是不是又吃坏东西了,可是跟以前又不一样。”
李蘅远的痛苦不是装的。
萧掩目光一紧:“怎么了?”抬手摸李蘅远的额头。
李蘅远狠狠的拍掉,透露着自己不满的情绪,才不让他看,总是动手动脚,害得她心烦。
萧掩无辜的往后挪了挪,李蘅远感觉身下涌出一股暖流,像是……
可是她没有想上厕所,抬起身一看,全是血,哪怕是在光线不好的温泉池子旁边,浅黄色的锦缎也能清晰的看出一滩血迹,分外刺眼。
李蘅远用手沾了一下,黏糊糊的,看向萧掩:“我的。”
整个人已经吓傻了,头脑中的空白让她不知所措。
从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流了这么多血:“萧二郎,完了,这下我真的要死了。”
李蘅远把手拿给萧掩看:“血!”
0171 误会
萧掩吞咽一口,抽动的嘴角和向后倾斜的身躯在向外传达一个信息,他也有畏惧和尴尬的时候:“阿蘅,那个,你先让我适应一下,先不要过来。”
李蘅远坐回去,脸色已惨白如纸,看着血,嘴角喃喃:“原来我里面受伤了,难怪上面也流血,下面也流血,我没救了。”
萧掩对上李蘅远绝望无辜的大眼,不断的吸着气:“阿蘅,你没事,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实在……”
李蘅远摇着头,她一定活不成了:“萧掩……”
她想告诉萧掩,她真的很喜欢他,可是没用了,他把自己害死了。
“萧郎,你快跑吧,带着桃子他们一起,千万别让我阿耶抓到,我阿耶会迁怒于人,你们跑的越远越好……”
控制不住恐惧,让李蘅远把身后事都想好了。
并且托付出来。
萧掩几次想说话都没办法打断她的哭哭啼啼。
李蘅远正悲伤的不能自已,突然抬头看见萧掩要关紧咬,做什么重大决定的慷慨姿态。
接着萧掩特有的温热气息便靠近,扑上脸面,他抬起她沾了赃物的手:“别哭了阿蘅,这不是要死了,说明你长大成人了。”
“啊?”李蘅远哭声戛然而止,神色不解。
萧掩语气温柔的要把人溺毙:“女孩子都要经历这一步,就是成人了,以后便可以订亲成亲,和相公生儿育女。”
李蘅远心怦怦乱跳,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
“啊?!”
萧掩笑道:“这叫月信,你听过吧?”
李蘅远想了想,好像听桃子她们说起过:“真的不会死?”
“不会。”萧掩道:“有了月信,才能生儿育女,不来才要担心,那说明身体出了状况,就是生病了。”
李蘅远用强调的语气问:“生儿育女?”
萧掩点着头:“你长大了,以后每个月都会有,不要害怕。”
一种难于言喻的恐惧和羞涩涌上李蘅远的心头,她盯着手指上的血红看,本能的不想要这个东西,不想有人叫她阿娘,天呐,以后她会跟阿婆一样,一屋子孩子。
还被萧掩逮个正着,还不如去死吧?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李蘅远惊慌之中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萧二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又不是女孩子,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也有吗?”
萧掩好气又好笑:“我没有,女人才会有,我知道是因为我看的书多。”
说完又道:“我送你回去,你这个得让人帮你处理。”
对着萧掩衣衫不整的怀抱,李蘅远更加羞愧难当,挣扎着:“不要……”
萧掩没放手,二人开始撕扯起来。
“好,都听你的。”萧掩投降的语气都像春风,带中春季里才会有的慵懒和暧昧。
李蘅远没在意,可进门的入口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是什么东西落地了。
李蘅远和萧掩同时回头看,阳光下,桃子一脸惨白站在门口。
“娘子。”她的声音很惊恐,但显然机智,并不高。
萧掩眉目敛然中带有不满。
李蘅远心想,这婢女怎么了?
苍天呐,她看看了什么?衣衫不整且湿漉漉的娘子和萧掩。
苍天呐!
桃子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她要怎么办?娘子是自愿的还是被勉强?如果是自愿的?她该怎么办?
如果是被勉强的,她又该怎么办?
老天爷,她不就找小鱼干找的稍微久了些吗?怎么娘子的清白就没了。
哪个神仙能告诉她,身为下人她该怎么办?
没有出路的疑问在桃子心里长出了魔,脑中都是回音。
李蘅远看着桃子痛苦的样子,就知道桃子遇见大事了,是婢女应付不来的那种。
“你怎么了?”她问道,没有回答,又看向萧掩。
萧掩转身去把衣衫的带子系好,整理整齐后叫着桃子:“阿蘅来月信了,教她是怎么回事,帮她整理。”
趴在地上的桃子如遭雷击,老天爷,娘子来月信萧二郎都不放过?
她看着萧掩的目光变得茫然。
雾气重,仙人般样貌的貌美郎君立在氤氲中,哪怕发丝湿漉,样貌依然举世无双。
可怎么会人面兽心?
谁能想到举止优雅,温文尔雅的萧掩会趁人不被勾引他们家娘子呢?
做梦都想不到。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桃子暗骂中萧掩不耐烦的话语又传来:“为何不动?”
桃子回过神见李蘅远没有反对,爬过去。
李蘅远给她看身下的红色,真是让人心惊胆战啊。
桃子年纪比较大,还有做姨娘的姐妹,听说过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那么萧掩和娘子……
她不敢出声,这种事一声张,自家娘子的名声就完了。
可是不出声,李蘅远没有母亲,这种事上别人也都忽视后知后觉,难道就这么吃哑巴亏。
她抬头看向萧掩,目光满是谨慎的审视,还有些抵触。
虽不够灼热伶俐,但如鼠虫般的目光不停的在脸上探来探去,也足够引起注意了。
萧掩垂眸一笑,有志在必得的骄傲,也有斩钉截铁的承诺味道:“我会负责的。”
这是回答。
桃子心跌倒低谷,真的发生了啊。
侧头看向自家娘子,雾蒙蒙的大眼懵懂天真,看,这个人到跟没事人一样,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呢。
李蘅远被桃子看的发怵:“你怎么那样看我?”又看向萧掩:“说了你负责不起,这件事稍后再说吧。”
桃子沉沦但谷底的心,又跌了跌,一个道貌岸然,一个又不用负责,那不是明摆着吃亏了?
桃子又抬头瞪着萧掩,可是萧掩说了他会负责的。
道貌岸然就岸然吧,起码娘子不会坏了名声——别人不知道啊。
可萧掩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要是不经过这样的事,他又凭什么真的轻易就能娶到娘子,娘子本用不着他负责的。
桃子相通之后又有种打落牙齿混血吞的疼痛感。
不过听李蘅远霸气的话语和无所谓的神态,让她明白李蘅远是自愿的了,自愿,伤害就不大,这又是一种庆幸。
剩下的事自由李玉山操持,婢女只要做好掩饰就行了。
桃子终于找到了方向,去扶李蘅远。
这婢女终于知道做事了。萧掩的不满情绪收敛起来,对李蘅远道:“你回来住吧,我现在就走,别害怕,一切有我。”
桃子暗暗叹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说这些啥用,后一想,若是说的不好听,那更委屈。
李蘅远想站起来,可是一想到身子底下的东西,她有萧掩却没有,男女不同的东西,总感觉让人觉得难堪。
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又觉得有很多事还没问完,萧掩却要走了。
“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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