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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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虚真人-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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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耳边嗡嗡嗡,挥之不去,于是皱眉道:“兀那小孩,不要唱了!要唱,去远些地方。”

    仇天正身高八尺挂零,满身的腱子肉,而云啸还不到六尺,一身的皮包骨,仇天正说云啸是小孩,倒也不错。

    不过这小孩,个子小,胆量可不小,回应仇天正的是劈头浇下的一盆冰冷的河水。仇天正骂道:“直娘贼!小无赖!”“哗”又被浇了一盆水,云啸扮个鬼脸,气气这恶汉。

    仇天正果然中招,脚踏着水花,来捉云啸。云啸冲他勾勾手指头,极尽挑衅之能事,仇天正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大狗熊,几个箭步就窜了过来,大喝一声,单掌一竖,一记手刀劈向云啸的肩头。

    云啸脚步一错,上身一晃,仇天正的手刀走空,云啸滴溜溜一转,就转到了仇天正的身后,同时避开了仇天正的一记撩yīn腿。云啸伸出一根手指,一戳仇天正的后腰眼,仇天正不由地“哈”地一笑,浑身紧绷的气机一泄,骨头一阵酥麻,猛听得云啸大喝一声,一记扫堂腿正勾在仇天正的脚踝上,“扑通”一声巨响,仇天正来个狗啃屎,俯身摔倒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云啸施施然,他本就有前世羽化期真人的记忆,这些记忆都是他前世一步一个脚印的由武入道的真实经历,所以这一世,云啸的自身的修为境界无意中突破后天武者初级下品后,相应的功法便自然而然会了。

    所缺的不过是不断熟练,融汇贯通而已。而仇天正正是这样一个好对手,这也是云啸找上仇天正的原因之一。

    知道仇天正不服,云啸还是问了句:“你可服了?”仇天正仿佛一条大鱼,从水里一跃而起,骂道:“服你老母!”双手打出急风骤雨的一套组合拳,云啸“咦”了一声,口里说:“想不到你这浑人也有如此jīng致的拳法。”身体和脚下可没闲着,身体晃动间,脚下打转,滴溜溜不断绕到仇天正的身侧,避开仇天正正面凌利的拳锋。仇天正吃亏长智,再也不肯把后背亮给云啸。人随云啸而转,虽然每一拳都走了空,却毫不气馁,暴风骤雨般拳头劈头盖脸地仿佛泼水般打出,也不知他有多少力气,好像用不完似的。

    云啸与仇天正剧斗至此,用的完全是本身的体力和武功,一点灵力和法术都没用。云啸知道凭自己本身的力气,能与这恶汉周旋到现在,已经是很不简单了,但要凭本身的气力硬捍仇天正的拳头,至少现在的修为还做不到,而不到万不得已,云啸不愿使用灵力和法术。

    要知道,现在云啸已经在由武入道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尽量少的使用恶灵玉璧所赋予的灵力,而尽量多的凭借自身的修为和武功去打拼,是能真正提升自身境界的不二法门。

    仇天正打得兴起,嘶吼连连,步步进逼,云啸连起了几次鞭腿,利用转到仇天正身侧的空当,抽向仇天正的肋部,但都被仇天正的拳头封挡住了。而拳脚相碰撞,云啸的脚不禁生疼。

    云啸正想法破仇天正的密集防守,看见凑过来看热闹的几个人,忽然冲仇天正身后喊:“阮氏三兄弟,快上啊!”仇天正手上一顿,他也不傻,侧向跃出,方待观看,云啸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脚在水里兜起大蓬河水,踢向仇天正,仇天正一时只觉眼前万点水箭迎面扑来,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见了。

    仇天正只好用手臂护住头脸要害,身子就都交给了云啸,仇天正的胸口,肋部,后腰,膝盖上都被轻轻一碰,并未受重击,只听云啸问:“可服了吗?”仇天正脖子一梗,道:“不服!”“因何不服?”“你惯会使诡计,若你能站定了接我一拳,我便服气。”“只是一拳吗?若一拳不成,不再来个十拳八拳的?”

    仇天正脖子一梗,道:“只一拳,一拳足矣。”云啸听出他话中的狠意,也不言破,暗自戒备,为了让仇天正有真实感,心服口服,云啸没有用灵力护罩,而是耗费一张升灵符,选择了天秤座黄金铠,又叫黄金护盾,属于灵力护盾的范畴。

    顿时,云啸身上有了头盔面罩,只露出一对眼睛,前胸,后背有了护心甲,护肩,护臂,护肘,护腕,护手以及黄金锁子甲战裙,护住膝盖,脚踝的护具以及黄金战靴。这一套行头穿上身,一般人是看不见的,就算是先天宗师级的武者,也看不见,除非是晋级炼气期的修士。

    仇天正看云啸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脚的关节,也没有仓促出拳,问了句:“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现在有什么要留下的话,就说出来,我保正替你送到。”

    云啸说:“我叫云啸,至于我要说的就是你刚才对我说的话。”仇天正一愣,回过味来,怒道:“好个不知好歹的灵牙利嘴的小子!我这一拳就让你把自己的牙和血吞进肚子!”

    云啸好整以闲地施施然站着,好似一点也没把仇天正这一拳放到眼里。仇天正冷笑一声,不再多言,猛地跃起三尺多高,身子前冲,一拳就轰向了云啸的面门,真是一点儿也不留情。

    云啸于间不容发的瞬间,一个杨柳大折腰,双足不动,立地如有根,上身却向后仰,仇天正的一拳擦着云啸的鼻子和眉毛犹掠了过去,这一拳竟然走空了!

    云啸又问:“这回可服了?”那仇天正气得鼻子冒烟,恶声恶气地道:“服你老母,说好硬碰硬的。”云啸无奈地摊摊手“你事先没说好嘛。”

    仇天正竖起一个指头,道:“只一拳,硬碰硬,不许躲!”云啸笑道:“那你可别后侮。”仇天正哼了哼,没说话。

    两人再度站好,仇天正舌绽chūn雷,“呼”地一拳轰出,拳风鼓荡,幻化出残影。云啸不能任由他的拳打在自己身上,旁边还有人在窥视呢,若仇天正一拳轰在自己的脸上,自己不动如山,甚至连眉毛也没有颤动分亳,那也不免太惊世骇俗了。

    于是,云啸也挥出一拳,看似用力地掉出的拳头上,其实一点力气也没用,而且也没必要用力。

    两拳在空中毫无花巧地碰在了一起,事先预想地胳膊骨断筋折的惨叫并没有出现。天秤座黄金圣甲毫无花俏地把仇天正拳上的劲头反弹了回去。

    落在旁观者的眼里,两人的拳头一接触,静止了一个刹那,然后两人同时踉跄后退了三四步,应该算作平手吧。

    在仇天正一方,内心是惊诧莫名,怎么可能,对方那六尺的小身板,居然硬接下了自己的一拳,而且似乎并没有费多大劲儿似的,给自己的感觉是,一个人冲着一座山打了一拳似的,虽然那山动了,但山依旧是山,人还是人。这云啸简直是深不可测。

    而云啸后退的几步,纯粹是装样子,为的是给仇天正留点颜面。仇天正叉着腰,“哈哈”一笑,“云啸,看不出你这小身板儿,到是着实有把子力气,我服了。”云啸道:“能当得起仇大哥的一句赞美,我就十分满足了。”言罢,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相惜。

    ※※※

    洗完了澡,两人穿戴整齐,现在天sè尚早,还未到回营的时候。云啸生起一堆火,胡乱逮了几只田鸡和小鲫鱼,穿在树枝上,烤个五六成熟,便和仇天正打了打牙祭。

    看仇天正吃得高兴,云啸问:“仇大哥,你这身功夫是如何练成的?”仇天正叹了口气,道:“我本是个乞儿,十岁那年流浪到了望月村,被村外小庙里的一个和尚所收养,那和尚教我打熬身体的方法,常常是一个马步就要扎半天,这么一炼就是三年,师傅说三年后就教我武功,但有一天,师傅满身鲜血的回来了,只留下一句话,‘不要报仇,好好地活。’”

    ※※※

    第二天,继续有村镇的民壮来军营报到,因为三天的报到期限还没到,所以身着黑sè号铠的民壮们就三五成群的到离军营二里地的皇林镇上游逛,无非是吃吃喝喝,赌钱什么的。

    云啸拉着仇天正去镇上赌了半天,除了藤青山的银钩赌坊外,另外两家规模小一些的赌场,明月赌坊,汉皇赌坊,也一一拜访。因为玩的只是几十个铜子,几两碎银子的规模,所以并未引起赌场的注意。

    这点钱都是云啸出的,这仇天正手中拮据rì久,只几两银子的进出,便激动地咋咋呼呼的,最后半天下来,嬴了五两银子,二人高高兴兴地在翠仙居大吃了一顿,几乎把这笔钱都吃喝一光。
第97章 最后一名
    ()    到了第三天,连距离皇林镇最远的村落的民壮也赶到军营报道了,每个营房里都基本住满了人,这时军营就不再允许士兵私自出营了。

    第三天,军营的灶房做了一顿肉食给士兵改善伙食,每人一碗烩肉,两个白馍,当然又是在校场里解决的。

    这个时代,虽然是乱世,但人们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只要不打仗,只要有田种,则老百姓有饭吃,有书读,甚至有武可练,军营的士兵顿顿有干的,每三天还有一顿肉食。

    三天的报到期一过,军营的营门一锁,就开始了会cāo。首先是集合,站队,五个营,前锋营,左翼营,右翼营,后卫营,站成了五个歪歪扭扭的大块。

    校场上,观礼台上这个皇林旅的最高级别的军官——副将,叫陈普,今年三十六岁,是个老行伍了,刚刚奉诏从一名营级的偏将升任旅级的副将。而那五个营的偏将都是他带来的心腹队正,也随他水涨船高了。

    这陈普身高七尺五寸,一头的头发用麻绳捆扎住,一对剑眉,一双冷厉的虎目,眉头微皱,高挺的鼻子,带有棱角的嘴。

    他身着青sè露肩的劲装布袍,两肩是两个狮子护肩,胳膊上是土黄sè的粗布箭袖,手腕上是黑铁的护腕。胸口有护心镜,下身是锁子连环甲,一双黑sè的战靴。在陈普的背后背着一把斩马刀,刀长四尺有余,单面开刃,刀身厚重,刀背上有金sè的龙饰吞口。

    陈普道:“整队。”五个偏将便急匆匆地下了观礼台,各自来到自己的营跟前,整理队列。云啸所在的左翼营的偏将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个发髻,用一根黑sè的带子扎着。

    白净脸,剑眉星目,翘挺的鼻子,身着黑sè描金的劲装,透着干练和清爽。

    他腰配一把横刀,走到左翼营的队列跟前,说道:“我叫鲁苏文,以后就是你们的营偏将了,还望各位兄弟给个面子,好好训练,我呢,也尽量约束自己,少抽你们鞭子。”

    大伙一齐哄堂大笑,但随即就不笑了,这话听着似乎是威胁,又有几分调侃。

    鲁苏文扬扬手里的马鞭,道:“现在,横成行,竖成列,准备,站好!”可能是迫于他手中那根马鞭的威胁,左翼营的士兵们都尽量地看齐,站齐。

    站在观礼台上的陈普眼见的几个大团块开始横成行,纵成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鲁苏文绕着这十行,二十列的队形走着,看见有谁从队列里突出了,便是一鞭子,那士兵顿时便领会了,向后收缩站齐。

    鲁苏文大声道:“现在解散,一刻后重新集合,就按照你们现在的位置站队,听见了吗?”大伙一齐喊道:“知道了!”

    鲁苏文道:“解散!”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却是解而不散。鲁苏文笑道:“还有一刻的时间呢,都给我放松些,现在站个队列就如此僵直,那到了战场上,还不都变成木头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倒是放松了些。

    蓦地,鲁苏文喊道:“集合!”大家一愣,不是还没到一刻的时间吗?于是,有人迅速地站好,有人慢吞吞地走着,也有人茫然地四下观望。

    一个慢吞吞的士兵的肩头“啪”地挨了一鞭子,虽然有护甲,但也疼得他一皱眉,刚yù用手去捂挨了鞭打的地方,屁股上有被踢了两脚。

    鲁苏文骂道:“他母亲的,我让你慢吞吞,记住了,永远记住了,在战场上,要么动如脱兔,要么一动不动,慢吞吞地只能是死!”

    那一些没有动的尚自在暗自庆幸,紧接着鞭子便像下雨般地打来,难道我们又错了?这时,鲁苏文道:“在战场上,无论任何时候对要绝对的听命令,即使是我让你们跳崖,你们也要毫不犹豫地跳,记住了吗?”

    一惊之下,所有人马上,干净利索地站好了队列,今天,他们上了第一课。

    又练了一会儿解散,集合后,五个营就开始绕着校场跑步,刚开始,跑的甚是整齐,但随着一圈又一圈下来,开始有人掉队,五个整齐的方阵,逐渐变成了松松散散地一大片。五个偏将手执着马鞭,在队伍的最后面鞭打那些跑得最慢的士卒,毫不吝啬地把各种污言秽语送给他们。

    说来也怪,甜言蜜语听着让人酥软,而污言秽语则使这些溃兵们本来如铅灌般沉重的双腿蓦地又充满了力量,开始加速跟上大队,不过,只一会儿,又有人掉队了。

    也不知,跑了多少圈,原本光鲜整齐的黑衣士卒们,变得衣服松垮,有的连包头巾也跑掉了,攥在手里,好在发髻上捆扎地麻绳还坚韧,没有出现披头散发的。

    身上出了汗,又混杂了沙土,然后一起干了,接着再出汗,再干,所有士兵们的号铠上都有明显的白sè的汗渍,不负刚开始时的光鲜整齐。

    陈普一直站得笔直,观望着校场上的一幕幕,这时,他挥手说了句“整队,成进攻队形前进!”观礼台上顿时响起了“咚咚”地击鼓声,同时,传令兵手里的两面旗子挥舞了起来。

    那五个营级偏将顿时大喊起来:“停下,停下,按自己营,队站好,谁动作慢,可别怪俺的鞭子。”

    于是,又是一阵混乱,混杂着鞭子“嗖嗖,啪啪”地声音和人们地惨叫声,五个营的方阵仿佛是五个怪兽,在偏将们的鞭子的抽打下,逐渐被驯服了下来。

    当五个方阵被重新整合后,各营的偏将开始训话,核心就是“站成进攻型方阵”。站也站了,跑也跑了,现在开始整队向前进,不论前面有什么,刀山也好,火海也好,都要义无反顾地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

    在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只有利用军阵把成千上万的人的力量整合在一块,才能发挥出巨大的力量,向前,向前,碾碎敢于反抗的任何力量。

    “唰唰唰”,虽然士兵们还没有配发兵器,但经过几个时辰的队列行进训练,也开始初具规模了。

    在一次训练间的小憩时,鲁苏文根据他的观察,指定了十个小队的队正,很遗憾云啸这第一小队的队正不是云家父子,而是一个叫朱秦严的高大魁梧汉子。

    接下来,鲁苏文让十个小队各自围成一圈,练习摔跤,搏击。这些汉子几天前还只会种地,土里抛食,偶尔有个别地偶尔会进山打打猎,也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不过,这些汉子个顶个都有把子力气。

    云啸自然也不显露什么,有模有样地和本小队的人练习摔跤,搏击,但因为他身子板小,力气弱,所以,他的成绩在本小队排最后。

    鲁苏文走来走去,时而点点头,时而摇摇头,有时喝声彩,有时叹口气,看来也是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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