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锡君。浅子的家只要穿过岐木村就到了,杨锡君若不介意,暂且找个地方落脚吧。”浅子的声音像是被洗涤过般,清新动听。
“好,请问……只有我一个人漂落来这个岛上吗?可曾有见过我爹?”
“浅子只看到杨锡君一人,杨锡君是在寻找家父么?”只见杨锡重重的点了下头,望了一眼空旷的海。
“海很大,说不准杨锡君的父亲漂落到了别的岛上,暂且别担心,随浅子来吧。”杨锡由着浅子带路,没一会儿,就来到了浅子口中的岐木村。
“到了这儿,要小心些好,这儿经常有强盗出没,我们还是别逗留了吧。”浅子像是很心急的样子,牵起了杨锡的手。
“额……对不起。”女子像是发现自己逾矩了,猛地放开杨锡的手,朝他重重的鞠了一个躬。
“没关系的。”扶桑的女子都那么……害羞吗。
“啊……抓强盗啊。”正在两人尴尬之时,村里的女子都躲进了自己的家,把门关紧,两人望着眼前的三个强盗,浅子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自己的袖子。
“よ、あんなに美しい女を帰り、王様きっと好きになる。”杨锡感觉身旁的女子有了异样,问:“他们,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三个强盗朝浅子靠近,浅子一步一步的退到了杨锡的身后,声音微微颤抖的道:“啊,他们,他们说,要抢这个女子回家……”
“什么?”杨锡听完,愤怒的朝强盗走去,而杨锡一个人只能对付两个强盗,另一个强盗趁杨锡不注意,朝浅子走来。
“浅子,小心!”话音刚落,强盗便对浅子大打出手,并没有因为浅子是名女子,手下就有些许留情。
出乎杨锡意料的是,浅子手中拿着的武士刀正朝强盗挥去,青衫起舞,此时的浅子没了之前的柔弱,招招致狠,刀刀入骨。
浅子将强盗打倒在地,缓缓而道:“扶桑不是所有女子都如你想象中的柔弱,带着你的手下,离开岐木村。”而此时,杨锡也将两名强盗打败,三名强盗落荒而逃。
“杨锡君,谢谢你。”话音刚落,浅子朝杨锡行了个礼。
“别这么说,而且浅子原来那么厉害呀。”杨锡别扭的抓了抓头发,扶桑的女子果然和大唐的不相同呢。
“浅子看上去,像是很柔弱的女子吗?”浅子这一句无害的话,让从未与女子相处过的杨锡瞬间有些慌乱。
“杨锡君,我开玩笑的,我们走吧。”杨锡随着浅子走到了一座名叫南城京的城市,让杨锡第一次看见大城市的繁闹。
“杨锡君且跟浅子来。”杨锡点点头,跟着浅子走进了一座府上,不禁问道:“浅子是大家闺秀?”
浅子低下头,缓缓道:“这是安藤将军的府上,便是浅子的家,浅子的父亲是明皇手下的将军,杨锡君且便在这里等会儿,浅子先进去给父亲请安。”
望着浅子进去的背影,杨锡陷入沉思:原来浅子是大家闺秀……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渔民,难怪,如此美丽的女子,即便称不上国色天香,也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她却也那么温柔……如果知道自己出身贫寒,也许,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
想着,便有家丁让杨锡进去,杨锡跟着家丁走进门去,实着被这气势吓到了,如此漂亮的府上,杨锡是第一次见,而坐在上面的男子显得那么威武,身旁站着的女子款款而安。
“你叫杨锡?”
“正是。”
“听浅子说,你是唐人?”说着,杨锡触碰上了浅子略显抱歉的眼神。
“是的,将军!”
“哈哈,好一个凡夫俗子,不过若是浅子认识的,本夫绝不亏待,暂且让人安排你住在惊鹤楼吧。”
而这些话打在杨锡心底,泛起阵阵涟漪,随即道:“将军!杨锡并不求将军收留!”
“哦?年轻人?有意思,来人,把他带过去,本夫也累了。”杨锡跟着家丁离开安藤府,离开之时,望着站在将军旁边的浅子,道:“谢谢浅子小姐的救命之恩,杨锡感激不尽。”
“……不用谢。”浅子别过脸去,没有看他,杨锡离开之后,将军也回房休息了,浅子逃开了家丁的监视,来到了惊鹤楼。
“杨锡君。”听到敲门声的杨锡心里一紧,差点摔在地上,浅子见没有反应,便把门推开了。
“浅,浅子小姐。”说着,杨锡朝浅子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杨锡君,看来,你还在生气。没能把你留在府上,浅子感到抱歉,家父的话杨锡君别放在心上,浅子也不是这样的人。”听着浅子的解释,杨锡笑出声来:“好啦,不玩了,不过刚才你站在那里好像木头人。”
“哈哈,我也觉得,不过没办法呢,家父从小对我就严厉,毕竟女子要知书达理,我的刀法都是自己偷偷躲起来学的。在家父面前,浅子不敢透露半分不悦呢。”听得出浅子语气中的哀伤,杨锡便道:“浅子,可否带我到处逛逛?我还能学习学习扶桑语呢。”
一个月后,浅子为杨锡做了件衣裳,穿在身上很合身,这日,浅子要和杨锡一起拜访南城京的鞠先生。
“杨锡君,鞠先生的性子好相处,你的扶桑语学的也不错,不用担忧的。”浅子看出了杨锡眉目中的担忧,安慰道。
“谢谢浅子,若是没有你,我都没办法在这里生存下去。”那日,见了鞠先生,鞠先生正如传言,是一个性情中人,而此时,杨锡要与浅子和鞠先生道别,回到惊鹤楼。
杨锡离开后,浅子也借着夜色要暗下来的缘由道别。
“浅子小姐,如果鞠某没有看错的话,浅子小姐是喜欢上杨锡君了吧。”话音刚落,浅子离开的脚步便停了下来,脸色微红,继而道:“鞠先生,不愧是性情中人,可惜,杨锡君并没有发觉。”浅子说着,泪眼沁沁。
“不见得,鞠某觉得,杨锡君对浅子小姐未必没有感觉。”
浅子点点头,离去。
几月后,安藤将军为浅子准备了一场歌舞会,事实上,歌舞会只是一个借口,原因是为了帮浅子选一名如意郎君。
“父亲,浅子今年方才十六,何必急这事儿?”
“大胆!浅子,这是你应该跟父亲说的话吗?”话一落,浅子跪坐在地:“浅子知错,请父亲责罚。”此时的浅子忍着泪水,望着居高临下的安藤将军,说道。
“念你是我的女儿,母亲早逝,我才宠你,疼你,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以为你出去跟那姓杨的厮混我不知道?你早已经名声败坏,歌舞会在明天举行,在此之前,你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不许出门半步,至于你的责罚,就给我在房间里跪到子时,今天你就不用吃饭了。”
“是。”浅子起身,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将军府对女子的最低惩罚,父亲已经足以心慈手软,而此时正是早晨,跪到子时,便是整整一天。
浅子回到房间,跪上了整整一天,子时已过,家丁才离去,浅子揉着自己早已磨伤了的膝盖,明天的歌舞会,也许就是她不久的待嫁之日。
就连鞠先生都能看出,浅子喜欢的,不过只有杨锡君,杨锡君,你何时才能知道,浅子倾心于你?
一早,就有人来给浅子沐浴更衣,化了妆,本来就美丽的她变得更加妖艳,而庭院外,早已是等待进场的公子哥。
浅子走到亭子里,拿起了玉箫,吹起了旋律,凄凄悲悲,引人入胜,院内的公子哥,目光全部聚焦到她身上,像是志在必得。
“浅子小姐,就不去找杨锡君吗?”一曲终,浅子缓缓转身,望着眼前的鞠先生,久久才道:“出生此景,便注定有这天,杨锡君原本大唐中人,我的选亲结束后,便注定了我的一生一世,而他,还有他的大唐,还有他为寻回的父亲……”说着,一颦一笑,透露出明显的苦涩。
“鞠先生,若有缘,你便帮我问他,他有没有喜欢过浅子。这就够了。”父命难违,无论她是多强悍的女子,在自己家父面前,不过是普通柔弱的女子罢了。
“浅子小姐,为何不亲自问呢。”鞠先生一笑,牵着浅子的手,道:“若你想问,鞠某愿意带你去找他。”
“这会害了鞠先生的。”
“哈哈,鞠某的心早已死,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说着,牵着浅子,脚步慢慢的加快,在另一边的后门离开了安藤府,到了惊鹤楼。
“浅子?你怎么来了。”杨锡走上前去,鞠先生很自然的放开了浅子的手,道:“鞠某先回避了。”
“杨锡君……”不知为何,浅子几乎要哭出声来,久久的,缓过神来,才道:“浅子在来的路上看见了路上的樱花已经开了,杨锡君,愿意,跟浅子一起去看樱花吗?”杨锡是唐人,又岂会知道,在扶桑,男子女子一起去看樱花就等于是把自己许给对方,长相厮守。
“杨锡君,会记得现在的浅子吗?”浅子望着飘落的樱花,问道。
“会,当然会。”杨锡说,继而,浅子的眼泪簌簌而下,道:“杨锡君,如果我们能这样一直下去,多好。”浅子说着,擦掉眼泪,“我们回去吧,若是我不回去,父亲该着急了。”说完,浅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樱花树下,即便知道,这次回去,便有可能直到出嫁那天,才能出来……
浅子回到府中,避免不了父亲的一顿责罚,浅子一进门就被父亲抡了一巴掌,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听好了,你要嫁给平田的二公子,七天后出嫁,在这段时间,你不许出门,等着他来看你!”父亲的严厉,浅子早已适应,手捂着脸,说:“是,父亲。”
浅子并不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杨锡,第二天,安藤将军便亲自去找杨锡,让他明天之内必须离开扶桑。
“将军,我并不怕你,我是大唐之人,即便在大唐,我没有一官半职,但我答应你离开,是因为我爱浅子。”
“爱?混账!死心吧,就算我把浅子杀了,或是嫁给强盗,都不会让她嫁给你这种出身贫寒的凡夫俗子!七日之后,浅子便要与平田家的二公子,你彻底给我死了这条心,滚出扶桑!”
难怪,那天浅子泪眼沁沁,弄得杨锡心烦意乱,便找到了鞠先生。
“杨锡君,你走吧。那天浅子的出逃,彻底惹怒了安藤将军,你相信我,若是将军要杀了你,在这扶桑没有任何人敢说话……如果你想让浅子以后的生活好一点,就请离开,悄悄的。”
杨锡点头,道:“明天,我便离开,请你,把这个,交给她。”杨锡从自己身上扯下一片布料,说道。
“奈何奈何,若有缘,便相念,奈何奈何,奈何缘浅。”奈何,情深。
七日后,浅子顺利完婚,杨锡回到东土大唐。
“夫人。”浅子望着自己眼前的男子,淡淡容颜,勾起一抹笑,解下了自己的衣带……
杨锡君,若你念我,就请好好生活,忘记海得那边,还有一名女子,深深深深的,爱着你。
正文 梨花缘劫——文偶嗳∮疯丫头
明明脆弱得要命,却仍倔强地不肯低头。她笑得那么猖狂,嘴上说着无所谓的话,却是句句带伤。只是不知,是伤人多一点还是伤己多一点。——题记
一
十六初好,十七未央,青丝缠腰,步履留香。 ;坊间的这首小诗,描述的是一名女子。一名青楼女子。世人皆唤她辰欢。一头青丝,一袭青衫 ;。
远戌边关成王昨日刚刚班师回朝,休整了一日,今日是不能拂了好友的好意,便同他们来到了'梦靥楼'。当时他便觉得奇怪,为何一个风尘之地竟会有如此奇怪的名字?直到后来他才恍然,这'梦靥楼'有一个特立独行的老板,又岂会是普通的烟花之地呢?
“时光南去如何留?几多愁,何时休?孤帆老树灯火绕清秋。伊人回首,红妆金钗白玉簪在头。世无双,青丝羞面,飘飘素衣红裙愿无休。执手相守,但求白头。”
原本低头喝酒的成王,在听到这清冽的歌声后,才抬头看向了大厅的舞台上。台上一抹倩影伫立,素手信弹琵琶,莲步轻移,舞步曼然。台上雪白的梨花瓣漫天飞舞,映着女子浅浅的笑涡,那双眸,灿若星河。
“执手相守,但求白头?”成王轻晃手中的琉璃酒杯问旁边的玄衣男子:“这是谁?为何这十几岁的女子会吟唱出这般苍凉的词句呢?”“她就是我在来的路上跟你说的辰欢姑娘。”“她便是辰欢?”成王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女子。辰欢已经一曲唱罢,欠身离场,不曾理会台下疯狂的欢呼声,叫喊声。淡然转身,只留下一抹笑靥和漫天飞舞的洁白的梨花。
“嗯,她便是辰欢。”玄衣男子应到,“她也算是一名奇女子了。这'梦靥楼'的老板娘便是她。三年前她突然来到京都,开了这'梦靥楼',并且自己每天都会上台演唱一曲,w而且她的曲子全是她自己创作的。”玄衣男子顿了顿,“除了刚开业的时候有人来闹过场子,不过很快就被摆平了并且再也没人敢来这里撒野了。”
成王在听着玄衣男子的叙述的同时,眼神一直停留在那抹青色的倩影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初次见面,她便让他惊艳无比。
二
“辰欢姑娘,成王府派人送来口信,成王邀您明日一同游湖。”辰欢的侍女安静地立于一旁,静待着辰欢的回复。辰欢在听到这话之后,露出了一个媚人心魄的笑,朱唇轻启:“回复来人,明日辰欢定然赴宴。”待侍女退下,辰欢继续梳妆。镜中的人儿,笑靥如花,倾城倾国。
次日,辰欢随成王派来的人上了马车,向湖边驶去。
侍女将辰欢扶上游船,船舫珠帘掀开,映入成王眼帘的,不是猜测中的浓妆艳抹。那一张素净洁白的脸庞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眼
中。在他心海里漾起一丝丝涟漪。
“辰欢拜见王爷,见过柳公子。”辰欢低眉行礼,眉宇间难掩淡淡的笑意“王爷您脸红了。”成王听到这调侃,俊脸更是红了起来。辰欢掩嘴轻笑,勾人的凤眼顾盼流连,像看着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明明比他还要小好几岁呢。
同行的还有那日同成王去'梦靥楼'的玄衣男子。他是京都三大才子之首,柳言。他完美的诠释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翩翩佳公子。
柳言轻笑:“辰欢姑娘,你就别调侃成王了。成王可是很纯情的。”
“柳言!”成王怒吼,想用吼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太久没操练你了是吧!”不过柳言貌似没怎么理睬他的怒火。毕竟,从小到大的他们,都知道对方在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发火。
“呵呵,成王息怒。”辰欢巧笑,“辰欢在此为王爷和柳公子献上一曲算是赔罪了,可好?”伸手接过侍女递来的琵琶,伸手,演奏。清泉般的乐音萦绕不散。
那日游湖之后,成王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女子。所以,从不爱踏足烟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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