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的大地。
巴图尔、苏木、石坝等人站在盟重关的四米高的城头上,翘首远眺,脸色变的前所未有的凝重。在关卡前的几里外,用木桩和皮毛搭建起来的帐篷,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关卡前方,哪里正是葛天氏大军的营地。早在半个月前,葛天氏人就对盟重发动了数十次大小不等的攻击。战斗异常激烈,无论从频率或者是火力上都可以看出,葛天氏人对联盟这块大肥肉是势在必得!但每次眼揪着就能攻破关口,都在最后关头被联盟的战士扑压下去,无功而返。
“中华部落的人,开战至今数十天还不见踪影,恐怕是想袖手旁观了,哼!”苏木想起这段时间,盟重关的伤亡颇为惨重,恨声道。
“哼哼!苏木,我听说你们与中华人秘密商议了什么。嘿嘿,眼下,中华人离开你们库伦城已经数天了,去处你们最清楚!”巴图尔鄙夷道。
“巴图尔族长,请你别用猜测的口气来怀疑我们白狼族,要不是因为葛天氏人,我定叫你狗头族不得安宁,哼!”与巴图尔多次交手,结下梁子的苏木怒叱道。
“哈哈!不得安宁?我…………”巴图尔正要奚落苏木一番时,一名腰悬青铜剑,看起来有点身份的军官快步跑上城头,大声禀报说:“报,葛天氏人又来了!”
“又来攻?”巴图尔等人闻言,连忙将目光投送道远处的模糊不清的膨胀群。
果然,不消多久,一阵阵从未听过,叮叮咚咚的怪异响声从葛天氏人那边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之前从未听过!”大坝诧异道。
“哼,管他是什么,那啥,那水来土掩,兵……兵来将挡的!怕他个球啊!”巴图尔嘴上虽然大大咧咧,实则心底早已暗自盘算这古怪声音究竟是什么。葛天氏人实在太过强大了,任何一丝异样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不论是声音是什么,不停涌动的人头都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且愈来愈清晰可见。
“准备迎敌!”随着苏木的一声令喝,无数的战士涌上墙头,严阵以待葛天氏人的到来。城墙下,,还有一排排的展示正坐在墙根下闭目养神,诺大的空间,空气里充满了大战前的肃杀气息。
※ ※ ※
距离盟重关十里之外,一处充斥着浓重水雾的山涧下,不知何时出现大队骑兵,人马声嘈杂。
“族长,为何我们不前去盟重关御敌,反而绕道在这山涧小路?”为首一名身披铜甲,腰悬宝剑的汉子吱声道。
“华丰,骑兵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华曦边小心留意前面不时掠过的树藤边问道。
“快速,破坏力大!”华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错,早前在库伦城商讨对策时,苏木曾经说过,葛天氏人的后勤部队几乎全是用蓄力来运输,但战斗的人员均为步兵,这说明什么?”华曦反问道。
“说明葛天氏人已经利用牛马等牲畜运输,这样用在战斗上的人员就更多了!”华丰想了下,答道。
“呵呵,这只是一方面。这些告诉我们最大的一个有利信息,那就是葛天氏人还不懂得如何骑乘战马!所以才会清一色的步兵,否则以葛天氏人的强大,觉不可能没有骑兵!而这,正是此战,我们获胜的唯一要素!”华曦笑道。
“啊!族长,我们是不是绕过盟重关,从葛天氏人的背后进行攻击,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华丰惊问道。
“不错!但要想切断他们的补给线,很大程度上也要看盟重关那边,如果被支撑不了多久,那我们这么做只是徒劳无功。”华曦脸色已正,肃然道。
华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山涧下的小道如同羊肠一般弯弯扭扭,行进十分困难,战马的高速优势被无下限地降低。
※ ※ ※
呜呜呜——
盟重关远处的平原上,蓦地响起长长的号角声。低沉悠扬的号角声中,领头的一人把手中的武器往前一指,身后成千上万的葛天氏战士一步一步了踏步向前,大地也被这顿挫的脚步踩踏得微微颤抖。葛天氏人口中发出惊涛骇浪般的喊杀声,滚滚地朝盟重关前汹涌扑来。
“看来葛天氏人此次换了一名首领,居然是用声音来指挥部众,真是前所未见!此战,必定比以往要艰辛万分!”巴图尔感慨道。
“噢?怎么,不可一世的狗头族族长,这下害怕了?”苏木嘲讽道。
“哼!”巴图尔没有理会苏木的挑衅,转身快步跑下城头,安排防御工作去了。
“大统领,你看!葛天氏的人群中似乎有些大型的东西!”一直严密观察前方的石坝,蓦然指着前面惊呼道。
顺着石坝所指方向,苏木也倏地发现在人群中若隐若现的大型物体,不知何物。虽然不知道葛天氏人那些大型物件有什么用,但在这个时候出现,所有人的心理都蒙上一层恐惧的阴影。
喀嚓——
又是一道耀眼的闪电,被浓厚的乌云遮挡得昏昏沉沉的大地,再次刹白。苏木等人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葛天氏人。
无从统计的敌人,几乎人手一把青铜剑,木盾。乌黑浓密的长发,乱糟糟地披挂在肩膀上。部分敌人脸上似乎还涂抹了一些黄红色料,与古铜色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与衬托!
“列队!准备战斗!”三米宽的城墙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弓箭手,迅速排好队列,准备射击。墙头上的掩体下休息的掷矛手们也乱哄哄地站起身来,在将官的喝斥下站起起来,紧握手中的长矛,只待一声令下,就将手中的利器扔掷出去。军官愤怒的喝斥声、士兵的喘息声还有兵器撞击的金铁声交织成一片,冰冷的肃杀气息如潮涌般漫延开来。
弓箭,自从中华人手中,以高价购买到少量弓箭后,联盟里一些大型部落纷纷开始自己仿造开来。虽然射程、力道、准确方面比中华人制造出来的弓箭有段差距,但毕竟也能自己制造弓箭,经济许多!随着越来越多的部落使用弓箭,弓箭的用途也被人们所认识,并泛滥开来。
现在,盟重关内战斗人员达到万来人,非战斗如后勤保障人员,也达到六千多人。重兵驻防的盟重关,从人数上看,声势似乎不比葛天氏人弱多少,但要从全军的装备上看,那就相形见绌了。葛天氏人能够从几十个部落一统起来,经历的战斗绝对不会比联盟的人少,甚至还要多!
经过前面的试探式攻城,盟重守军的射程已经被他们摸索清楚。在进入盟军弓箭射程前数十米,葛天氏人停了下来。在攻城的葛天氏部队前方,站立着几名首领,居中为首一名汉子,眼眸里杀机大盛,不停跳动的胸腔似乎也变得灼热起来。
接受部落大酋长的命令,此次亲自担当功取联盟大军的总指挥,纪通。纪通所在的部落又称纪通氏族,是葛天氏大部落内强势的一个部族。骁勇善战与人口众多,是他们横行部落的主要原因。
原本对阳侯氏前后两次率军攻打联盟无功而返,他就颇有微词,逢人便说阳侯氏的首领木肯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如何如何,又贬低联盟这边的实力,污蔑阳侯氏。如今,联盟的实力在经过数十天碰撞试探后,纪通也算是明白阳侯氏几次无功而返的原因了,但却丝毫不能阻碍自己征服他们。
既然这些可怜虫展现出了让自己吃惊的高昂斗志,纪通决定给对手应有的尊重。他要以最强悍的进攻来摧垮眼前这座比自己部落还要牢固的城池,撕碎这伙顽强的敌人;他要以征服南方联盟的无上战功来告诉葛天氏大部落内,那些对纪通氏族动歪心思的人知道,永远不要尝试挑战和怀疑自己氏族的权威与实力,那只能是自取灭亡。
纪通右臂朝虚空一挥,冷森森地喝道:“弓手准备!”
命令一下,各氏族的头领迅速行动起来,呼喝的口令不绝于耳。悠长的号角声一时间都冲霄而起,大战终于要开始了。(还没有鸣金这些!)
在军官嘹亮的指挥声中,前面几排神情冷峻的弓箭手,将长弓从背上解下,然后开始整理壶中的箭支。
“步兵准备!”
手挎木制大盾、铜兵的步兵,在军官的口号声中迅速站到弓箭手的前面掩护。
“杀!”
纪通一声令下,手中长剑忽然猛地向前挥出。
轰——轰轰————
刀盾手和弓箭手在军官头领不停喊出,充满节奏的口令下,踩踏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如同一道无可阻挡的滚滚人流,向着盟军固守的盟重关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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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猛虎苏和
嗖!嗖!嗖!
不等苏木、巴图尔等人下令攻击,纪通就命令攻城的弓箭兵射箭进行攻击,也好掩护攻城的刀盾手步兵。
箭雨异常密集,原本站在墙头掩体旁的掷矛手,一听箭矢破空之声从下面传来,心知不妙,慌忙蹲下,伏在城头掩体下躲避箭雨,但依然有不少盟军的战士被射中。一个呼吸之间,城墙上哎哎哟哟地倒下一小片的守城战士。倚靠着一轮接一轮的密集箭雨,攻城的步兵很快就推进到了盟重关口前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正当冲锋的葛天氏战士满心欢喜地以为,守军的活力被自己这边压制打哑了的时候,盟军开始还击了。
一开始时大时小的箭雨,如同憋尿一般,让葛天氏人笑倒了一地。可纪通知道,守军的反击力绝对不是看到的这么弱,从前面几次就可以看出了。果然,当其他人还未得意起来时,城头上的箭雨倏然密集嘘来,冲在最前面的几排葛天氏人,纷纷中箭倒下。
天空也仿佛为这场血腥的战斗所感染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数条惨白色的闪电,连续不断地出现在攻守双方的不远处。
昏暗的天色和灰蒙蒙的雨丝,开始影响了双方的视野。随着怒风呼起,双方的战士都看不到将领的手势,听不到将领的口号,纷纷落下各自为战的状况。
原始弓箭的威力,葛天氏人还算好点,毕竟比盟军拥有更多的制弓和设计等经验。守城的盟军射出去的箭支威力,在可见度每况愈下的恶劣天气下,以及呼呼作响的夏季大风下,准备率和劲道大大削弱。许多箭支还未射到葛天氏人的身上,就已经成了断线的风筝,摇摆无力,即使扎到对方的身上,也是只痛不伤!好在,守军拥有对方没有的掩体,一时间,双方伤亡也逐渐降低。
“哈哈,真是天助我联盟也,今天,恐怕这些葛天氏人是无功而返了!”苏木见状,不忧反喜,开口道。
“大,大统领!何解?”石坝用力地朝墙上扑来的敌人,掷出一根装上铜制枪尖的长矛,不解问道。
“哈哈,还需要我解释么?你看,箭矢的威力在这种天气下大大减弱,他们想攻破城门,那就必须依靠近身的白刃战。我们城高四米多,他们如何能上得来?”苏木这一番说话,得到周围大多数人的肯定,就连死对头巴图尔,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风雨声中,啪的一声,紧接着是连续五六道啪啪闷响在城墙上响起。
“怎,怎么回事?”一丝不祥的感觉在巴图尔心中升起,连忙喝问道。
“不好了,诸位统领,葛天氏人那些大型的东西,原来是用来攀爬的!”数十米外,一员战士边挥刀推搡着云梯,边大声报警道。
“什么,攀爬?不可能!”没见识过云梯的许多守军,包括苏木、巴图尔、石坝等将领,纷纷破口大骂道,慌忙将视线从前方不断涌来的人潮上,转移到不远处的墙根上。
果然,正如那名战士所说的,七八驾几根木头搭建的工具上,一摞摞敌人正顺着那木制工具攀爬上来,速度似乎不慢。不过因为己方的战士居高临下,对方也没有发挥到人数上的优势,敌军暂时也爬不上来,但长此下去,被攻上来那是迟早的事。
“奶奶的xxoo!”巴图尔怒骂一声,挥舞着青铜刀,快步疾掠扑向最近的一架云梯。围拢在巴图尔身边几名亲兵,亦是争相扑前保护族长。
苏木心知不能任由敌军攀爬上来,否则后果难以想象,连忙张口道:“石坝,你立马带人过去帮忙,记住,不能让一个敌人爬上来!”苏木大吼道,但嘶哑的吼声在呼呼长啸的怒风中,显得弱不可闻。
“是!”石坝快步走下城墙招呼了数百人跑上城头,支援过去。
啊——
一名刚刚砍倒几名守军的凶猛之士,正要将左脚迈上城头,想为身后的族人争取宝贵的时间时,就被刚刚赶来巴图尔手起刀落,秒杀当场。巴图尔的强悍,实不是吹的。
在巴图尔不远处,一群守军拼了老命往云梯上的葛天氏人掷长矛,弓箭早已丢弃在地上。如此近的距离,长矛的威力轻松跨越怒风的阻碍,将威力毫不保留地释放出来。经过青铜装备的矛尖,在如此近的距离,居高临下掷射出去,云梯上最前的几名葛天氏人犹如串串烧一般,被长矛贯胸而亡,然后颓然翻落城下,死状凄惨。
一名守城战士忽然被一只流矢射中脑门,当场死亡,失去力气的身体摇摆了数下,随着一声惨叫,战士朝云梯下猛摔下去。不断挥砍着攀爬上来的敌人的巴图尔,无意中瞥到那名摔倒下去的战士,在刚摔落的时候,右脚不小心勾住了云梯,外力拉扯下,那条云梯上居然摇晃了好几下子,云梯上的几名葛天氏人也随之一阵晃悠,其中几个还摔了下去。
灵光一闪,有了。
“大家把那些木头工具推倒,那些可恨的葛天氏人就上不来了!”巴图尔边喊边东起手来,因为要躲避对方不断射上来的弓箭,巴图尔一手持盾遮挡住身体,一边撩起右脚往那云梯上一踩。哗啦啦的连串响声,攀爬在云梯上的人纷纷摔倒下去,所幸不高,如若不是,非粉身碎骨不可。
“哈哈,果然有效!”见奇招奏效,巴图尔一阵激动,急忙赶往下一架云梯重复刚才的动作。有样学样,其他战士纷纷学者巴图尔刚才的样子,用脚或手去推搡那些架在城头边上的云梯。虽然气力没有巴图尔那么大,但几名战士联手推搡之下,云梯还是被推倒。
经过好一阵子的“推倒”后,防守的压力倏然下降不少,所有守城的战士对巴图尔均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巴图尔是立威了,但苏木和对面的纪通可就生气了。虽然目的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对巴图尔投向最灼热最毒辣的目光,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巴图尔恐怕死了上千遍了。
苏木对巴图尔是憎恨,但眼下兵凶战危,同心协力将葛天氏人击退方是正途,唯有强压心中妒火,回过头来对兄长苏和喊道:“兄长,现在弓箭无法发挥威力,仅仅凭借城墙最终还是城破人亡。恐怕我等需要领兵出战,减轻墙上防线的压力!”
“木,你说什么就什么,大哥听你的!”苏和一拍苏木的肩膀,宏声喊道。
“好!走!”苏木大有豪情万丈的气势吼道。
对守城的盟军居然想出这么一个法子,纪通硬是气得吹须溜眼的,却无可奈何。一个声音忽然从纪通身旁响起:“首领,何不集中全军,一鼓作气拿下此关隘?”
“这关隘前面的位置宽敞有限!我们无法发挥兵力的优势啊!”纪通沉声道。
“桀桀!首领,你看那关隘面向我方的这一面,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