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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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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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塞八人行得均快,眨眼间已至前面街口处,便听黑塞喝道:“尔等是什么人?”

  几个杂乱的声音答道:“你是什么人?要你管?”

    声音古怪,虽是汉话,却带着胡音,与原来的黑塞有得一拼,而且个个舌根都发硬,声音里打卷,明显是酒喝多了。接着暗影里钻出几个身着胡服,腰悬弯刀的鲜卑人。

  我心里不由佩服黑塞的感觉灵敏,却又好笑,这些人大约是进城来的鲜卑使者的从人,在草原里放荡惯了,不知长安城的规矩,竟在这荒芜的地方休息,以至黑塞以为是埋伏。

  黑塞上下打量他们一番,说道:“马上就要宵禁了,几位该去哪里,便去哪里,不要待在这里。”

  为首一个高大的鲜卑人叫道:“老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除了天神和我家大人,谁也管不了我。你算什么东西?”

    态度极是蛮横,说着便抽出腰刀,一刀向黑塞劈去,这一刀歪歪斜斜,却是力量极大,简直要把黑塞劈成两半。

  黑塞向后一退,佩剑出手。八阵图上阵之时,所执兵器各不相同,什么长戟短刀,坚盾柔索,长短相杂,攻能各异,往往让对手手忙脚乱。但此次出门是便衣,八个侍卫都是腰带长剑。当当两声,火花四溅,黑塞的配剑架不住那沉重的弯刀,被那鲜卑人击得连连后退。

    黑塞也是巨力之人,此人竟能将黑塞逼退,也算了得。此时鲜卑人脸上带了狰狞的笑意,脚步随着黑塞后退自然的跟随,不差分毫,接着举刀便砍。却不知黑塞向后退身之间,已经引动阵法,两名侍卫从两侧环上,隐隐将他困在其中。他的刀才扬起,肋下空中大开,一名侍卫闪电般扑入,一拳击在他的肋下。

    八阵图所用拳法与一般人不同,他们出拳时中指关节突出,全力打击一点,更有打穴之功,此人身子虽然强悍,受此重击,只觉五脏六腑几乎翻转,呼吸陡停,全身一顿,便此时手腕巨痛,却是被另一个侍卫用擒拿手擒住,弯刀登时撒手,身子向前踉踉呛呛倒去,接着被第三个侍卫在后腰上一脚,踢出阵来。此时倒在地上,肋下那一拳的劲力还未消去,只自一下一下的抽搐,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黑塞将长剑一钩一搭,已将那弯刀接在手中,挥了两下,感觉还不错,反手丢给一个侍卫,再次喝道:“长安城中,胆敢行凶,你们眼里还有王法么?”

  那几个鲜卑人面在相觑,突然叫起来:“你们以多胜少,不算英雄。有本事的一个一个的打。”

  正在这个时侯,一队执金吾转了过来,喝道:“谁敢在长安城中斗殴!”

  那几个鲜卑人见状,架起地上的伤者,呼啸一声,转身便逃。

  黑塞正要追赶,我止住了他,冷笑道:“这些客人不知礼数,放过他们吧。”心下却十分不满,这些鲜卑人不通礼数,凶悍如此,与之结盟,是否会引狼入室?

  执金吾到了近前,正要盘问,黑塞把一个令牌亮出来,连忙行军礼退下。

  回到宫中,还未进宫门,便见关凤骑着一匹红马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唤我道:“斗哥哥,斗哥哥。”

  我正要怪她失仪,细看时,却见关凤身上全是大汗,头发都一缕一缕,浑不似平时整洁俊俏的模样,当下问道:“你怎么了?”

  关凤跳下马来,迟疑了一下道:“斗哥哥,我有大事要汇报。”一转眼又看到了侍卫手中的弯刀,向我道:“斗哥哥,你们也见到了那些假鲜卑人么?”

  我吃了一惊,转头看关凤,说道:“你随我来。”此处不是讲话之处,我带她入宫,来到昭阳殿。

  关凤被我突然的严肃吓着了:“斗哥哥,我说错什么了么?”

  她不是说错什么了,而是她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事实上,遇到那些鲜卑人之后,我对是否与轲比能联合已经产生了疑问。
    
    若是一个盟友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得,当客人时还要乱闹,那么他的诚心与绝不会比他的装出来的笑容更多。虽然对鲜卑分化是必须的,但是远交近攻还是联弱击强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若与轲比能联合,击败步度根集团是肯定的,但之后我就可能面对更加强大的轲比能集团,他会不会建成檀石槐那样的强大国家我心里并不是很有底。

    而联络步度根对付轲比能,先不说步度根能否放弃与曹魏的关系与我们结盟,就算是结了盟,他是否能起以相应的作用也在两可之间,而且支持他与轲比能作战,我们除了暂时不受北面的压力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可暂时不受北方的压力,却也是个不小的好处。

  所以在这种时候,鲜卑使者的一举一动,都直接影响我对鲜卑族情况的分析。可是,若这些鲜卑人是假的,那么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凤儿,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不是鲜卑人?”

  关凤答道:“不是我看出来的,是曹肇。”

  “他?你和他怎么会在一起的?”

  “很简单啊。他长得漂亮,听说本事也挺高的,那天三叔要让他比武,他不肯。我就想亲自会会他。可是他只肯与四叔交手,于是我们一起去军校了。”

  我登时晕了一下,她怎么可以带曹肇去军校?就算她喜欢曹肇,想与他一起游玩,长安城可玩的地方多了,怎么能去那种机密所在?难道曹肇就是传说中的美男间谍?

  “你怎么可以带他去那里?”

  “因为我答应带他去见四叔的。”

  “见四叔?见四叔做什么?”

  “我只和您一个人说,千万不要告诉旁人--因为曹肇喜欢四叔。”

  我大大吸了口凉气,仿佛白日见鬼一般。曹肇?四叔?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天下还有比这种事更加让人无法相信的么?

  “哈哈哈,我是逗你的。只因为曹肇曾败在四叔手里,他不肯服,此次来季汉,非要见识一番罢了。可是,四叔不肯见他,而且说军校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缠了多时,未起作用,他只得回来。”

  “我二人行到西市前面,突然路边冲出几个鲜卑人,一边用古怪的语气大叫着好漂亮的女子,一边向我扑来,想抓我走,曹肇上前,把我护在身后,眼前一个胡人举刀劈来,他用手一牵一引,那弯刀便到了他的手里,反手一拳,把那人打得飞了出去。几下就将那些人打倒了。”

  “你是不是很感激他?”我问道。

  “感激?才怪了,他的本领也强不了我多少,强自出头,想在本公主面前显示,哼,本公主是什么人物?我上一拳,下一脚,痛打落水狗。结果我竟然发现,那些人看曹肇的眼神儿不对,分明他们是认得的。而且,当然打算结果其中一个人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滚,显出的身法,却是许门侠士的动作。”

  我看着关凤,不禁又惊又喜,想不到这小女子居然有这等本事,却笑道:“你这孩子,下手也太狠了,曹肇都把人打倒了,你不随着曹肇走,居然要痛打落水狗。”

  关凤抿嘴一笑:“我是谁,吓我一跳的人,哪里落的了好去。”

  我心下已经明白,曹肇执意要与四叔比武,其实不单是他与四叔交手,有着一段心结,更重要的是他想打探季汉军校的内情。而城中这些为非作乱的假鲜卑人,也是他们破坏季汉与鲜卑盟好的手段。至于他帮着关凤,大约就真的是美男计了。

  正此时,忽然李晟冲了进来:“陛下,小臣有紧急军情禀告。”

  关凤识趣的站起身来,施了一礼说道:“斗哥哥,你忙着,我走了。”说完离开。

  我问道:“什么事?”

  李晟答道:“廖侍中突然化妆而逃。”

  我点头道:“果然。走不了他,说说今天你见他的经过。”

  “是。小人今天奉命前去他的府中要襄阳纸。廖侍中当时随意问了句:‘要襄阳纸做什么?’便吩咐下人去拿。我只笑了笑,没有回答。一时襄阳纸拿来。我告辞出厅,故意行得较慢,突然一个长随进到厅中,在廖侍中耳边说了句什么,廖侍中大惊之下,把茶杯打翻在地。

    我当时就奇怪,这是怎么了,可是我官小人微,不奉令不敢在侍中府里撒野,便出来让人把纸拿回,自己在府外等着。过了一段时间,我看到那个长随悄悄从后门离开侍中府。我于是随在他的身后,发现他一直来到魏国使者下处。

    过了一段时间,那长随换了身衣服,又悄悄的回了侍中府。小人怎么也想不到侍中大人的手下敢与曹魏的使者偷偷联系,心里佩服陛下的神机妙算,当下更加小心的进行监控,结果就发现侍中大人乘夜逃往曹魏使者的驻地了。”




  第二部 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十四章

  “传令张苞,细把城门,不把廖立送到我这里,就让他把自己交到我这里。”

  想不到,廖立真的与曹魏有了勾连,知道历史的我,怎么连一点类似的情节都没有见过呢?而且,素来心高气傲的廖立,竟然也会弄这般心眼儿?说实话,虽然从开始就怀疑是他,只因为他的确有这般本事。但直到此刻,我才信实了是他。

    如此,前面那一串是是非非都有了答案。以他的身份,得知丞相府中的一些秘密自然不难,告发孔明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论及才智,季汉除了孔明便要论及他,就连李严也只有甘拜下风--我从前居然还想过想办法协调他与孔明的关系,让他可以为季汉做出贡献,不要把这样一个人才闲置在汶山。现在才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他和我们,根本不是能拴到一个槽里的马。

  不过想去帮曹魏?哪有那么容易!

  正想着,忽然有人来报:“陛下,李严求见!”

  “传。”

  此时,在曹魏使者下处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董昭正给廖立压惊:“侍中大人受惊了。我主久慕先生高义,可惜先生在荆州时,被刘备裹挟而去,未能一见,着实痛心。此次出访,我主还对在下言道,务必要见到先生,转达他仰慕之思。此番先生受难虽为不幸,然投我国,我主必然高兴之极,从长远看,于先生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唉,可恨阿斗小儿,诸葛村夫,只知害贤,不能容人,竟以这等下作手段来害先生。不过庞涓弄智,孙子蒙屈,却终有马陵雪恨。先生自有心愿得偿之日。”

  廖立恨声道:“若不是大人给我送信,我此番险些中了奸计,构陷我害诸葛亮,这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诸葛亮,你奸滑至此,我与你誓不甘休!”

  董昭说道:“明日,我必想方设法送大人出城。城门校尉张苞是个粗人,论智只怕还比不了其父。我们只要略施小计,便可脱身。一出长安城,我早安排下人马,护送先生离去。”

  廖立无语,只叹了口气。

  次日清晨,三辆车从曹魏下处出发,分别奔向了东、南、北三个城门。又过了一会儿,后门开放,一辆粪车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驶了出来。

  这辆粪车沿着大街奔向霸城门。

  霸城门是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百姓见门色青,也呼之为青城门,或青门。古有广陵人邵平,为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种瓜青门外,汁甜味美,大受长安城中欢迎,时人谓之“东陵瓜”。

    眼下将到种瓜时节,瓜农积肥,这种粪车却也并不是一辆。可是如此车这般臭的,却独此一份。车上木桶,也不知用了多久,厚厚一层污物,积了又积,早盖住了原来的木色,好多新鲜粪便竟然淋淋漓漓在这污物之上,离着老远便让人掩住了鼻子。

  这一日城门盘查极是严格,每个人都要核查身份,出具保单,方才放行。此车一驶近,门前众人无不纷纷掩鼻躲避,大声斥骂。那车夫只如不闻,把车直赶到门前。

  门前兵丁也大是皱眉,却硬着头皮道:“停车,检查。”

  那车夫傻傻一笑:“这是给邵家的肥,这是保单。”从腰里拿出一张保单,那上面也满是污秽,恶臭难闻。  

    兵丁看了一眼,道:“车上都是粪桶么?打开看看。”

  车夫便爬上车,也不顾肮脏,伸手打开一个桶盖,想不到这桶中粪水竟是装得极满,马车微摇,一大片粪水溢出,登时一股恶臭席卷了整个青门。兵丁被呛得连连倒噎着气,周围百姓纷纷道:“一个破粪车,难不成还能装什么东西?快让他走了吧,臭死人了!”

  两兵也实在受不住,挥手放行。

  车夫眼中含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笑意,却依旧呆头呆脑的爬上车,吆喝一声,马车前行,眼见离了城门,突然听到一声大吼:“停下!”

  车夫一惊,回身时,只见一座黑塔般飞来一个青年,骑匹青马,手提长矛,带着一队人马,直扑到城门前。

  车夫不由大吃一惊,眼前这个青年,赫然正是掌管长安城城门驻防的最高长官,城门校尉张苞!怎么会惊动了他?

    来不及多想,张苞已经驻马在粪车之前,喝道:“把所有粪桶全部打开!”

  身边兵士一拥而上,在车夫发抖之间,已把那些桶一个个翻倒在地。车上共有三个桶,最后一个却是空桶,一倒之下,竟然滚出一个人来。定睛看时,正是廖立,已是满身污物,只以袍袖遮面,低头不语,一声不发。  

   张苞大笑道:“险些给你骗过了,来人,带走。城门开放,可以放行了。”

  说罢一挥手,如风卷残云一般带着人向宫中而去。

  听到捉到廖立的消息,我立刻接见张苞。张苞极是得意,大笑道:“这廖立还想用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也亏他这么高的身份,居然肯藏在粪桶里,若不是我神机妙算,几乎给他逃了。”

  我问道:“实话告诉朕,你是怎么发现的廖立藏在粪车里,朕可不相信你有什么神机妙算。”

  张苞眨眨眼:“姐夫……”

  “你叫我什么?”

  “是,陛下,其实,是我接到举报,说有人注意一辆粪车,廖立可能藏于其间。”

  “现在城门怎么样了?”我急问道。

  “已抓到廖立,自然是开放了,怎么了?”

  我大怒道:“谁让你开的城门。朕说过这几日严查是只为他一人么?玩乎职守,自做聪明!若非是你城关管得松懈,长安城中怎么弄出这许多事来?”

  张苞被我训得低头不语。

  这时,李晟来报:“陛下,张校尉抓来的那个人,不是廖立。”

  张苞急道:“怎么可能?虽然我和他不熟,可是我曾见过他的,衣服,相貌,全都对的。”

  “那人虽然衣服,相貌皆与廖侍中相似,但的确是他人假扮。”

  我冷声道:“张苞,给你报信的人是谁?你可认识?你怎么轻易中了计?”

  张苞道:“计?什么计,那人我认识,他是御史府的管事啊,姓孙。难道李严骗我?”

  “李严怎么就不会骗你。请御史大人上殿。”我却低声道,“张苞,你真让我失望。从今天起,撤去你的校尉身份,给我到军校里从头学起!”

  张苞满腹委屈,却不敢说话。

  李严施施然走上殿来,向我施礼道:“参见陛下。”

  “御史大人,情况如何?”

  “幸不辱命。”

  张苞不明白了:“陛下,御史大人,你们在说什么?”

  这个白痴,难怪会被李严骗。我说道:“其实董昭共安排了五组人马,先三组是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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