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接着说道:“得知你住在宫里,张平便回来跟我们商量,我们打探了一下你周围的情况,觉得妥当了,便趁机来见你了。”
我高兴得不知如何言语,只是开心的笑,突然我想起什么,道:“你们觉得星儿又问题吗?”
李齐摇摇头,道:“没问题,应该只是个丫头而已。”
我便送了口气,跟他们讲了我被抓和又回到这里的来龙去脉。
张平开玩笑说:“你还真是离不开这里。”
我心里虽然没在意,却还是想了想:不是离不开这里,是离不开他。
然后我们抓紧时间想了想该怎么行动,来解救我,可事情真的太困难,说困难也不难,直接告诉卫然就完了,但我赌不起,所以就难了,毕竟几个人的力量怎么敌他半个江山的主人。
期间,我问道:“月儿呢?她还好吗?”
李齐说:“她还好,就是一直很担心你,记挂着你。”
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思量没有结果,可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我一听,便道:“不好,肯定是星儿来叫我起床了。”
张平跟李齐立刻跳窗而出,张平出去时,转头对我说道:“我们还会来的,你安心住下来,我们会想办法把孩子弄出来。”
我冲他点点头,道:“替我告诉月儿,叫她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张平微笑着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理解,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星儿随即进了门,见我站在窗边,惊讶道:“姑娘起来了?怎么站在风口上啊!”
我编道:“吹吹冷风我会清醒一点。”
星儿立刻替我关上窗,责怪道:“您身体不好,怎么可以吹这么冷的风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是啊!”便乖乖地坐回床上。
星儿道:“姑娘不去花园吗?”
我摇摇头,道:“不去了,我再睡会儿,刚才好像真被冷风伤到了,头有点疼。”
星儿惊慌地说:“不好了,该不会着凉了吧!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来看看。”
我叫住她,说道:“不必了,没什么大事就不要劳烦太医了,太医也很忙啊,怎么能还没确定就叫他呢?”
星儿点点头,道:“那姑娘就再睡会儿吧;奴婢这就叫人去熬汤。”
我点头,挥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星儿关好门,我便躺了下来,见到了张平和李齐我心安了许多,便什么也没再想,睡了下去,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我老在做梦,梦见月儿在酒庄忧郁的样子,梦见霜儿责怪我怎么不在她身边,梦见张平,李齐,程林,梦见卫然,他在质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不给他一次机会。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卫然那么凶狠地对我,所以心中一惊,便吓醒了。屋里呼呼地响着风声,我起床,才发现窗户竟然没有关好,被风吹开了,我关好窗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回过身,屋里的家具还是照旧待在原地,一切都没有变,是的,卫然没有质问我,但是,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已经在心里想了无数次了呢?悲伤间,竟无意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东西,是一个护身符,看样子像是安放了神石的寺庙出的护身符。
我拿起它,放在胸口,回眼望了望了窗户,明白了一切。
晚上,卫然又回来陪我吃饭,他今天事情好像不多,竟然跟我聊天聊到很晚,我们聊很多东西,之间我感觉到他对我那种确定却又不敢确定的感觉。
他没有在我这里过夜,看见我犯困便很自觉地走了。但聊天的时候我了解到,宁宏已经制造出投石机,虽然只有几部,但也对卫然造成了不小的创伤。不行,得帮帮他。
第九章 救星
话说我知道宁宏用我画的图稿做出投石机,虽然那投石机并不是最先进、射程最远的,却对卫然的军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破坏,我便想心思要帮助卫然,于是,白天我不再在花园中闲坐,而是打发掉星儿等人,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写起春秋战国的故事。并叮嘱星儿,天气渐冷,我身体不适,不要跟外面提起我足不出户的事,免得有人担心。
星儿狐疑地问:“那为什么连奴婢也不能进姑娘的房间呢?”
我安抚她道:“我家里才糟变故,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想起我爹娘。”
星儿忧虑道:“姑娘别再想了,想多了伤身伤神。”
我皱眉道:“人死了,连个念想也不行么?我都没有为爹娘守孝,想想,也是对他们的纪念哪!”
星儿低下头,知道自己错了,便依着我独自一人留在房中。
卫然依旧每天过来陪我吃饭,顶多说些话便走,而且停留的时间也日渐短暂,虽然这对我不失为一件好事,可心里终究还是不舍的,我知道,这几日他定是在为战事和国事烦忧,便更加加快了默故事的步伐,可怎么写都觉得想写的东西太多,可时日有限啊,于是我又只拣了其中经典的故事来写,便觉得轻松许多。
可我只记得这些关乎自己与卫然的事,却全然把修复藏刀一事给忘了。午饭时卫然问我这几日都在干什么,我没让星儿说出实情,只告诉他跟往常一样,赏赏花,看看月,托大王的福,日子悠闲得很。
卫然一走,我正准备继续回房做我的大作,星儿却提醒我道:“姑娘难道忘了为大王修复藏刀吗?”
我心中突然紧张起来,是啊!怎么把修藏刀一事忘了,可问题是我根本不会修啊,这会儿可不是要露馅了,算了,能蛮多久是多久吧!凭卫然的性子,等他摧我修刀的时候也许我又已经离开王宫了。
这么想着,便敷衍道:“我知道的,这就回房修。”便撇下星儿,独自上楼回房。
我并没有一回到房间便提笔写起来,而是从枕下拿出了藏刀,仔细端详,刀鞘上镶的第一颗钻石已经因为剑伤划成两瓣,幸好镶嵌极好,才没有掉落下来。这一剑,应该不是无意划上去的,倒像是人故意用力一剑砍下去的,为什么要砍这么好一把刀呢?我突然笑了,却笑得有点苦涩,当然是愤怒,是因为盛怒,他才用自己的宝剑一剑砍了下去,却又不舍,便留了下来。
我顿时生了警觉心,他为什么把刀给我修却又迟迟没有提收回的话呢?不说他不爱摧女人做事情,就是这一把好刀,真想修的话,他还找不到无数个能工巧匠,为何我一来就要个我修呢?这事容不得自欺欺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不能太过慌张。
于是我放下藏刀,更加迅速地写起那些阴谋诡计,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会有绝路的,人生不会有绝路。
果然,心诚则灵。
我在书房奋笔疾书的时候,突然门被敲响了,我没有回应。星儿便在门外说道:“姑娘,离将军求见。”
离言?我心中一紧,真觉得自己若不是心里素质还算可以,或者本身就是个神经病,这阵子也真该吓出病来。他来干什么?如果他当我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就根本不会来找我,如果他怀疑我是赵湘摇而来试探,或者我认定我就是赵湘摇,那对他,我还隐瞒吗?
突然,我灵光一闪,对了,这会儿不正需要他吗?真是天助我也。但还是要小心为好。
于是,我便对星儿喊道:“带他来书房吧!”
星儿应了声“是”,便离去了,我趁机将刚写的东西跟原来的放在一处,一起藏在床底下的黑暗角落里。
不久,便又响起了敲门声,我坐在窗边,对门口道:“进来吧!”
门便嘎吱一声开了,首先出现的星儿,星儿走进来,才看见离言那张激动却又犹豫的脸,他站在距门口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向屋内看来,看见我,才不由自主地大步向前跨了一步。
我起身含笑道:“离将军怎么不进来呢?”
离言才慢慢走进了屋。我便吩咐道:“星儿,还不去给将军泡茶。”
星儿应声出去了,我便招呼离言坐下,我也坐下。离言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因为我想知道他的来意,以免我自鸣得意地说错什么话。
我们一直沉默到星儿端了茶进来,给我们都满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可这期间,我既没觉得尴尬,也不觉得不自然。星儿倒好茶,我便让她退下去了,屋里只剩我跟离言离言两人。
我敏了一口茶,这回,只怕该说话了。于是我问道:“不知离将军有何赐教?”
离言似乎是一直在发愣,被我这一问从愣中惊醒,道:“啥?赐教?我能给你赐教么?”
我笑道:“如何不能?”
离言喝了口茶,道:“宫里的茶就是不一样啊!”
很明显,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也不想回答我的话,便好像无意地岔开话题,说话的语气,却俨然不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我也不接他的话,道:“你来干什么?”
离言终于开始接我的问话,道:“你认为呢?”
我笑道:“我怎么知道。”
离言无奈道:“你就是她吧!”
我道:“对,你说的没错。”
离言没想到我会承认的这么快,瞪着澄亮的眼睛看着我,对他微笑。半晌,才放下嘴边的茶杯,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我,道:“你,你,你。。。。。。”你了半天,只蹦出一句:“你回来啦!”
我立刻示意他小声,他才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听门外没什么动静,才小声问道:“你跟别人都不承认,怎么这么快就对我承认了?”
我又示意他坐下,道:“因为我有事要你帮忙。但如果你泄露了半个字,我保证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离言惊愕地问:“有那么严重吗?”
我点点头,道:“不错,要我这么做的是宁王,他用孩子威胁我,如果孩子有什么闪失,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离言又惊讶地站了起来,幸好还有点自制力没大声喊:“你有孩子了?”
我点点头。
离言问:“什么时候有的,怎么上回我去看你你都没说。”
我说:“上回见面太匆忙,本想着下次你闲下来来酒庄的时候再告诉你。”
离言又问:“是吗?那孩子多大了,叫什么?”
我答道:“孩子一岁多了,叫卫霜。”
离言点点头,平静下来,坐下道:“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的,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说吧!”
我点头,从枕头下又拿出藏刀,道:“上次跟卫然见面的时候我谎称自己家事做金饰的,卫然便给了我这把刀要我帮忙修复。”
离言从我手上拿过刀,看了看,道:“放心吧!交给我,我帮你修好。”
我点点头,提醒道:“找个值得信赖的人修,千万别让别人看见这刀。”
离言严肃地点点头,便把刀收进了袖子里,道:“他为什么不让别人修?”
我迅速瞪了他一眼,他便明白了,不再说话。
我又从床下拿出一张写满的竹编,卷起来,替给离言,道:“你就说你遇上一个高人,他说要把这个交给卫然,如果卫然问你那个高人是谁,千万不要把我供出来,就说是个高人,所以不愿露面。”
离言点头,又把竹卷收进了衣袖,道:“说高人他会不会猜到是你?”
我说:“不说他就不会这么猜吗?这东西是一定要给的,他怀疑就让他怀疑吧!何况这世上高人难道就真的只有我一个吗?我不露面不承认,想必他也不会乱来。”
离言又点头,瞬间我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有点像陈道明演的那个东方朔。
戏谑完自己,我便继续说道:“我这里还有不少,你如果经常出入我这里会被怀疑的,我已经联系上了酒庄的人,你派人去通知一下酒庄,让张平每晚天黑以后来一躺书房,拿一卷竹编,交给你,你次日再程给大王。”
离言点头,直说好。
我说:“酒庄已经在计划夺回宝宝的事,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一定要主动帮忙。”
离言又点点,头,道:“一定的。”
我如释重负,轻轻给离言跪了下来,离言吓了一跳,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也跟我跪了下来,急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说:“你今生对湘摇的大恩大德,湘摇,铭记在心,无以为报,你就受我一拜吧!”说罢,便重重给他磕了个头。
离言立刻扶起我,看着我,没说话,半天,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又扶我坐下,喝完茶,道:“那我走了,太医说你身体不好,你好好休息吧!事情我会帮你办妥的,不要担心。”
我点头,眼中不知不觉盛满了泪水,离言了我一眼,道:“我们一定要救出孩子。
”便起身要走。
我慌忙叫住他,从脖子上取下张平他们给我求的平安符,递给离言,道:“灵庙里求的,你戴好吧!”
离言问道:“你怎么不戴?”
我微笑道:“因为我不信。”
离言接过平安符,露出罕见的温柔模样,道:“我只希望它能保我等一切风平浪静以后,能带着妹妹,继续回到山院里生活。”
我点头,眼泪又不小心流了下来,离言没再看我,出了门。
第十章 警告
不出几日,我让离言拿给卫然的兵法果然见效。投石机虽然威力强大,在两军对战时终究也派不上用场,否则就是同归于尽了,而兵法讲的就是如何诱敌,如何对战。虽然宁宏可以用投石机破城门,但真正的战斗却还是卫然占上风。
这几日,卫然每天来陪我吃饭的时候都眉头舒展,一身宁静。
因为战况较佳,卫然有好几次都想多停留一会儿,跟我说说话,都被我以身体不适挡了回去。
这次也是一样,我正转身准备上楼,卫然的声音洪亮地响起来,让我猝不及防:“水姑娘,你身体多日不适,应该让太医来瞧瞧。”
我怔了一下,答道:“民女这种身份,怎么敢经常劳烦太医?”
卫然听罢这话,脸色明显有一瞬间的阴暗,但立刻调整过来,道:“为王者,应该重百姓轻自己,让百姓觉得处处温暖如家。如果你在后宫住了这么久,还没有宾至如归之感,那便是本王的失责了。本王今天一样要命太医来给你诊诊。”
我轻轻转过身,看着他,道:“既然您明白这个道理,那为王者,在危急存亡之际应该保民而王,您也应该知道吧!”
这回轮到卫然怔住了,他紧紧地盯着我,表情严肃。
我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尖锐地说道:“如今您却站在这里,关心一个女子的健康。若您用关心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的时间,去思考应该如何对抗宁王,您给天下百姓一个家的愿望,才有可能实现吧!您若不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家,又如何想着能给民女一个家呢?”
卫然紧盯着我的眼神终于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