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因为身体好代表有战斗力。
这年新年又是在宫中度过的,不过,这回我不是主人,只是个最次要的客人,在花园中欣赏漫天的烟花,我记得,这烟花的配制方式,还是我教给他们的。
不同的是,他们很聪明地改变了配方的分量,制造出我教给他们还多样式的烟花。在这喜庆的节日里,我也不自觉地被感染着,高兴着,可心里,却时时惦记着酒庄,惦记着霜儿,如果他们都在我身边,都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新年过去,大家很快又回到作战状态。
这天晚上,卫然高兴地来到我的房间,告诉我他的一名刺客暗地刺杀了住在安在王宫正在养伤的一名显赫将军,正跟我云里雾里的开开心心,可突然间我心里好痛,好像有什么很悲痛的事情发生了一样,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失去了一样,比当初被邢风的抛弃的感觉还痛苦百倍。
这痛苦,自心中流露到了眉间。
卫然看出我的不适,温柔地轻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心却更痛了,眉头不禁锁得更紧了,卫然果断停止了动作,摸了摸我额头,很热,可在这种时候能代表什么呢?
卫然无奈,冲门外喊了声:“来人。”
星儿便带着两个侍女出现在屋离。
卫然立刻叫他们去打盆冷水来,并去把夏太医招来。
三人很快便去了。我本想叫卫然不要大题小做,却发现我痛得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卫然立刻靠上来,边爱抚地摸着我的额头,边轻声道:“没事的,等下太医就来了,别害怕,不会有事的。”
这声音,真的又镇定作用,我很快就安定下来。
不久,冷水便上来了,卫然亲自拧干浸在水中的手巾,轻轻搭放在我的额头,还紧张地看着我,我明显感觉到,卫然对我的感情,在一步步加深。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泛起一阵醋意,他竟然对另一个女人萌生了感情?!可再一想,不对啊,我是另一个女人么?我犯不着自己吃自己的醋吧!便不再纠结,安心地享受他的照顾。
再没等多久,夏太医就来了。
卫然扶着我,我靠在他身上,把手伸出了帘子外面。夏尚把着我的脉,不久,便得出结论:“大王,水姑娘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出现这种心痛的现象,可能与精神有关,大王和水姑娘今天还是早点歇息吧!”
这夏尚,说的什么话!怎么能说得这么直白,搞得我的脸往哪搁啊!我在心里把他自上而下骂了个遍,卫然却很淡定地回答道:“本王明白了,有劳夏太医了。”
夏尚谦恭的声音立刻传来:“老臣不敢,那老臣告退了,不打扰您和水姑娘的休息了。”
卫然“嗯”了一声,只听见夏尚收拾药箱的声音,很快,便听到一声关门的声音,屋子里便复安静下来。
卫然扶我躺下,道:“睡吧!”
我点点头,便歪头睡去。虽说夏尚说我是精神有问题,需要休息,但躺了良久我的心还是很痛,半天都睡不着,后来,也不知怎样的,就睡着了。
又过了几天,这种心痛的情况再也没发生过。起初卫然还觉得我是身体也有点问题,但看在我这些天一点事也没有,便相信了我是精神有问题,便不再每晚“例行公事”,给我很多自由睡眠的时间。
这天清晨,我正在小屋里眯着眼睛对窗户晒太阳,之所以晒太阳不出去晒是怕酒庄的人来找我我不在。
果然,我晒太阳的时候,一个人影照住了我,我睁大眼睛,发现竟是程林衣衫褴褛地出现在我面前。
解救霜儿的行动结束了?那霜儿呢,张平呢,李齐呢?
我立刻兴奋地站起来,道:“程林,怎么是你?”
程林看见我,双腿跪了下来,很快,便不停地抽泣起来。
我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惊问道:“霜儿呢?她是不是已经回酒庄了?”
程林边用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擦着,边断断续续地说:“霜儿。。。。。。霜儿她。。。。。。霜儿她。。。。。。死了。”
我犹如听见一声晴天霹雳,愣在原地。霜儿死了,霜儿死了,哈哈,真好笑,霜儿死了,怎么可能?
可刚笑完,那晚心痛的感觉再次出现了,甚至比上次还痛。很快我额头,身上都渗出了汗珠,浑身乏力,几乎就快站不住。
程林立刻站起来,扶着我,把我带到床上后正要松手,我已把握住他的手,心情悲恸,声音却比自己想象的还冷酷,道:“霜儿怎么死的?”
程林看着我,刚哭过的脸一块白一块黑,听完我的问话,他又抽搐起来,道:“我们是在晚上行动的,那天运气特别不好,王宫的看守不知为何,比我们原来探查的严密了好几倍。我们偷偷来到秀颜宫的路上,还是被发现了,便杀了一阵,杀完了对方一队人,来到秀颜宫,那个宫女正在哄霜儿睡觉,张平摸摸身上,发现带的迷香竟然在刚才打斗的时候掉了,我跟李齐本来想直接击一把小刀过去杀了宫女,可张平坚决不同意,说不要轻害别人姓性命。
“我们笑他太迂腐,这是什么时候?还管得了那么多?可张平一再坚持,我们也没办法,只好冲进去胁迫宫女,没想到,那个宫女竟然宁愿死也打喊出声。我们只好迅速抱了霜儿离开。那宫女见我们不杀她,叫得更凶了,我真想回去杀了她,张平却说算了,快跑。可我们始终没跑赢,在离宫门不远处遭了他们百人包围。我们拼了很久,宫外的救兵才到,即便道了,也救不了霜儿跟张平。张平把霜儿系在胸前,他们看张平要护着霜儿,所以都攻击张平,甚至是霜儿,张平是为了保护霜儿,身中多刀,流血而死的,霜儿也,也被他们杀了,还有去支持的士兵的二十余人,全部丧命,只有我跟李齐,苟且逃了回来。”
说完,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无力地松开抓住程林的手,呆在了床上。
程林好像很不甘心,气氛地问道:“你说,当初我们如果杀了那个宫女,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还差几步,还差几步就逃出宫了啊!他为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女人的性命!”
我听到此,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哽咽道:“是我,是我叫他不要杀人的。我。。。。。。我以为这个任务。。。。。。你们不难完成的。。。。。。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一定救得出霜儿的,才叫,才叫张平不要杀人。”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天张平到我这来,犹豫了很久说“一定努力做到,不轻易害人家信命”,他说“我一定会救回霜儿的,她回我回,她亡我亡”,是的,他全做到了,他说的,全做到了。他回不了了,我的霜儿,也再也回不了了,我跟卫然的霜儿。
程林听到我的话,也愣住了,半晌,他责怪道:“你怎么可以跟他说这种话,是那个女人的命重要,还是我们的命重要?你怎么可以对他说那种话,你不知道你说什么话他都听的吗?”
我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对,对不起,我,我没想到,我真的,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张平,我对不起霜儿,我对不起,对不起卫然。”
突然,我想到那个心痛的晚上,那心痛开始的时候,也许就是霜儿离去的时候,卫然那天还高兴地告诉我成功暗杀了王宫里一名显赫的将军,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晚上才对王宫重兵把守。
也许,也许一切早就是命中注定好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程林根本不接受我的道歉,道:“对不起有什么用,张平死了,霜儿也死了,李齐不想来见你,现在连我,也不想来见你了。”
听完程林这话,一口鲜血突然从我口中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床面。心痛,好痛。。。。。。慢慢闭上眼,我昏死过去。
外面星儿到程林的声音,立刻走进来,眼前的情景吓了她一条,她立刻大叫“有此刻”,边叫边跑了出去,很快便有士兵包围了小屋,程林并没有跑,只是坐在地上哭。
不久,卫然跟夏太医都来到了房间,夏太医替我把脉,卫然则审问程林,他到底是谁。
程林一五一十地我们的一切全说了出来,卫然飞快扑到我身前,抚摸着我的脸,痛哭流涕,口中喃喃道:“是你,湘摇,真的是你,对不起。”
夏太医的诊治结果是郁积攻心,加上身体也不怎么好,吐了那么多,虚弱失血导致昏迷不醒。
卫然责令夏尚尽快治好我,便又回到我身边,双手死握着双拳,道:“宁宏,我跟你此仇不共戴天!”
卫然正要出门,程林提醒道:“老板每天都有写兵书的,由我们在这里拿,再交给离将军的部下,由离将军教给您。”
卫然立刻停住脚步,道:“你是说我得到的那些兵法?”
程林擦干眼泪道:“嗯,老板应该还藏有许多才对,就在床下面,我们没有传完就中断了。”
卫然立刻命人钻到床下来查找,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一摞我写的东西,卫然轻声道:“湘摇,我欠你太多了,等着我回来。”
便大喝一声,把东西搬过来,便大步离开了。
几个随从抱着竹扁跟着他,也离开了。
夏尚跟星儿吩咐着如何照顾我,星儿像没反应过来一般怔着,直到夏尚怒吼了她一句,她才回过神来,唯唯诺诺地答应着。
夏尚最后嘱咐了一声“好好照顾王后”,便离开了。
程林见所有人都走了,也翻窗户走了。
第十四章 结束
我大病不起,躺在床上,像与世界隔绝了一般。但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在关心或者正在参与着,卫然与宁宏的战争。
卫然的攻击很强势,步步紧逼,宁宏也不弱,虽然落败,却并不惨淡,卫然没回都只把宁宏逼到一定程度就不再追击,令人费解,让人不自觉地去想:他是不是还有后计?
世界就这么在水生火热之中,某天的清晨,我仿佛也被这个世界紧张地气氛感染,醒了过来。
星儿丝毫不敢怠慢地服侍着我,我却没心思躺在床上动也不动,问过她如今的形势,我发现卫然即便步步紧逼,碍于对方投石机的普及运用,根本无法更靠近宁宏的据守地。
于是我挣扎着起床,心里的焦虑让我完全忽视了身体的不适,爬在桌上开始画投石机的制作图,并且还指出了怎么投出火石。
另外,有关水上作战的战术我已经在给卫然的竹扁里都写了,还有什么能帮助卫然的呢?
想来想去,我突然发现酒庄可以跟卫然提供财力和物力,便命星儿找人去酒庄传话。这场拉锯战,士兵的士气也很重要,历史上鼓动士兵士气的例子,我还没怎么跟卫然写。
想罢,便丝毫不敢耽搁地写起来,因为我发觉,就在刚才停笔的瞬间,我的手突然没了力气,人也像被抽空了一般,一定要加倍努力,要撑过去,要把我该做和想做的事做完。
我午饭了没吃,下午大概四五点的样子,星儿回报说酒庄的人已经这么做了,并且竭力做卫然的后备力量,我这边也快写完了。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竹扁的时候,我嘴角浮出一丝微笑,整个人都轻松好多,眼皮已经控制不住地闭上了,我倒在了桌上,表情却很满意。
星儿立刻对门外大喊“快叫太医”,边跟另外一个侍女把我扶上了床。
时间大约又向前走了半个多月,天下局势已定,宁宏必败无疑。
卫然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带着新投石机攻进安在王宫的时候,我的眼睛再次睁开了,眼前又是一片金黄的阳光。
我精神不错,星儿侍候我洗漱,吃饭后,便站在哦床边,陪着我,跟我说话。
而我,一脸安详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因为我知道,卫然很快就要得胜回来了。
人一生当中,真的会发生意料不到的事情,比如当初的穿越,比如跟卫然的相遇,比如跟离言的巧遇,比如我也能开世界最大的酒庄,比如张平跟霜儿都死了,比如,现在。
午后三点的阳光正暖,照耀着我跟星儿,可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当星儿正要出门查探的时候,一个人已经浑身鲜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个人,不是卫然,竟然是,宁宏。
卫然异常轻松地攻破安在的王宫大门,轻易地占领了安在王宫,卫然已经胜了,他已经是世界的霸主了,大家都在欢呼,所有人都在欢呼。
可他们搜遍王宫所有的角落,却始终没有搜出任何兵力,更别说宁宏个人。
卫然觉得奇怪,重将领跟士兵却不以为然。他们认为既然已经占领了安在王宫,就算宁宏还有些残兵剩卒,此刻也必定躲着不敢出来,过街老鼠,不足为惧。
卫然却不这么想,他反问一句:“凭宁宏的性格,你们认为他会躲起来吗?”
卫羽思索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不会。”
离言也支持卫羽的说法,很快,又形成一边倒的局势,大家都猜度着宁宏此刻会在哪儿?到底在干什么?
宁宏是个宁肯战死,也不会像个杂碎一样到处躲藏只为活命的军人,他不可能忍受亡国的耻辱,会拼死一站的,他现在却不在宫中等待我的进攻,那他会在哪里呢?
突然,卫然心中灵光一闪,大叫道:“不好,他现在在翔林王宫。”
说完,便快马加鞭直往回赶。众人也恍然大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的笑容全都没了,跟着卫然飞速往王宫赶。
如果宁宏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他残余的兵力来王宫,来杀我,那么,其势气,一定是挡也挡不住地。
宁宏浑身浴血,出现在我跟星儿面前时,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宁宏右手已经被砍伤,好像是残废了,左手执刀,狰狞又得意地笑着,仿佛他今生最后,也最想做的事就要做成一般,笑得很得意,很阴厉。
他拿着刀,一步一步地慢慢向我靠近,眼睛盯着我,一动也不动,仿佛要看清楚我的恐惧,要一点点美味地品尝我慢慢面向死亡的绝望与惊恐。
星儿立刻挡在我面前,道:“你是何人?你怎么闯进来的,你竟敢触犯王后吗?大王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宁宏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挥刀就向星儿砍了过去,刀刀无情,边砍边说:“我是什么人?哼,我告诉你,本王九时宁宏。卫然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那他尽管来啊!你以为他很厉害吗?最终还不是连自己最心爱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要他痛,我要他生不如死,我要他后悔,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每一刀无情地砍下去,都应着星儿每一声痛苦地尖叫,最后,星儿流血过多,受伤过重,倒在了她自己的血泊中。
我怒瞪着宁宏,瞪着发狂的他,瞪着兽性大发的他,恨不得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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