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个人的手又一起轻轻覆住她针管以外的其他肌肤。荣享手心的温暖,热热的包裹着她。
荣绒咧开嘴冲着他傻笑。荣享也忍不住笑,“不怕宋海清回来看到吗?我可是你哥哥。”他咬牙切齿的加重了“哥哥”两个字。
荣绒仰着小脸摇头,“不怕,只要哥你不怕,我就不怕。”
“跟屁虫!”
荣绒不高兴的嘟起嘴。荣享凑过去轻蹭着她的鼻尖,声音也低沉下来,“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刚接到荣建岳的电话时他心跳都差点停住,脑子里不断的想起那些韩剧里狗血的绝症!
荣绒眼睛弯得更深了,“因为你老是欺负我啊,跟我抢好吃的。还奴役我,我这么小,这么弱……”
荣享低低的笑,额头随着笑意轻轻撞击着她的小脑袋,“唔,是挺小,挺弱的。”
“……”荣绒忿忿的想,他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绝对不是!沟通障碍口牙!
*
荣建岳一上车就放下了车前座的挡板,侧过脸看着身边的人,“海清,我以为我说的很明白了。”
“嗯,很明白啊。”宋海清不甚在意,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
荣建岳不说话了,眼神晦暗难明的注视着她。审视的眯起眼,“既然明白了,就别在小享面前说些奇怪的话。他会不高兴。”
宋海清的眼里终于多了几分冷清,鼻子轻轻哼道,“他不高兴,他享受了十九年的父爱,到现在你还是只在乎他。那绒绒呢?她缺失了十八年的父爱,谁来补偿?”她直起身,步步紧逼直视他,“你又几时关心过她高不高兴?!”
荣建岳看着面前眸光犀利的女人,脑子里重现出初时相见她那单纯简单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无话可说。”
宋海清冷笑,“怎么,一句对不起就能抹杀过去背叛爱情背叛婚姻的事实了?绒绒的存在,就是你怎么抹也抹不掉的。她会时刻提醒你,你曾经多么不堪,多么恶劣,怎么上了自己老婆好姐妹的床。又是怎么拿钱打发她们孤儿寡母的!”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你尽管恨,除了爱和名分,其他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宋海清迅速的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闭了闭眼,咽下心里一阵阵酸涩。冷静平稳的说,“真的什么都愿意?”
“是。”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宋海清诡异的笑容,她缓缓转过头看他,红唇轻启,“那……和我上床,最后一次。”
荣建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眉紧拧着,“不可能!”错过一次又一次,他不可以再伤洪暮的心。
宋海清慢慢靠近他,身上淡淡的脂粉香萦绕在他鼻端,她妖媚的笑,“建岳,承认吧,你对我还有感觉。你……明明那么贪恋我的身体,为什么要逃?”她抓住荣建岳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被她一个个含在唇间,“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你,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了,你……真的不懂我的感情吗?”
荣建岳沉着脸收回手,“海清,别再试图拿这招引诱我。我不是以前贪恋情/欲的毛头小子,暮暮为我付出了很多。我真的不能再伤害她。”
宋海清眼神一冷,嘲讽的笑,“为你付出很多?她一个大小姐,脾气烂、功课差、什么都不会,除了那张脸还能看,除了有个有钱的老爸。她还有什么比过我的。”宋海清激动的喊,“你以为她老爸是真心资助你的,无非是把你当童养夫一样圈养。荣建岳!你的自尊,你的骄傲都去哪了?啊?”
荣建岳蓦地攫住她的下颚,“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宋海清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下巴处剧烈的疼痛告诉她此刻这个男人有多愤怒。他有多愤怒就说明——他有多爱那个女人!
“被激怒了?是被我说中了吧?洪暮对你,也不过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荣建岳挥拳狠狠砸在她身后的椅背上,胸膛剧烈起伏着,明显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宋海清,别再招惹我!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宋海清紧咬牙关,挑衅的望着他,“要掐死我吗?好啊,看你舍不舍得。”
荣建岳忍无可忍,一把挥开她,“贱人!”
宋海清肩膀撞在身旁的车门上,身体传来的刺痛远没有心里那股悲凉来的绝望。她倔强的望着他,笑得触目惊心,“荣建岳,你竟然敢说爱洪暮?她在乎你吗,真的在乎会容忍我们母女俩存在这么多年?洪暮根本不爱你,不爱。”
荣建岳茫然的靠着椅背,目光沉沉的落在车顶,“海清,别再纠缠我,不管暮暮爱不爱我,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我知道她心里有的那个人……不是我。可是我就是认定她了。”
宋海清缓缓支起身子,看着他眉眼间的哀伤。一时心软下来,心里那阵苦涩愈发难受。她默默垂下头,“你这就是犯贱。”
“是啊,我就是犯贱。”荣建岳竟也不恼,苦笑着闭上眼。他疲惫不堪,已经被那个叫洪暮的女人逼上了死角,她真的不爱吧?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能那么冷静波澜不惊的面对他。就算是被自己最好的姐妹背叛,她怨的恨的伤心的都是因为宋海清是她的好姐妹。一点点伤心的资格都不曾给过他,结婚,也是被父亲逼着才嫁给他的。
唇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他睁开眼。宋海清狐媚娇艳的眼与他四目相对,她在他唇间呢喃,“建岳,别难过。还有我,还有我……爱你。”
荣建岳呼吸一窒,目光幽暗,“你……”
“嘘!”宋海清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别说话,让我爱你。”
“……”
宋海清贴着他的身子慢慢滑下,手指一路带过他结实的胸膛。宋海清隔着布料轻轻刮着他早已有了反应的身体,抬起头微笑,“即使你不爱我,它很爱吧?”
荣建岳喉结滑动,伸手想去推她。宋海清察觉到他的意图,俯身咬住拉链利落的滑下,舌尖一路撩拨。很快就含住了它,手指轻轻抚着。
荣建岳眼神一黯,闭上眼绝望的仰起头。身体上欢愉的快感让他觉得自己龌龊可耻,一边道貌岸然的决定要忠于妻子,一边毫无自觉的背叛伤害她。他荣建岳也不过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而已。活该洪暮不爱他!
荣建岳的车停在宋海清的楼下,张秘书默默的等在车里。很久之后荣建岳才从那栋老式居民楼里出来,他一言不发的坐在车后座。张秘书也不多嘴,自顾自发动车子往公司去。
荣建岳一直支着下颚看窗外,眉宇间都透着烦躁。还是做了,纠缠了整个下午,放纵、解脱。他以为他得到了释放,却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抗拒不了,洪暮那得不到的,宋海清都给了他。但,为什么那么绝望,心脏那里空了的,谁也填不满。
“去暮祺茶艺。”荣建岳忽然开口吩咐。张秘书愣了下,马上笑着应声,“好,要订花吗?”
荣建岳脸色稍缓,“待会在路边看到花店停一下,我去挑吧。”
“是。”
张秘书在后视镜里看了自己老板一眼,眉开眼笑的。老板和他太太关系真好,几十年如一日,每天下班都亲自去茶社接太太。还时不时的送花给点小惊喜,张秘书羡慕的叹了口气,自己将来嫁也一定要嫁给这样的男人。虽然这种成功男人时不时的会招惹花花草草,不过,老板对他太太的心思到还真是没变过。她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倒是宋海清这个女人别再出什么幺蛾子才是。
小秘书艳羡的心声荣建岳听不到,他只觉得自己心里那股罪恶感越来越深。只有快点见到洪暮,对她好,无原则无条件的对她好,才可以让他自我宽慰。
*
荣享接了荣绒回家,荣绒一路上心神不宁的,总在思索宋海清接下来会做些什么。荣享看她出神,捏着她鼻子不放。荣绒吃痛,又呼吸不顺,瓮声瓮气的喊着“痛”,噼里啪啦的去拍他的手。
“想什么呢,都快撞电线杆上了,我这么大个帅哥在你身边,还有什么值得你走神的?”
两个人在回家的街道上,冬日的夜晚,雾气凝重。说出的话都带着一团白雾,荣绒看着面前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孩子,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没想什么……哥,你要上哪的大学?”没头没脑的问出口,想了想又接着说,“到时候咱们考同一个城市,以后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来了好吗?”
荣享轻轻一笑,果断摇头,“不要。”
“?”
他皱了皱鼻子,帅气的五官这样调皮的动作一点也不难看,“将来咱们一起出国,然后在国外生活……再生个孩子。”荣享搂过她,轻轻摸着她柔软的发丝,“那里,谁也不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和所有普通情侣一样。”
荣绒觉得连眼眶也雾蒙蒙得了,原来他的计划里,都有她。
“谢谢。”荣绒枕着他的肩,轻轻擦了擦脸颊,“谢谢你。”
“……我要说不客气吗?”
“……你可以说谢谢。”
“……”然后她再说不客气?扮演复读机?
作者有话要说:我捉虫,嘿嘿
最近老是手欠,回头看发现问题就老是忍不住想改下
☆、两个人(十六)
平静无波的日子让荣绒越发不踏实,自那天之后宋海清没有主动找过她。而荣建岳也是每天按时回家,即使鲜少有的应酬也会提前向洪暮报备。荣绒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荣建岳平时那么爱洪暮,应该不会轻易被宋海清左右。
而荣建岳呢,的确自那日之后没再见过宋海清了。那天若不是被她激怒,触到自己心底的殇,在那种自暴自弃的情绪下控制不住自己,才把所有愤怒与压抑都通通发泄在她身体里。没错,他需要的只是一种发泄。可是那样的放纵过后并不能让他轻松一点点,负罪感更深,所以他拒绝了宋海清的所有邀约,最后索性连电话都不接了。
再一次被激怒之后,宋海清彻底的认清了事实。她坐在沙发里,看着黑下来的手机屏幕,冷冷发笑,“荣建岳,这可是你逼我的。”
*
荣绒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很久,放学的人流熙熙攘攘的涌出来,她小心翼翼的靠在门边。很久还是不见荣享出来,荣绒回头张望,下楼的人都换了好几拨才看到他和易风慢悠悠的下楼。看到他身上的白色球衣,荣绒脸瞬时沉下来,脚尖木然的踢着地面。
荣享让易风他们先去球场,一群人也看到了荣绒,嘻嘻哈哈的和她打招呼。荣绒乖巧的对着他们微笑点头,再看向荣享时就板起脸来,一副极不待见的样子。
荣享好笑的俯身看她,“怎么跟变脸似的?我又哪招你了,小麻雀。”
荣绒斜了他一眼,语气也不太好,“不回去干嘛不早点告诉我!我跟个傻子似的在这等,你特有成就感是不是。”
“……忘了,现在说不是一样。”
荣享不知道这丫头哪来这么大的火,最近尤其厉害。比火焰山的火都难扑灭,成天一不小心就炸毛,怎么顺都顺不平。他眯起眼笑,不正经的逗她,“大姨妈来了?要哥去给你买苏菲么?”
荣绒不出声,仰着头看了他一会。荣享皱着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话还没说完呢胸口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爪子。
荣绒挠完还不解恨的对着他吐舌头,“挠死你,哼。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最好明天一觉起来鼻子能长到天上去!”
“……”
荣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不喊还好,一喊她走得越发快了。荣享撇了撇嘴,艰难的低头拉开自己的球衣看了眼胸口那几道血印子,还真不心疼啊,下手又准又狠的。砸了咂嘴,默默摇头,自己到底怎么她了?回去非把她那小爪子给她一个个绞了不可。
易风他们吹了吹口哨,荣享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自己马上过去,看了眼炸毛的小麻雀人家已经欢快的跑到学校门口了。
荣绒没有搭荣家的车,一个人默默的走在学校外面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挠了某人一爪子最近两天的郁闷似乎也纾解了一些。荣绒捂着嘴偷笑,难不成她是个虐待狂啊,看到荣享那又惊又愕的样子她就心情大好,忍不住想仰天作人猿泰山捶胸大喊一声“好爽”。
走了两条街,在新开的甜品屋买了荣享喜欢吃的蛋挞。准备推店门的时候,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对面街道上宋海清正在和一个男人巧笑嫣然。而那个男人,虽然背对着她,可是那背影一看便知道是谁……真的是荣建岳?!
荣绒看着两个人驱车离开,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
荣享踢了上半场就没什么耐性了,易风他们看他一副心都没在身上的样子。嫌弃的把他哄到了场外,荣享也好脾气的顺从,直接换了球衣打车回家。
荣绒趴在床上看小说,听到敲门声自动忽视。荣享拧开门,自然而然的被白了好几眼。他赔着笑坐在床边,“生气了?”
“……”
“哎,往边上挪点。”荣享挤上床,顺手搂住她的腰,嬉皮笑脸的凑过去。
荣绒一把推开他,“抱着你那个球过一辈子吧。”
荣享愣了愣,随即无语的说道,“你不是吧,跟个球也能争风吃醋?”
“……”
“那好,以后你最重要,谁都没你重要。球算个球啊……”
荣绒瞪他,“跟球有个球关系啊,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干嘛赖在球身上。”
“……是你先说球的。”
好吧,荣绒抚额,真的很绕口。她直起身,环胸看着荣享。拿脚踢了踢他,“荣享同学,起来。严肃点别呲牙咧嘴的,我现在要跟你谈正事。”
“……”
“鉴于你最近的种种恶习,我必须对你提出以下几点真诚的意见以及建议,你要洗好耳朵听着。”
荣享侧卧着,懒洋洋的支着下颚看她。一幅要笑不笑的欠揍模样。
“最近,你的大少爷脾气越来越严重,自我感觉越来越良好,自私程度也越来越可怕。本着对社会的安定团结,美好发展而言,你必须马上的端正自己的态度,对荣绒小姐以后要做到基本的关心、尊重、爱护、疼爱……啊……”
荣享一把把她拉倒在床垫里,痞痞的笑着,眼里一闪一闪的。
“干嘛?”
“疼你啊。”
荣享噙着笑,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钻进她毛衣里面。荣绒手忙脚乱的去制止他,“大色狼,我的话还没说话呢。每次都在说到最关键的地方被你流产了,你个坏蛋。”
“我更喜欢用这种不正经的方式谈正经事。”荣享手指带着一阵凉意就探进了她胸前的蕾丝间,荣绒被冻得缩着身子扭动起来,“啊,混蛋,色/情狂!冻死我啦。”说着就伸出爪子又朝着他胸前抓去。荣享穿着灰色的针织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