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诗雨和弄晴在琴瑟殿整天陪着她住陋居,吃粗茶淡饭,于是买了点街上有名的点心,给她俩带回去。
她自己当然是在外面美餐了一顿。
今天的皇宫戒备格外的森严,却又打听不出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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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紧张的气氛,让人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因此,古乐儿没有在外面多作逗留,一回宫就径直回到了紫霄宫。
紫霄宫的大门口,有一个小公公在探头探脑。
一见到古乐儿,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向她禀道:“娘娘,皇上请您一回来立刻去见他。”
古乐儿心突地一跳。
东风醉这么个懒人,竟然要见她,到底是为什么?
是为了画,还是为了昨晚的刺客?
不论是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又不能不去见他。
古乐儿只好硬着头皮问:“他在哪?”
小公公答道:“皇上在他的寝殿内。娘娘请随奴才来。”
古乐儿随着他走进紫霄宫的正殿,进入一间极华丽极大的房间。
东风醉照例斜躺在一张躺椅上。
躺椅放在一个圆洞形的窗户边上。
窗口正对着紫霄宫的后园,整个后园的景色一览无余。
古乐儿知道了,这个东风醉不但懒,而且非常懂得享受。
每次就是睡觉,都要选择风景优美的地点。
倒也是,他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睡觉,谁不希望工作环境舒适点呢?
今日的东风醉照例穿了一身雪白的长衣,仔细看时,长衣上却并未绣着任何图案。
连袖口衣襟都没有。
衬着房中华丽的摆设,反倒显得他佼佼不群,象是俗艳群花中一枝独秀的雪莲。
东风醉简直是在给她提供画画的素材呀。
可惜她画画的时候不可能把景物给画进去了,若被人得知她画的是当今皇上,那还得了。
安瑞正站在东风醉的身旁,在向他禀报着什么。
见古乐儿进来,立刻住了嘴。
小公公通报过后,退了出去。
房中只余下他们三人。
东风醉懒懒地说了一句:“继续。”
安瑞便接着说下去。
“韩统领查得明白,昨晚的刺客肯定是踏雪公子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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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下,又说:“只是不明白,这个神出鬼没的踏雪公子为何要盗玉玺。”
古乐儿听他们在谈昨晚的刺客,顿时竖起了耳朵。
踏雪公子?
昨晚的那个刺客叫什么踏雪公子?
不知怎么的,古乐儿立刻想到了踏雪寻芳这个词。
脱口问道:“踏雪公子?他很喜欢采花吗?”
安瑞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疑惑地望着她。
安瑞还没来得及开口,东风醉已经抢先问道:“他采了你了?”
眼中不再是雾蒙蒙的,却多了些莫可名状的东西。
古乐儿急忙辩道:“才没有呢,我只是从他的名字联想到的。”
脸却微微的发烫,唇上好似又有了那麻麻痒痒的感觉。
古乐儿不自觉地用手轻轻抚了抚唇。
东风醉的目光落到她雪白修长的手指上,然后落到她粉嫩如花瓣的红唇上。
轻轻冷哼了一声。
古乐儿回过神,忙缩回了手。
安瑞这时才想明白古乐儿的话,不自在地笑了笑。
解释道:“踏雪公子从来不采花的。他的本名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也没有人知道。之所以叫他踏雪公子,是因为他神出鬼没,轻功极高,踏雪无痕。”
原来,踏雪公子只是别人给他取的外号呀。
这个外号倒是挺让人浮想联翩的。
古乐儿又问:“为什么不叫他踏雪大侠或者干脆就叫踏雪无痕,为什么要叫他踏雪公子呢?”
这回又是东风醉抢先说道:“你倒是很关心他啊。”
口气很有点冲。
他自己并未发觉,古乐儿也未发觉。
倒是安瑞脸上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答道:“娘娘,这是因为踏雪公子年轻英俊,令江湖上无数美女为之着迷。”
“不是说,没有人知道他的容貌吗?”
古乐儿马上抓住了安瑞话中自相矛盾的地方。
安瑞不慌不忙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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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踏雪公子的容貌的确无人知道。之所以说他年轻英俊,是因为他的声音,他的身姿,他的气势,更重要的,还有他施展轻功时的美妙。”
古乐儿点头赞同。
的确,一个人美与不美,有时候是不能单看容貌的。
有些人,五官十分精致,却总让人觉得平淡乏味,好象缺少了点什么。
而有的人,面容或许不够突出,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所以啊,”安瑞感叹着说,“踏雪公子才成为三大公子之首啊。”
“三大公子?还有哪两大公子?”
古乐儿好奇地问。
东风醉不满地说:“叫你来,可不是听你打听其他男人的。”
古乐儿有些心虚。
她不知道东风醉叫她来有什么事,可她猜得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今天的东风醉一再地表现出对她的不友善。
这对于向来懒惰,向来懒得发脾气的东风醉来说,可是很不寻常的呀。
硬着头皮问:“皇上,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呀?”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不如早点解决早点了结,何苦在这儿提心吊胆的。
东风醉微微抬起了身子。
安瑞忙拿起一个靠垫塞在他的背后。
古乐儿偷偷撇了撇嘴。
哼,大米虫,不但要人侍候,还让个老人侍候,太不象话了。
古乐儿不知道,她其实冤枉了东风醉。
平时,侍候东风醉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太监。
安瑞可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公公啊,现在又是宫中的总管公公,事情多着呢,怎可能时时刻刻来服侍他?
只不过,古乐儿碰巧这几次都遇见安瑞在旁边服侍他罢了。
东风醉斜靠在睡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古乐儿。
慵懒的口气问:“听说,你拿朕的画像去换银子了?”
古乐儿心头狂跳,她就是怕这事穿帮。
拿皇帝的画像去卖钱,他会怎么处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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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古乐儿是想快点攒够银子,然后赎身,溜之大吉。
等东风醉发觉真相的时候,她早就跑掉了。
以他的性子,也许,他就懒得处罚她了。
没想到,东风醉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才是卖画的第二天啊。
看来,这东风醉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以后,她得当心着点,古乐儿暗暗提醒着自己。
脸上却满不在乎地嘻嘻笑着。
“皇上,谁叫您是绝世美男呢?美男可不能被埋没了啊。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是很多少女的梦中情人了呢。”
“是么?”
东风醉依然是懒懒的口气,似乎并没有怒气。
“当然当然。”
古乐儿满口子应承。
多捧捧美男总是没错的。
东风醉的目光朝古乐儿的胸口扫了扫。
古乐儿立刻将双手抱在胸前,这里面,可是她的全部家产啊。
“那,你身上的银子又怎么解释?”
东风醉的口气依然听不出什么怒意,话语却很是犀利,一语中的。
古乐儿笑得更加甜美。
“皇上,你也知道,画像太少了,若不收点钱,大家都来要怎么办?我可变不出那么多来。”
说到这儿,古乐儿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她能弄个印刷机该有多好,把画像一张张印出来,再不必每晚画画这么累人。
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多赚很多很多的银子。
“朕允许你卖画了吗?”
东风醉的话语提醒了古乐儿,是了,她这是侵权啊,还没把东风醉的肖像权弄到手呢。
“皇上,我有个好主意。”
古乐儿说得兴起,干脆一屁股坐在东风醉的睡榻上。
离得近点,好游说他呀。
“朕对你的什么主意没兴趣,你还没回答朕的话。”
东风醉懒懒地提醒她。
倒是没有反对她坐在他身边,也许是懒得反对吧。
古乐儿早就习惯了东风醉的万事不理的性子,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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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真要弄到象出了玉玺和画像之类的严重事件,他才不得不亲自来处理。
其余的,能免则免。
“都一样,我正是在回答你的问题呢。”
古乐儿不待东风醉再问,噼哩啪啦地自顾着说下去。
“皇上,您想啊,您是天子,是万民的主宰,是受众人膜拜的人,对不对?”
没办法,为了让东风醉同意她的计划,只好说得肉麻兮兮的。
东风醉没有反应。
古乐儿才不管他,继续说着。
“所以啊,您应该让百姓都知道您的真容,最好让他们家中都有着你的画像,好时时刻刻为您祝福,拜……”
说到这儿,古乐儿忙捂住了嘴。
好险啊,差点说溜了嘴,说出“拜祭”二字。
若真这么说了,东风醉不气晕才怪。
忙改口说:“啊,那个膜拜你。”
想想在她的这个时空,国家领导人的画像还印在钱币上呢。
是了是了,她是不是可以在无忧国推广印着东风醉的画像的金币银币和铜币呢?
算了,钱币这上面她赚不了钱,还是先打打画像的主意吧。
“你想每幅画卖多少钱?”
东风醉终于问出一句。
古乐儿偏着头,盘算着。
“象如今这样,一幅幅地画,数量少,物以稀为贵,所以得卖贵点。若是大量印刷就不同了。”
安瑞在一旁听得痴痴迷迷的。
这个仙妃娘娘的想法可真奇怪啊,从来没听说过。
这时忘了自己的本份,插话问:“什么叫印刷?”
古乐儿解释:“就是,就是在木板上刻上画像,然后印在纸上。”
安瑞恍然大悟。
“哦,就是象印书一样。”
原来,这个时空已经有印书一说了,看来她想印画像,技术条件还是有的。
连连点头。
“对,对,就是那样的。”
东风醉轻轻“嗯”了一声。
询问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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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乐儿知道,他是在问她,刚才她还没有回答的关于画像卖多少钱的答案。
扳着指头盘算。
“若是卖贵了,普通老百姓买不起。所以,不能定得太高了,一钱银子就差不多了。皇上,您算算,若是每户人家都买上一幅你的画像,那我们岂不是发财了。”
她说得兴起,眉飞色舞,神采飞扬的。
看得安瑞有点发呆。
从来没见过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子呢。
难怪皇上待她与别的女人不同,还是皇上有眼光。
一向懒得动怒的东风醉却沉下了脸。
“朕就只值那么点钱吗?”
古乐儿满心的兴奋顿时化为乌有。
暗暗叫苦,她怎么没有想到,她面对的,是一个封建王朝的帝王。
这天下都是他的,他要银子,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还需要动用到他尊贵的画像吗?
“皇,皇上,这不是为了便于百姓膜拜您吗?”
古乐儿赶紧想着借口,想替自己开脱。
“您不愿意就算了,皇上,乐儿就不影响您休息了。乐儿告退。”
古乐儿跳起身,想逃出去。
可惜,她的身子还在半空,就被东风醉一把给揪了下来。
古乐儿重重地跌坐在睡榻上,一下没坐稳,身子朝后倾倒,倒在东风醉的身上。
后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席卷了全身。
让她想起了昨晚,踏雪公子的吻。
古乐儿忙爬起身,想躲开东风醉。
东风醉偏不放开她,戏稽地笑道:“爱妃,你不是早就坐过朕的身上了吗?”
古乐儿更是窘得无地自容。
“那个,那个纯粹是意外啦。”
东风醉一只手伸到古乐儿面前,命令道:“拿来。”
“什么?”
古乐儿装糊涂。
“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让朕亲自动手来拿?”
东风醉的目光又扫向了古乐儿的胸前。
古乐儿忙说:“不必了,不必劳你大驾,我给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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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心疼地将银票从怀里掏出来。
可恶的皇帝,竟然耍流氓,太卑鄙太无耻了。
古乐儿将银票重重地摔在东风醉摊在她面前的手上。
“好啦,都在这儿了,没别的事了吧?我回去休息了。”
东风醉的手却不肯收回去,依然摊放在古乐儿面前。
古乐儿悻悻然将刚才偷偷藏在怀中的最后一张银票掏了出来,恋恋不舍地拿在手上。
“这一张,就算是我的辛苦费,好不好?”
“朕累了。”
东风醉的口气有些乏力,好象他真的累坏了似的。
安瑞忙劝道:“娘娘,皇上是真的累了,从来没有一天说过这么多话呢。”
向古乐儿使眼色示意,要她听从吩咐,别惹恼了东风醉。
古乐儿无法,只好把手中的最后一张银票狠狠地塞到东风醉手上。
恼火地大叫:“现在可以了吧?全都给你了,你信不信?要不要我脱下衣服来检查?”
东风醉这才收回手,朝房间的某处指了指。
“安瑞。”
安瑞明白他的意思,忙走到他所指的桌前,将一捆画卷模样的东西搬到他面前。
古乐儿一看到那些画卷,心跳就开始加快速度。
心虚地偷偷站起身,想趁人不备溜出去。
可东风醉既然牺牲了自己最宝贵的睡眠的时间,专门将她叫来,岂能让她轻易溜走了。
懒懒地吩咐:“站住。”
古乐儿只得依言站住。
相处得越多,她越明白,这个东风醉可不同于一般的懒人。
他不是好对付的。
回过身,古乐儿脸上照例换上了最灿烂最甜美的笑容。
“皇上,还有何吩咐?”
情况越是对自己不利,她越是要显得从容不迫,满不在乎。
东风醉不理她,朝安瑞看了一眼。
安瑞忙遵从他的意思,将画摊开,摊放到古乐儿面前。
满脸同情地告诉古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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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专门派了人,出高价收回这些画。”
古乐儿直觉自己背上冷嗖嗖的,不知是有冷风吹进来,还是出了冷汗。
或者是二者皆有。
硬着头皮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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