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力去管段家发生的事,我只能关注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消息,本来段玉珉如果不被关押,他还有办法来救段家,但是现在他自首把自己送了进去,段夫人也没了办法。
一天一天,我们惴惴不安地天天等待着消息,最终,消息传来了。
段氏集团以欺诈,虚假评估,非法持有等罪名套用国家资金,调查事实确凿,经证监会批准,正式做出处罚,一,上交所有非法套用的国家资金,二,处罚金四亿五千万人民币,三,段氏集团停牌整顿,三年之内不得重组出市。
消息传出,我们全都震惊了。
也许是现在国家正在严打彻查这一类的案件,段氏这次的行为受到了极其严重的惩罚,上缴资金和巨额罚金已经是相当严重的惩罚,而勒令企业停牌整顿,三年内不得重组上市,这才是最最严重的,这相当于直接把一个企业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局面。那段氏怎么办?
韶韶告诉我,“我听段夫人说了,除非现在能转入第三方继续交易,否则他们只能被动的接受清算和重组,这样一来,段氏就彻底的没有了前景。”
我也不得不叹:“代价实在太大了,可能段玉珉当初也没想到会有这样重的处罚吧。”
段夫人倒还算沉着,她现在也看开了,她召开董事会做出了决定,首先她拿出她和段玉珉手里的资金,凑?了段氏非法套用的资金,段玉珉的二哥也伸了援手,他资助段家交?了罚金,只是第三个处罚大家都有些犯难,公司股票如果继续停牌,那么股东失去信心就会闹起来,界时整个集团就毁了。但如果不整改就要转入第三方交易,把段氏在短时间内马上重组起来,但谁能有这么大的实力注资过来呢,而且经过这么大的风潮,集团公司的声誉已经受到极大的影响,哪还会再有人相信段氏愿意注资呢?
我们都一筹莫展,时间一天天过去,然而就在我们大家都有些着急时,忽然传过来一个消息。
香港一间公司愿意注资过来,这间公司以每股平均价1。6港元的价格购入了近19亿股的段氏集团股份,折合港币30亿元,人民币23亿元,这样大的资金注入过来,一下成为段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不止救了段氏于水火,还成功的拉升了整个集团的形象,一时间段氏集团的股票又慢慢攀升起来,原来的危机瞬间解决,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问韶韶:“你猜到这个神秘佐罗是谁吗?”
韶韶也不说话。其实我们谁都猜的到是谁。
她说道:“他永远都是这样,有时候他会戏言,说他做什么事都是自私的,就象养一只鸡,也要养熟了才能让它给自己下金蛋,他不是只付出不要收获的人,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才是最潇洒最从容的,甚至自己吃了亏也愿意一笑置之,但其实只有他这种心境和做法,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
我也不得不叹,“所以我们都爱他,不止我们,所有女人也都爱他。”
我们都猜到了,那个在紧要关头伸出援手的人就是周子驰,他为什么这么做呢?也许他是为了朋友之情,又也许,他的心思我们根本猜不到。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段启智被释放,他也从医院回来了,经过这次打击,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指点江山气度不凡的段氏掌门人,他苍老了很多,因为中风,他不得不坐上了轮椅,傅斌把他的轮椅推回门厅,段夫人和勤勤在门厅下等他,夫妻见面,都是十分感慨。
良久,段启智才问:“老四呢?”
段夫人叹:“他还没出来。”
段启智和杨素这对夫妻,貌合神离的过了大半辈子,也直到现在才算终于放下恩怨,直面相对。
段夫人让人把段启智和何琳的私生子段玉琅带了出来,那个小孩子已经会走路了,只是看见段启智非常茫然,也不认识段启智,段夫人说道:“何琳的事你应该知道了,这孩子我收养了,终归是一句话,恩恩怨怨都不应该牵扯到孩子,我接受这个孩子,也是提醒你,你做了错事才会有今天的冤孽,佛家有语,因果有源,这就是结果。”
段夫人又说道:“你自己想想这些年来你是不是一个好父亲,玉珉变成这样,难道你没有责任吗?他这些年来也做了不少,他虽然有错,可是他也努力弥补了。他把自己手里的钱全部拿出来交了那笔非法套用的资金,如今千金散尽,他也一无所有,这个家变成这样,到底是谁造成的?”
段启智默然,他转过了脸。
…………
…………
段玉珉随后也被放了出来,待到他出来,又是一个月之后了。算起来,前前后后他在拘留所里足呆了四个月,他进去的时候敏敏百天,现在敏敏也七个月了,我检查孩子的牙?,发现已经有小牙冒出了头。
但是段玉珉出狱后却又失去了音信,他甚至连家都没回就没了踪影,这下我们所有人都开始不安了,段玉珉到底去了哪儿?
我心里惴惴不安,抱着女儿我在家里徘徊,想起这几年来和他的相识,相处,心中酸涩难平,我爱过这个男人,也怕他,畏他,屈从他,如今两个人走到现在,虽然不可能成为夫妻,但是他仍然是我女儿的父亲,看着女儿,我总能在她脸上找到段玉珉的影子,每到夜晚我都难以入睡,眼泪跌了出来,我很牵挂他,他到底去了哪儿?
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崔爷爷。
都说眼睛看不见的人他们心里其有眼,他们能看到我们常人看不到的东西。终于,我又去找了崔爷爷,可是我没想到我竟然能遇到韶韶,她也放心不下段玉珉,我们两个竟然不期而遇。
“你也来找崔爷爷?”
我有点尴尬,“是。”
韶韶说道:“我怀勤勤的时候,段玉珉曾经带我来看过崔爷爷,崔爷爷当时提醒我,不要被小人左右,要爱惜自己的生命,可是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那真是当局者迷,如果我当时能想想他的这番话,我也不会冲动的朝自己开一枪。”
她把一张字条展给我看,我这一看,上面竟然是一行字。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空地空田地空,一入佛门成梦中。”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韶韶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再问,崔爷爷也不再说了。”
这四句话让我们都费了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根本不明白这话里的真意,这浮生是空我们能明白,可是最后一句,一入佛门成梦中?这话是什么意思?段玉珉不会出家了吧?
终于在我们所有人都胡乱猜测急得不行时,派出去找段玉珉的人传回了消息。
“段先生去了湖北天门山。”傅斌不安地告诉段夫人。
段夫人大吃一惊,“他去那里做什么?干嘛?他要出家啊?”
我们都是吓了一跳,段玉珉不会是真的要出家吧?
段夫人急得焦头烂额,“他不会真的想不开了居然要去当什么和尚吧?他才多大?还不到四十岁,就算人生有什么挫折困难那都是能度过的,何必要想不开的去侍候弥勒佛呢?”
释真远法师告诉我们:“段施主并没有出家,他只是选择了皈依佛门,出家和皈依是两种概念,出家是指离开家人,剃发修行,皈依却是心灵的寄托。段施主只是皈依佛门,他想清修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他避在本寺,拒见任何人。”
皈依佛门?我还是困惑不解,这都皈依佛门了,那和出家又有什么分别?
我们谁都没想到段玉珉竟然又能做出这样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从拘留所出来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湖北天门山,他正式拜天门山一间寺庙的住持释真远法师为师,而且还取了个法名,叫什么延澄?
我们都不敢置信,在我们的强烈恳求下,我们终于见到了段玉珉。
与上次见面到现今,一晃四个月过去了,比起四个月前,段玉珉略微有些清瘦,他一身灰衣布鞋,非常虔诚的正跟着法师在念功课,一举一动虽然有些缓慢,但是却并不生疏。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他的头发已经略微见长,而他就顺势把头发留了起来,就在头顶扎了一个小髻,配着那一身灰色的僧衣,真的好象一个在佛门静修的俗家弟子一般。
钟声悠扬,段玉珉在佛像前下拜。
释真远法师安慰我们:“其实人有一个心灵的寄托是一件好事,红尘滚滚,缘浅缘深,有些人在俗世里挣扎不清,有些人却能放下情仇爱恨,一心静修。段施主如今醒悟了一切,他给自己的人生找寻了一个明确的方向,我们应该为他高兴?”
高兴?我根本就高兴不起来,我不懂佛,不信佛,也不明白这个老和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看他非常虔诚地在佛祖面前祈祷,完全就象与世隔绝了一样,我只觉得心寒。
韶韶却有些轻松,她安慰段夫人:“也好,让他在这里静修一段时间吧,他从前一直不信佛经里的话,他觉得那些佛语不过是安慰人,让人思想颓迷逃避现实的,现在他放下诸多心事,坦荡自然,这是一个好事,我们真的应该为他高兴。”
不不,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段玉珉为什么要这样做,韶韶象是明白他,我却不明白,再三恳求,段玉珉终于出来见我了。嫂索妙筆閣当我决定不爱你
一晃四个月未见,再见到段玉珉,我心里十分难过,站在他面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段玉珉看见我倒是从容自若,“行云,你来了!”
我的眼泪一下掉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只是笑笑,“你是为我担心吗?怕我看破红尘?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想冷静地呆一段时间,这几个月我清醒了很多,我也明白了很多事,现在我知道人生该怎么过,以后我再也不会糊涂了。”
他转身要走,我终于忍不住了,“段玉珉。”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的悲怆无法抑制,忍了再忍,我还是忍不住了,我说道:“我有一些话想问你。”
他回头看着我,我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想认认真真和你说一些话,从前我不敢说,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段玉珉,我想问你,如果现在没有韶韶,没有这些突如其来的事情,你还会不会和我在一起?”
他看着我。我低下头来,叹了口气。
我说道:“我劝了自己很长时间,想我放弃你,可是我心里仍然牵挂你,所以我想努力尝试一次,如果我坚持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吗?没有钱我不怕,失去一切我也不怕,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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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下)
我不知道我是哪来的勇气说出的这番话,这么长时间来,我克制着自己不要与他有亲近的接触。对他的情感只限在他是敏敏的亲生父亲这层关系上,我劝自己,李行云,你要明白,要清醒,可是忽然间那番话就象是被打断了笼头的水阀一样,哗的一样迸涌了出来,我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到现在我也明白了,是,我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
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卑微低贱,你再清醒的人,遭遇到了爱情,你也一样无法从容。
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说道:“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陪着你,没有钱也不是顶要的事,心灰了也不是可怕的事,你都可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我又有什么不能的?段玉珉。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
段玉珉看着我,他象是在思忖我的话,我们两个人近面相对,却相顾无言。
风吹过来,寺院里古树上挂着的枯叶慢慢飘零了下来,有一片树叶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无动于衷,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了笑。“对不起行云。”
他伸手,轻轻把肩上那片枯叶掸了下去。
“对不起行云。”
他又说了一遍。
我的浑身发软。闭上眼,我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原来,到了最后这一刻,他和我说的,还是对不起。
段玉珉走了,往后院走的路有一个长长的石阶,他踩着那灰白色的石阶从容的走了上去,身影终于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空荡荡的寺庙里,耳边回响的是寺庙深沉的钟声,抬头看,阳光从斑驳的树缝间打碎落了下来,落在人的身上一块一块的,好似碎了的一块布一般,我的心也跟着碎裂了。
不记得有谁说过,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花,想要摘取是要付出勇气的。
在你的有生之年你可能会遇到一个人,但不管你怎么爱他,对他,他始终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你所有的付出其实只是一个寻觅和等待的过程,他让你成长,让你怀念,但是最后,他只成就了你的回忆。
钟声之中,我捂着脸,终于抑制不住,我长长的哭出声来。
…………
三年后。
时间真是一个让人无法抵挡又无可奈何的利器,光阴似箭,转眼,三年过去了。
电梯门打开,我走了出来,经过服务台,前台看见我马上向我道好:“李经理好。”
我向她们点点头,朝着办公室走去。
经过办公室有一条玻璃走廊,从走廊这边可以清楚的看见另一边球馆里正在打球的人。
保龄球馆这些日子有活动,加上是假期,所以来的客人很多,有一些客人甚至还排不上号要坐在一边的等候区等,生意很好,我放了心,刚要转身,我看见一个球道外面打球的人身影有些熟悉。
“郑医生。”我走过去叫他,那个男子正要拿球,看见是我马上也笑了,“李小姐。”
我和他寒暄,“郑医生也来打球,一个人吗?”
和我说话的这位男子姓郑,名叫郑凯,是一间医院的儿科医生,有一次敏敏感冒发烧引发肺炎住院,他是敏敏的主治医生,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郑凯把球放下,从旁边拿毛巾擦手,“是啊,今天我休假,想出来打球,朋友介绍这间球馆不错,过来一看果然设施和球道保养的都好,所以就打了几局,你也来打球吗?”
我微笑:“我不怎么打球,您喜欢以后就多来光顾吧。”我从手包里拿出几张赠券交给他:“这是几张赠券,您可以带着您的朋友或者家人过来玩,就算是有效期过了也无妨,和前台说一声,前台会给您通融的。”
郑凯有点疑惑:“你?你怎么能有这样大的方便?你认识这间球馆的负责人吗?”
我解释,“我就是这间球馆的法人代表。”
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李小姐是这间球馆的老板呢,失敬失敬。”
“以后多带朋友过来玩啊!”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
我现在开了一间保龄球馆,段玉珉说的对,我不是一个能安分的呆在家里的女人,用他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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