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
你故意不说出秘密,等到多年后再由子语的徒弟以此要挟本宫,若是赫连御风知道,一怒之下杀了琛儿都说不定。
卫鸢不由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皇后娘娘,我谢鸿影可以保证,只要你和太子琛不动卿儿分毫,给他平安的一条活路走下去,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争夺皇位的心思!”
我们这么做不过是要你儿子少活几年,你却暗中算计的是我琛儿的性命,枉费我这十年吃斋念佛,真的以为你说的全部是真话,原来打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放弃要和我卫鸢争夺!
“本宫没有解药。”她冷了声音,“你说要给金筱瞳,是想安宗柏为了感激你救他夫人,以后更加死心塌地的保护赫连卿!谢鸿影那个贱/人,还念念不完安宗柏,皇上真是白宠爱她多年!”
“这天底下最关心金筱瞳的是她女儿安紫薰,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卖个人情给她?别忘记,纵使安宗柏誓死效忠赫连卿,可南海金家最后决定效忠谁还是个未知数,太子殿下似乎对她也有好感。”
“琛儿不会喜欢那种不干不净的女人!”卫鸢愠怒,“再者本宫说了,解药确实没有,当年下毒的人才有,听闻她被赶出西楚,在蛮荒之地十年,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若是死了,怕是无人再调配出!”
东方非池轻叹一声,“可惜,说了这么多,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除去这个,本宫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东方非池如今只想要解药的方法,其他真的没有兴趣。”他似是歉意,果断的将她回绝。
卫鸢仿佛下了巨大决心忽然又说道,“她有个儿子,本宫会派人去打探一下她的消息。”
“有劳皇后娘娘了。”
“琛儿的事,你是答应帮忙了?”卫鸢追问,她此行目的还未有达到,却听到了令她心颤的往事。
东方非池将手拢在广袖里,慢悠悠的说道,“等得到解药,东方自然会帮娘娘一个忙。麻烦皇后娘娘回去带句话给太子殿下,欲速则不达,可一旦时机到了,下手必然是要快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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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卫鸢,东方非池慢条斯理的转身回来,正想继续品茶。
茶厅,他坐的地方却有个人不知道何时进来等着他。
一室清香茶香,却因为多了这个人的气息,尽数消散只有浓浓的血腥味。
“你来了。”东方非池一点不惊讶他的出现,“赫连卿那里不太好,看来起来你也很不顺哦谢陌年。”
“你想害卿儿。”谢陌年冷笑,红唇白牙宛若一只发怒的野兽,他手中长剑发出丝丝轰鸣声,慢慢的举起对准东方非池。
东方耸耸肩一脸不屑,“他还用我害吗?如今弄的那么惨,怕是他自己也始料未及的。船沉了,他落入海中,都说祸害千年,赫连卿死不了。”
“你怎么会知道?卿儿现在怎么样了!?”谢陌年连忙收回长剑,东方非池说出那番话仿佛亲眼看见他们发生的。
“我若是没有那个本事知晓,他怎会嘱咐你中途折回来找我。”
谢陌年嘴角抽动算了笑了下,将长剑收回剑鞘慢慢坐下,“东方,你还是老样子那么令人讨厌,不过本事倒是不小,当年的小毛孩子还真有国师的样子。”
“你好不到哪里,依旧那么疯,甚至疯的厉害。”他眼皮都没有抬起,呷了口茶在谢陌年没有再次发怒前加了一句,“不过方才你没有对卫鸢动手,忍了这么久,你的定力确实不错。”
“她害了我姑姑,害了卿儿,我怎会轻易放过她,还有赫连琛。”
他杀的兴奋在眼瞳里流转,东方非池却是摇头,“你该知道还有一个人是当年的主谋,只要找到她,赫连卿才有救。”
谢陌年神情一冷随即问道,“卿儿中毒能支撑到现在,他是不是种了三生蛊?”逼问的眼神犀利疯狂,他听姑姑说过起过,得三生蛊者,得天下。
离人泪药性霸道,一开始卿儿被折腾的死去活来,不过他此番回来,看卿儿似乎变的精神很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表示……
谢陌年眼中浮现一抹异样的光彩,仿佛死灰复燃般!
东方非池白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道,“说正经事,东西呢?”
“给你。”谢陌年把东西丢过去。
小小的虎符,没有这个赫连琛就是再能怎样,西楚城中最厉害的铁甲骑兵不能为他所用,他手中得到的兵权,无法控制整个西楚。
这些赫连卿出游前就谋算到,他一旦出去,那些想对他下手的人必然有所行动,太子赫连琛也是其中要防备的,兄弟之间他想得到什么,赫连卿自然清楚。
赫连御风那里有小鸾在,这虎符他随身带走,若是此行无恙,或者太子能安分不动手,那一切无事。
若是真的同他料想的一样,这虎符他嘱托谢陌年带回给东方非池,有东方在西楚,加上虎符,能安定朝中一半人心,给他足够的时间回来。
东方非池暗暗叹口气,说赫连卿精明吧,他在这种紧要关头非要带着安紫薰一行人去湘陵那鬼地方找当年渔村唯一活下的人,说他笨吧,他还一早就想好了应付对手的策略,简直是滴水不露!
不过他一定没想到,真正到了最后伤他的人,却只有安紫薰!
正文 世间有样东西叫做现世报(四)'vip'
“她怎么样了?”赫连卿熬红了双眼,等大夫为安紫薰把脉后担忧地询问道。
“公子夫人所中的毒很奇特,照理说早就该毒发,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所以能坚持到现在。”
赫连卿虽然不精通医术,也看出安紫薰所中的毒被暂时压制住,背后伤口连敷药几天开始逐步愈合,大夫为她放了些毒血,她脸色相比之前好转一点。肋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目前他最为关心的这个。
“我是个山野大夫,所能医治的毛病仅仅如此,这里雨季还有几天就快过去,公子夫人的病还是赶紧找更高明的大夫来看。”大夫嘱咐完出门前想了想还是转身再对他告诫道,“有句话不中听,可身为医者得提醒公子一声。”
“你说。”
“您夫人中的毒从后背伤口进入体内,现在伤口愈合,人却没有醒,毒素顺着血液流走,不能清除,最后怕是会伤及到脑袋。”
“脑袋?!”赫连卿一怔,“说清楚点!”握住安紫薰的手不由用力。她昏迷几天,伤口虽然慢慢康复,可他的担心正如大夫所说那样。
暗礁上的东西,若是苗疆蛊毒,却是真的能伤及脑袋!
大夫老实回答,“神智迷糊还是轻的,若是严重了,怕会成为白痴……”
白痴!镬
他转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安紫薰,微凉手掌贴在她面颊,她畏寒,以前总是想办法避开他的触摸,如今她沉沉睡去,毫无知觉。
“公子曾经说过夫人是被海里的东西所伤,医治这中毒物最好的大夫在南海有一位,不妨带夫人去瞧瞧。”
“南海金家?”
“要是真的请动金家,那是最好不过,谁不给金家几分面子。”
赫连卿神色一变,金家龙少金痕波是她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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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之地荒凉,雨季最后几天,赫连卿连日准备,从山路离开这里最快,可雨季这些天地面泥泞难行,他要赶路,还要带走安紫薰。
自小到大养尊处优,征战那几年也吃过不少苦头,可身边有人伺候照顾,他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能克服,如今沦落到这里,一切都要靠自己。
好在这里住的几户人家比较照应,他上山采药时,就将安紫薰托付给他们照看。
入夜,他躺在床榻上,安紫薰俯在他胸口睡着,她背后伤开始愈合,不用担心怕感染伤口不能盖被子,赫连卿见她一直趴着似乎不舒服,到了夜里休息,就让她俯在自己胸口安睡,总比床榻要令她舒服。
“这两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去南海,那里会有大夫替你治病,你呀不用每天这么躺着,我知道你难受,你这丫头要快些醒过来才好。”
他搂着她腰肢,轻轻拍几下,有时自己觉得好奇怪,他本不爱说话,最近经常对着昏迷的安紫薰说话,她大概能听见吧,有时睫毛还会快速的眨眨。
忽的,她哼了一声,皱起眉头。
赫连卿抬手抚平她紧皱的眉间,“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有我陪你。”
指腹滑过她眼帘、鼻尖、脸颊最后覆盖在她双唇,淡淡的紫色,她身上的毒素未清除,始终他最是担心。
恍惚间他指尖微痛,赫连卿回神,不知道何时安紫薰张口咬住他指尖,再往上看,她一双眼眸明丽婉转,此时澄净明亮正盯着他看。
“你醒了?安紫薰?!”赫连卿楞住一刻,指尖痛楚提醒这不是梦,他顾不得手指被她咬住,骨碌一下起身。
力道太猛,冷不丁将安紫薰推落在一边,她后背朝下,顿时痛的五官皱在一起,蜷缩起身体。
她发出呜咽声,眼眶泪珠滚动。
赫连卿慌忙去抱她,又不敢太用力,只能扶住她双肩将她身子转正面对他。“我太心急……见你醒了……我……”从未有想过见到安紫薰醒来时心中那份心急喜悦,摔碰到她伤口,见她喊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想搂住她又怕再弄疼她,可不搂住她,却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欣喜。
“对不起,还痛吗?”赫连卿低声轻轻捧住她的脸,指腹一点一点擦去她眼角泪水。
安紫薰眨眨眼停止哭泣,却只是愣愣的望着他。
赫连卿猛然想起大夫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冲淡见到她醒来的喜悦。
“知道我是谁吗?”他捏着她尖尖下颌拧着眉头急切的问道。
若是安紫薰真的不认识他,那就表示那毒素开始侵蚀脑袋,她更是危险!
她眼神纯净无辜,瞧着赫连卿凝重的样子,不由有些害怕的想摆脱他躲开。
安紫薰这副样子,赫连卿意识到他此时的表情必然是吓人,看她躲着自己不肯再靠近,心中不由着急,逼着自己对她笑起来,甚至是哄着她,“我不凶你就是,我只问你还认识我吗?”
她咬着唇半天低低一声,“三郎?”
赫连卿心中暗自高兴:算你聪明,知道会说好话给我听,不枉费照顾你这些天。
“过来,你还有伤在身,不要再碰到那里,不然痛死你自己!”他才说完,就见安紫薰展颜一笑,真的听话的过来。
更让他没有料到,她居然主动抱住他脖颈,带着几分讨好似轻轻柔柔的在他耳边,“三郎、三郎……”连喊几声。
赫连卿唇角高高扬起,莫名的被她这么称呼,心里着实的高兴,手臂横过来搂她坐下,刚坐定方才温柔喊他的三郎的安紫薰,将身子微微扭转,出乎意外主动吻上他微笑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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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很轻地扫过他唇角,留下她特有的淡淡香气,赫连卿眸光微动,不过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触碰,他有些口干舌燥。
“安紫薰。”他开口喊她的名字,伸手捧住她的脸颊。
她晶亮眸子眨也不眨就那样定定的注视他,丁香小舌无意识伸出舔了下双唇。肋
湿漉漉的红唇微张,赫连卿开始燥热的厉害,拇指微动覆在她唇边摩挲,眸色逐渐变了色泽。
安紫薰没有抗拒他的触摸,乖顺的扬起脸任由他的指尖来回在她唇上抚动,甚至更一步探入她口中。
赫连卿呼吸逐渐急促,指尖被她含在口中,小小贝齿轻咬下来,酥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入开始四下流窜,汇聚在他小腹,骤然一紧。
“你在勾/引本王?”他声音暗哑,她却握住他的手指,还在那里咬着,猛的一下赫连卿吃痛,忙将手指抽回,被她咬的出血,留下几个小小的齿痕。
不等他发火,安紫薰伸手同样捧起他的脸颊,在赫连卿惊愕时,她学着他方才的动作,指尖放入他唇间。
“疼……”她皱了眉头发出低呼,顿时可怜兮兮的望着赫连卿,他握住她手指,也同样咬了她一口。
赫连卿微微拧眉,“我是谁?”他又一次问她,不过语气加重神态迫切。
“三郎……”感觉到他的怒意,安紫薰柔了声音怯怯的回答,一边想从他手掌里抽回手。镬
他意识到自己大概又令她害怕了,赶紧笑起来,甚至带着微微的讨好,“你告诉三郎,你是谁?”
她楞了下轻轻摇头,那神情好似这个问题超过了她能回答的范围。
赫连卿脸色微变,猛的更加用力握紧她的手,“安紫薰,你别玩了!”
握住她的手,他居然在微微发抖,她能说出三郎这个名字,可却不知道她自己是谁?
大抵是弄疼了她,她眼里对他有了惧意,不知哪里生出力气,安紫薰用力甩开他,忙不迭的身子朝后退。
“你别乱动!”赫连卿见她慌不择路,只想着躲开,他上前伸手拉住她。
啪,清脆一声,她挥手一巴掌甩在赫连卿脸颊,他本能避让,还是被她指甲刮到,几道淡淡血痕。
他怔了下,出生至今何人敢打过他一下,心中顿时有气再转头看向她时,她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惊恐的注视他,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翻滚。
再是有气,见她这模样,赫连卿不知为什么顿时没了脾气,被她掌掴还有脸颊被划伤诸多事他一下也抛在脑后。
海上她说什么都不肯留在他身边,就那样决然的跳入海中,他脑中空白一片就那么随着她下去,见她无意撞在暗礁受伤,他只想马上抱着她,宁可暗流将他们卷入也不肯放手。
被海水冲上沙滩苏醒的那一刻,他第一眼看见安紫薰还在他怀中,他和她一直都在一起没有分开,那种欣喜雀跃,赫连卿很多年未曾感受到。
这些日子,他千辛万苦为她找到草药,生火煎熬,替她敷药照料她,见她一天好似一天,他从不感觉自己会累。
今夜,她终于醒过来,就算他不肯承认,其实那种感觉仿佛自己宝贝的某样东西失而复得般欣喜!
她喊他三郎,他是喜欢的,他有过的女人里,只给她一个人这么称呼她,她是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她亲吻他,从未有过的举动,仅仅一个浅浅的吻,撩拨起他的情/欲,可是眼下……
“是我不好,不该凶你,你过来我这里好吗?”赫连卿试着哄她,他平时说话敏锐,对哄着女人方面游刃有余,想多好些话哄着她,翻来覆去的他居然语塞。
她抿唇不语,他见状又轻声道,“好吧,你不过来,那三郎过去陪你可好?”话才说完,他就慢慢挪动身体靠近她。
赫连卿见她没有再躲避,忙小心的将她抱住依偎在怀中。
“不知道自己谁就算了,我不问你就是。”抚着她长发喃喃自语。
不一会,怀里的人沉沉睡去,像只八爪章鱼,紧紧贴在他身上,赫连卿凝视她睡去的容颜,盼她醒来,如今醒了,她却成了这幅模样。
“等我们回去,我定要让那艘船上的人死无全尸,还有那些对我们下手把你害成这样的人,本王没耐心再陪着玩了!”他轻柔抚摸她脸颊,望着窗外月色目露戾气。
以前的安紫薰很多时候倔强的令他心中不忍,眼下的她俨然一副茫然不知无措,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