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身影一溜烟跑走,梦中的男子突然出现眼前,说着那些莫名其妙的的话,尤其还被他……
“怎么了,跑这么快?”姬云裳拦住跑得气喘吁吁的安紫薰。
她摇摇头,“没事。”一张脸泛起绯红。
“没事那就回去吧,别被龙少发现你偷跑出来。”姬云裳温柔笑着,眼神早就注意到安紫薰跑过来的那片海滩。
海风吹过,姬云裳眯起眼眸,那海滩空空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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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的安紫薰便睡下,今晚发生的一切令她懵然,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枕边摸索半天,拿出她一直珍藏的东西。
这只珠钗是她随身带着,至于从哪里得来的,她没有印象。醒来后,在随身荷包里找到。
浑然天然大小一致的珍珠,金家都找不到这么罕见贵重的,夜里不用点灯,珍珠散发柔柔光亮,可将帐中照亮。
簪身通体玉石做成,莹莹光泽,握在手中寒意浸心。
“哎呀。”她心不在焉,指尖被簪子划破,一滴鲜血滴在簪身很快的被其吸入转眼不见。
安紫薰嘟囔一句,“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出状况。”说完觉得倦意袭来又趴回床榻,不一会沉沉睡去。
另一座院落,姬云裳置于与青烟缭绕的熏香里,阖起眼眸,再一次偷窥安紫薰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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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屋子,唯一的一点光亮是门上钻出的小小洞眼。
安紫薰听见有女子哭泣声,不住的哀求,“哥哥,你放我出去吧,求求你了!”
这个声音……
宝宝?她突然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你不要再求哥哥,你也别再指望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三郎,他绝对不会来救你!”屋外男子的声音清冷,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愤怒与不甘心。
“不会的,他答应我不会负了我!他不会害人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女子哭的伤心,不住拍着门,“你不信他就算了,那你放我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和他离开?你是疯了不成!你偷偷嫁给他,还将三生蛊给他,你有没有想过,三生蛊乃上古神兽,拥有它的人可以得到整个天下!你是部落的雅禁,将神兽送给他!他算个什么东西,他不过是修炼成人的妖王,你以为他真心爱你,他要的只是三生蛊,你该醒醒了!”
“我不要做雅禁,我只想嫁一个我爱的男子,我不管他是人还是妖!”女子说的坚定。
男子冷哼,重重拂袖愤然离去。
女子渐渐停止哭泣,又是一片空寂。
安紫薰见她拿出一样东西擦拭,她颤抖声音哽咽道:“三郎、你在哪里,快点来救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手中之物慢慢泛起一道亮色,安紫薰瞧的清楚------镜。青鸾!
她前世为了这面镜子,死在教官抢下,她说什么也忘记不掉镜。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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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痛彻心扉'vip'
重新回忆那一幕,她不知为什么不能让教官毁去它,冥冥之中有种力量迫使她决心保护这面镜。
借着镜子发出的光亮,她看见那女子一步步走向火海,黑发紫衣,挽起的发髻上簪着那支与安紫薰一模一样的珠钗。
肋
每走一步地面留下一连串血痕,她恍然不知,双手护住小腹。
漫天大火熊熊燃烧,无人可以靠近,火势猛烈!灼热的令安紫薰眼睛痛的不敢直视。
“宝宝你在哪里?宝宝!”有人冲进大火。
火中,两个身影相互纠缠。
“哥哥说的没错,三郎你要的只是三生蛊,你何止是负了我,我们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吧,我不会原谅你,永生永世不会原谅你!你滚!”
镜。青鸾被她用力抛出丢在地上。
“宝宝,跟我走!”
这声音带着锥心的痛,如此熟悉……
有一种疼是从灵魂里剥离抽出。
忽的,她只觉得全身被火包围,热/浪袭来,安紫薰全身瑟瑟发抖,还有耳边盘旋着她惊恐的声音,在梦中她失控尖叫出声。
是梦,安紫薰惊醒,陡然觉得那一刻,身体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挤占,灵魂被褫夺,她拼命的排斥,只觉得心烦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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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姬云裳脸色苍白,嘴唇无一点血色,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上邪秘术是所有操控人生魂的秘术里最彻底的,他知道安紫薰意志力很强,必然是暴烈的灵魂。镬
方才他偷窥进入她的梦境,只能看见一部分,那女子手中的镜子闪过亮光,阻止他发动秘术,继而连安紫薰的意识他都失去。
猛然的她的惊恐如狂潮一般卷过他的脑海,那种仿佛剥离魂魄的痛连姬云裳本人也能感到战栗。
安紫薰爆发出,令他都意料不到的巨大力量!
她想挣脱出来,可惜欠缺一点,被他压制。
他擦去脸上冷汗,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他看清楚女子手中所拿的,正是百年来被供奉在西楚太和殿的镜。青鸾。
所有阻碍他的东西,注定要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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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赫连卿脸色阴沉,身侧赫连孝瞅着跪下半天的木棉,他神情不解却又担忧。
他追着三哥出去,前后到金府,突然瞧见后院有人翻墙出来,提着裙子一路小跑离开金家,那人正是安紫薰。
三哥想冲过去,却见安紫薰在街头与姬云裳碰面,三哥眼神狠戾,赫连孝不由捏了一手冷汗。
三嫂好像身体无恙,和姬云裳有说有笑,两人逛元宵灯会。
他清楚三哥对三嫂的感情不同以前,这段时间,为了寻找三嫂,三哥动用全部力量,如今见到三嫂,却是眼睁睁见她与别的男子在一起。
后面发生的,则是他在暗处无意瞧见,三嫂给了三哥一耳光,他从小到大跟着三哥,谁敢这么对三哥。
可他似乎不介意,满心满眼的都是三嫂,说起来倒是嫂子哪里有些不对劲,最后她居然想偷偷溜走。
三哥自然不会放她离开,木棉那丫头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要他赶紧阻止三哥!
“老七你下去。”回来半天,赫连卿总算开口说话,口气冷硬,不容他退让。
瞅了眼木棉,赫连孝眉宇紧皱,却没说什么的退下。
此时,再为木棉求情,只会是害了她。
赫连孝一走,久跪的木棉轻声说道,“王爷要怎样处置奴婢都可以,阻拦王爷前去留下王妃,是奴婢编了谎话,逼的七爷必须出手,罪在奴婢。”
其实只要她说一句,庆王爷那么做会招致危险,赫连孝肯定会出手阻止,皇族间能有这般手足情意,着实令她感动。
“七弟果然找个了聪慧伶俐的好帮手,这几年有你在他身边照顾,老七居然没有一丝察觉。”赫连卿脸有愠怒,老七是异母兄弟,却是他唯一信任在乎的手足。
以前,他没有能力保护母妃,现在,他不准任何人伤害他所在乎要守住的人。
“奴婢的命是七爷救下,奴婢誓死也不会害七爷!”木棉咬着唇,额头重重磕在地面。
“你之前在客船上给王妃的药,本王看在这个上面,留你一条命交给老七处置,老七在本王面前一力承担保你不会背叛,不是看在你这次是真心救下老七,本王早就杀了你!”
他一掌拍在桌面,震塌一角扑簌簌落地。
木棉微微抬起身子,脸色灰白不见血色,那一剑刺中她心口,一剑穿过,快到她没有痛的感觉,就连听见下手之人对她说的最后那番话时,木棉也没有落一滴泪。
“你想救赫连孝,哥哥成全你们一起死!”
其实她该死的!
她给安紫薰的新药里掺和了能抑制毒发的药物,这船迟早要被弄成,她怕海域里的毒铁蛎会伤到她,最后的一味解药在哥哥手中,所以她特意嘱咐王妃要及早服用。
这些计划哥哥一早就告之她,可她唯一能做的只是保住身边的人,而船上百余口性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湘陵发生瘟疫,她擅自改变他们目的地,硬是带赫连孝来南海,是因为哥哥通知她,庆王爷与王妃也会来,要她趁机接近。
七爷不肯见她开始,木棉就意识到庆王爷八成是对她产生怀疑,所以不准她靠近王妃。
王妃与七爷中同样的毒,她的能力只能抑制毒发,想彻底治愈,她只能乖乖听哥哥的话,才能得到最后解药的配方。
他们两人对她都有恩情,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中毒一天天加深。
是她泄露那天王爷会独自离开别院几个时辰,得到配方后,她马上去找七爷,就是想提醒他一下,哥哥会开始计划,万分要小心王妃的安全。
可她没有料到,哥哥会用霹雳火,小小的份量炸毁了整个花园。
赫连孝被震昏在地,眼见哥哥想动他下手,木棉想也没想就扑过去……
哥哥早就布置好一切,她一死连带解药配方一起化为灰烬,利用完她,再无情的抛开。
她身体里流着一半与他相同的血,说起来她是帮凶,理应得到这样的结果!
如果那次死掉便也好了,她清醒过来听闻是七爷求了王爷半天,才捡回她一条性命,而王妃却被人掠走不见踪影。
“如今奴婢说什么都没用,只求王爷一件事……”
木棉轻轻的说着,声音却出奇的坚定。
她还能七爷再做什么,可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
转眼一天,谢家摆下宴,宴请金痕波过府一叙,姬云裳也被邀请同行。她自然是去不了,不过姬云裳临行时答应,稍微会给她带回个惊喜,要她安心等着。
安紫薰傍晚收到一张字条,邀约她去海边,没有写落款人。
“这家伙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她欣然依约前往。
天幕沉下,一弯新月如钩。
今夜海风很大,安紫薰裹了大氅来到海边,确实有人已经等着她。
“是你?!”她先是一愣,然后有种被愚弄的感觉,狠狠的白了对方一眼,“无聊!”转身就要离开。
“安紫薰。”他身形一动,快速将她拦下。
“连我名字也打听到了,你还蛮厉害的,说吧你想怎样?”她见躲不开干脆停下脚步,不过朝着后面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阴魂不算,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灯会时,她被人群冲挤,就那样被他抱住在怀中,他满心欢喜,她还是如此的腻着他相信他。如今,她却将他忘,她全副戒备,戒备他的每一个动作。
“你到底想怎样?我之前说过不认识你的,你再纠缠不休,别怪我夫君过来对你不客气。”
夫君!赫连卿听了目光寒凉,被她刺伤的心口深处突的一阵裂开的疼,上一次是伤及表面,这一次却真的令赫连卿再次尝试到什么是痛彻心扉!
正文 谁和我争夺你,我就让谁去死'vip'
只是一瞬,他眸色变幻,长发衣袖无风而动,妖孽的容颜映入月色里神情那般炙热疯狂,他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那一刻宛若从地狱走出的修罗。
暴虐、俊美,令她心神大动,双脚仿佛生根般不能迈动一步。
肋
“夫君?安紫薰,谁是你夫君?!”他咬牙切齿,那神情疯狂到不能自控的边缘。
她忘记,还在他面前口口声声称别的男人是她夫君,赫连卿听见恨不得将她杀了才甘心!
安紫薰脑中一个念头就是逃开,哪里知道她的念头才冒出,他动作早就快一步抓住她。
“啊,你放开,放开我!”
“说,谁是你夫君!”他反剪她双手,她双脚乱踢,赫连卿将她抵在岩石上,一条腿压上她膝盖将她制的服服帖帖。
面对他近在咫尺愤怒的脸,安紫薰心中又急又怕,可嘴上不肯服输,猛然的扬起头对视他。
“反正不是你!”
“姬云裳?”他微眯起眸子危险的质问。
“是啊,是啊,就是他!怎样?你明知还问,我告诉你快些放开我,被我夫君知道你对我……”
立刻他呼吸靠她更近,那双眸子因为愤怒,色泽变幻更深,像漩涡一般能吸入人的魂魄。
“安紫薰,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要不就是个没心肝的东西!他怎么会是你夫君,你脑袋不清楚忘记过往我不怪你,却将别的男人当成我!我真恨不得……”镬
他抚着她纤细肩头,感受她身子微微颤抖,她紧抿唇眼睛瞪着的大大的,却是无惧。
可恶!
赫连卿挥拳打在她脸一侧岩石上,玉石般手指血迹斑斑,他喘着粗气微微颤抖,安紫薰也因他突然举动楞了下。
“安紫薰,跟我走!”
身子倏的被他抱起,她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全身几处穴道被他点中。
“我不会再放开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安紫薰心中一慌,脱口而出,“我不走,三郎一定会来救我的!”
赫连卿知道她必定全力反抗,他怕她弄伤自己,只是小心抱着她,听她这一句,突然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三郎就在你眼前,你却忘记他是谁了,你果然好狠的心!”
“你……”她本想再说什么,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卡住,莫名的酸楚在心口蔓延。
这个男人的声音说出那般温柔却苍凉的话,令她想起梦中,相似的声音……
“宝宝,跟我走!”
她眼眶湿润,有一种痛从灵魂深处慢慢剥离,蔓延在四肢百骸、血液里。
曾经有谁这么对她说过吗?安紫薰没有印象,可不能控制心底的酸楚。
海浪拍击海面,夜风乍起吹散他与她的发丝,在风中相互交缠。
这个男人笑起来带着十足的孩子气,脸颊漾开可爱的梨涡,他望着她微笑,深邃迷人。
不同于表哥或者姬云裳,他的笑容令她从内心深处腾起一丝迷恋。
等她意识到不该如此时,他仿佛洞悉她的内心,低头吻在她额头。
“安紫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他梨涡漾的更深,“你不记得我没关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帮你重新想起我。记好了,我才是你的夫君,你的男人,我叫赫连卿。”
赫、连、卿!
她陷入他用深情编织的网里,听着他蛊惑的声音一步步下坠,却因为他说出那最后三个字,因而瞬间清醒。
西楚庆王爷,赫连卿,她自小订婚的男子!
安紫薰低头目光落向他手腕,衣袖里依稀可见那枚特制的龙吟钏,影贵妃作为聘礼送与她绮凤镯。
“你还记得这个?”赫连卿显然很高兴。
“记得又怎样?我们的婚事是父母定下,并不见得我安紫薰非要嫁给你不可!”她口气遂然变的冷淡。
这是爹爹为她定下的,她自小就被灌输一个观念,将来的一切,她的生死,都必须为了庆王付出!
他手臂猛然用力,低头看着她,“由不得你不嫁,我是要定你了。”
听安紫薰说这番话,看来她恢复神智,而且她的记忆还是保留了一些,不过她忘记她早就嫁给他的事情,若是真的失忆,不会单单将他们曾经发生的事情忘记。
她独独忘记与他有关的往事,却保留了其他人的记忆,奇怪的她还错将姬云裳当做了他?
在他思忖间,安紫薰眼角瞥见远处疾步过来的人影,顿时心中放松!
突然听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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