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青衣会,只知道领头的是个姓白的,年轻得很,城府很深的一个人
随即,一个少女模样的人影缓缓站立,离开圈椅向内走来,周波很自觉的上前为她掀起帘子,介时我才看清她的模样(废话!)。
那女子约莫二十多岁,干练的短发,没有任何饰品,收身的衬衣很好地契合了她的身材,一条低腰牛仔显得越发火辣,连我这个情窦未开的小屁孩都有些脸红(那是自卑……滚!)。
周伯搬来一张镶大理石的圆凳,白少主扫了一眼方才坐下。又不会有机关干嘛这么警惕啊,我正想着,“夏辰伊”拿来一支水烟,已经点好了向我递来,手举在半空中让我怎么拒绝!况且有这么多人看着。关键的问题是我不会抽啊!
水烟是中国政治领域的灰色地带,少有一部分人会去探索,水烟的危害与健康也是各有纷争,虽然里面有加进水果,但是搞不好还是要出笑话,老太太真是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新大陆,这不是明摆着要看我去美国玩自拍——出洋相啊!
我收敛一下爆发的小宇宙,满面“慈祥”地接过烟嘴,烟嘴是用木头制的,没有变旧的迹象,看来还是新的呢!瞥了一旁的烟壶,掐金丝珐琅蓝釉的瓶身,有故意做旧的痕迹,难道外壳是后加的?
我余光一扫,发现白少主正紧紧盯着我看,我豁出去了,一脸大义凛然的猛吸一口,不出所料,一股烟土夹杂着橙子的清香顺着喉咙直逼气管,我感觉要呛到了,气运丹田把烟往外赶,做出一脸释然状。
喆在旁边用扇子遮着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司空耀站在一边,我很清楚的看见他的肩膀在细微的抖动。慢慢放下烟嘴,我火气上涌却发泄不得,气得我连喝几口茶水压住火气。
屋内重归平静,见众人都不说话,白少主打了个响指,很快他身后一人就捧出一只盒子,一看就是盛放礼品的盒子,不是那么显眼,但是细致得紧。周波上前领过盒子,转交给我。白少主还不忘回添一句“掌柜的你可瞧好了,千万别看走了眼,这“好么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一听“好么子”就来劲了,这“好么子”是上海的方言,意思是“好东西”看来这白少主来头不小啊~
我接过盒子,前端是插销式锁扣,轻轻掀开顶盖,里面还是铺着一层黑缎,我掀起一角,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鹅黄色,虽然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是必须要接受现实。
里面静静放着的,就是那块玫瑰玉花。
偷天换日
看到结果后依然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我下意识地想去摸兜里的黄玉,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我冷静一下,确定我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后我用手帕拿起那枚黄玉。
冲着灯光时,鹅黄色看起来更加透亮,像水晶一般耀人夺目。但是终究不是水晶。
花瓣上的鸟篆铭文很好的还原,但是我还是看出了端倪,上面关键的部分都做了模糊处理,就像是打了马赛克……
连血色都如此逼真,要不是我这里有原品,我还以为这块是不二玉花。可惜赝品终究是赝品,就好比是过客,过客永远是过客,休要奢望得到些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她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块黄玉的存在,但是看到赝品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件事和她脱不开关系了,哪怕那只是赝品!
我向喆使了个眼色,看他无动于衷跟个石雕似的,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在睁着眼睛睡觉,再向耀看去,这家伙为什么两眼炯炯有神望着碟子里的桂花糕!啊,我算是折在猪一样的队友身上了。我又假装很惊讶的样子细细观察着黄玉。半晌,我抬眼看着白少主:“白少班主,这玉甚好(肾好?2333),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这玉从何而来?”
“……那就要问你旁边的这位了!”
我吃了一惊,看向司空,不,是段文喆。文喆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耀也只是拿了把扇子遮住了脸,只能看见他那妖娆到一世的眸子。我的心冷了半截。
这玉只有少数人知道,看他们如此表情怕是早有预谋了……原来,一直,一直,只有我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哦?只是这样吗?那也太小看我夏辰伊了!每个人生来就具有同命运抗争的力量,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我知道好戏才刚刚上演,这么快就剧透太不好玩了~
“你这玉可是上好的玉?”
“掌柜的你这话可就笑话了,不是好东西为什么拿到这让您过目!”
“哦呀?是吗!那你能解释一下那那鸟篆铭文吗?”
白少主听到之后显然预料到不好,起身抢过那块玫瑰玉花,她伸手的时候我瞥到她的小指,上面有一个鎏金的镂空指环,指环的直径有些小,是那种异于人类手指的宽度,出了婴儿的手指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指可以穿过。那真的是人类的手指吗!
这不禁让我联想到了伦敦的开膛手杰克,他的戒指是从小带着的,手指畸形。也许这是祖传的戒指也不一定,但是谁会用这么小的戒指啊!
我又多瞧了两眼,白少主的小指的确是细与常人,但是却也比常人的长很多,至少我觉得已经和无名指不相上下了。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白少主换来她一名伙计,我一瞧,呵!这是我铺子里专门做古文翻译的老贾,老贾抬头看了看我,先是哆嗦了一下,我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端倪,结果他却指着我身后的“夏辰伊”哇哇乱叫,帘外的人都被里面吸引,有几个已经坐不住了。我正想动手,发现耀动作比我还快,上去一记手刀,老贾就倒了。
白少主显然对我们的行为感到不满,但是当她看到“夏辰伊”时也是一惊,很快就稳定下来,真是个有城府的人。如果我没猜错,外面得到的消息是夏辰伊假死,冒名顶替老太太,而老太太无故失踪,又冒出一个“夏辰伊”所有人就开始怀疑。
这戏唱不下去了!我没了耐心。
“白少班主,哀家就告诉你,这鸟篆铭文,翻译成白话文再用‘26号’密语解开就是‘made ;in ;china ;’!”
白班主先是一愣,随即用一脸厌恶的神情看向我。
“你敲晕了我的人,我凭什么信你?难道掌柜的真的是老眼昏花,那这种把戏来欺骗交货吗!?”外面的人真的是坐不住了,我气急了,大吼一句:
“什么叫你的人!那他妈的是。。。。。!”
喊完我就后悔了,别说露馅了,连声音都变了……完了,小心翼翼掩藏着,结果还是被我玩完了。
正文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我喊完之后的三秒钟,空气都好像停止了流动,窒息感迅速包围了我。
哎呀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为时已晚,我可以清楚地听到所有人呼吸变得局促。这时脸上痒痒的,我忍不住去挠,结果抓了一手糊状物,原来是面具到时间了,反正也是一死,到不如来得痛快些好,我愤怒地抓下面具,再一次听到所有人的惊呼,首当其冲的,就是二哥的声音。
“索二爷!你!”
我正想开口大喊,结果被他们这么一说,我再次傻眼,索二爷?我什么时候成了索二爷?我很不解的望向司空,发现他正一脸奸笑的看着我,原来是早有安排!好啊,那我就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我突然想到我从来没有听过索二爷的声音!这下完了,到嘴的鸭子要飞了!文喆很是时候替我解了围:“索二爷真是还是老样子,一着急就爱拔高腔,你那几年学戏还没学够啊~”
我知道了索二爷是个唱戏的,就算现在尽量不说话也不是个问题啊。我故意清清嗓子,高叫一声:“走着!”虽然不知道底下有没有人怀疑,但是总要把戏演完啊。
众人渐渐稳定下来,喆开口:“二爷好久不见,这阵子去哪花天酒地去了?”真是要了老命了,知道我不能说话还偏要我说。我皱皱眉头,压着嗓子咳了几声,然后嗓子一腥,一口血溢出来,我假装去捂,但是还故意让手上沾了大量血浆。
嘿嘿,早就知道你们动机不纯,这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不拿点东西吓唬你们一下谁还信我啊。我暗自偷笑,当然司空也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一手,连忙唤了“夏辰伊“过来,我知道她一过来就会露陷,化妆师兼特效师,呵呵。我一把推开她的胳膊,用手背抹了一把血,强装出痛苦的表情,含着口血吞吞吐吐道:“无碍,小事。”众人看我如此,谁也不会把重点放在声音上,声东击西,好不欢脱。
段文喆继续主持接下来的程序。
既然那块玉是假的,那么什么都不用说了,白少班主一脸不服地扭头而去,不忘回瞪文喆一眼。我觉得这玉后面和司空二人脱不开关系。周伯再次端上托盘,先前那个铜铃已经被撤掉了,我发现有一只摇铃的把儿上的漆脱落了很多,意思就是说这铃被摇过很多次,可见那位一定是个可信的人了。我抱着九死一生的心情摇了铃铛。
是的,那位还真是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主——夏辰宇。
我很不屑地抬眼看着他,没想到他竟也胆敢回望,虽然眼底晃过一丝疑惑。喆开口问:“夏二少,这次可有什么货?”夏辰宇就直接掀了帘子走进来,两手空空。我等着他开口为自己辩解。
“二爷,刚才大有不敬,但请谅解;老爷,但请小生说几句公道话。”见无人说话,就算默许。
“二爷,虽然你是我的长辈,但是终究不是掌柜的,难道您觉得坐在这说话就合适吗!掌柜的不在,我斗胆说一句,您这就好比是原先的太监,想要篡夺皇位不是?小小戏子不为自己着想,偏要在这里玩什么生死门!看你老身体也不好了,早些歇息吧!”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想也知道二爷曾经寄人篱下,但是在这种台面上也不至于说得如此狠绝!没想到底下的人竟连连称是,还有没有公道了!
我正欲开口反驳,没想还有后话:
“二爷,这是给您面子,如果知相就赶紧走人,下去还好说,如果您还是如此执着,我们还要怀疑是不是掌柜的失踪和你有关!要不为什么老太太还不露面?”
这一问我竟是哑口无言,假装剧烈的咳嗽掩饰一下过激的情绪。夏辰宇抬眼望了一下“夏辰伊”
“小妹,不了,还是叫七爷的好,你说你怎么这么调皮呢,好好呆在家里上学就是,为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不可?”
“夏辰伊”不卑不亢的开口:“哼,再混的水也是由我来趟不是,那也由不得外人掺一脚,嫌水赃可以不趟!”这句话可是说到我心里!就差没拍下大腿叫声好了。
“咳,你!掌柜的不在你修得胡作非为!”
“哀家倒要看看是谁在胡作非为!”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连忙顺着声音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