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陈宜登的脸再也挂不住了,他怒目一瞪,用很冲的口气说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也不给我想想,我干吗早不跟你说这个话,晚不给你说这个话,偏偏现在才说这个话!不是才听到嘛,提醒你一下有什么不对的?”
“我不管他有什么阴谋,反正方案我已经写好了,也已经发给相关人员了,包刮你在内。”
“这个我知道了,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也同时发给潘国庆?这会不会太抬举他了?按理说,他还在你之下,你干吗也给他发呢?”陈宜登狐疑地看着我,发现我这家伙虽然长得够帅气,但有些自甘降下身价了。尤其是白冰冰和潘国庆打得火热的现在,你把自己的点子毫无保留地给了对手,这不等于是加重对手的份量吗?真不知是脑袋进水了还是咋着的?
我知道陈宜登对我的行为不理解,我也没有向他作解释。解释什么呢?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把自己的点子得以付之落实。本来就没有想过以此作为邀功的资本,因此,也就无所谓的替谁增加份量。只要网站蒸蒸日上,就是我的本来目的。
我因此无所谓地说道:“潘国庆不是白冰冰的助理嘛,我的工作方案迟早白总会让他过目的,与其等到后来才让他知道,不如尽早让他知道。如果他也认可我的方案的话,恐怕还得到他的支持呢……”
陈宜登二话没说,站起身来嘲笑着看了看我,然后摇了摇头。那意思大概就是我是不是白痴!竟然大脑里没有一根办公室斗争的弦!他一边走出小会议室去,一边苦笑着说:“我话是只能够说到这个份上了,至于你怎么个看法,你自己瞧着办吧!”
我不是故意表现出不信陈宜登的说话,只是陈宜登不可能知道我和潘国庆有个约定,要公平竞争白冰冰这件事情。至于潘国庆酒后说要把白冰冰连人带物全吃了,这个显然是客观实在。谁都想象得到,白冰冰最后选择了谁,谁就连白冰冰和她的财产一同吃进肚里去了!既然都结为夫妻了,那白冰冰的网站不就是她丈夫的网站?只是潘国庆说得太露骨太难听了。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罢了。
我看着陈宜登很失望地离去的背影,心里面其实多多少少会有些起伏的。尽管我已经替潘国庆做了开脱了。但担心白冰冰会不会出事的念头,还是抑制不住地浮泛上我的脑海。毕竟,我的心还牵系着她!一种朦胧的、不祥的预感,使我莫明其妙地烦躁起来。
我走出小会议室,我想去找春玲问问,可春玲竟然不在网站了,刚才明明还在的!妈的,要不是陈宜登,没准我刚才就已经从春玲那里打听出白冰冰的消息了。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谭杏挎着个黑包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回来,包里鼓鼓的,应该是钱!我想在网站里,谭杏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人,我决定问问谭杏,白冰冰到底现在在哪?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冰冰,想见见她的想法很强烈地在脑子里转来转去的。
“杏妹,你这是去哪呢?怎么这么急急忙忙啊?”我拦住了谭杏,我比谭杏高出一头多,在我眼里,谭杏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小妹妹,然而谭杏早就熟透了。别看谭杏身材矮,但却透着性感与成熟。而且,她的身上时不时还会透露出一种气息,女人成熟的气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总之,每次闻到这种气息的时候,都会让我有一种亲切感,甚至,会有一种莫明的冲动。大脑里就会禁不住想,要是和她在一起该多好啊!
“毅哥,你有事吗?如果不急的话,我们改天再说行吗?我今天实在有事,忙,没时间和你说闲话了,我得干我的正经事儿呢。”谭杏说时,右手就几乎很自然地去护她的挎包,如果我是小偷,不用猜,准知道她的挎包里有钱,而且是很多的钱。
“是吗?真的这么忙?那……我不打搅你了。忙吧,忙你的去吧。”我装作很老成的样子对她说,但内心里其实多希望她向我透露一点白冰冰的消息。我看着谭杏匆匆忙忙的样子,就猜网站里必然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这个事会不会和白冰冰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竟然会蹦出这样的疑问。此时的我已经心乱如麻了。人的感觉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虽然对未知事情没有明确的形态,但是,内心里对某个人的牵挂,而且感觉出很慌张,那就基本上会准确地得到证明的。至于事态的大小不同,那是另外一码事。
此刻,我莫明其妙地对白冰冰起了担忧,那样,我想知道白冰冰现在在哪,干什么来着就变得很强烈了。我原来是想去找财会春玲的。可惜的是春玲目前不在网站,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不行老子就杀到白冰冰的家里去看看。
后来我一想,之前,叶脉络不是趁着吃饭的时候和我套近乎的吗?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想和我结成统一战线,去对乎潘国庆呢!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在我面前攻击潘国庆了。说到底,叶脉络和陈宜登一样,很小和我有交集的,却不惜降格以求,目的都是想踩底潘国庆而已。
这样一来,他叶脉络就不可能不时时注意着白冰冰的动向了。找他去没错,他坐在众编辑中间,难免彼此不互相传递各种小道消息。有时候,这些来自各种渠道汇聚起来的消息,要比我这个所谓的中层还要多还要准确。
我走到第一编辑部那帮子编辑办公的地方,向叶脉络招了招手。叶脉络一开始的时候感到很意外,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爱理不理他的,现在却主动找上他来了。他满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从摆成田字形的办公桌绕出来,走到我面前。
“什么事呢?你找我!”叶脉络淡淡地白了我一眼,他那小眼睛从眼镜片里看出来时,有些让人弄不清他的眼睛到底有多大。
“想随便问问呗,不知道你听说白总在哪了没有,我已经大半天没见着她了。我呢,做了个工作方案,想问问她有什么看法?结果找了很久,也没有见着她人。我想,你那里人多,说不定某个人知道了透露出来了,我好去找她去。”叶脉络眼巴巴地看着我,看着我一副掩饰不住的焦急神情,仿佛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
迟疑不决中,叶脉络的脸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比我矮一截,只能仰起脸看着我,随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今天白冰冰不会来公司了,有什么事等明天吧。”
“为什么?今天不是还有例会的吗?白冰冰不来参加例会了?”我听完叶脉络的话,心里一颤,看来叶脉络真的知道白冰冰的情况。
叶脉络轻轻地叹了口气,“白冰冰在医院呢,怎么能来参加例会,今天的例会取消了。”
“什么,在医院?”我听完脑子一下子就蒙了,显然我还不想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哎,不是说白冰冰去和一个姓覃的投资人谈股权问题的吗?怎么又进医院了?你能告诉我,白冰冰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进的医院?是上午还是下午的事?病情严重不严重?”我一连串地问了叶脉络几个问题,叶脉络看着我变得急躁起来的样子,有些很意外。
叶脉络看我的反应很不正常,就说道:“白冰冰住院你这么急干什么?不是有她的助理陪伴在她的身傍的嘛。再说,白冰冰有病入院的事我也是听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呢?我又没有亲眼看到她入院,至今我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间医院呢。”
我一听,这次我就不再矜持了,连对叶脉络说谢谢都忘记了,转身就去找谭杏。谭杏一定知道白冰冰住在那间医院。我匆匆忙忙走进财务室时,谭杏正在用手数钱呢。一见我焦急不安地冲进她的财务室去,她就停下了手中数钱的动作,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谭杏,快,快告诉我,白冰冰入院治疗,到底是住哪间医院,那个病房?”我脸青唇白地看着谭杏问。谁此刻看到我的样子,都知道我有多么着紧白冰冰。以至于谭杏看到我那么紧张白冰冰时,都有些醋意了。
“你好象失魂落魄的样子呵!好象以前对唐嫣昕你也没有如此紧张过呢,这次是不是认定白冰冰就是你的终身了?”谭杏起初见我冲进来的时候,还有点发愣的。可不知为什么,临到说话出口时,却说出这样一番说话来。
嘿,真是那壳不开提那壳!眼见得我是火烧眉毛了,她却去提猴年马月被水浸的事。我一下子就火了起来:“我问你白冰冰留医住在哪间医院,什么留医部,几号楼几号房,你却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干什么!”
谭杏从来没见我冲她发过脾气,猛然间被我一喝骂,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市人民医院内科留医部三十二号病房……”
谭杏的说话还没有完,我人已经冲出去了。
。。。
 ;。。。 ; ; 我把方案传给白冰冰之后,心里就很忐忑。不知道白冰冰对我这次的计划有什么看法。近来我想要见她比见母公司总裁还难。今天上午我就没见过她的身影。“哎,你这个行政、财务兼秘书的,知不知道白总在忙什么吗?我今天上午给她发了一份邮件,都没见她回复我,这可不是她的办事风格啊。”
“怎么,你还不知道呀?听说有个姓覃的投资人,对我们网站产生兴趣了,要和白总谈股权问题呢。这不,白总就拉上潘国庆一同去了,谈投资的事来的……”谭杏对我解释道,在说话的最后,特别强调了目的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傻,白冰冰去引资,要是往常,早把我叫上了:“你也不必小心谨慎的,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恼我罢了。可那个事我向你说过了,一场误会来的。”说完,我站起来到餐柜边点菜去。
我的心思其实都不在午餐上,我想倘若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白冰冰不是突然出现在我家的话,自己肯定就不会和白冰冰好上了。毕竟我才和唐嫣昕分开不久,至今仍然没有说清楚我们之间是否算分手了!当然,那个时候我是很痛苦很失落的,心情可以说灰暗到了极点。
在那种时候,任何一个年龄适合的异性出现在我的面前,都会让我感动让我易于接受。所以,芳雅作为唐嫣昕的朋友,同时与我也有过很亲蜜的交集,她的到来对我既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我心灵失落后需要爬起来的芳草之地。
一个人心灵受伤的时候,是很脆弱的。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心需要抚慰,需要疗伤。
这个时候,我就看到芳雅主动来到我与唐嫣昕共租的屋子来,其实也不需要什么语言安慰,不需要心灵疏导。三五瓶啤酒,一斤几两的熟菜,闷头碰得酒瓶“砰砰”响,够了,这就足够了!所以,许多时候不在乎你多么能说,而是在最适当的时机,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最合适的位置,那你一定成为最值得信赖的朋友了。
我点饭菜的时候,叶脉络也来了。我冲叶脉络只是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走开了。这个人想追白冰冰还没有开始,就被踢出局了。我已经没有了当初听到潘国庆说要追白冰冰时那么自信了。那时我抱着一种暗笑对方不了解情况而盲目追求的乐观态度看待他们。
但事实告诉我,在爱情方面不要那么自信。虽然后来潘国庆给我写了一封聊以安慰的信,说白冰冰的心里仍然装的是我。但我总感到这个事很不真实。白冰冰要是真如潘国庆所说的那样,那为什么她出院后不回到我的租屋与我同居?
她入院之前还与我共居在我和唐嫣昕合租的屋子里。自从她出院以来,我还真没和她正儿八经谈过话,有的却是摸不着头脑的一惊一咋的。先是在酒店的走廊里来了一个激吻,接着就是恼我不及时救她,随后就和潘国庆卿卿我我。
正当我以为游戏结束了,却又突然收到潘国庆给我写来的安慰信。哎,我真是被玩弄得有点神经衰弱了。对于这种时时刺激得心脏受不了的把戏,我还真的有点厌恶了。我清楚叶脉络也想加入这个游戏里面去,不要以为他的机会不大,要真让他掺和进来了,形成了恶性竞争,互相拆台,白冰冰的快乐就会是我们几个男人的集体痛苦。
所以,当我看到叶脉络出现时,我就本能地想躲避他。狗日的叶脉络,老子好心避开你,你却不识趣,点完饭菜后竟然走了近来,一下子就坐在我和谭杏的对面,还说难得在一起吃饭呢!要不是谭杏也坐在一旁,老子就只能装吃完饭走人了。免得事多。
叶脉络坐近来之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借机讥讽潘国庆的不是,说潘国庆总是得了鸡毛就当令箭,往往把自己当作白总的代言人,都不知道白总是否真的受权他这样子做。说到这里,他还抬起头来,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这是非常让我尴尬的眼神,你自己没本事靠近白冰冰,别指望我能帮助你做点什么。我不会再做与潘国庆公平竞争的傻事的了。吃过一次亏,总会长点见识吧?所以我什么反应也没有地抬头看别处,却一眼看到谭杏护嘴偷笑的样子,顿时感到事情的滑稽与无聊。
我现在只想见见白冰冰,用坦诚的态度和她好好谈一次。我不能老是糊里糊涂的,靠着猜测来揣摩白冰冰的真实意思,别让我老以为她已经和潘国庆好上了,又或者我纯粹就是多余的担心!当初唐嫣昕消失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再回网站来工作,更不会想到和白冰冰好上。走到今天,除了命运的安排,你白冰冰的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然而,现在却让我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情况,我的心总是难于安稳。
我想起这两天来都没有接到白冰冰的一个电话,即使是她出院的那一天,我也和网站里大多数的员工一样,是在听到潘国庆的宣布后,才知道的。由此可见,我现在面临的境况是多么尴尬!
我之所以会怀疑潘国庆写给我的信不真实,正是基于现实中这种尴尬的情况而判断出来的。如果我的判断是对的,那么,潘国庆这个人就是个很可怕的人物。可以推断得出来,白冰冰真和他好上了,而他却还要让我认为冰冰对我没变心,就有猫捉到老鼠先不吃,玩耍过后,甚至是玩到死了,才肯吃掉。与这样心态的人在一起,是很可怕的。
当然,我希望,事实并不是这样子的,而是象潘国庆在信里写的那样,白冰冰对我仍然依依不舍,并且从来没有改变过初衷。之所以弄到彼此有些隔阂,完全是因为几件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叠加一起出现罢了。
吃罢饭回到网站,也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我刚坐下来,陈宜登就不请自来,
我知道在赢得陈宜登的尊重之前,陈宜登找我准不是什么好事。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怎么了陈主编?找我有事吗?我早上抄送给你的邮件你看了吧?还有,你知道白总看到过这个方案吗?”
陈宜登对我嘿嘿一笑,“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问题。走,去小会议室,我想和你聊两句。”
到了小会议室,我看着一脸困乏的陈宜登,猜测昨晚他肯定是和莫丹闹了一晚上吧,眼睛都有些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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