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沉默寡言,低头吃饭菜成了我今晚的头等大事。而事实上,倚婷非要见我的原因,似乎也不完全是怀旧,好象更多的是为了显摆?我不想把倚婷想象成小人得志就语无伦次。但不知怎么的我就真有这种感觉。
这太亵渎了我当初对倚婷的追求和看法了!当时看到她时,她再怎么漂亮,吸引我的很大成份,是她的清纯与童真。如果那时她就如同今晚如此粗俗,我真不知当初的我会不会刻意接近她!
我的这些想法,唐嫣昕似乎也看在眼里了。而且,她还感觉得出,倚婷在我们面前的显摆,是还有另外目的的。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对倚婷的余情未了提供方便。她想,分手归分手,余情归余情,最起码给倚婷和我一个独处的机会,说不定,我和倚婷就和好如初了。
唐嫣昕于是装作接到一个电话,吱吱唔唔了一会儿,她就抬起头来对我和倚婷说,“哎呀,真不好意思,我爸出差路过本市,约我和他见见面。明天一早,他就要赶往广州去呢。真不好意思了,失陪了。你们接着谈吧。”
说着,她拿起已经签好了的合同匆匆起身离去了。事后,我依稀记得,她的电话根本就没有响,她就拿起来接听了。正常情况下,一般不是开会,谁会调手机静音啊?只是当时太迷糊,一下子就相信她说的话了。
因为当唐嫣昕说出她老爸经过本市时,倚婷就接口说:“这个事哪,你可得尽快去见你爸爸一下。毕竟你读书出来工作后,就难得见父母一眼,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不能错过了。不然,你爸爸会不高兴的。”
唐嫣昕连说几个“可不是”就转身离开包间了。凉下我和倚婷面对面坐着。
我没敢看倚婷一眼,不管她现在表现得多么强势。可归根到底,她都是有意表现给我看的,是为了挽回我们之间的那段过去?还是来对我宣示她离开我之后过得更好?我知道她今晚表现得过火,但显然不是后一种目的。因为,唐嫣昕一离开包间之后,倚婷就对我殷勤起来,又是问寒问暖,又是敬酒挟菜。
我很不习惯倚婷对我的殷勤。因为之前都是我对她这样,而不是她对我这样的。我醉眼朦胧又愣愣地看着她,长久,我才对她说:“其实,你不别对我这样讨好,你这样子做反而显得不是真实的你!”
倚婷一顿,停下了所有动作,呆呆地看了一会,抽一口气道:“看来,我们……真是已经过去了……”
自从唐嫣昕从倚婷那里签回合同之后,她在网站里的地位与锋芒,一下子就盖过了她的同级主编陈宜登。
这种情形全网站的人都看在眼里,也感觉出来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唐嫣昕就成了马总一人之下,全网站所有人之上。
毕竟,她给网站带来的是,一份来源稳定又长期的收入。倚婷所在的房地产公司,愿意在我们网站的每个栏目版面的旁边打广告达三年之久,而且每一个点击是两分钱。按照我们网站每天的点击率,足可以达到日收入过万元。
对于我们这种小网站来说,光是这么一个广告位就可得到如此高的收入,可说是开了建站以来的最高收入的先河了!
因此,唐嫣昕地位的提升,是有雄厚的经济基础做后盾的。当然,她并没有忘记我。就在她签回这个大单之后,那天,她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去,问我都在忙些什么?
我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不就是你安排给我的任务吗?不过,最近陈宜登主编也安排了事情给我做,帮他们部编辑一些资料,采编一些新闻,还得每天按时交给他。”
唐嫣昕一下子就脸色不好看起来,转动了一下靠椅,让她的脸庞正对着我,“什么意思?我的人他也敢乱动?他什么货色啊?也不看看罩你的是谁!对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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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我不是还没有从和倚婷的分手中解脱出来的吗?我不是仍然感到痛苦不堪的吗?既如此,我在乎唐嫣昕误认为我有女朋友干什么?
我有没有女朋友,唐嫣昕误会不误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吗?既然我还哀莫大于心死,干吗在意别人的误会不误会?
当然,很奇怪的是,昨天晚上答应了帮唐嫣昕联系倚婷之后,我就一夜没有睡好,今天的精神显得特别差,整个人感到浑身软弱无力的样子。从卫生间走出来时,唐嫣昕和白冰冰已经走了。我从开水间泡了杯茶后,不直接回自己的电脑桌前去,而是走到楼梯拐弯处。
在楼梯拐弯处,公司为了使职员仪容整洁来上班,特意在墙壁上装上一面大镜子,好让来上班的各位,在踏入办公室前,好照一照自己的仪表。而我现在对镜而照,是想看看自己的精神面貌。很惭愧,对镜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里布满许多血丝,还有两个黑眼圈,看上去憔悴又落魄极了。
这一发现使我更加的沮丧!为难刚才唐嫣昕和白冰冰还私下里赞赏我呢!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她们的错爱了。
看看自己这么一副落魄模样,实在是心里有愧。颇有些盛名之下其实难符的感受。垂头丧气地刚往楼梯上走,就在这时候,叶脉络从楼下走了上来,脸庞板得死死的仿佛全村人都得罪他了。
“叶哥早啊!”我敷衍着和他打招呼道。
叶脉络连搭理都没搭理我,甚至连用眼睛乜斜一下我都懒得做。只从喉咙里哼一声儿细得几乎听不到的一个“唔”字出来,就继续上他的楼梯。
真是傲慢得不可理喻啊!
说起来,我和他充其量就是同事罢了。彼此由于不同一个编辑部,所编的内容又不搭界,因此平日里我和叶脉络的接触不多,交情算不上很好,说穿了,也就泛泛之交罢了。但我们同在一个办公楼里做事,正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
却发现叶脉络这个人性格很孤傲,平时都是与同事们冷眼相向,交心不多。但他肯埋头工作,很拼命,他的主编陈宜登很喜欢他。因为陈宜登让他做什么,他都没二话,坚决服从命令。还能做得让陈宜登满意。
据说,总编炒了我所在的编辑部主编之后,陈宜登曾经极力推荐过叶脉络来接替的。至于后来怎么又会从外面招聘唐嫣昕来做我们的主编,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对叶脉络来说,唐嫣昕到网站报到至今,他都没有给过唐嫣昕好脸色看过。这不奇怪,不是人人肚里都能撑船的,更何况是叶脉络这样一个性格傲慢的家伙!我知道他有些看不惯唐嫣昕,如果刚才唐嫣昕和白冰冰的对白被他听了去,估摸着,叶脉络又多我一个敌手了。
既然人家傲慢得不愿搭理我,我既没必要自讨没趣,还想躲得远远的呢。我拿着茶杯子想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去,跟在叶脉络的屁股后面,轻轻地踩着梯级。就在这时候,那个傲慢的叶脉络忽然停下脚步来,转身皱着眉头严肃地问我道:
“据说,你能够帮助唐嫣昕拉来广告业务?你为什么要帮她?你得过她的好处了?你上了她?不然,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帮她的忙呢?还是想拍她的马屁?告诉你可别拍错马屁喽!”叶脉络的语气冷漠,质问力强,带着下流的指责,还三言两语回答不清。
这真是不知从何说起?我都还没有下定决心帮嫣昕,网站里就传开这个事了?哎呀,真是太可怕了!尽管我知道任何一个单位,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在,就都会有人事斗争的把戏。可当我面临这个问题时,仍然显得很惊讶,太惊讶了!
叶脉络对我不客气的质问,一下子就激起我满肚子的火!这个平日里和我话都不多句的家伙,论职位与资格,也不过和我平起平坐罢了,有什么脸面来质问我?我帮不帮唐嫣昕,是我个人的自由,轮得着你来管吗?
这也欺人太甚了吧?别以为我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可被人家完全不当一会事,不说我,就算是佛,佛都会发火吧?更何况我只是性格内向一点儿,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是软柿子一只!当下我就怒目圆瞪,眼神如剑一样射向叶脉络!
只要他再敢多说一句唐嫣昕的不是,再敢多质问我一句。老子大不了就再上演一次撞破倚婷与她的朱总时怒揍朱总的把戏!我又不是没试过如何揍人,只怕揍得别人不轻呢!也许,我的眼神已经透出很重的杀气了,这个叶脉络感觉得到此地不易久留,便匆匆离去。
看着他讪讪的、怯怯地离去的背影,我打鼻孔里喷出一个“哼!”的字音来。
“我帮唐嫣昕怎么啦?犯得着你来多管闲事?你什么货呀你?”我对着叶脉络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越看不得人家的好,我就越是要帮,怎么着?”
“弦毅,弦毅,你在哪啊?”不远处,传来了唐嫣昕的声音。唐嫣昕那极具女性魅力的柔和声音,让我一下子就听得出来,并且感到了她的亲切与性感、迷人。
自从唐嫣昕与我共租同一套房子的那天;自从唐嫣昕进大众记者网站并做了我所在编辑部主编的那一天,我就对唐嫣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想起来就脸热心跳的情愫和好感,尤其是看到唐嫣昕既年轻又漂亮,我就感到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
其实在唐嫣昕和我共租一套房居住之时,我就对唐嫣昕有些想入非非了。那时候,我尽管刚刚与倚婷分手,心还感到好痛好痛。可仍然面对眼前这样一个大美女,面对她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雪白的肌肤而偷偷动了心。
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罢了。这种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我才刚刚失恋就对唐嫣昕想入非非,显得我多么不专情!另一方面,唐嫣昕虽然是一位大美女,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也会爱我!所以,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上唐嫣昕是有足够理由的。
现在,既然被叶脉络这么一质问,我是终于找到了我要帮助唐嫣昕的理由了!除了她和我共租一套出租屋之外,还有我看不过别人欺负她!看不过她柔弱一个女子无奈无助的样子!再说,我已经发现自己对她的喜欢有些情不自禁了,更何况,她似乎对我也赞赏有加。就如她刚才和白冰冰在开水间时所说的那样!
听着唐嫣昕亲切地呼唤我,我猛地清醒过来,赶紧走上楼梯,往办公室走道上一看,就看见唐嫣昕急急忙忙走来找我的样子,我顿时有些慌乱。“唐主编,你找我吗?”
“对,弦毅,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个找你接听的电话呢。”
“我的电话?找我的电话怎么会打到你的办公室去啊?”
“噢!你去接听了不就知道啰!”
我猜不透会是谁找我却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里去,我只好跟随着唐嫣昕进了主编办公室。唐嫣昕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丝质短袖衫,衣领子以及衣角边是精致的勾花花边,腰间松松夸夸地系着白色的腰带,穿一条裹腿中裤,使她显得年轻、飘逸、洒脱。
我跟在她身后就一直盯着她看,直到进入她的办公室仍然没有移开过眼睛。她太漂亮了,有一种让人情不自禁赞叹她的冲动。俨然成了网站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儿,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声说道:“别顾着看了,快些接电话吧。”
我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搔搔自己的后脑勺,问:“是谁的电话?这么让你着紧?”
唐嫣昕小声说道:“是倚婷打来的电话……”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吓得我跳了起来,连忙摆手示意唐嫣昕,“我不能接她的电话的,这多难为情啊?接了,你叫我和她说什么来着?”
唐嫣昕顾不得许多了,张开双手,把我拦在主编室里,不让我走。“你别为难我,我已经答应倚婷了,叫你来听电话的。再说,昨天晚上你还答应过我主动帮我打电话约倚婷,现在她主动打过来,你就不必低头求她了,而是她主动向你低头!这样好的机会你还去哪里找?”
我一想,也是。便磨磨蹭蹭靠近办公桌去。“好吧,好吧,看在唐主编的份上,您叫我帮你做什么事就什么事吧!”
我说着,把眼睛看去唐嫣昕办公桌上那台固定电话,竟然发现它原来是那么的丑陋,那么的恶俗!以至我真的不愿碰一碰它!
要不是答应了帮唐嫣昕办事,我才懒得碰那台电话喽!
之所以愿意替唐嫣昕办事,别的、远的不说,就是看在刚才在卫生间里听到唐嫣昕对自己很好评价的份上,我也心甘情愿帮唐嫣昕办点事,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更何况,我确实答应了帮唐嫣昕的忙的——男人说话得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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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究竟是在做什么呀?竟然答应唐嫣昕做如此委屈自己的事情,只是为了唐嫣昕不难过而去面对倚婷的得意嘴脸吗?
我站在卧室的窗户旁,望着远处的夜景和下面小巷匆匆而过的人影,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又涣散无主。心之矛盾由此可见一斑。我忽然发现自己很烦躁,便点上一支烟,猛地吸上几口,任凭辛辣的烟味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呆呆地伫立着,喷着烟雾,忽然想到这是多么迷茫又鲁莽的举动!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分不清我对唐嫣昕这么好,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我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下,感觉这种混乱的情愫是那样的难于分辨。
当然,我相信唐嫣昕也很混乱,她酒后的忘乎所以,甚而是主动对我的接近、献吻,都不应该是清醒行为。我知道,她今天在网站里已经很没有面子,前途也被危及。她因此而病急乱投医,这个我是可以理解的。
偏偏我却答应替她办事了,想想真是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个答应是很折磨人的,以至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想的就是怎样打电话向倚婷开口。我这个人太心软了,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唐嫣昕一哭,我就六神无主,我就主动安慰她。结果,把自己迫到尴尬境地上去!
当然,除此之外,似乎我对女人的色诱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唐嫣昕的主动踮起脚尖,好让她的香唇能够触及到我的嘴唇,那时,我是多么的心跳若狂!那时,我不停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整个人漂浮得快要控制不住了。
虽然,最终我没有做出不耻的行为。但打心底里说,我是愿意接这个吻的。甚至是唐嫣昕伸手到我的敏感地带时,我也没有多少抵抗意愿的。只是理智刚好在这个时候苏醒了过来,并及时地、本能地做出制止的动作罢了。
说到底,我还不是一个完全的正人君子。尽管事实上我做出了正人君子的行为。但内心里,我似乎还期盼着某些阴暗的东西的来临!因此,我把帮忙唐嫣昕的事记挂在心里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办成这件事的后续故事的发生,但隐隐约约地确实有那么一点私隐在里面!
第二天,唐嫣昕醒过来之后,发现我已经不在租屋里了,便有些失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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