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海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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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海权-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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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才威胁着和平。我们可以因为爱和善意而深刻地感动。可是威胁是不能奏效的!我们德国人只敬畏上帝,除此以外,在这世界上我们无所畏惧!而敬畏上帝这一点,就足以使我们热爱和维护持久和平!”这段大气磅礴的演说受到了议员们无与伦比的赞扬和掌声,昭示这这位宰相如日中天的声望和权威。

    不过约亨知道,祖父去世,父亲登基,留给俾斯麦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帝国宰相只有皇帝可以任免,祖父在位的时候对俾斯麦多有忍让。无论是1866年普奥战争中对奥地利求和后如何处置的争端;还是1871年祖父加冕为帝时的称号分歧(注2);又或是独断专行的和奥匈结盟,无论哪一次都是以祖父的退让而告终结。而现在,祖父去世了,在父亲并不喜欢这个“铁与血”的宰相的情况下,俾斯麦再想用辞职来威逼皇帝,只会自讨苦吃。

    自己的这位父亲可是在1870年元旦的日记里写下“甚至今天,我仍然认为,德国本来可以不用铁和血,而可以‘在道德上征服’别人,成为统一(注3)、自由和强大的国家……将来我们的崇高而极其艰难的任务,就是解除今天世人对我们亲爱的德意志祖国毫无根据的猜疑。我们必须表明,我们新获得的权力对人类不是危险的,而是福音。”的开明主义者。

    而今天,在这庄重的加冕典礼上,父亲宣读了自己登基后的第一份公告《致我的人民》。这份开明的,宣扬君主立宪精神的公告让俾斯麦脸上很不好看。虽然在德国这种邦国各自有小算盘的国家里宣扬君主立宪实际上的确不是那么合时宜,不过约亨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毕竟也是曾经带领着第3军团参加过普法战争的军人,只要让他明白,只要那么邦国的国王们不能老老实实的听帝国政府的话,那么削弱皇权对帝国不利,他自然会明白应该怎么做的。而且反过来也可以利用君主立宪来削弱那些邦国的权力。因此事情并没有俾斯麦想的那么糟。不过很显然,现在老宰相对这种想法很是不满。

    而且约亨也不介意继续给俾斯麦添堵,在他的建议下,腓特烈三世宣布尊威廉一世为大帝,着重宣扬其对德意志统一所作出的卓绝贡献,而故意淡化俾斯麦的作用。

    在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内政会议中,为了维护帝国政局的稳定,腓特烈三世依然任命俾斯麦为帝国宰相,而毛奇伯爵则以自己年事已高为由请求退休,被腓特烈三世拒绝,腓特烈三世劝总参谋长阁下再为帝国效劳一段时间,毕竟自己刚刚登基,总参谋长就离任,对之后的一些计划和政策的推行不利。毛奇于是同意再留任一年。而约亨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普鲁士王国王储以及帝国皇储。不过虽然身份变了,但是约亨的生活却没有什么变化,身为皇太孙的时候政务都是身为皇储的父亲处理,变成皇储了,政务则是由变成皇帝的父亲处理。而约亨自己则依然忙于整理技术资料、研究技术可行性、撰写新的军事论文以及考虑如何赚钱。日子依然和往常一样,严谨、充实却没有什么压力。

    由于腓特烈三世陛下还是皇储时期,因为威廉一世大帝的身体情况就已经开始处理军政大事,因此此次登基后的权力交接十分平稳顺利。而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帝国政坛最起码会在一段时间内保持原样的时候,一场变动就要开始了。

    注1:历史上因为腓特烈皇储的喉癌,已经卧床不起且不能说话了,因此威廉一世错把孙子威廉二世当成了儿子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注2:威廉一世当时想要的称号是德国皇帝(deutschland)意思是整个德国的皇帝,也就说是国家的最高权力者。而当时为了稳住其他各邦国,俾斯麦是希望威廉一世的称号为德意志皇帝(deutscherkaiser)也就是所有德意志民族的皇帝,看上去差不多,但是德意志第二帝国因为是各王国联邦形式,因此德意志皇帝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武林盟主的角色,而不能掌控整个帝国,在之后一直是困扰帝国中央行政、财政甚至军事等政策推行的的大问题。

    注3:普奥战争的爆发实际上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当时德意志还是松散联邦形式的时候普鲁士和奥地利是领导者。而由于普鲁士对荷尔斯泰因地区的吞并引发了奥地利的不满,当时几乎所有其他德意志邦国都是支持奥地利的,如果普鲁士做出退让,就不会爆发战争,而奥地利也不会就此脱离德意志,然后找匈牙利人去玩二元制帝国了。
第46章 短暂荣耀的亚洲第一海军
    从琅威理身边走开后,约亨则走向了一位清**官。“你好,邓将军(注1)。”

    眼前的中年军官一愣,旋即施礼到:“您好,约阿希姆殿下,我曾经听林泰曾大人说起过您,您的中文的确十分出色,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林将军过奖了。我听说过林将军在基隆和大陈两场海战中的战绩。实在让人钦佩。”约亨赞叹到。

    “林大人要是知道殿下对她如此关怀,一定十分高兴。只可惜在下没有赶上大陈海战,实在是生平憾事。”

    “邓将军过谦了,基隆海战邓将军所率扬威号击沉都拉号,之后驰援朝鲜,震慑日本海军不敢擅动。也是大功一件啊。”

    “殿下过誉了,世昌受之有愧。”

    没错,眼前之人就是致远号管带,甲午战争中喊出:“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倭舰专恃吉野,苟沉此舰,足以夺其气而成事”,决定撞沉吉野,致远号被击沉后拒绝救援,并说“我立志杀敌报国,今死于海,义也,何求生为!”与舰同沉的民族英雄——邓世昌。

    对于邓世昌拒绝救援与舰同沉的壮举,约亨实际上是有些惋惜的。海军与其他军种最大的区别就是成军速度慢,人才难培养。作为本来就人才凋零的清国海军,优秀的指挥人才是重中之重。而甲午战败,大量官兵的损失更是让清国在战后海军重建中困难重重。所以保存有用之躯,为日后海军重建出力,才更为合适。不过约亨转念一想,就甲午战争后清国那副怂样,也许反而死了更好。而且与林泰曾因为失误而自杀不同,邓世昌是战场求死,此乃大节,虽然可能活着贡献更大,但是这一死重于泰山。也因为这一死,才更悲壮、更发人深省。因此约亨也不打算像对林泰曾那样说几句规劝之语。而是直接聊到日本海军的发展。

    “刚才和琅威理阁下聊到日本和贵国之间的冲突,而且日本海军也在积极发展期规模,未来贵国海军压力重重啊。尤其是日本在英国订购的两艘浪速级巡洋舰,可是眼前这几艘船未来的重要对手啊。”

    “这两艘船在下也有所耳闻,浪速和高千穗,3700吨的标准排水量,航速18节,装备2门260毫米主炮和6门150毫米副炮,的确性能超群。不过想必不是致远和靖远的对手吧。”邓世昌笑着说到。

    “邓将军对我**舰有如此高的评价,我也是与有荣焉啊。的确,致远级可算得上是我国造船工业的结晶。性能在全球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约亨自然不会说自家战舰不好,于是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说自家的主力重巡艾琳级,就是去年阅舰式见到的默尔西级性能都在致远之上。约亨接着说到“听说基隆海战中济远、超勇、扬威三艘巡洋舰也和定镇两艘铁甲舰一同编队?”

    “的确如此,不知殿下此问是有什么问题吗?”邓世昌奇道。

    “哦,邓将军或许不知,我是基尔海军学院的毕业生。而且贵国的5艘巡洋舰的设计和我都或多或少有些关系。因此对于贵国海军的巡洋舰使用方式有一点看法。也许有些失礼,不过还是不吐不快啊,请邓将军见谅。”

    “不敢,请殿下明言,在下洗耳恭听。”邓世昌立刻施礼道。

    “济远的设计可以说我是全程参与的,而致远的原型我国海军艾琳级的设计我也曾经提过意见。都是按照当时英国海军的标准尽可能提升航速以达到当时的先进水平。因此济远号17节,而致远和经远两级都是17。5节,绝对是现在巡洋舰中的顶尖航速。把她们困在航速较慢的主力舰身边有些过于浪费他们的航速优势了,而且速度优势可以带来位置优势,而且有航速优势,选择交战或者撤出的时机都更有主动权。与贵国的定镇二舰不同,贵国的巡洋舰都是侧向迎敌时能发挥最大的火力,因此留在主力舰身边也同样不能发挥全部火力。而且军舰都是造价昂贵周期长久的技术装备,因此击伤不如击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果能让高航速的舰艇编成一队,然后围攻数量更少的低速舰艇,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才能更好的发挥巡洋舰的优势。这是一点浅见,邓将军见笑了。”

    其实前面约亨说的都是废话,到了甲午时期航速优势根本不在北洋水师这边,后半段才是重点,如果巡洋舰能够脱离主力编队,然后和坪井航三的第一游击队死磕,集中火力干掉一两艘船,那么就算战败,情况也好得多,而因为北洋水师旗舰被击伤后,指挥陷入混乱,各舰各自为战,在难以形成合力的北洋水师舰队面前,日舰往往伤而不沉,最终在整体战绩上赢得了胜利。而之所以和邓世昌说,是因为和琅威理说那个英国佬绝对不会鸟自己的,而邓世昌作为未来北洋水师巡洋舰指挥官中资格最老的一位,就算因为级别不够无法影响北洋水师的决策,那么战时在旗舰失去指挥能力后,叫上其他巡洋舰一起作战可能性还是蛮高的。

    “殿下所言甚是,在下受教,只不过在下位卑职小,此等军机大事恐怕……”邓世昌为难道。

    “无妨,我也只是随便说说,邓将军不必为难。”约亨打个哈哈,然后说:“邓将军回国后,替我向林将军问候一声,在此谢过。”

    “殿下多礼了,在下一定将话带到,林大人一定会十分高兴。”

    又客套了一番,两人告别。

    下午1点,舰队起锚,下午2点,港内的德国舰队鸣响礼炮,4艘巡洋舰和3艘鱼雷艇以纵队队形驶离斯德丁,踏上回国的航程。

    经李鸿章及当时第四任驻德公使洪钧的安排,中国使馆官员余思诒(注2)随舰队一起回国,负责航行沿途的照料等事,以示慎重。这位江苏武进籍的官员,在这次漫漫五万里长途中记录下了宝贵的日记,保留了当时舰队生活的实况记载。

    书中记载,整个航程中,琅威理时刻不忘舰队训练。“终日变阵必数次,或直距数十百码,或横距数十百码,或斜距数十百码,时或操火险,时或操水险,时或作备攻状,或作攻敌计。皆悬旗传令,莫不踊跃奋发,毫无错杂张皇景状,不特各船将士如臂使指,抑且同阵各船亦如心使臂焉”。以2月13日这天为例,上午各舰开始例行的操练,中午练习站炮位,午后琅威理从靖远发旗号命令舰队改单雁行阵,随即传令各舰打慢车航行,即刻又命令开快车,随后传令舰队改列为波纹阵,同时用旗语要求各舰报告每小时燃煤的消耗量,之后又不断询问轮机存汽多少,至下午5时晚餐时间快到之前,琅威理又传令各舰进行战备演习,提升搬运炮弹。训练过程中,哪艘军舰队型不齐,或者反应稍微迟缓,琅威理必定用旗语严厉批评。

    当舰队到达地中海和大西洋的咽喉——直布罗陀港时,一群衣衫褴褛,身无分文滞留此地的华工终日在港边观望,期盼遇到自己国家的船只,可以搭乘回到万里之外的家乡。每日望眼欲穿,已对前途没有太大希望的他们,见到一队飘扬着龙旗的军舰在缓缓进港,面对袖口上绣有龙纹的祖国海军军官“哀泣求援手”。依据海军制度,军舰不得私自搭载平民,更何况琅威理治军严谨,管理严苛。正当各舰管带看着这群处境悲惨的同胞一筹莫展之际,邓世昌挺身而出,冒着受军纪处分的风险,接纳这些华工上舰,“允带八人回国,命下午来船帮同作工”。

    当然约亨看到这本日记的内容,也是很多年以后了。

    1888年5月10日,7艘舰艇汽笛长鸣驶入台湾海峡,下午5时30分到达金门岛附近,岛上炮台鸣放礼炮致敬,此时各舰上的官兵已经依稀能够看见厦门岸边的壮观场景,以2艘定远级铁甲舰为首的北洋水师各主力舰,以及南洋水师的琛航号炮舰,都以全舰饰的盛装在等待欢迎归航舰队,7艘军舰在此与北洋水师舰队进行了编队,正式加入北洋水师序列。

    至此,北洋水师共有定远级铁甲舰2艘,致远级巡洋舰2艘,经远级巡洋舰2艘,济远级巡洋舰1艘,超勇级巡洋舰2艘,威远级炮舰2艘,登瀛洲级炮舰1艘,海镜级炮舰1艘,共13艘千吨级以上军舰,总吨位超过3。7万吨,仅北洋一支舰队就远胜日本全国海军实力。这支庞大的舰队是当之无愧的亚洲第一(注1)。而这个荣耀将只能伴随她短短6年就要拱手相让。

    注1:1887年邓世昌是挂营务处副将衔,虽然用当时的清军武官官职和现在的军衔去挂钩比较困难,不过硬要算也能算是一个少将,虽然作为一艘军舰的管带,在当时欧洲海军体系里也就是个上校军衔。而且按照中国人的习俗,即使是低级武官也能喊将军,所以这里喊邓世昌叫将军也是可以的。

    注2:其实这个人原本是英国使馆的人员,这里安排成德国使馆人员了。

    注3:这里是故意不提世界排名的,因为关于北洋水师的世界排名说法很多,但是实际上都是有问题的,因为衡量海军排名都是以国家为标准的,单纯的给某支舰队进行排名显然是不可能的。清国海军在1884年是以千吨级军舰总吨位45120吨排名世界第10的。而当时日本是以19936吨排名第13。而所谓的1890年北洋水师世界第6的说法是不对的,而清国海军世界第6的说法则是计算舰艇总数的,当时清国海军舰艇总数97艘,是世界第6,但是如果算总吨位,当时清国是97艘舰艇总吨位78190吨,世界第10。日本则是以30艘舰艇总吨位44635吨排名第11。
第45章 日本人买了粗又长,客官也来几根
    1888年2月12日,约亨驾临斯德丁港,此次到来依然是为清国订购的4艘巡洋舰送行,由于致远级建造周期相对较长,因此1887年11月才完工,接着再进行海试,清国接舰人员熟悉设备,所以拖到现在才得以回国。而在硕效船厂早4个月完工的经远级完成海试后则一直停留在但泽港,不过在清国接舰人员到来后,为了更好的进行演练,因此也转移到了斯德丁,不仅这4艘巡洋舰,连同作为赠品的2艘80吨鱼雷艇和清国后来又在英国订购的一艘90吨鱼雷艇此次也一同出航,两艘德国制鱼雷艇分别为左队一号和左队二号,而英制鱼雷艇为右队一号,并且清国还另外向伏尔铿船厂订购了左队一号同型鱼雷艇3艘,以散件形式运回清国,在德国技师的指导下组装。

    此次前来接舰的清国北洋水师领队正是撤旗事件的主角,头衔为会统北洋水师提督衔二等第三宝星的英国人琅威理。约亨从伏尔铿船厂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位英国海军上校、北洋水师提督阁下即使是在德国也把前来接舰的北洋水师官兵管的牢牢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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