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开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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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九度-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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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等待可以换来奇迹的话,我宁愿等下去,哪怕一年,亦或一生!
  ——在她给的那种快乐里,等待!

  第一百零九章 绝计

  有高人说,男人和女人在争吵的时候,区别就像是步枪和机关枪,可我和柳亦吾在争吵时却完全的不同,我们两个都像是个慢射型的鸟枪。偶尔他一言间或我一语,总之,没有一点吵架的气势,其实却真是在吵架。
  “玖爷,柳某一直想问您一句,是您的亲生父亲重要还是您身边的男人重要呢?”
  这不是废话吗?靠,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啊,我直接了当地回答了柳亦吾,“我身边的男人重要!”,我越想越觉得,不管是哪一个,都比那个该死的混蛋周老头重要。
  “玖爷的回答还真是爽快,知女莫若父,看来还是义父的考虑周全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玖爷这么聪明还不明白吗?”
  柳亦吾笑得意味深长,看得我直害怕,隐隐地预感到了什么,说出来的话竟也带着几分颤抖了,“你……是你……你们劫走了江弱水?”
  “玖爷不能这么说,怎么能是劫呢,只是请,义父请他去做客,怎么也是义父的女婿,义父不会伤害他的!”
  柳亦吾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竟还抿了一口茶,气得我差一点跳起来,这回真是应了那些高人的话了,可是用机关枪真的很难形容我此时的愤怒,我想我应该是一枚火箭炮吧!
  “周老头倒底想干什么,他有什么本事仅管冲我来啊,江弱水还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何苦难为他呢!”
  我几乎伸出双手要去掐柳亦吾的脖子了,幸好,床里的雍墨问极时地咳了一声,我才抑制住这份冲动。
  稳住,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应稳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地坐回椅子,既然柳亦吾肯来亲自找我,那一切都会有转机的,我只要稳住就好。
  “玖爷,请您别这么叫他,怎么说他也是您的亲生父亲啊!”
  “亲生父亲?他还好意思说啊?是谁把我送进火坑的,养到现在不男不女的啊,权利、功名、报仇、地位,与他就那么重要吗?他让我现在把他当个爹,当初呢,当初我缺爹的时候,他怎么没有出现啊?”
  我愤愤不平,甚至口不择言,如果不是顾虑到江弱水还在他们手里,我都能把周老头的祖宗八代翻番地骂出来了。
  反正又不是我的祖宗八代,我想即使我前辈泉下有知,她也希望我能如此痛快地帮她出口气吧!
  都是周老头当初的那个举动,委屈了我前辈的一生,也委屈了叶无痕的一生,两条人命,多么深的一段情感,就这么给毁了,好了,现在轮到我使用这个身体了,这个屈我肯定是不能受了,我才不会像我前辈似的含冤忍辱、以死铭志呢!我要和我的男人平安无事,把这群混蛋一个又一个地战败,要死也是他们死,怎么也轮不到我们。
  “你应该理解他的苦衷!”
  柳亦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他也不容易!”
  “谁容易啊,只要是活着就不容易,他要是肯放手一把,谁都容易了,说吧,他倒底想怎么做,劫走我家弱水想管我要点什么啊?先说一下,虎符我没有!”
  柳亦吾肯定已经知道我是爱元和派来寻找虎符的,但有一点他肯定不知道,那就是慕千秋给我的那一块,连刘元朔都不知道慕千秋当初做为定情信物塞进了我的身体的虎符是红玉的头,更何况是周老头和柳亦吾呢!
  这些是皇室的秘密,除了皇室里的人,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皇室里的人还得特指是皇帝想要传位的。
  那这么一推算,爱元和启不是……
  如果爱元和知道,那么爱元和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追杀慕千秋,从慕千秋手里得到那块虎符的头,但爱元和并没有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件事,虎符的秘密先帝连爱元和都没有告诉,想来……他那个时候已经清楚了爱元和的身世了,只是临死之人无力回天了,只能把他所知道的皇家秘密全部掩示掉了,这其中也包括寂寥宫吧!真是用心何其良苦。由此可见,能当皇帝的人都不是白给的,白痴肯定是当不了的!
  “玖爷真是聪明,是的,虎符您暂时没有,但不代表着您以后没有,您手里有地图,就一定能找到虎符,柳某说得没有错吧,等您找到虎符,把虎符交到柳某人的手上,您自然能看到江公子了,玖爷放心,这段时间里江公子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好好照顾他的,都不会让他少一根头发,这样……您看行吗?”
  “我想说不行,你们肯吗?”
  我狠狠地瞪了柳亦吾一眼,这只大黑乌鸦和我玩金蝉脱壳竟然是为了去劫我的小心肝,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这个目的,我非得给他下五斤泄药,让他拉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义父谋划这个计划近三十年了,他不会让人轻易破坏的,玖爷,哪怕您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不会……允许的!”
  “哼,我知道,他那么心狠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帮我转告他,让他好自为之!要是敢动我的人,我可不管他是谁的爹!”
  我冷冷地看着柳亦吾,毫不客气地说道:“好了,我床上的男人还要睡觉呢,就请柳大学士自便吧,送客!”
  我一挥手,下了逐客令。柳亦吾倒也不死皮赖脸,还给我还了一个礼,转身退出了我的屋子。
  “玖爷,你太沉不住气了!”
  柳亦吾刚离开,床里的雍墨问就开口说话了,说我沉不住气,他就沉得住啊,这也不是人家前脚走,他后脚就说么。
  “你沉得住气管屁用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气得一屁股坐回床里,找了一处可以正对着雍墨问的脸的地方坐好。
  “那就看玖爷想帮谁了,你要是想帮柳亦吾就把虎符给他,你要是想帮皇上,就……就看着江公子送命!”
  “靠,臭小子,你这算什么话啊,凭心而论我谁也不想帮,帮谁对我也没有好处,我只想我一家子平平安安!”
  “按玖爷这话说,那就是想把虎符给柳亦吾了,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江公子平安!”
  雍墨问此时的神情真可以用喜怒不形于色来表示,真看不出他的心里想着什么。
  “我是想要我家弱水平安,可我也不能把虎符给柳亦吾啊,哎,要知道他身后的势力一但得道,那必会引来更多的血腥撕杀的!怕是连你家主人……都会受到牵连的!”
  “玖爷倒是慈悲!”
  “我慈悲有个屁用,雍墨问,我问你,要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帮谁?”
  “我会帮我自己!”
  “什么?”
  雍墨问的话果然高深,高深到我根本听不懂。
  “玖爷,你应先为你自己打算,不能盲目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应该人家手里有了你的把柄,你就要任人摆布,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主意,你要做什么……要建立在你日后怎么办为基础的!”
  雍墨问睁开了半眯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又说:“玖爷,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的一念之间,我哪还有什么念,我根本不敢想我的将来,我只想现在就把江弱水换回来,看不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他是我的亲人,可以说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惟一的亲人,我真不想他因为我受到牵连。
  “也不知道你家主人现在在哪里?我特别想他!”
  我长叹一声,重重地靠在了背后的墙上,焦距延伸得无限长,想着慕千秋……希望他平安无事。
  “主人现在的处境也不好的,玖爷,你是真的爱我们家主人是吗?”
  “爱?说不清楚,哎,你玖爷我活到现在,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爱,不过,我确实担心他,比担心任何一个人都强烈,我甚至觉得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活不下去的!”
  是的,慕千秋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第一个给他陪葬的人吧,这种强烈的情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呢,我怎么一点也没有感觉呢,这才是最可怕的,在不知不觉间,整颗心都沦陷了。
  “主人真幸福!”
  雍墨问轻言轻语地说了这么一句,唇角弯出一抹淡淡释怀的笑。
  “哎,别提这个了,看眼前的局势,柳亦吾是不会放过我了,他比蚊子还有职业操守呢,非得从我身上叮出一管血来啊!”
  “玖爷和他有亲缘关系?”
  雍墨问问的问题本属于个人隐私,但就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也没有什么隐瞒他的必要了。
  “嗯,这话说起来就长了,长到五十年前,哎,别提了,家门不幸啊,我竟有那么个败类的爹!”
  我尽量长话短说地把柳亦吾曾经告诉过我的事一件一件地讲给了雍墨问,又把叶无痕的事说给了雍墨问。
  “叶哥哥……死了?”
  当雍墨问听到叶无痕的时候,那双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眼里瞬间便涌出了泪水。
  “是啊,怎么……你和他很熟?”
  我有些意外,雍墨问的表情,雍墨问那张长期无表情的脸竟可以因为一个死讯,如此感伤,可想而知……要知道当他自己提到他自己的脚断了的时候,他都没有流下一滴泪水啊!
  “嗯,也谈不上熟,不过,他对我是极好了,仅有的几次见面,他也很照顾我!”
  靠,看人家叶无痕这杀手当的,人缘混得比谁都好,是个人就对他有留恋,连雍墨问这种死脑筋的提到他,也是这派伤感。
  “我没亲眼见到他死,不过,我离开他的时候,他确实……要不行了,这个死讯是你家主人带给我的!”
  “那就不会差了,主人是不会咒叶哥哥死的,他是极疼叶哥哥的!”
  雍墨问说时,已经然呜咽,看这情况,叶无痕对他不只是一点半点的好啊!
  “好了,别哭了……雍墨问,你要是不想再看到谁死,就得帮你家爷我想想对策,否则,下一个死的就不知道是谁呢!”
  逝者如斯,这人还是得想活着的事啊!
  “你……你能让我们家主人……和……和那个皇上联手吗?他们两个要是联手,对付这或隐或在的力量,便还可以,若是单独行动,很难取胜!”
  联手?让慕千秋和爱元和联手,这不是开玩笑呢吗?这两个人不能说是水火不容吧,那也差不多了,让这两个人联手,比让老天爷爷吻大地婆婆还难,亏雍墨问想得出来。
  “没别的办法了吗?”
  “恕墨问愚钝,想不出来了!”
  我从不屈说一个人,雍墨问绝对是一根筋,连出的主意都是一头的,这头要是走不通,他就算拿脑袋去撞,也要把这头撞通,要不他自己就撞死。我算是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我想联系你家主人,怎么才能联系得上?”
  这个时候,我最想见的人就是慕千秋,没有他,我像是找不回自己的心一样,而且有些事情也必须找他商量才行。
  “联系上,主人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从来都是他联系别人,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不过,据墨问想,他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您了,您让他保护的人他没有给您保护周全,与情与理,他都会来一趟的!”
  “你这么肯定,那你猜他现在在哪里?”
  “在边境吧!”
  “什么?”
  我听了这个消息,反弹地从床上跳起,由于跳得大劲,头都撞到床顶棚上了。
  “我靠,这一下子非得脑震荡!”
  我一边揉着头一边贴进了雍墨问的脸,一字一句地问道:“真的?他现在真的在边境,那里在打仗啊,多危险啊!”
  “所以墨问才出了刚才的那个计策,墨问相信,只有玖爷您能让当今皇上和我家主人联手啊!”
  雍墨问真是高抬我啊,让我做这个中间人,那两位不得打破头啊,可思来想去,雍墨问这一计,真已经是绝计了,却也再无别的对策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不宁的夜

  天天被人欺负,不甘心,思想今晚趁着空闲时,在大脑里仔细地绕一圈后,我想我还是继续被人欺负吧!欺负欺负也就习惯了。
  我把爱元和给我的那张图纸摊开在桌面上,拿着烛火细细研究,还是没有从那群峰峻岭里领悟出真正的道理来。特别是位在所指洞口处的那块绿色的标志物,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打开山洞的钥匙?如果是,那我怎么会有一种见过这把钥匙的感觉呢?是的,我一定见过,只是忘记从哪里见过了。
  “玖爷,怎么了?”
  雍墨问从床上坐了起来,倚在了床栏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我得承认即使那张脸上有了两道不美观的疤,可我仍是无法否认,那张脸给我的第一感觉——所受于天。
  “没什么,小墨,你跟得我时间长,你帮我看一看,这张图纸上的这处标记,我总觉得我从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我把摊在桌上的图纸卷好,走到床边,拿给雍墨问看。
  “噢,这处吗?”
  雍墨问指了指我用毛笔画了重点标记的那处地方。
  “是的,看这图纸的情形,我觉得这是开启那处石洞大门的钥匙!你觉得呢,小墨!”
  “嗯,玖爷,你说得对,这是,而且……这块东西墨问确实见过,玖爷,这是你的玉啊!”
  雍墨问眼前一亮,指着那块绿色的标记物肯定地说道。
  “什么,我的玉?”
  雍墨问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怪不得这玉看得眼熟,这是我在天香院里送给傅云海的那块啊!
  “玖爷,你忘了吗?你与崖下被救,醒来的时候手里紧紧攥着的就是这块玉啊,您当时还问过我,这玉是干什么的,我记得我当时说……”
  “你当时说你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它是我最喜欢的,对吧?”
  雍墨问没说完,我便已经抢先答到了。
  “嗯,是的!”
  “那完了,这玉让我送给傅云海了,就是被他们换走的那个人!”
  我要是早知道那块玉是打开另一块虎符的钥匙,我打死也不敢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为的事啊。
  情动送物,我送什么都可,我府里那名贵的玉不止十块、八块,有多少块都比这块贵得多,我当初送哪个不好,偏把这块送了。
  “玖爷,说得是这块吗?”
  雍墨问抬手竟从他的衣衫内侧里套出那块翠绿的玉,那玉我就算再死一次穿一次也不会认错的,那绝对是我送给傅云海的那块。
  奇怪了,那玉怎么会在雍墨问的手里,想当初只要我一问那玉,傅云海就惶惶惜惜,生怕我会要回去,这回怎么的……舍得随手扔给雍墨问了呢!
  这样一想,我的酸味就从心里泛到嘴里,差一点能吐出一罐醋来,难受极了。
  “墨问想这玉应是那人留下的,他怕是已经知道他和玖爷您的缘份要尽了,以后很难再有相见之日,想让您……睹物思人留个念头吧!墨问当初躺在这里时,觉得身下坚硬,伸手一摸是块玉,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也就了然了!”
  傅云海是这个想法吗,我什么时候说过以后再也不想见他了,我又什么时候说过我们的缘份尽了呢!
  直到此时,连傅云海……他都感到了,难道只有我自己还没有这个预感吗?傅云海那样一个灵韵的人,哎……
  “玖爷莫要伤感了,等此事一过,还是有机会见到那位公子的,您现在要想的是我们如何进山!”
  “是吗?还有机会见吗?云海都把玉退给我了,我还能见到他吗?”
  “那公子把玉留下正是想让您惦记着他啊!”
  “哎,不想了,能不能活到那一天,还是两说着呢,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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