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将领随着一声号令,各持兵器冲上来。与此同时,前后门都被大头目堵住退路。林掌柜见此情景,吓得跑向柜台下藏身,伙计们趁机躲到工作室内,以纸人、纸马、花圈、花篮、石碑遮身。而两名厨子急中生智,一头钻到桌肚,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不已。如此一来,场地上空间大增,给双方打斗带来便利。
就在润州指挥使宋安与众将围攻上来之际,陈玉香脚尖一勾,掉落在地上的宝剑,已被她脚尖弹起,她伸出左手抓住剑柄,与吴同背靠背,举起兵器迎敌。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第二十九章 润州鏖兵(一)
() 第二十九章润州鏖兵
书接上章,却说吴同、陈玉香在兴隆街林氏棺材铺内,正与林掌柜及一班伙计饮酒之际。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得到双锏将陈长浩、铁头僧叶金龙密报,在杀死张记客栈掌柜和伙计之后,迅速率众赶往林氏棺材铺。随即,兵分两组,破门而入。
接下来,吴同、陈玉香被众将围在核心,一场恶斗,拉开序幕。
当下,吴同、陈玉香背靠背,手持兵器迎敌。指挥使宋安与十名将领拉开一个圆圈,将他俩围住。一个个横眉立目,如凶神恶煞一样。
指挥使宋安打量吴同、陈玉香片刻,劝道:“二位小将,本指挥使看你们是个人才,不舍痛下杀手,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我向九千岁举荐,保你俩在军营中做一名将领。然后杀敌立功,不断晋升,有享不尽的荣华、受不尽的富贵,何为不好?而你们现在所保的小皇帝,乃是昏庸无道、心胸狭窄之辈,像他那样子,武不能安帮,文不能治国。你们跟着他们,到后来只能落得拋尸荒野的下场。。。。。。”
“呸!信口雌黄、巧言令sè的鼠辈,也佩劝你家吴爷爷?请闭开你的鸟嘴。”吴同怒不可遏,“阉党魏忠贤算什么东西?他不过是市井无赖、小混混而已。他为了躲避赌债,逃到紫禁城,自阉入宫,靠溜须拍马,赢得总管太监王安的信任,才有了他今天的权势,他不过是投机分子,jiān佞之徒。。。。。。”
陈玉香接过话茬:“阉党魏忠贤不过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在得势后,便恩将仇报,转手杀王安、杀魏朝,与yín妇客氏勾打连环,在熹宗皇帝朱由校面前,阿谀逢迎,在得到信任之后,便野心勃勃,与客氏狼狈为jiān,对内宫陷害皇后妃嫔,对朝野张罗党羽,杀害东林党人,造成了多少冤假错案,多少无辜者惨死在他之手。。。。。。;而你们却助纣为虐,成为阉党的帮凶。你们却不思悔改,执迷不悟,到后来,只能咎由自取,自取灭亡。。。。。。”
“罢啦!本指挥好言相劝,你却信口雌黄,大言不惭。如此,莫要怪本指挥使不近人情,痛下杀手?”指挥使宋安被陈玉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与此同时,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睛。
“你们有种的上来大战三百回合。”吴同举起刀,做个砍杀姿势。
就在他举起刀的一刹那之间,神弹手张建弹弓一拉,一粒弹丸shè出,正中吴同举刀的手腕。“当啷”一声,他手中刀拿捏不住,掉落到地上。
在千钧一发之际,指挥使宋安狼牙棒一举:“上!”
十名将领闻言,如狼似虎一样扑上来。大刀李广胜、神弹手张建、铁头僧叶金龙,三支长兵器,敌住手无寸铁的吴同。
与此同时,指挥使和其他七名将领敌住陈玉香厮杀。因陈玉香右手手腕中了一弹丸,使不上劲,左手使剑又不及右手灵便。所以,在打斗中,动作明显慢了许多。再加上对手人多势众,武功高强,陈玉香渐渐处于劣势。
而吴同肉掌与三个力大无穷的、手持利器的对手拼搏,不到三十回合,便被大刀李广胜一刀背砸在后背上,跌个面磕地。他正要从地面上弹跳起来时,神弹手张建的枪尖和铁头僧叶金龙的铁禅杖的杖头,已经扺到他的胸口上。
与此同时,大刀李广胜刀背一个转身,刀刃已压在他的脖子上。大声断喝道:“不要动,乖乖受缚,要是反抗,立即切下你的头。”
此时此刻,吴同有力使不出,恨得咬牙切齿,又挣扎不得。
这时,大刀李广胜冲门外喊道:“来人,用绳索将这个小子捆起来。”
“属下遵令!”一名头目拿着一根绳子,将吴同捆绑起来。又进来两名头目,一同将他拖到门外,看押起来。
本来,陈玉香力战八名悍将,已显得力不从心,筋疲力乏。却突然见自己的心爱之人被擒,如此心里更加紧张、着急、甚至是揪人心肺。然而,jīng力分散,是犯了兵家大忌。就在他疏忽之间,指挥使宋安狼牙棒一挥,将陈玉香手中的剑叩飞。与此同时,花斑虎史永达一个扫堂腿,将陈玉香掀翻在地。她没回过神之时,几名将领的兵器同时架到她的脖子上,使她无力反抗。在此一瞬间,已冲过两名头目,手拿绳索,将陈玉香捆绑起来。
林掌柜和几名伙计、两名厨子,见此情景,吓得军身颤抖,有一名伙计连小便都失了禁,湿透了裤子。
这时,指挥使宋安大喝一声:“掌柜、伙计,不要再躲躲藏藏了。其实,本指挥使早就看到你们了。如谁敢抗命,将你们拖出来,千刀万剐了。”
在指挥使宋安及众将领yín威的威逼下,林掌柜和几名伙计战战兢兢出来,站立在店铺中间。他们就像羁押的罪犯,低着头,不敢面对眼前的长官。
指挥使宋安,狡黠的目光扫视一眼林掌柜和众伙计,恶声恶气问:“店铺里还有谁没出来?得主动出来。不然,搜出来将你们砍成肉泥。”
“军爷不要动怒,我们在这里呢。”两名厨子哀求着,从桌底下钻出来,“除室内现有人数,再无别人了。”
“真的没有了吗?”指挥使宋安追问道。
“回军爷话,店里就这些人。”林掌柜重复道。
“很好,算你还诚实。”突然,指挥使宋安目露凶光,发出命令,“来呀!先将桌肚爬出来的两名家伙砍了。”
“让我来!”宋安话音刚落,毒蝎子赵广林应声而出,只见他手中消魂剑寒光一闪,“扑哧!扑哧!”两声,两名厨子的胸口已被捅两个透明窟窿,尸体倒在地上。
林掌柜和几名伙计见此情景,吓得面如土sè,魂不附体。一个个扑通跪倒在地,磕头乞求:“军爷饶命,我们没有犯法,为何赶尽杀绝,痛下杀手?”
“好一个没犯法?你们与叛军互相勾结,罪不容诛,统统该杀。”指挥使宋安余怒未消,挥一下手,“将他们统统杀光。”
就在这时,吴同在门外跺着脚吼道:“你们这班恶人,罪恶滔天,为何要滥杀无辜?你们将他们放了,这件事跟他们无关,要杀杀我一个人。”
“哼!”指挥使宋安嗤之以鼻,“你想死是很容易的,不过现在还轮不到你死,本指挥留着你俩还有用。”
“这件事与店铺人无关,要杀就杀我们,求你们高抬贵手,放他们一码。”陈玉香也极力为林掌柜他们求情。
“够啦!谁再嚷叫,割掉他舌头。”指挥使宋安怒不可遏,大声吼叫,“来呀!将店掌柜、伙计,统统杀掉,不留一个活口。”
“这一次摊我开杀戒。”大刀李广胜冲上来,挥舞大刀,如砍瓜切菜一样;顷刻之间,林掌柜和几名伙计的人头,全部落地。尸体倒在地上,一股鲜血从脖颈内汩汩流出。整个场面,让人不堪忍睹。
陈玉香见此情景,潸然泪下;脱口大骂:“你们这班强盗,惨无人道,滥杀无辜,会遭报应的。”
“窃贼!强盗!你们不是人,连猪狗都不如。我恨不能饮你们的血,食你们的肉,将你们剁成肉泥,方解我心头之恨。”吴同咬牙切齿,大骂不止。
毒蝎子赵广林点头哈腰,极力讨好:“指挥使,这两小子骂骂咧咧,要不要将他俩的舌头割下来?为您出一口气。”
“算啦!让他俩多活几天,不然,没有完整礼物送到九千岁那里,如何邀功请赏?他们能骂就让他们骂去,不痛不痒,熟视无睹,自然不生烦恼。”指挥使宋安向门外叫道,“众头目进来一下。”
负责围堵前后门的众头目听到叫唤,纷纷跨进室内,异口同声问:“指挥使,您有何吩咐?”
指挥使宋安挥一下手,吩咐道:“你们负责将店内钱财、金银细软,收拾一下,装上骡车,准备运回军营。然后将店铺、包括地上这些尸体,一把火将它化为灰烬。”
“属下遵令!”众头目应了一声,分头行动。
第二十九章 润州鏖兵(二)
() 长臂猿汪凯望一眼靠墙根一张挺尸床上有具尸体,指着尸体道:“那具尸体可能是扬州知府刘锋,我们该如何对待他?”
“将他头割下带回去,尸身留在这里,让他化骨扬灰。”指挥使宋安不假思索。
“是!”长臂猿汪凯应了一声,手握软铁钢刀,来到挺尸床前,手起刀落,刘锋的人头被切了下来。他伸手拎起,来到宋安面前,自我炫耀道,“指挥使,您看看,这正是刘锋的人头,一点也没错。”
“嗯!正是叛军刘锋的人头。”指挥使宋安点了点头。
其他九名将领见此,也一起围上来观看,一个个表情不一,唏嘘不已。
“你们这班强盗,十恶不赦,不得好死。。。。。。”吴同、陈玉香大骂不止。
“走,我们到室外去,看西边客栈内任务是否完毕?”宋安向众将挥一下手。
将领们手执兵器,纷纷出离店铺,由几名头目押着吴同、陈玉香,来到街道上停马地方。小头目们见指挥使和众将押着两名叛军出来,一个个兴奋不已,笑脸相迎。
指挥使宋安扫视众头目一眼,问:“侍从和两名公差回来没有?”
“回指挥使话,他们还没回来。”一名小头目回答。
过了片刻,另一名小头目指着西边街道上的黑影:“指挥使,他们回来了。”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转过脸,向西望去,果然见一团黑影向东移动。时间不大,他们已经看清楚物体。只见一名侍从和两名公差,赶着一辆骡车来到近前。宋安和众将领不约而同围上来。只见车上装满七八只木箱和十多只箩筐以及十几只装满货物的麻袋。
指挥使宋安打量一会车上的货物问:“车上装些什么物品?”
“回指挥使话,箱子里有金银、筐里是厨房预备的鸡鱼肉蛋、青菜萝卜之类。麻袋里却是大米白面。”侍从如实回答,“至于其它锅碗瓢盆,桌椅板凳,我们没有要它。再说了,一辆骡车也装不下那些杂物。”
“嗯,这就够了;数量虽然不多,但也是一大收获啊!”指挥使宋安夸奖道。
又过去一炷香时间,在林氏棺材铺负责搜集财物的头目,有几人赶着车出离店铺,来到街道上。其中一名头目向指挥使宋安抱一下拳:“报告指挥使,按您的吩咐,我们已将店铺内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挪掠而来。其中一车金银钱财和首饰,一车布匹衣物和粮食;另外两个是空车,我们觉得弃之可惜,便将它套上马带了出来。”
“嗯,你们做得好,正好给两名叛军坐在上面。”指挥使宋安夸了两句,问,“还有人怎么没出来?”
“回指挥使话,他们正在店铺内点火呢。”另一名头目回答。
大约过去一袋烟时间,众人发现店铺内冒起火光,浓烟滚滚上升。继而,七八名头目出离店铺,来到街道上与众将、及其他头目会合一处。
指挥使望一眼多处起火的店铺,问几名头目:“店内都点上火了吗?”
“回指挥使的话,该点的地方全都点燃了。比如后边仓库、卧室、以及厨房,前边的店铺,都已点燃。要不了多长时间,熊熊大火就会蔓延开来。”一名头目回答。
“很好!本指挥使要让街坊知道,凡是窝藏叛军,将矛头对准九千岁的,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宋安望着渐渐升高的火势,洋洋得意,喜悦之sè,溢于言表。他指定几名小头目赶车和押车,待几名小头目将吴同、陈玉香押上骡车后,他向众将挥一下手,“全体将领、大小头目,上马回润州。”
“是!”随着宋安的一声令下,众将领、大小头目、两名公差,纷纷翻身上马。趁着夜sè,沿途而行。几名小头目赶着几辆骡车,跟随在马队后面。渐渐的,他们离开了兴隆街,踏着通往润州的官道前进。
面对兴隆街的张记客栈和林氏棺材铺,所发生的灭顶之灾,街坊邻里,还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话分两头,却说皇帝朱由检、太师张国纪,用过晚餐,在扬州知府大堂内就坐,彼此显得焦急不安。这时,侍卫提过茶壶,替皇帝、太师上了茶。
太师张国纪端起茶杯,迟疑一会,问:“皇上,臣见您一筹不展,是否有心事?”
“嗯!”朱由检点点头,开了口,“朕担心刘知府和吴同、阿香他们会出事。自从他们一早出去,朕心里就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好像有事要发生。”
“皇上,臣心里也一直惦记他们。”张国记附和道,“人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而然会产生感情,乍然离开,总是放不下心来。尤其是刘知府,为人诚实,办事认真,对朝廷忠贞不渝,是难得的好人。从里程计算,去陈家庄祭祀,到傍晚前就该反回了。可是,现在已一更多了,仍不见人影,让人好不担心哦!”
“是啊!人都有第六感观的,朕放不下他们啊!”朱由检忧心忡忡。
“皇上,您也不必担心。”张国纪安慰道,“刘知府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吴同、陈玉香都是武功超强之人,万一有一两个小毛贼作祟,也占不了上风的。”
“要是遇到强敌呢?他们不就吃亏了?”朱由检思忖一会,“今晚如果回不来,明天派一班将领去溧阳县陈家庄查看一番。”
“皇上,臣想提醒您,江对岸的润州,并不是我们势力范围。据说润州知府田chūn秀,乃是京师左都督田尔耕的侄儿,卫所指挥使宋安,乃是工部尚书吴淳夫的小舅子。他们都是阉党的鹰犬、爪牙。”张国纪提出,“据探子密报,在对岸渡口码头上,两个jiān贼派许多公差和兵丁在码头上设卡。”
“设卡干嘛?”朱由检不解其意,追问道。
张国纪解释道:“他们有双重目的,一是检査过往行人,是否有江北派出的jiān细;二是趁机勃索钱财;每一个顾客交二两税银,方可通行。”
“哦!有这等事?”朱由检疑窦丛生。
“千真万确。”张国纪正实道,“如此官兵,跟土匪有何两样?”
“岂有此理?”朱由检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简直是贼人、强盗,大明江山都毀在这班乱臣贼子之手。有朝一rì,朕安定天下后,将这班乱臣统统斩尽杀绝。”
君臣二人慨叹一番,直谈到深夜,方才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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