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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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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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东旭附和道:“其实,我们都想有这一天,在诛灭阉党之后,文武大臣们能天天上朝,在金銮殿上山呼万岁。使得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朱由检思忖一会,问张国纪:“太师,您在cāo练水军时,是否发现润州卫所有水军呢?”

    “水军倒是不多,大小船只不到一百五十只,与我军六七百只船队相比,那悬殊是可想而知的。”张国纪建议道,“要想攻打润州城,守先要攻克对方的水军,夺取战船,方能控制长江水域,对我军运送兵力,减少阻力。”

    “嗯,夺取敌人战船,那是第一步计划。”朱由检接过话茬,“第二步计划,以一万至一万五千名兵力攻城,争取以最小的代价,尽快攻下城池。这样,敌人援兵赶到时,一切已定局,木已成舟。”

    “嗯,臣会好好把握机会的。”张国纪表示,继而又问,“对了——皇上,您准备何时下诏攻打敌人水军?”

    “宜早不宜迟,明天早饭后,便对敌人水军发起攻击,一鼓作气,以最快速度夺取战船。再迅速上岸,直扑润州北门。”朱由检交代道,“太师,下午你与杨先锋回军营,调兵遣将,做好出征前的准备工作。”

    “臣遵旨!”张国纪、杨东旭异口同声回答。

    话分两头,再说润州知府田chūn秀,陪指挥使宋安、大刀李广胜、双鞭王勇辉、铁锤曹三通,以及汪师爷和几名侍从,进入知府大堂内,分宾主入了坐,侍从倒上茶水,几人边喝茶、边研究对策。

    汪师爷瞅着宋安和几名将领,奉承道:“润州有指挥使和众将领守卫,扬州城小皇帝就是倾所有兵力,来犯润州,也能将他们打得大败输亏,落荒而逃。”

    指挥使宋安摇了摇头:“汪师爷也不必说奉承话,其实,我们对付两名年轻人都应接不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名年轻人捉住。而张太师麾下战将如云,兵力几万,小小润州乃弹丸之地,怎能经得住他们攻击?”

    汪师爷不以为然:“张太师现有兵力虽然有两三万人马,看起来声势浩大,不可阻挡。可是,他与九千岁所统领的百万大军相比,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我们润州虽为弹丸之地,但地理位置非常重要,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如果润州有事,九千岁能坐视不救吗?首先,他会调动金陵兵力水陆并进,前来援助我们。其次,也会调动周边州县的卫所兵力,协同作战。如此一来,张太师人马四面楚歌,八面受敌,焉有不败之理?”

    “你说得虽然合情合理,但本府仍然忧心忡忡,觉得灾难的yīn影就在眼前,挥之不去。”知府田chūn秀显得无jīng打采,萎靡不振。

    “知府大人,您为什么不能挥去yīn影?振作起来,心情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汪师爷追问,“不知您对润州目前的形势作何估计?”

    田chūn秀没有立即回答,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两口茶,随即将杯子放下,漫不经心道:“本府觉得金陵虽有重兵守卫,而且是省府的jīng锐;但如果润州遭受围攻,金陵方面未必能出手相救?”

    “为什么?难道他们见死不救?”双鞭王勇辉质疑问。

    “这就是本府所担心的。”知府田chūn秀向众人解释,“本府早就说过,巡抚袁可立不是九千岁一条道上的人,遇事他会权衡利弊,得失成败下决定。要是对自己不利、或者损害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不会轻而易举出兵的。或者找个借口,一推了之。而远在紫禁城的九千岁,鞭长莫及,即使对兵部下了懿旨,调兵支援,待他们大军到时,说不定润州城早就易了主。”

    “知府大人深思熟虑,为润州安危作想,令本指挥使汗颜。”指挥使宋安道,“这件事,宋某也作过考虑。我们尽快给九千岁上奏折,先说明斩首刘锋、擒拿朱由检身边心腹的经过,以及润州事在危急,务须速派援兵。与此同时,双管齐下,顺便弹劾袁可立办事拖拉,贻误军机,速撤调人员,让能者走马上任。如此,润州方可保证万无一失,避免一场空前的兵灾。”

    “嗯,指挥使高瞻远瞩,田某敬佩不已。”田chūn秀对宋安的战略远见,赞不绝口,吩咐汪师爷,“师爷,你辛苦一会,替本府代写奏折,按指挥使的意思写。语言要求铿然有声,句句抓住要害,方能打动九千岁的心,加快运筹方案。”

    “下官遵令!”汪师爷应了一声,立即取过文房四宝,做好准备后,便着手写奏折。

    田chūn秀、宋安和三名将领的目光,不约而同移到汪师爷的握笔的手上和铺在桌面上的纸上。只见他握笔的手,不停的转动手腕,笔尖在纸上游移,如飞龙走凤,挥洒自如。不到一炷香时间,一篇奏章已撰写完稿。

    汪师爷放下毛笔后,掏出手帕擦拭一下脑门上沁出的汗水。然后,拿起奏折从头至尾细看一遍,觉得无误,方才笑容满面,对众人道:“田大人、指挥使,是否要听一下汪某的拙笔?”

    “当然要听一下全篇内容了,这样我们心里也有个底码。”指挥使宋安道。

    “快读一下内容,不要磨磨蹭蹭。”田chūn秀催促道。

    “嗯!”汪师爷应了一声,从头至尾将奏折的内容读了一遍。笑微微道,“二位大人看内容写得如何?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妙!真是妙笔生花啊!通篇内容,承上启下,环环相扣,沁人肺腑,耐人寻味。乃是一篇上好的杰作,有锦绣文章欺李杜的风格。让人观后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的感觉。”指挥使宋安半真半假的吹嘘着、抬举着。
第二十九章 润州鏖兵(十一)
    ()    如此嘘夸,使得汪师爷沾沾自喜,洋洋得意,心里比吃蜜还要甜,脸上绽开了一朵笑花。

    “好啦!九千岁读到这篇奏折也会连连夸奖的。”田chūn秀旁敲侧击说,“将他折叠好,派人送往驿站,以五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

    直到这时,汪师爷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将奏折放在文书案上,笑逐颜开道:“大人急什么呀?需您和指挥使签名盖戳方可。”

    “呶呶呶,本府一时疏忽,竟然将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失职!失职啊!”田chūn秀自我检讨几句,伸手拿过笔,蘸了一下墨,在奏折的右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子,盖上官印,写上年月rì,方才放下笔,转过头笑容满面道,“指挥使,轮到您签名盖戳了。”

    “是啊!官方文书,只有联名签字盖戳,方可生效。”指挥使宋安站起身,来到文书案前,目光在文书案上扫视一遍,随即抓起笔,在奏折上签了名、盖了官印。

    一切准备就绪后,田chūn秀抓过奏折,在封面上写上“加急”两个字,交给一名公差:“你迅速将这封奏折送到驿站去,途中不能耽搁。”

    “是!”公差接过奏折,进后堂备马。

    接下来,侍从提过茶壶,替各位大人添上茶水。几人边品茶、边转过话题,商讨坚守润州的防范事务。

    田chūn秀端起茶杯,沉思一会问:“指挥使,润州水军训练如何?”

    “人少船少,能训练出啥名堂?”指挥使宋安解释说,“整个润州水军一百来只船,五百多名兵丁,与庞大的江北水师斗,那是拿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的。”

    田chūn秀听后,忧心忡忡,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半晌才从嘴里挤出话来:“看来第一道防线,难以抵挡敌军进攻,弄不好会全军覆灭的。对了,统领水军的主将是谁?”

    “统领水军的主将叫司马俊,他武功很好,尤其擅长水上功夫。江湖上送他一个绰号,叫横江龙。”指挥使宋安解释说,“几年前,一名江湖朋友将他介绍给宋某认识的,并投在军营中从军。到江南上任后,知道他水上功夫好,便任命他为水军统领,带领兵丁驾船cāo练。”

    “知人善任,这是对的。如果任用一个旱鸭子做水军统领,那将会害了众水军。”田chūn秀试探问,“指挥使,司马俊品行怎样?”

    “他为人善良、耿直,对待上司和下属,都很和气。所以,军营中人人都遵重他。”指挥使宋安自我炫耀道,“田大人,您说品德低劣之徒,本指挥使能留他在军营中担任要职吗?那样会有损本指挥使的声誉的。”

    “那是!那是!军人要有素质、要有品行才行。”田chūn秀附和道,接着,吩咐一名侍从,“你去伙食房一趟,叫伙夫办一桌酒菜,本府今晌要与指挥使、汪师爷和几位将领小酌几杯。”

    “小的遵令!”侍从匆匆离开知府大堂,去了伙食房。

    这时,指挥使宋安吩咐一名侍从:“你去江边水军军营一趟,传本指挥使的口谕,要求统领司马俊,加强水上巡逻,严格防范江北水师的一举一动。如有情况,立即向本指挥使汇报。”

    “好的,小的立即赶往江边水军军营。”侍从离开知府大堂,骑马而去。

    却说两名去陈家庄替宋安他们带路的公差,见宋安他们滥杀无辜,心里极为不满,也十分后悔。两人经过磋商后,决定弃暗投明。于是,两人从润州十里外的地方,借助渔民的船只,偷渡过江。到扬州知府大堂内,将知府刘锋遇难、吴同、陈玉香被的情况,一五一十向朱由检、张国纪作了汇报。

    朱由检、张国纪听了汇报,震惊非浅。下决心要攻打润州,营救吴同、陈玉香,为刘锋报仇雪恨。与此同时,派两名公差返回润州卧底,暗中搜集情报、并保护羁押人员的安全。

    两人骑马返回,刚到润州北门外,迎面见宋安身边的侍从,由城内拍马而来。他俩心中一惊,非同小可。年轻公差担心道:“老哥,这小子不在指挥使身边,单枪匹马出来干嘛?难道他发现我们行踪了?”

    “不可能,他一定有别的事,我们不妨问他一下。但要留一点心眼,不能将我们去江北的事说出半个字,否则,我们将有杀身之祸。”年长公差提醒他。

    “老哥,一切由你应酬,你搭讪,我附和,保证不会出差错。”年轻公差表示。

    “嗯!好的。”年长公差点一下头,随之,两人拍马迎上来,正好与侍从打个照面。“吁!”彼此一起勒住马。

    侍从惊疑问:“二位风尘仆仆样子,从哪里来?”

    “我们从渡口来呀?因昨晚熬夜,筋疲力尽,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特向班头请了假,休息一天,明天再到码头报到。”年长公差反口问,“不知你不在指挥使跟前当执,单枪匹马出来干嘛?”

    “这。。。。。。”侍从打量二人片刻,yù言又止。

    “怎么?难道有军机大事,拿我们当外人看待?”年长公差沉下脸来,气咻咻说,“怪我多嘴,不该问人家机密事。人啊!实在不可交往哦!早知得不到人家信任,昨天在陈家庄获悉的情报,不该向他人吐露半个字。”

    “nǎinǎi的,我们是小婆命,人家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年轻公差愤愤不平,“老哥,我们走人。人家不想搭理我们,何必纠缠不休?”

    “二位这样说,就见怪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侍从见二位公差生气,立即赔着笑脸,“既然二位想知道,我告诉你们也不妨。”

    “哦!要是机密事,还是不说为好,免得被泄密后而连累了你。”年长公差故意道,向年轻公差递个眼神,“老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是!那是!要是妨碍人家前程,还是不说好。”年轻公差附和着。

    “二位如此说,折煞小弟了,让小弟无地自容啊!”侍从犹豫片刻说,“这哪能算军机秘密哦?是这样的,田知府与指挥使商议决定,要在下去水军军营,关照统领司马俊,要他加强水军防范,昼夜巡逻,加快训练,防止江北人马偷袭。”

    “噢——!原来是这点小事?我以为什么惊天秘密呢?”年长公差不无讥讽,“看来小老弟对我们还是有戒备之心的。”

    “啊呀!老哥如此说,让小弟无地自容了。我不是将话全盘托出了?还有什么值得信不过的?”侍从思忖片刻,“如果二位老哥对在下的话,仍然抱有怀疑的,与我一同去水军军营,可以验证我的话是否属实?”

    年长公差作思考状,问年轻公差:“老弟看意下如何?”

    “这能方便吗?”年轻公差作为难之sè。

    “二位不必这样,小弟对你们推心置腹,还有何值得犹豫、值得怀疑的?”侍从坐在马背上,向两名公差做一个手势,“走!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老哥,我们今天也没有大事,你看是否去一趟水军军营?”年轻公差说。

    “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我们再推三阻四,小弟会说我们有意拿大、不近人情。”年长公差停顿片刻,“也好,我们陪小弟去军营走一趟。”

    当下,三匹战马离开润州北门外,向水军军营而去。

    却说润州卫所水军军营,座落在润州长江渡口以西二里处的江岸上。军营占地十几亩范围,除营房外,还有水军统领指挥室、库房、伙食房和餐厅之类的房屋。在军营周边,筑有高大院墙,前院门有一条通道,一直延伸到润州北门。而营房后院的院墙,濒临江岸而建。江岸旁建有长达几十丈宽长的码头。码头旁停靠一百多只战船。在没有作战任务时,每只船上仅留一两名兵丁守在船上。兵丁轮流换防,其余兵将都驻扎在军营营房里。后院墙中间有一院门,供兵将进出之便。前后院门内,都建有一个小房间,供站岗放哨兵丁休息之用。
第二十九章 润州鏖兵(十二)
    ()    这一天上午,统领司马俊正在指挥室里静坐,一名侍从立于一旁。天交傍晌时分,一名小头目匆匆跨进室内,乐呵呵道:“统领,今天是满彩啊!”

    “哦!看你乐不可支样子,什么彩头?是得了狗头金子啦?”司马俊试探问。

    “统领笑话小的了,我这身贱骨头,哪能得狗头金子的命?”小头目自嘲两句,神秘兮兮说,“告诉统领一个好消息,兵丁今天在江中下网,捕了一头几百斤重的**鱼,还有几百斤鱼虾和螃蟹。”

    “哦!”统领司马俊听后,为之一振,“好啊!今天如此丰收,今晌得改善一下生活。传本统领之令,让众兵丁一起动手,帮伙夫们烹饪**、鱼虾和蟹。今晌来个大碗饮酒,开怀吃鱼虾。”

    “属下遵令!”小头目转身离开指挥室。

    小头目走后,侍从提过茶壶,边上茶边说:“统领,我们每天除cāo练一个时辰水军,就无所事事。闲下来,有的兵丁打牌赌钱,有的兵丁捞鱼摸虾,以此改善生活,倒而落得逍遥自在,其乐融融啊!如此这样,是否放纵了他们?”

    “要说放纵他们,有点过头了。但兵丁们闲得无聊,不让他们放松一下,他们会显得十分寂寞,长期下去,jīng神萎靡,士气下降;一旦有事发生,很难调动兵丁的积极xìng。如此失得其反,倒不如放纵一点,多给他们一点zì&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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