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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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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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夫听后,抬着主子进了午门,直向奉天殿而来,一炷香后才到奉天殿前。小顺子做个手势道:“你们随喳家来,奉天殿乃是君臣临朝的地方,不可以由此通过。”

    说着,脚下加快速度,走在轿夫前面。

    小顺子领着周安与轿夫,由奉天殿与武英殿之间的长廊通过,直奔乾清门而来。又走了半炷香时间,才到乾清门。

    此时,轿夫已汗流浃背,不时的替换肩头。在小顺子的带领下,过了乾清门。可他们刚到长廊旁,从乾清门两侧窜出十来名士卫,不问青红皂白,便将周安和轿夫掀翻在地,捆绑得严严实实。

    在轿里的太师张国纪见事不妙,掀开轿帘,跨将出来,断喝道:“大胆,皇宫内院,天子脚下,谁敢对本太师动粗?快放开我的管家和轿夫。”

    一名士卫道:“我们拿的就是你,弟兄们上!”

    话音刚落,扑上来三名士卫,将张国纪摁倒在地,绑起双臂;另一名士卫将事先预备好的一块黄布包藏于袖管里,对张国纪进行搜身。

    就在这时,许显纯从乾清门内跨出来,冷笑着问士卫:“你们怎能对张太师动粗?快放开他。”

    一名士卫道:“许佥事,我们奉令行事。”

    那个对张国纪搜身的士卫,已从袖管里抖出黄布包,拿捏在手,转过身对许显纯道:“许佥事,这是从张太师身上搜出的,不知何物,请您打开检查一下。”

    说着,跨前几步,将黄布包呈交给许显纯。

    许显纯接过士卫手里黄布包,一层层打开,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把匕首。许显纯将匕首交给身旁士卫,手里拿着信封看了看封面上的字迹,装模作样取出信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立即沉下脸来,厉声道:“张国纪,皇上待你恩重如山,封张嫣为皇后,你们不感恩图报,却串通一气,想谋朝夺位?”

    张国纪怒目圆睁:“你们这班jiān贼,无中生有,迫害忠良,是何居心?”

    许显纯冷笑道:“张国纪,我现在没有闲功夫与你斗嘴,等见了魏总管,你有理与他辩辩解。”

    周安偏过脸,瞪着许显纯骂道:“你们都是魏忠贤走狗,东林党人被你们迫害得死的死,亡的亡,现在又打我家老爷的主意,真正篡权夺位的是你们。。。。。。”

    许显纯被周安的话击中要害,恼羞成怒道:“你这个奴才,死到临头还嘴硬,士卫掌嘴,给点颜sè给他看看。”

    一名士卫跨上前来,甩手便打,只听噼噼啪啪之声;不一会,周安的脸被打得肿胀起来,像一只充满气的皮球,不能言语。

    许显纯摆了一下手道:“罢啦!暂时让他多活两天。”

    那名士卫这才停止殴打,抬眼看着自己的手掌,也肿胀起来,疼痛难忍。

    许显纯望一眼太监小顺子,道:“魏总管可能在坤宁宫内,你去通报一声。”

    “是!”小顺子应了一声,匆匆赶往坤宁宫。

    坤宁宫内,张皇后遭受魏忠贤、客氏陷害,委屈得泪眼淋漓。熹宗朱由校见此,心生不忍,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小顺子急匆匆来到坤宁宫内,他扫一眼室内众人,附到魏忠贤耳畔嘀咕一阵;魏忠贤点了点头道:“你速去乾清门,让许佥事他们将人押到坤宁宫来。”

    “是!”小顺子应了声,转身而去。

    朱由校望一眼魏忠贤,疑惑道:“魏总管,小顺子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与你嘀咕什么?许佥事押谁来坤宁宫?”

    魏忠贤道:“皇上少烦勿躁,过一会便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朱由校被搞得一头露水,不再下问。张皇后根据一天所发生的事情,一种不祥预感笼罩在心头。

    过了半炷香时间,只见一班士卫押着张国纪、周安和轿夫来到坤宁宫;许显纯手里捧着黄布包随后而来。

    朱由校、张嫣、王体乾和几名小太监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sè。

    再说左都督田尔耕,奉魏忠贤之令,带一班士卫守在武英殿内,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小顺子在一顶轿子旁行走。

    一名士卫道:“都督,想必这顶小轿内一定坐着张太师。”

    田尔耕点点头道:“正是,那个小太监叫小顺子,一定奉外魏公之令去张府骗张太师来坤宁宫的。”

    另一名士卫道:“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粪坑跳舞着屎(死)了,到了内宫,就等于进了阎王殿。”

    田尔耕幸灾乐祸道:“正所渭通天大道他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等外魏公将他请到东厂,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等小轿过了奉天殿,去乾清宫途中,我们就去太师府抓人。”

    时间不大,小轿已经抬到奉天殿后,正由长廊向乾清门而去。

    田尔耕向众士卫一挥手:“时辰已到,去太师府抓人。”

    随着田尔耕一声令下,众士卫出离武英殿,活动脚下功夫,向太师府奔去。

    坤宁宫内,气氛十分紧张。只见许显纯双手捧着黄布包,来到魏忠贤面前,将布包呈交上去,惺惺作态道:“魏总管,这是从张太师身上搜到的,布包里有一封信和一把匕首。”

    魏忠贤接过黄布包,故作惊讶道:“张太师来坤宁宫看望皇后娘娘,带这些东西干嘛?”

    许显纯附和道:“下官在乾清门见一顶小轿入内,却不知是张太师,便拦轿检查,搜身时发现这个黄布包;魏总管看一下信便知。”

    魏忠贤心知肚明,装模作样打开黄布包,从布包里现出一封信和一把匕首。魏忠贤将匕首递给许显纯,随即从信封里取出信观看,不觉眉头紧皱。

    朱由校、张嫣、王体乾和几名小太监,都将目光集中在魏忠贤脸上,但不知信中写的是什么内容。

    魏忠贤看完信后,眼露凶光,盯着张嫣看了几分钟,恶狠狠道:“你这个泼妇,因皇恩浩荡,封你张嫣为皇后娘娘,而你却不感恩图报,辅佐明君,却与其父张国纪勾结,谋朝篡位。。。。。。”

    张嫣闻听此言;如五雷击顶;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魏忠贤捏造伪证,置自己与父亲于死地,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凤目圆睁道:“魏忠贤,你一个阉人,欺天罔地,陷害忠良,为了专权,却不择手段。你这种把戏,只能是自欺欺人而已。”

    魏忠贤遭受张嫣迎头痛击,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但他已是官场老手,很快便恢复自如,瞪着眼道:“你为了效仿武则天做女皇帝,竟然堕了胎,以此断了朱氏龙脉,又勾结外戚弒君,这种罪行是灭九族的。”

    张国纪争辩道:“魏忠贤,你的言辞纯属子虚乌有,凭空伪造。我们父女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会心生歹念,谋朝篡位?”

    魏忠贤扬了扬手中信道:“张国纪,你是死到临头还狡辩?这是从你身上搜查出来的信与凶器,是张嫣将信送到你府上,约你来弒君;幸亏被士卫搜出,不然,大明江山就易主了。”

    熹宗朱由校半信半疑,望望魏忠贤手中的信,又看看张氏父女,问张嫣:“张皇后,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士卫从国丈身上搜出信件和凶器,你如何解释清楚?”

    张嫣道:“皇上,难到您也不相信哀家是清白的吗?哀家不幸堕胎和信件、凶器之事,都是魏公公蓄意陷害的,望皇上明查。”

    魏忠贤凶狠狠道:“岂有此理,张嫣,这是你亲自给张国纪写的信,要张国纪速来坤宁宫弒君,人证物证,铁案如山,你是赖不掉的。”将信递到朱由校面前,“皇上,您看这封信是否是娘娘亲笔书写?”

    朱由校颤抖着手接过信笺,从头至尾观看,半晌也不言语。

    魏忠贤见朱由校举棋不定,怕下不了决心,催促道:“皇上,您看这封信是否出自娘娘手?”

    朱由校咂了咂嘴道:“从信上看,像似皇后的笔迹,但朕决不相信她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客氏旁敲侧击道:“皇上,为了大明江山,您不要优柔寡断,要痛下决心,严惩罪犯,整顿朝纲,大明江山才能延续下去。”

    朱由校摆了摆手,转脸问张国纪:“国丈,这封信真的是皇后派人送到太师府的吗?”

    张国紀一脸委屈之sè,道:“请皇上明查,张某身为国丈,已感谢皇上厚爱,怎能滋生歹念,来内宫弒君呢?”

    朱由校扬了扬手中信问:“这封信和凶器如何解释?”

    张国纪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将小顺子去太师府报信的前后经过叙述一遍。

    张国纪再次道:“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黄布包是许显纯他们事先准备好的,以此来陷害老夫,望皇帝彻底查明,还老夫一个公道。”

    许显纯眼露凶光,怒气冲冲道:“张国纪,你自己做的事,怎能出尔反尔不成认?还想嫁祸我们?这件事小顺子也在场,看是我们做了手脚,还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朱由校望一眼侍立一旁的小顺子问:“小顺子,你在敬事房前当班,怎么到了乾清门?你要如实说,如有一句虚言,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这。。。。。。”小顺子望一眼朱由校,又瞅着魏忠贤,感觉脊梁骨直冒冷汗。他心想,“我要说假话,张皇后和张太师必遭魏忠贤毒手。我要是说真话,魏忠贤怎会饶我?我会死得很惨的?”

    正值小顺子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之际,魏忠贤瞪一眼小顺子,断喝道:“小顺子,你愣着干嘛?是不是皇后娘娘让你去太师府送信的?”

    小送子瞅着魏忠贤眼露杀机,不觉打了个寒噤;他权衡利弊,终于痛下决心道:“回皇上话,当时魏总管从敬事房前路过,将奴才叫到一边,说皇后娘娘找奴才有事,奴才便来到坤宁宫。娘娘交给奴才一封信,叫奴才迅速去太师府将信交给张太师。。。。。。”

    张嫣气得脸sè铁青,杏眼圆睁道:“小顺子,你这个奴才,哀家何曾让你去太师府去送信的?你怎能成了魏忠贤的走狗?如此撒谎,良心何在?”

    小顺子被张嫣连珠炮的话语说得羞容满面,惭愧得低下头来。

    魏忠贤怕小顺子经不住张嫣喷击,而败露真相,即忙揽过话语道:“张皇后,你口口声声说没叫小顺子去太师府送信?张太师怎么会无缘无故来皇宫?你这话能经得住推敲吗?”

    张国纪道:“小顺子是去了太师府,但并没有信件,只是口传消息,说娘娘意外流产,要老夫立即来坤宁宫探望。老夫吩咐周安备轿,刚到乾清门外就被许显纯他们捆绑起来,其实,老夫没带任何物件,书信和凶器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张嫣望着朱由校道:“皇上,您还不明白吗?这纯粹是魏忠贤他们串通一气,陷害我们张家,您恋哀家夫妻一场,要明断是非,彻底查清事实真相。”

    朱由校看了看手中的信,犹豫道:“朕明知你是冤枉的,但这封信确实是你笔迹,你该如何解释?”

    张嫣不假思索道:“皇上,这件事很好解释,如果有人模仿哀家的笔迹,写了封假信,而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呢?对了,上午客氏来这里向哀家要两张字画,问题就出在这里。”

    客氏立即反驳道:“你胡说,奴婢斗大字不识一个,怎会模仿你笔迹写信?
第六章(二)
    魏总管也识不了几个字,写信谈何容易?奴婢要两张字画,只是欣赏而已。”

    魏忠贤立即道:“就是,魏某目不识丁,朝庭内外是有目共睹的。皇上,这件事已成铁证,任何人也推翻不了,必须严格查办。”

    王体乾明知是魏忠贤所为,惧他势力,不敢当面捅破,又怕朱由校一时反映不过来,治罪张家父女,便旁敲侧击道:“皇上,您的龙体要紧;奴才觉得这件案子棘手,不如摆一步,有待候审?”

    朱由校想了想道:“这样也好。”对张嫣道:“皇后,你委屈几天,将你们父女送到宗人府,等案子查清楚后,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魏忠贤立即反对,道:“不行,宗人府现在谁能担当此重案?只有羁押在东厂监狱才行。况且,张太师乃外戚,怎能关押在宗人府?”

    朱由校否定道:“魏总管,皇亲国戚由朕说了算,你就不必插手此案。”

    魏忠贤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严厉道:“俗话说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张国纪父女之罪,已动摇了大明江山的根基,乃是国家重犯,必须严肃查办。不然,这次放纵他们,以后再有皇亲国戚犯法,皇上将如何处置?”

    “这。。。。。。”朱由校一时难以回答。

    魏忠贤瞅一眼王体乾和几名小太监,责斥道:“王公公,皇上龙体欠佳,你们扶皇上去敬事房去。”

    几名小太监瞅着朱由校,不知所措;王体乾犹豫片刻道:“魏总管,皇上的话不无道理,这件案子应由宗人府查办。”

    “怎么,你想抗令?”魏忠贤瞪着他,“你要是不想干,趁早滚出皇宫。”

    “奴才遵从魏总管之令。”王体乾迫不得已,做个手势,“皇上,您回敬事房修身养xìng去吧!”

    几名小太监见魏忠贤严厉的目光,不敢违拗,上前搀扶朱由校。

    朱由校挣扎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皇后和国丈,你们要动他们一根毫毛,朕决不饶你们。”

    魏忠贤目露凶光,逼视着朱由校:“快去,不要在这里阻碍本宫办案。”

    在几名小太监拉扯之下,朱由校被拖离了坤宁宫。

    “皇上,您要替哀家做主啊!”张嫣见朱由校被推推攘攘拖走,呼喊着,泪如雨下,“天啦!yù加之罪,何患无辞!”

    魏忠贤瞪着张嫣,冷笑道:“啍!娘娘,如今皇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能过问你吗?到了东厂大狱,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张嫣怒视着魏忠贤:“姓魏的,你这个阉人,卑鄙无耻之徒,你不得好死。”

    “哼!你骂够了没有?”魏忠贤嗤之以鼻,“本宫没有闲暇时间听你怒骂,许佥事,将张家父女押往东厂大狱。”

    “是!”许显纯应了声,向众士卫挥一下手,“给我上!”

    众士卫闻声而上,扑上来押着张嫣、张国纪、周安和轿夫出离坤宁宫。

    却说田尔耕带着一班士卫,离开武英殿,加快速度,半个时辰已到太师府门前。他们见院门紧闭,一名士卫跨上台阶,拍打着铜环,呼喊道:“府上有人吗?快来开门!”

    这时,只听一名家丁边跑边应道:“来啦!来啦!是老爷回来啦?”

    那名士卫应道:“我是你家祖宗!”

    家丁跑到院门前,听声音陌生,迟疑片刻问:“你们是谁?敢口出不逊,也不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士卫在室外答道:“我们是天王老子,今天就是来太师府骂人的。快开门来,如磨磨蹭蹭,拧下你的狗头当球踢。”

    家丁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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