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贺今天的胜利,客氏特地炒了几碟菜、烫了一壶酒摆在桌上,与魏忠贤对饮起来。
客氏提起酒壶替魏忠贤面前杯子里斟满酒,又替自己杯子斟满,放下酒壶,端起杯笑眯眯道:“今天扳倒了张皇后和张太师,是我们一大胜利,奴婢敬大总管一杯。”
魏忠贤一副豪爽的样子,端起杯一饮而尽,微笑道:“对付张皇后和张太师,不过是小菜一碟。”
客氏饮了自己杯中酒,又提起壶,替魏忠贤斟酒,问:“不知大总管下一步计划要对付谁?”
魏忠贤不假思索道:“还有几个王爷没有除掉,乃是我心腹大患;尤其是信王爷朱由检,年纪不大,志向可不小。”
客氏放下酒壶道:“如此说来,下一步就要剪除几个王爷了?”
“是的!”魏忠贤点点头,“几个王爷失去了势力,本宫就完全掌控了朝庭内外,小皇帝拿捏在本宫之手,随时随地都可以做掉他。”
客氏夸奖道:“大总管老谋深算,不愧是玩弄权术的高手。”
魏忠贤端起杯,一副得意的神sè道:“夫人过奖了,说起本宫玩弄权术,确实比一般大臣略高一筹。但你在内宫,也大显身手,嫔妃宫女,哪一个不败在你手下?就连小皇帝也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提起她与小皇帝的事,客氏脸上涌上一层红润,淡然一笑道:“这件事不是奴婢逼着他就范;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而已。”
“嗯!只有这样,才能扣住皇上的心,我们在专权方面玩过了头,他也无可奈何。”魏忠贤道,“等时机成熟,本宫九千岁再加上一千岁,朝庭文武百官,山呼万岁!那种场面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说到得意处,魏忠贤有点忘其所以,抓过酒壶自斟三杯,饮下肚中。渐渐的,他脸上泼上一层红sè,说话也语无伦次。
正值这时,一名士卫跨进客厅道:“报告大总管,左都督田大人他们求见。”
“天sè已晚,他们这时来有何事?”魏忠贤抬一下手臂,“你。。。。。。你让他们进来叙话。”
“是!”士卫转身出离客厅。
片刻,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几人,一起跨进客厅内。
魏忠贤、客氏见田尔耕他们浑身是血,伤痕累累,惊讶得目瞪口呆。过了半晌,魏忠贤才问:“你们怎么伤成这样?凭你们五人的功夫,在万马大队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在紫金城内,能将你们打得遍体鳞伤的人,非凡夫俗子所为。”
第六章 午门斩首(完)
田尔耕哭丧着脸道:“九千岁,打伤我们的并非凡人。”
“哦!不是凡人就是神仙了?”魏忠贤一脸惊疑之sè,做个手势道,“坐下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本宫讲清楚。”
客氏搬过几张红木椅子,让五人坐下,随即沏几杯茶端过来。
田尔耕道:“九千岁,殴打我们的不是神仙,就是恶鬼。”
说着,将东厂大堂及大牢内所发生的怪事,全盘托出。
魏忠贤听后,半信半疑道:“有这等怪事,让人难以置信?”
许显纯证实道:“九千岁,我们所遭遇的事,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虚言。”
孙云鹤接茬道:“下官认为,此鬼魂必与东林党被迫害致死的人有关,他们yīn魂不散,在牢狱中作祟。”
活生生的事实,使魏忠贤不得不信,同时也感到浑身汗毛倒竖,沉默一会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张太师和张皇后?”
杨寰咂着嘴道:“这件事有些棘手,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像皇后和太师这起案子,乃是烫手的山芋,弄不好会引起朝野哗变。”
许显纯道:“一不做,二不休,将张府上下拉出去处决算了。况且,朝中文武大多是我们的人。”
田尔耕扫视一眼众人,提出自己的建议,道:“下官认为,明天早朝时,将张皇后和张太师的罪行公布出来,让群臣磋商定罪。要是群臣众口一词处决犯人,我们便将他们押上囚车,赴午门外刑场斩首示众。”
魏忠贤倾听众人建议,最后作出总结,道:“本宫赞同田都督的建议,明天早朝时将张家父女的罪行公布于众,让群臣公议。田都督,你回去将张氏罪行写成奏折,明天早朝时呈上。”
田尔耕随声应道:“下官知道,不负九千岁之托。”
魏忠贤挥挥手:“好啦!你们回去吧!”
五人站起身,向魏忠贤抱一下拳,异口同声道:“下官告辞!”
说着,转身离开客厅。
一夜无话,翌rì早晨,魏忠贤穿戴整齐,出离客氏寝室,在几名心腹太监搀扶下,来到奉天殿,步上台阶,在龙书案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几名太监立于他身后,一名殿头官侍立一旁。
时间不大,文武百官纷纷来到朝堂内,文东武西,分立两班。
魏忠贤扫视一眼文武大臣,对殿头官做个手势。殿头官会意,向群臣道:“众位臣僚,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殿头官话音刚落,朝班中有一名大臣跨出班列,手里捧着奏折,他便是左都督田尔耕。田尔耕躬身道:“九千岁!臣有本奏!”
魏忠贤装模作样,对执事太监做个手势:“呈上来!”
执事太监下了台阶,走到田尔耕面前,从他手里接过奏折,转身跨上台阶,行至龙书案前,双手将奏折呈递给魏忠贤,道:“九千岁,请您过目。”
魏忠贤接过奏折,打开观看,故作吃惊的样子,自言自语道:“岂有此理,反了!反了!”
群臣见魏忠贤的脸sè陡变,自言自语,甚感吃惊;随即,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过了片刻,魏忠贤将奏折递给殿头官道:“给群臣宣读!”
殿头官接过奏折,打开后略看一遍,惊讶得合不拢嘴,半晌才恢复常态,宣读道:“兹有张嫣皇后,为了效仿武则天做女皇,亲手堕胎打掉腹中婴儿,以断大明江山继承人。随后,派心腹去太师府诏张国纪带刀进宫,准备在坤宁宫设伏刺杀皇上。所幸苍天有眼,不亡我大明。张国纪在经过乾清门时,被士卫搜出诏书和凶器。现张氏父女以及全府上下,被羁押东厂大牢,按律以灭九族,特拟奏章,与臣僚共议。”
殿头官读完奏折,群臣们再一次议论纷纷。大多数臣僚都持拥护田尔耕奏折,将犯人斩首示众,也有少数正直大臣,心知肚明,确认这是阉党设下的陷阱。
魏忠贤凝视着群臣,高声道:“各位臣僚!张氏父女图谋不轨,伺机弑君,已成事实,按律当斩,诸位有何异议啊?”
魏忠贤话音刚落,顺天府丞刘志选出班道:“九千岁!臣有本奏!”
魏忠贤做个手势:“准奏!”
顺天府丞刘志选道:“据臣查明,张国纪对大明江山早就怀有二心,虎视眈眈,伺机谋朝篡位。其女张嫣,身为皇后,不安分守己,掌好**,辅佐皇上,却野心勃勃,堕胎杀子,以断龙脉,罄竹难书。又勾结外戚,刺杀明君,罪在不赦,按律立即斩首示众,以告群臣,谨言慎行。”
魏忠贤扫视一眼朝堂中群臣问:“还有谁要奏?”
首辅大臣顾秉谦出班道:“臣赞同刘大人意见,应将张氏一门斩首示众。”
魏广微见顾秉谦出班,也随即出班附和道:“臣也赞同刘志选大人意见,将重犯绳之以法,诏告天下。”
“臣赞同刘大人意见!”
“臣也赞同。。。。。。”
一班阉党人一唱一和;纷纷表示拥护。
魏忠贤见群臣激奋,心中暗喜,摊了摊双手道:“诸位臣僚!既然你们众口一词,要求对张氏一门斩首示众,本宫准奏!”
朝堂内,群臣哑口无声,目光集中在魏忠贤脸上。
魏忠贤继续道:“现在本宫宣布一下,顺天府丞刘志选为监斩官!”
刘志选抱拳施礼道:“下官遵令!”
魏忠贤道:“左都督田尔耕听令!”
田尔耕抱拳道:“下官在!”
魏忠贤道:“本宫令你带领五千御林军,维护法场秩序,遇到不法分子捣乱,格杀勿论!”
田尔耕铿锵道:“下官遵令!”
魏忠贤又道:“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东厂理刑官孙云鹤、东厂副理刑官杨寰听令!”
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跨出班列,异口同声道:“下官在!”
魏忠贤道:“本宫令你们与一班士卫将犯人打入囚车,押送到刑场,并协助田都督维护刑场秩序。”
四人抱拳道:“下官遵令!”
魏忠贤挥了挥手:“你们去办吧!午时三刻斩首报来!”
几人奉命出离奉天殿,魏忠贤与殿头官耳语两句,殿头官宣布道:“散朝!”
群臣议论纷纷,走出奉天殿,各回自己岗位。
顺天府丞刘志选匆匆回到顺天府,向下属作了一番布置,一起赶往刑场。他们刚到刑场,田尔耕也率五百御林军带着兵器赶来。刘志选与田尔耕磋商片刻,令下属一起动手,布置刑场。有搭监斩台的,有安置断头台的;刽子手则在磨刀石上噌噌磨着大砍刀。
不到一小时,刑场上已布置妥当。
就在这时,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与众士卫,押着四十一辆木笼囚车,由东厂大狱出发,向刑场而来。每个犯人背上都插着一块犯由牌,牌上写着犯人的名讳。
沿途中,有许多市民尾随观看;人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小鬼头率领众小鬼,驾起yīn风,旋转在囚车上空。
人们见到囚车上空yīn风习习,都感到奇怪。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杨寰几人见此,心有余悸,因吃过一顿毒打,不敢吐明,一路上忧心忡忡,不祥预感笼罩在他们心头。
半个时辰后,囚车已到刑场上,御林军拉开一个场地,让囚车停在中间。随后,众士卫打开囚车木门,将带上手镣脚铐的犯人押到断头台前。一个犯人身后站着一名手拿大刀的刽子手,一个个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如凶神恶煞一样。
小鬼头率领众小鬼,化着一道道旋风,在众犯人头顶盘旋,时而风脚扫到刽子手脸上,yīn森森的使他们汗毛倒竖。
顺天府丞刘志选坐在监斩台桌子旁中间,左边是几名顺天府同僚,右边坐着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孙云鹤和杨寰将犯人押送到刑场后,应邀来到监斩台上,紧挨田尔耕身旁坐下。
话分两头,却说大云山洒金洞长眉李大仙在碧云床上盘膝而坐,闭目运气。天交傍晌时,李大仙运气完毕,睁开双眼,将两道长眉向腮边理了理,对金铃童子道:“童儿!”
金铃童子应了声:“弟子在!”
长眉李大仙道:“你去后山悬崖前将你师兄叫来。”
“是!”金铃童子应了声,转身出离洒金洞。
大约一袋烟时间,张豹随着金铃童子来洒金洞云床前。张豹推金山、倒玉柱跪将下来,口称:“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随即磕了几个头又道:“不知师尊叫弟子来有何差遣?”
李大仙抬一下手臂道:“你坐在蒲团上,为师慢慢给你道来。”
张豹站起身,在李大仙对面的蒲团上坐下,问:“师傅,您有事尽管吩咐,徒儿极力去完成。”
李大仙道:“为师让你下山去救人。”
“救人?”张豹惊疑满面,“救什么人,去哪里救?”
李大仙道:“你父母、姐姐和全府家丁女佣被阉党谋害,押在紫京城午门外刑场斩首。”
张豹大惊失sè道:“师傅,小徒自幼就随您在洞府学艺,哪来父母、姐姐?”
李大仙淡然一笑道:“傻孩子,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也不是从石块中崩出来的。”
张豹大惑不解,目光盯着长眉李大仙问:“师傅,小徒既然有父母,怎么来到这里,您给小徒解释清椘。”
长眉李大仙拈了拈胡须道:“说来话长,你天伦之父张国纪,在朝庭为官,你三岁那年随女佣在后花园玩耍。为师当时应蒙古黑山老怪相邀去赴宴,驾云返回途中路过京师,被你头顶一道红气所挡,为师掐指一算,该与你有师徒之缘,便将你带到山上学艺。岁月匆匆,不觉间已十五年过去。”
张豹问:“父亲在京为官,怎么遭受斩首?”
李大仙解释道:“你父亲现为国丈,你姐姐张嫣入宫后,被封为皇后;因宦官魏忠贤专权,与皇帝nǎi娘客氏合谋,导致朝庭、**众多人惨死在阉党之手。为了进一步达到阉党篡权目的,设计陷害你父亲和你姐姐,将他们绑赴刑场,待三声炮响,午时三刻一到,张府所有人将会人头落地。”
张豹急切道:“徒儿立即去救人。”
李大仙道:“你先莫急,十几年来,你已学会了腾云驾雾及各种法术,但还没有练隐身术,为师教你几句口诀即可。”
说着,将隐身术口诀传授给张豹。
张豹熟记于心,并作了一番演练,已到炉火纯青地步。
李大仙见张豹悟xìng及高,心中高兴道:“为师再送你一件宝衣,你穿上他立马变成一只飞豹,在空中行动自如,也可以隐身,也可以现身。”
说着,将云床上鹿皮箱打开,取出一件金光灿烂的衣裳递给张豹。
张豹伸手接过,抖开看了又看,心中喜欢,问:“师傅,穿上它要是变成一只飞豹,如何还原chéng ;rén形?”
李大仙道:“这好办,只要念一道脱衣咒即可。”
当下,将脱衣咒口诀传授给张豹。张豹穿上宝衣一试,果然变成一只肋生双翅的飞豹,只见他将双翅一展,飞出洒金洞,起于半空,或上或下,在大云山上空盘旋一圈后,又飞回洒金洞内。
李大仙和金铃童子上下打量他好一会,拍手叫好。李大仙问:“徒儿,飞行还自如吗?”
“嗯,很好!”张豹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随即念了脱衣咒,宝衣自行脱了下来。
李大仙从宝箱中取出一个宝囊递给张豹道:“这只宝囊你带在身上,不用时将宝衣放进宝囊内即可。不过,你现在去京城救人,还是穿上它。”
张豹问:“师傅,需要带兵器吗?”
李大仙摆了摆手道:“去救人不是上战场,不需带兵器。不过,依靠你一人是无法将四十多人全部救来的。”
“那该怎办?”张豹有点急不可待道,“总不能只救一两人呀?”
李大仙道:“这不烦你费心。”
说着,念了一道咒语。
突然有两名黄巾力士平空而降,立于碧云床前,抱拳问道:“师尊拘我等有何差遣?”
长眉李大仙道:“尔等协助张豹去京城救人,需如此这般方可。”
随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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