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伙计放下浴桶后,又返回抬热水,如此往返几趟,累得满脸汗水。一名店伙计撩起衣襟,擦了擦脸上汗水说:“姑娘们,热水已经抬完,可以洗了。”
“本姑娘告诉你们,在我们洗澡之间,不准窥视,如要这样,抠掉你们眼珠,听到没有?”八公主朱由菊瞪着两眼,让对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两名店伙计见朱由菊凶巴巴样子,吓得直咂舌头,过了半晌,其中一名店伙计道:“姑娘们放心,小的虽然是下人,但也知道伦理道德,决不会干下三滥之事的。你们慢洗,半个时辰后我们来抬桶、清理地面。”
说着,与另一名店伙计出离房间。
店伙计走后,公主们关上门,开始宽衣解带,脱去衣裳,顷刻之间,一个个洁白如玉般的**,出现在客房里,该高的地方高起来,该凹的地方凹下去,曲线优美,无法形容。她们进了浴桶,一边洗一边嬉闹着,还互相帮着搓背。
一炷香之后,姑娘们洗完澡,擦干身上水气,穿好衣裳,梳妆打扮后,更多了几分俏丽。之后,仍然你一言、我一语嬉闹着。
直到店伙计来抬浴水,她们才一本正经起来。此时,天已到晌午。待店伙计抬去浴桶、清理了地面,一名店伙子问:“姑娘们!已到开饭时间了,你们是到餐厅用膳?还是送到客房来?”
朱由英不假思索道:“餐厅里人多嘴杂,避免不了闲言废语,还是将饭菜送到客房里,简单一点就行,菜要素的,不可有一星半点荤物。”
“好的,我们立即给你们送过来。”店伙计说后,与同伙退出客房。
姑娘们见店伙计忙里忙外,无怨无悔,对做下人的产生了同情心。过了一会,两名店伙计抬来一桌素菜和半盆白米饭。随即替她们摆好碗筷、凳子。
朱由英见他们十分殷勤,有点过意不去,做个手势:“你们去忙,饭由我们自己盛。饭后再来收拾碗筷。”
店伙计迟疑片刻,点头应承,转身而去。
长话短说,姑娘们用过午膳,店伙计来收拾碗筷时,大公主对他们道:“我们要到市面上有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晚上过了打佯时间,你们不必等候,我们自己有办法进来。”
“这。。。。。。”一名伙计愕然片刻,继而道,“好说,姑娘们请便。”
店伙计收拾碗筷走后,九名公主背上宝剑,出离房间带上门,来到前厅,向店伙计打了一声招呼,便出离客栈,行走在大街上,赶往市面上买香和冥纸。
这一天下午,故宫太庙门前跟往常一样,有几名太监和十多名军校看守。因为不是chūn节、婚娶、颁诏之节,这里清静得很。没事时,太监和军校们在门前晒太阳,谈着闲话。张三李四、家长里短,无话不谈。
正值这时,一名军校手指着正前方,惊讶地对其他人道:“各位公公!各位弟兄,你们瞧,哪来那么多年轻女子向这里走来?”
其他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仈jiǔ名女子手里提着蓝子,步履轻挪,朝太庙走来。
另一名军校道:“她们来太庙祭祖吗?或者有其它要事传达我们?”
“现在不是chūn节祭什么祖?即使祭祖也是皇上、王爷和其他皇族中人而来,也用不着几名女子呀?至于婚娶、颁诏、及其它胜典,需要许多皇族、王公大臣而来;看来这些女子来路很不明朗。”一名太监提出自己的观点。
渐渐的,九名女子距离太庙门前不到几丈远,那些女子苗条的身材,俊俏的脸蛋,映入太监和军校们的眼帘,使他们目不转睛,惊讶得合不拢嘴。尤其是那些军校看了这个,又看那个,从脸上看到胸脯,又从胸脯移到脸上,不舍移开目光,恨不能扑上去亲她们几口。
往前行走的九姐妹,见太监和军校们那一双双sè迷迷的眼睛,十分不爽。
“姐妹们!看这班sè狼,那眼睛看得我们好不自在。”七公主朱由荷道,“看来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sè就起yín心。”
“别管他们,我们只管进太庙上香、烧纸。”大公主朱由英交代众公主。
说话间,九名公主已经到太庙院门前。那些太监和军校们,随着她们的身体行走而移动目光。此时,他们才发现九名女子各背一把宝剑。不用问,这班女子都是习武之人。她们每个人挎一只小竹篮,篮子里放着檀香和冥币。此时此刻,太监和军校们方知她们来太庙祭祖的。但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辨不出她们是哪个王府的。
大公主朱由英扫视太监和军校们一眼:“请行个方便,我们要进太庙内上香、烧纸。”
一个个愣了半晌,一名太监才问:“各位姑娘,请问是哪个王府的?”
“无可奉告!”朱由英瞪他一眼,“我们来上香、烧纸还要事先通知你们?”
“可九千岁有令,没有他老人家手谕,任何人也不许来太庙上香、烧纸,如敢抗令,以钦犯进行抓捕,押进东厂大牢。”另一名太监劝道,“姑娘们!你们还是回去吧!不宜随便进太庙的,要是被抓进东厂大牢,将会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看你们一个个白皮嫩肉的,何必要受那种罪?”
二公主朱由花杏眼圆睁:“我来问你,太庙是朱家的,还是魏家的?”
“这。。。。。。这当然是朱氏太庙了,就连大明江山也是朱家的。”那名太监支吾半晌才回答出所以然来。
“既然是朱家太庙,姓魏的有何权利管朱家的事?”大公主朱由英愤愤不平道,“岂有此理?识相的让到一旁去;不然,我们背上的宝剑可不认人。”
“是,是!奴才知道。”那名太监自知理亏,向其他太监和军校们挥一下手,“看来我们动文动武都不是姑娘们对手,诸位让开一条道,让姑娘们进去。”
一名军校阻拦道:“公公,如此放纵她们,九千岁知道后不会饶我们的。”
那名太监向军校递个眼神:“姑娘们上点香、烧点纸,不妨大碍的,让她们进去吧!看她们如花似玉的模样,真让人心疼。”
那名军校会意,向其他同伙挥一下手:“弟兄们!万善孝为先。难得姑娘们有这份孝心,让开道,让她们进太庙。”
十几名军校向旁边一闪,院门洞开,九名公主鱼贯而进。
原来,自从几名王爷和部分家丁女眷在正阳门之战中失踪后,魏忠贤除命令九门提督金良辅控制好九座城门,对进出的行人严加盘查外;对京城内进行全城大搜捕。从厂卫到御林军,就连顺天府一班士卫,也配合行动;可是,一连多天过去,也没搜出王府里任何人。厂卫和御林军为了邀功领赏,从客栈、jì院,抓一些生意人和piáo客充数,以此获得魏忠贤的信任。之后,魏忠贤与田尔耕、刘志选等人磋商,认为朱氏子孙有可能在chūn节、清明节回太庙祭祖,便派一些太监和御林军军校守卫在太庙,如发现可疑人物,立即向魏忠贤汇报。另外,在敬事房和慈宁宫都安插阉党的眼线,防止王爷潜入到宫中与小皇帝和太后接触。
第十七章 九女闹皇城(七)
不说九名公主进太庙内上香、烧化冥币,单说太庙院门前几名太监和十几名军校。那名太监递眼神给军校,让九名公主进了太庙。随后,那名太监对众人道:“你们看这班姑娘,一个个像窈窕淑女、大家闺秀,但她们都是武功绝顶的武林高手。一旦我们强行阻拦,惹恼了她们,我们没一个能生还,都要死在她们的宝剑下。”
另一名太监质疑问:“何以见得她们武功高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有三脚猫的功夫就不错了,说将我们杀得一个不剩,不过是狐假虎威。”
“你如不信,找你们单挑。如果三招能胜过她们,就算你能。”那名太监道,“对于这九名女子是何来历,我们还是个迷。现在当务之急,应立即通知大总管,做好应敌准备。”
一名军校自告奋勇道:“我骑马去,来回有半个时辰便能到九千岁行宫,看他如何定夺?”
“好的,你速去速回,迟了,恐怕几名女子上过香出来,我们阻拦不住。”那明太监叮嘱一番,又吩咐其他人员,“如果九名女子出来早,我们将她们缠住。”
“好,你是头儿,这里你说了算。”太监和众军校众口一词。
那名军校备上鞍,跨上马,一拍马后跨,战马扬起四蹄,驰骋而去。
却说九名公主进了太庙,见到那一座座雕像,陈列在太庙的神台上,依次排放;从明太主朱元璋、永乐皇帝朱棣,直至神宗朱翊钧、光宗朱常洛,造型十分jīng致,栩栩如生、让人肃然起敬。
每座塑像后面的墙壁上,撰写着每个皇帝的名讳、简历和封号。塑像下有一排供桌;每一张供桌上摆放着两支烛台,烛台上的红烛在咝咝的燃烧着。供桌的中间,放着一只大香炉,香炉两旁摆满了各种祭品。每一张供桌下铺着一块地毯,地毯中间放着一块棉垫,是供参拜者磕头时下跪用的。
九名公主一字儿排开,立在雕像前,瞻仰先祖的遗容。一个个心cháo澎湃,难以平静。瞻仰完毕,九名公主开始上香,从太祖朱元璋、永乐皇帝朱棣,直至光宗朱常洛,依次而行。
公主们每参拜一位先祖,都要祷吿一番,愿他们在天之灵,保护大名江山长治久安,国强民富,万帮朝贡。最后参拜到光宗朱常洛,一个个止不住心中激动、辛酸和伤感,一边流泪一边诉说。
大公主朱由英泪流满面道:“父皇,听师傅讲,我们小时候您最疼爱我们九姐妹,视如掌上明珠;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一天,我们在御花园玩耍,突然被师傅带上仙岛学艺。对于我们的失踪,您和母后一定很伤心的。常言道:‘儿女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你们那失子之痛,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也许你们要是知道师傅这样做,一定会责怪她老人家的。但是,从江山社稷考虑,师傅的做法是对的。您可知道,没有国哪有家?国家安宁,人家才能和谐;您作为一国之主,应该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您为了思念女儿而成疾,这样不考虑国家的安危值吗?您撒手人寰,不问江山社稷的安危;从皇祖父开始,囯运就衰败下来,可您还没来得及治国安民,便丢下一个烂摊子给皇长兄;但皇长兄优柔寡断,体弱多病,不理朝政,才给魏氏阉党钻了空子,篡权夺位,诛杀忠良,权倾朝野;就连皇长兄的身家xìng命,也控制在阉党的掌心之中。如今,大厦将倾,大明江山岌岌可危啊!父皇,如果您在天有知的话,一定要保护好大明江山,不能易手他人,让皇长兄重新振作起来,将全身心的jīng力用在治理国家上,使大明江山恢复到鼎盛时期。。。。。。”
说到这理,大公主朱由英泪如雨下。
接下来,其她公主也依次上香、跪拜、哭诉。一时间,太庙里呜呜咽咽,哭声一片。
再说那名军校骑上战马,快马加鞭赶往皇宫,面见大总管魏忠贤。正所谓心急撞倒路行人。由于他不时的抽打马后胯,那匹战马扬起四蹄,行走如飞。不到半个时辰,已到皇宫内院;他没有下马,径直来到魏忠贤的寝宫,院门前有两名小太监守卫,军校在马背上向两名小太监抱下拳,问:“请问大总管在寝宫吗?”
“大总管不在寝宫,他在客夫人寝宫里。”一名小太监回答。
“好的,谢谢!”军校道一声谢,掉转马头,拍一下马后跨,向客氏寝宫而去。时间不大,已到客氏寝宫院门前,翻身下马,将马缰绳栓在院门旁的栓马桩上,迈步走近院门。
在院门口,太监小安子和另一名小太监名叫小乐子,自从小顺子被信王朱由检灌下御酒毒发身亡后,魏忠贤觉得小安子一人尾随自己,显得太孤单;万一遇到险情,又要护驾、又要传送信息,一个人是力不从心的。最后魏忠贤在太监中选拔武功尚好、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太监小乐子,与小安子两人做自己的随从。天天跟班,不离左右;魏忠贤对他俩也特别关爱。
此时,那名军校来到院门口,向小安子、小乐子抱了抱拳:“二位公公,我乃是看守太庙的军校,有要事向大总管禀报,烦通报一声。”
小安子见那名军校汗流满面,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对军校道:“军爷,你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大总管。”
说着,转身进了院子。
此时,魏忠贤正在客氏寝室里与客氏品茶谈话,忽见小安子闯进室内,两人不约而同望着他。魏忠贤开口问:“小安子,你冒冒实实闯进来,有事吗?”
小安子抱了抱拳:“回大总管话,看守太庙的一名军校在院门外,说有要事向您汇报。”。
“哦!”魏忠贤心中一惊,随即吩咐,“快请他进来说话。”
“是!”小安子应了一声,转身出离房间。
时间不大,小安子陪着军校来到客厅。军校向魏忠贤、客氏行了跪拜礼:“小的给大总管、客夫人请安!”
“起来吧!”魏忠贤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目光注视着军校的面部表情,随即抬一下手臂,“坐下说话。”
“谢大总管!”军校站起身,在魏忠贤和客氏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小安子走到条桌前,提过茶壶,先替魏忠贤身旁的茶几上的杯子添上茶,接下来又替客氏的杯子添满,最后才倒一杯茶,放在军校身旁的茶几上,微微一笑:“军爷,请用茶!”
“谢谢!”军校做个手势,抬眼瞅着魏忠贤。
此时,魏忠贤也抬眼打量着对方,问:“你是看守太庙的军校?”
“回大总管话,在下正是。”军校抱一下拳,“在下奉班头之令,来此汇报情况的。”
“什么情况,快讲!”魏忠贤迫不及待问。
“是这样的。”那名军校描述当时的情景,“午饭后过去半个多时辰,我们军校与几名公公在院门前闲聊,突然发现九名年轻貌美的姑娘,身背宝剑,挎着竹篮而来。当她们走到近前时,见竹篮里装着檀香和冥币。。。。。。”
“她们是去太庙上香的?”魏忠贤截住军校的话问。
“是的。”军校继续道,“我们问她姓甚名谁,她们不但不予理采,反而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班头怕惹出事,不是她们的对手,就放她们进了太庙,并派小的骑马来内宫,向您汇报实情,由您裁决。”
魏忠贤听后,眉头不展,作思考状。客氏却接过话茬:“这班不明真相的女子,既然去太庙上香烧纸,一定是朱氏皇族的后人。难道她们是几个王府的?”
“有可能。”魏忠贤想了想,但立即作出否定,“以前,据眼线汇报,几个王府的女子,很少会武功的。而这班人都背一把宝剑,说明她们身手一定不凡。”
“王爷和不少家丁女眷下落不明,为报一箭之仇,她们会不惜一切时间习武的。”客氏提出自己的看法,“大总管,为了铲除后患,不管这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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