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漫泗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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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漫泗州城-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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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安子迟疑片刻,随口道,“好的,小的立即向大总管汇报。”

    小安子明知朱由校要向王体乾交代重要之事,他多么想听下去,以此了解其中内容,但朱由校明显在下逐客令,赖在此处,更会引起对方生疑,迫不得已,只得退出敬事房。朱由校、王体乾望着小安子离去的背影,心情十分沉重。

    “唉!”朱由校长叹一声,无奈的摇着头,“看来阉党要大打出手了,正所谓不到黄河不死心。他得不到传国玉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难看出,阉党的着眼点在你身上打开缺口,再反手对付朕。”

    “皇上,为了大明江山,为了传国玉玺不落魏忠贤之手,奴才要守口如瓶,就是拿刀割奴才身上肉,也决不会向他们吐露收藏传国玉玺之处的。”王体乾说此话时,泪水已流了满面。

    “王公公,朕知道你的忠心。”朱由校见王体乾如此保证,心里一酸,也忍不住落下泪来,挥一下手臂,“你去吧!摆在你面前的,将要面临各种酷刑。一步是生,一歩是死,你权衡一下利弊,一切都在一念之间。”

    “皇上放心,头可断、血可流,昧了良心之事,奴才决不会去做的。皇上,奴才要遭到毒手,您要多保重,以后很少有忠心耿耿的人侍候您了。”王体乾扑通跪倒在床榻前,给朱由校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洒泪而去。

    朱由校望着王体乾的背影,泪水止不住簌簌而下,自言自语道:“是朕无能,大明江山从太祖流传至今,已经十六代。看来,大明江山将要毁在朕之手。”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却说魏忠贤和客氏,正在客厅里等待小安子和王体乾到来,目光不时的望着院子里,过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影,心里甚是焦急。

    客氏质疑道:“大总管,小安子是否临时变卦?此人靠得住吗?正所谓人心隔肚皮,虎皮隔毛衣。我们在用人方面,一定要多留几个心眼才是。”

    “你放心吧!”魏忠贤不以为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安子对本宫是否忠心,本宫心中有数。如果小安子变卦倒向,朝庭内外就没一个可靠之人了。”

    “您就那么自信?”客氏抬起目光,望着魏忠贤因cāo心过度,脸上已爬了不少皱纹,头发也花白了。

    “嗯!”魏忠贤点点头,目光望着庭院,却见小安子一人跨进院门,心中一惊,“夫人,你瞧!只小安子一人回来,王体乾怎么没来?”

    客氏也随即向外望去,惊讶道:“可不是?小安子一人回来,则意味着朱由校和王体乾在公开对抗;大总管,是否派大内高手用武力请他来?”

    “不不不!”魏忠贤摇摇头,“等小安子到客厅内怎么说,需要动武时再动武,不必要动武,别去不劳师动众。”

    片刻,小安子来到客厅,没等他开口,魏忠贤已迫不及待问:“怎么?王体乾没跟你一起来?”

    “回大总管,王公公随后就到。”小安子如实回答。

    “噢!本宫知道朱由校要向王体乾交代,让他守口如瓶,不能向本宫吐露实情。”魏忠贤咬牙切齿,“哼,要是敢隐瞒真相,有他好受的时候。”

    他们等了好一会,才见王体乾到来。王体乾扫视一眼魏忠贤和客氏,抱了抱拳:“不知大总管找王某有何事。”

    魏忠贤半躺在椅子上,一副傲骨凌人样子,过了半晌,才抬一下手臂:“你先做,我们慢慢聊。”

    “哎!”王体乾忐忑不安,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目光再一次扫视着魏忠贤。

    “小安子上茶!”魏忠贤向小安子挥一下手。

    “奴才遵令!”小安子应了一声,来到条桌前,提过茶壶,倒满三杯茶摆在魏忠贤、客氏和王体乾三人身旁的茶几上,然后将壶放回原处。

    魏忠贤瞥一眼王体乾,抬一下手臂:“王公公,请用茶。”

    王体乾开门见山道:“大总管,有话直说,奴才还要回敬事房侍候皇上呢。”

    “好,王公公一项是爽快人,那本宫就打开窗户说亮话。”魏忠贤坐直腰,“据属下汇报,传国玉玺是你收藏的,识相的将它拿出来交给本宫?一切瓦解冰消;不然。。。。。。”

    “不然怎样?”王体乾目光紧盯着魏忠贤。

    魏忠贤没作正面回答,转过话题道:“你知道东林党人死得多惨吗?”

    “知道,无非是受尽各种酷刑,最后被折磨而死。”此时,王体乾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有好结果,语言上也毫不忌讳。

    “很好,看来你在**太监中,还是比较倔强的一个。”魏忠贤沉下脸来,“不过,再倔强的人,落到本宫之手,也要让他服服帖帖。”

    客氏接过话茬:“王公公,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只要你说出传国玉玺的埋藏地点,你不但不会受刑,大总管还要重赏你,提拔你。”

    魏忠贤忍住心中怒火,装出一副慈悲样子,劝道:“常言道:‘鸟择良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仕。’当今皇上昏庸无道,不理朝政,大明江山摇摇摇yù坠,你死心塌地保他何用?只要你主动交出传国玉玺,本宫诏告天下,废除小皇帝。让贤者继位,只要本宫一句话,保证让你做总管之职。”
第十八章 阉党弑君(五)
    “是吗?难得大总管开了金口。”王体乾讥讽道,“还是大总管洪福齐天,大富大贵;王某乃是一介鲁夫,没那个福分。况且,一臣不保二主,王某不能朝三暮四,干伤尽天良之事。”

    “哦!看来你是个大忠臣一个了?可喜可贺。”魏忠贤立即板起面孔,虎视眈眈道,“如此说来,你是有意跟本宫过不去了,那好,本宫先让你尝尝各种刑具之苦。王体乾,你想清楚了,现在作出决定还来得及,趁早将传国玉玺交出来。”

    “在下早就想清楚了,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但想从我嘴里得知传国玉玺的下落,比登天还难。”王体乾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

    “好吧!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也是多余的。”魏忠贤冲小安子道,“小安子,你将这头犟驴子绑在院子内拴马桩上,先鞭挞一百下,将他浑身白皮嫩肉都打烂了,看他能支撑多久。”

    “奴才遵令!”小安子跨上前来,一把将王体乾从椅子上拉起来,恶狠狠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起来吧——你!”

    王体乾本来没有武功,被小安子用力一拖,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离地面。然后,凭空提到院子里拴马桩前,抛到地上,又用绳索将他绑在拴在桩上。一切准备就绪,小安子找来一根皮鞭,横眉立目道:“你说还是不说?”

    “呸!你这小子不感皇恩,竟然与阉党同流合污,干尽坏事,残害忠良,你如此下去,会遭报应、遭天谴的。”王体乾怒目而视。

    “啍!报应,我还不知道报应、天谴几个字怎么写的。”小安子针锋相对,嗤之以鼻,但不失时机的相劝,“王体乾,你不是对朱由校忠心耿耿吗?可是,那个病歪歪的小皇帝,能支撐多久?一旦他撒手人寰,你总不能随皇帝陪葬吧?你要活着,总得有个靠山,大总管却是我们最得力的庇护人。你如此缺心眼儿,公开与大总管对抗,能有好下场吗?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将传国玉玺交出来,以往的一切过错会一笔勾销;大总管还要重用你,视你为知己。如果有一天,大总管登上九五宝座,总管之职便由你来接任;有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大丈夫应审时度势,不能一条线跑到黑。。。。。。”

    小安子的一番相劝,虽然句句是他的肺腑之言,却使王体乾深恶痛绝,十分反感。王体乾瞪着小安子:“你说够没有?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国家安危,尽然助纣为虐,还大言不惭,胡言乱语。说白了,你就是魏忠贤的一条狗。”

    小安子被王体乾羞辱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立即恼羞成怒,恶狠狠道:“王体乾,**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好,我要让你尝足皮鞭之苦。”

    “你打吧!打死我也甭想从我嘴里得到一句实话。”此时此刻,王体乾已将生死置置之度外,闭起眼,等待着小安子的鞭挞。

    “好吧!你已是无药可救,别怪我不讲情理,心狠手辣。”小安子忍无可忍,挥动皮鞭,劈头盖脸向王体乾脸上、身上猛抽猛打。

    王体乾闭起双目,任小安子抽打,却一声不吭。顷刻之间,王体乾的脸上、身上已被抽打得道道血痕。可是,小安子仍然不解恨,皮鞭雨点般打下来。一阵之后,王体乾已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但他连牙都没支一下,使小安子毫无办法。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停住手,再看王体乾,已被抽打得奄奄一息。

    小安子看他一眼,心中不忍,只得扔下皮鞭,来到客厅,抱拳施礼:“禀大总管,王体乾这个家伙,实在拿他没办法,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身上已打得遍体鳞伤,始终不肯开口,您看如何处置他?”

    魏忠贤没待开口,客氏接过话题:“大总管,奴婢有个建议,不知行不行?”

    “夫人,说说你的高见。”魏忠贤偏过脸,目光停留在客氏的脸上。

    “大总管,对于王体乾这种人,对主子忠贞不渝,你就是拿刀子撬他的嘴,也不会吐露一句实话的。就像在狼嘴里,是掏不出活小孩的。”客氏做一个手势,“依奴婢之意,倒不如将他做掉,免得留下后患。”

    魏忠贤思忖一会,顾虑重重:“做掉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但传国玉玺却在他的心里,一旦他死去,传国玉玺将会成一个迷。”

    客氏不以为然:“难道老和尚死了,小和尚就不念经了?打不开王体乾这个缺口,再移花接木,对小皇帝朱由校下劲,我就不相信,他有多坚强?”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魏忠贤才痛下决心,吩咐小安子:“将王体乾千刀万剐了,但在开刀之前,仍不放过一线希望,如果他顽顽抗到底,拒不开口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只有行刑,这样别怪本宫无情无义。”

    “好,奴才遵照您的吩咐,实施行刑。”小安子出离客厅,来到庭院拴马桩前,见王体乾浑身是血,因为疼痛,脸上的汗水豆粒大往下滴。小安子见此情景,心中有些为难。但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长期受大总管宠信,只有依令行事。小安子大声断喝道,“王体乾,你想通没有?如拒绝交代传国玉玺的下落,我只有奉命行刑了。你呢,也别怪我不近人情;其实,我们都是奴才,自相残杀,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爪牙,走狗!**的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要动手,就来利落点。婆婆妈妈,我听得心烦。”王体乾突然睁开眼,眼睛里喷出愤怒之火。

    “你想利落点,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要一刀刀剐了你,让你痛苦不堪,慢慢死去。”小安子从刀鞘里抽出一把短刀,手握刀柄,在王体乾眼前晃了晃,寒光闪闪,王体乾顿感有股寒流透彻心扉。索xìng,他闭起眼,任小安子整治。

    小安子见王体乾不埋不汰,闭目不理,分明是篾视自己。忍无可忍之下,刀尖在他脸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可是,王体乾忍着剧烈疼痛,却一声不吭。小安子心里越发生气,又是一刀下去,划开他的衣襟,露出胸脯来,一条血口子汩汩流着血。小安子见王体乾仍不吭声,此时此刻,他已利令智昏,挥刀一块块割王体乾身上肉。一炷香之后,王体乾只剩下一副骨架子,五脏六腑也被挖出来,抛在地上;那场面,令人心寒,不堪忍睹。

    王体乾被零刀碎剐后,小安子才善罢甘休,擦去刀刃上的血迹,插进刀鞘里,这才迈步进入客厅,向魏忠贤汇报。片刻,进入客厅,抱了抱拳:“大总管,那个顽固不化的王体乾,自始自终不讲一个有关传国玉玺的字,按您的吩咐,奴才已将他零刀碎剐了,尸体该怎么处置?”

    “传本宫的旨意,令两名太监将王体乾的尸体装进箩筐里,抬到郊外喂狗去。”魏忠贤向小安子挥了挥手。

    小安子会意,没再言语,转身离去。

    魏忠贤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挖空心思想得到传国玉玺,愤怒之下,将唯一的知情人王体乾杀害了。此时,他正与客氏在客厅里一筹不展,却见太监小乐子来到客厅,打个千道:“报告大总管,内阁大臣黄立极大人求见。”

    “哦!”魏忠贤心中一惊,心想,“黄立极这时来找有何事?至于公事,明天早朝时不能议吗?他这时登门拜访,难道有个人私事要与本宫交涉?”

    魏忠贤想了片刻,也没想出所以然来,便向小安子挥一下手:“去叫黄立极进来。”

    “是!”小乐子转身离去。

    时间不大,黄立极跨进院内,向客厅走来。魏忠贤在客厅内见此,立即站起身迎出门,满脸堆笑道:“黄大人,什么风将你吹到这里来了?”

    黄立极赔着笑脸,回敬道:“大总管笑话了,黄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来,是有重要事向九千岁汇报。”

    “哦!”魏忠贤听后,为之一振,上前搀住黄立极一只手,显出礼贤下士样子,笑吟吟道,“走,进客厅细谈。”

    彼此谦让着进入客厅,客氏也立即站起身,笑脸相迎:“哟!黄大人,稀客!稀客!请坐!请坐!”

    彼此寒暄一会,落了坐,客氏献上茶水。魏忠贤端起茶杯,微笑道:“黄大人,请喝茶!”

    “好的,谢谢!”黄立极端起杯,送到嘴边喝一口,轻轻放下杯子。

    魏忠贤瞅着黄立极一举一动,过了半晌才问:“黄大人此来有何贵干?”

    “九千岁,下官来是为司天监一事。”黄立极开门见山,“自从朱利安辞官回乡后,下官奉您之令,代兼司天监之职,又要处理内阁政务,又要观测天文,忙得下官寝食不安。直至现在,下官才挤点时间,向您汇报实情。”

    “哦!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如果朝中大臣,都像你一样,勤于政事,国富强民,天下一统,那该多好?可是,大明江山,自从万历皇帝以来,国运衰败,延续至今,大明江山如将倾的大厦,岌岌可危。”其实,魏忠贤说这话是试探黄立极的底线,摸索他的心里反映。
第十八章 阉党弑君(六)
    面对魏忠贤的隐约其词,黄立极焉能不知?他笑微微道:“这几年,皇上体弱多病,不理朝政,要不是九千岁力挽狂澜,大明江山早就易主关外鞑子了。九千岁为大明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功不可没,就是取代小皇帝之位也不为过。”

    魏忠贤听到黄立极奉承之词,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十分严肃道:“黄大人此话,不是陷本宫于不仁不义之中吗?要是这样,世人要骂本宫为jiān佞之徒,谋朝夺位,将会遗臭万年。世人吐口唾沫,也会将本宫淹死的。”

    “哎——!”黄立极立马否定,“九千岁此话诧矣!自古贤者为上。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将他留在皇帝宝座上,只会祸国殃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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