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定要严厉的整治侍卫,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但要人民富裕无忧,还要让兵强马壮。
他递给了那侍卫一小锭银两,说道,“若是我没有看错,你就是这里的侍卫长,刚才听你说,县令似乎整日里游手好闲,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那我就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了,你若是如实相告,我就请你喝酒。”
侍卫长似乎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咧着嘴不以为然的说道,“还真是看不出来,阁下还是个懂规矩的人,如此甚好,你等等,我去安排下。”
说完,他便冲着那几个侍卫说道,“哥几个听着,好好的守着城门,我去去就来,这点小小意思,你们一会儿换了岗,就拿去喝酒吧。”他将那银两放好,取了几个铜板扔给了那几个小卒,仍然让小卒们乐呵了好半天。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侍卫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上前牵了公孙玉驰的马匹,伸手示意道,“阁下请,看你样子是外地人吧?京城来的?这里的路我熟悉,你要办事的话找我就对了,还有,说起吃酒的地方,如今这沛城差不多都倒闭了,但是有一个地方,专门供我们当差的人吃喝玩乐,倒是还能够勉强维持经营,你找我那就对了。”
公孙玉驰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是跟着他继续前行,打量着城里的大街小巷,一片萧条的景象,就连做买卖的都十分少见,更别说是摆摊的了,街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要么就是躺着角落里睡得像死人的乞丐。
走了几里路,前方一个叫做悦来客栈的地方,侍卫长冲着店小二吆喝了一声,“来,将马拉去喂饱,要好草料,好酒好菜赶紧上,老子饿着哪。”
店小二似乎很惧怕这侍卫长,不过依然伸出手来,说道,“我说军爷,小店小本生意,这几日的酒钱,似乎还记在账上呢?你看不如一并结了?”
“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多屁话,会少你的吗?这不是还没有领到粮饷吗?很快的啊,再催,老子让弟兄们不来了,你这客栈还开得下去?”侍卫长很不满意的说道。
公孙玉驰为了打探到消息,为了买通这侍卫长的嘴,立刻掏出一锭大银两来,递给了小二,说道,“这些,应该够了吧?饭钱另外的付就是。”
侍卫长一见那么大一锭银子,眼睛都直了,立刻一把从店小二的手里抢了过来,吼道,“你他娘的也太心黑了吧?老子能够欠这么多?这些银子够老子喝一年的酒了。”
公孙玉驰暗自好笑,转念一想,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问道,“你那些兄弟可曾赊欠这里的酒钱?不如一并付了吧,应该够了。”
店小二这下有点失落,不过既然这是打赏的,肯定是够了,还有多余的,加起来,还不到一半呢,立刻说道,“够了,够了,你们里面请,我去喂马了。”
侍卫长只好将银两给了他,骂骂咧咧的进了客栈里,很是不满意的说道,“阁下这出手也太阔绰了点,剩下的都被店小二私吞了。”
“莫急,若是你肯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我定然让你多出比这十倍的银两,你意下如何?”公孙玉驰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等落座后,观察一下客栈里,虽说是这个城里幸存下来的客栈,但是顾客寥寥无几,看样子都是一些穿着官服的,以及一些阔少爷公子。
侍卫长哪里想到有如此好的事情,不由大喜过望,赶紧说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实不相瞒,在下杨万里,没什么本事,只是懂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送外号万里通,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你是不知道,在这个倒霉的地方当差,简直是要把人给逼疯了,弟兄们简直连每日的饭钱都挣不着,更别说是养家糊口了,所以呀,方才你看到的那些守城的侍卫,就是饿的没有力气站岗了呀。”
“叫我黄三就行,我且问你,为何你们这里的百姓都要流离失所?除了大旱灾以外,难道不是因为朝廷没有拨下粮食吗?”公孙玉驰直接进入了正题。
杨万里听罢,不由皱了眉头道,“你难道没有看见吗?老百姓都走了,留下的这个城,现在就像是他娘的一个空城,什么都没有了,吃的还都是从别的地方运来的,就连喝口水,有的家里都没有,朝廷会发放粮食?我实话告诉你,倒是发了一次,不过那顶个屁用,不是,我说三爷,你打听这些做什么?”杨万里突然警惕的望着公孙玉驰说道。
倒是有些小机灵,公孙玉驰不由暗想道,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你只管说便是,要说为什么打听,原因就是我有亲戚在此地,但是来了后,才发现这里成了这样子,我本来是个生意人,打算在这里做生意,所以就细细的问了。”
“难怪你出手如此的阔绰,我看你就不像是个平凡人。”杨万里说着,见酒菜上桌了,急忙搓着手说道,“三爷,那小的就不客气了,好几天都不曾喝酒了。”
说罢,杨万里仰头便喝了起来,从他的话语间,公孙玉驰明显的感受到,这个人,定然知道关于粮食的一些事情,决定从他这里找突破口。
☆、第二十八章 收买人心
公孙玉驰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优雅的举起酒杯,“杨兄弟,那么就放开了量吃喝,今日见面,算是你我的缘分,来,先满饮此杯。”
杨万里自然是高兴的,他乐呵呵的大喝大吃了起来,很快,一壶酒就见了底,他用一种意犹未尽的眼神看着那壶酒,公孙玉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立马喊道,“小二,再上好酒两壶,要最好的。”
说完,便将一大锭银子丢在桌子上,杨万里看的是目瞪口呆,他连忙摆手说道,“黄三爷,你这也太破费了点,喝不了那么多的,两壶,一壶就够了。”
“杨兄此言差矣,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你我如此投缘,这点小酒算不了什么,只是,关于沛城的事情,你还要多给我讲讲。”公孙玉驰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杨万里是个明白人,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不过这人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告诉他也无妨,便说道,“三爷,你觉得这沛城为何干旱无雨?就是因为这里的县令做了太多缺德的事情,丧尽了天良,这才惹得了神怒,老天爷就要惩罚这沛城,可是,老天爷不该惩罚这里的百姓啊,尤其我们这些当差的,为此减了俸禄不说,还要饿肚子。”
“这么说来,这县令是个无恶不作的人了?你在他属下当差,如此说他的坏话,就不害怕他打击报复吗?”公孙玉驰疑惑的问道。
“报复?坏话,你有所不知,这里谁不恨他入骨,包括小孩子,都觉得这人不是个好鸟,还唱了辱骂他的童谣呢,但是诅咒有什么用?屁用没有,人家还是活的有滋有味的,谁能够把他怎么样?”杨万里喝着酒,好像有一些愤愤不平。
公孙玉驰听出来他的意思了,这县令定是个贪官污吏了,那么这粮食失踪案会不会和他有莫大的关联呢,他继续问道,“这样说来,你们县令也太猖獗了吧,就不怕朝廷派人将他诛灭了,还如此的胆大妄为?”
“切,朝廷那么远,谁来管,所谓天高皇帝远啊,实不相瞒,这县令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听说仰着着朝廷里的人呢,有后台,根本拿他没有辙,你想想看,如此一来,上串下通,谁能够治得了他?”杨万里讲出了自己所知道的,这是个重要的线索,也正是公孙玉驰想要得到的消息。
“那么既然如此,我听说朝廷曾经对沛城的百姓开仓放粮,为什么又没有发放呢,难道是被这县令给贪污了吗?”公孙玉驰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杨万里似乎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说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守城的侍卫,哪里管的到县衙里的事情,反正当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据说这次救灾,是由朝廷里的三皇子公孙云驰负责,但是看样子,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人,管都不管一下。”
公孙玉驰听了,心里不由一愣,这厮,根本就不知道本王就在你眼前,不过这杨万里还算是个机灵的人,若是有朝一日能够为自己所用,必然能够出些力气。
“三爷,我一直想要问你,这些,跟你来沛城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朝廷里派下来打探消息的吧?我可什么都说了啊到时候,可别怪罪于我才是。”杨万里突然胡乱猜测起来。
“这你觉得可能吗?”公孙玉驰泰然自若,不由的反问道。
杨万里呵呵的一笑,打了一个酒嗝,说道,“我看也不像,你就是一个商人,有钱的主儿,哎,有钱好啊,如今这世界,有钱做什么都可以,哪里像我们这些穷鬼,整日里风吹日晒的,连养家糊口都成了问题。”
见他突然发起了感慨,公孙玉驰突然调转了话题,说道,“我就是准备在这沛城开一座商铺,做些买卖,但是现在看起来,并不可能了,想当初,这里还算得上一个富裕之城吧,谁想到一场天灾就闹成了这副田地呢,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做,辞了这侍卫职务,实不相瞒,我行走各个城市之间,正需要一名护卫,为我看管财物安全,杨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定然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杨万里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怎么这好事全在一天发生了,先是吃了一顿好的,现在又要给自己找个营生的活路,这莫不是就像那算命先生所言,出门遇见了贵人相助吧,他还是不大相信的说道,“三爷此话当真?看你是个有钱的主,跟着你肯定划算。”
“那是自然,你现在俸禄是多少,跟着我,多的不说,起码是五倍的差价,当然,突然说这个会有些唐突,我这几日不会离开,就在这悦来客栈住上几日,一是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二是看看有什么买卖可做,这点银两算是我付给你的见面礼,你可以拿去花,买些酒吃,但是我只有一个小要求,就是我来到这里的事情,不可随意对人说起。”公孙玉驰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便将一张百两银票给了杨万里。
杨万里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而是从来没有得到过这么多钱,顿时眼睛里放光,确信自己遇见了富人,高兴劲就别提了,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心想,在这个民不聊生的沛城,就算是用这一百两银子,买一条人命都绰绰有余了,他顾不得考虑,赶紧揣进了怀里,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安心下来。
“三爷,承蒙你看的起我,说实话,在下早就不想干这苦差事,小时候练了些武功把式,他娘的全部派不上用场,好不容易混到个侍卫长,却倒霉了,遇见大旱,想来也没有出头之日了,真没有想到遇见贵人了,这差事我就不干了,今天便去辞了,立马跟着三爷你闯荡江湖去做大买卖,不求富贵荣华,就愁有酒有饭吃,便足以。”杨万里说了一番豪言壮语,站起身来,就要跪拜。
公孙玉驰立刻阻止了他,摇摇头说道,“杨兄还是考虑周全,这做我们这一行,很多买卖都要吃苦,并不比你做这侍卫长来的轻松,相反有时候会很危险,也很劳累,况且你这些年都习惯了,若是突然改变,你家人会如何看待?”
杨万里闻言,哈哈一笑说道,“三爷有所不知,我万里通打小就是一个孤儿,随着一个老师傅学了点武艺,算是有了一技之长,这才混得小小的侍卫长一职位,哪里来的什么家人,如今连个媳妇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可以说是无牵无挂的,如今我就算是你的随从了,任凭你的指挥,当然,这辞别总还是要有的,你且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杨兄留步,”公孙玉驰一挥手,说道,“你不要慌张,你大可不必着急,在这沛城,我可以说是相当陌生,而你又身为侍卫长,定然有些见识,先不要急着辞呈,再多呆几日无妨,我还有事要交待给你。”
“三爷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愿闻其详。”杨万里显得十分的豪气。
“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自然要与官府打交道,你且帮我看着这几日县城官府里的动向,我自由安排,且莫要打草惊蛇,就当做没有发生一般,等在沛城的考察完毕,过些日子我们就去洛城,那里的买卖要好做些。”公孙玉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杨万里有些纳闷,不懂的问道,“三爷,这一个破沛城有什么买卖可做,依我看那,我们不如直接去京都洛城,听说那里繁华的很,比这里强多了,为何不立刻启程?”
公孙玉驰微微一笑,说道,“此言差矣,这里虽然贫穷,但商机仍在,这些做生意的经验,我以后会慢慢交给你,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了,记住,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禀告我,这点事情,应该不算很困难吧?”
“三爷说的及是,你这样一说,似乎有几分道理,我对这生意之事,那是一窍不通,全听你的吩咐去办就是。”杨万里大大咧咧的说道。
“去吧,凡事注意分寸,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你既然跟了我,就记住几个条件,一是不可露富,以免遭了杀身之祸,二是不可胡言乱语,以免遭遇口舌之灾,三是不可狂妄自大,以免被人利用,最后一点,便是要服从安排,不可自作主张。”公孙玉驰此言一出,话语中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一种王者的风范显露无疑,不容置疑。
杨万里看在眼里,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新主子,似乎非同寻常,这让他感到莫名的兴奋,赶紧回道,“在下谨记三爷的谆谆教诲,不会乱来,先告退了。”
看着他远去,公孙玉驰坐了下来,仔细思考着杨万里说的话,他打算下一步,便向这个有问题的县令下手,也许,这家伙便是一个蛀虫。
这天夜里,时间到了二更,整个沛城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除了几个客栈和县衙外挂着几串火红的灯笼在夜风里摇曳,沛城似乎显得十分荒凉,远远的,就听见一个更夫打着锣鼓,嘶哑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在悦来客栈里,一扇窗户突然洞开,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跃了出去,这黑影上了街道,随即又攀上了街道边的楼房,在房檐上,如同灵蛇一般奔走,很快的就隐没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片刻过后,在县令的府邸外,这道黑影再次浮现,瞬间就到了府邸的屋檐上,他如同一只灵猴,蹲在阴影里,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第二十九章 夜探府衙【一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查探虚实的公孙玉驰,他揭开了屋顶的瓦片,悄无声息,望下看去,这个房间里,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穿着县令的官服,但是衣冠不整,身边还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娇媚女子,正在陪着他吃酒,这厮左拥右抱,大手在那两个女子身上来回的抚摸着,两个女子也是娇滴滴的在他的怀里蹭着,哪里是在喝酒,简直是在调情。
想必这就是那令人厌恶的沛城县里张无为了,看他那副样子,悠哉乐哉,面目丑陋,不是个贪官污吏又是什么,公孙玉驰此生最狠这样的人,当下,他甚至险些忍不住要冲下去杀了这个狗官,但是,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不查到粮食的下落,不能够打草惊蛇。
就在此时,只听得有侍卫在喊道,“有人,抓刺客。”瞬间,整个府邸都陷入了恐慌之中,顿时就灯火通明,人影窜动,张无为更是吓的掉了帽子,立刻将那两个妩媚女子挡在了胸前,警惕的喊道,“来人啦,保护本官。”
他这一喊,立刻便来了一队侍卫,站在他附近,而整个院子里,士兵们举着火把,到处查找,而就在此时,公孙玉驰听见南面传来了刀剑相撞的声音,想必是打起来了,难道这里还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