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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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剑 奇 情 录-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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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面见幽冥二使。”

  刘若风来到石门外,朝里面高叫:“有人吗?有人吗?……”很久没人回答。刘若风一直叫个不停。

  终于,石门右边现出一个比拳头还小的圆洞,一个声音没好气地吼道:“什么人在外喧嚣?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耽误老子睡觉!”

  这人开口就称“老子”,显见脾性不好。刘若风不与他计较,极为恭敬地叫道:“守门的大哥,在下有万分紧急的事,求见幽冥二使。烦请大哥通报!”一边说话,一边从圆洞中弹进去两锭白银。

  不料,两锭白银被守门人扔了出来,声音更加不耐地吼道:“银子在这里没有半点用处,明天再来!”

  刘若风看见圆洞中什么东西慢慢滑出来,将要把圆洞堵住。他不及多想,连剑带鞘击向圆洞,将滑出的那东西强行推了回去。

  看门人怒喝:“来投靠幽冥城的丧家狗,你还敢耍横?想找死吗?”

  刘若风心中怒起,也冷然喝道:“你一条看门狗,也敢耍横?你给我听着,我是幽冥左使的丈夫、魔神教教主刘若风!赶快与我通报!不然,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抽出剑鞘,愤然离开。

  刘若风见竹青的房门仍然闭着,便踹开另一间木屋。同样是铃响火起。见怪不怪,刘若风脱了衣服烘着。不久,方孔打开,吊下一杯茶。

  刘若风取茶在手,对里面叫道:“大娘,是我。多谢!”

  不料,里面却道:“谁是你大娘?”竟是个男人声音。

  刘若风这才明白,原来这些接待员是一人负责一间屋,各司其职。于是改了口:“大哥!有好酒吗?”

  那男人道:“二十年陈酿,可以敞怀痛饮!人生无趣,只有酒中才有滋味儿。兄弟,酒来了!”从方孔中悬下一壶酒。

  刘若风接壶在手,仰头便喝。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嗜酒了,不知是不是烟芸不在身边的缘故?

  喝下半壶,竹青敲门,叫他过去用餐。刘若风只穿着内衣,不便开门,隔着门道:“青姐,我这边有酒有菜,你自己吃吧。早点睡觉,有事叫我。”

  刘若风一觉睡到那男人在里面唤他用早餐。早餐简单,两个面馍,一碗粥,一碟小菜。

  刘若风边吃边和里面男人攀谈:“大哥,天已经亮了吗?你们不见天日,如何估计时辰?”

  “这个容易,和打更一样。外面打更只在夜间,咱们这里是十二个时辰不断地打更报时。”

  早餐后,刘若风与竹青又到石门前喊叫。圆洞启处,看门人冷声道:“别再鬼叫了!我已经报告给右使,他什么时候见你,我就不知道了。”说完,“啪”地一声关了洞口。

  刘若风这次看清楚了,原来里面是用个石栓把小洞口塞住。

  刘若风和竹青无可奈何,只能耐心等待。他们跳上一只小船,聊些闲话度时。竹青问:“若风,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刘若风断然地说:“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千万莫相信!”

  竹青却道:“若风,咱们在‘活神仙’酒馆救了那些镖师,鲁老四因此感恩,才引着咱们找到了这里。这不是行善举得善报么?”

  刘若风觉得这事也难以辩解得清,便道:“巧合,那是巧合!”

  竹青也不争辩,接着说:“若风,我为了报仇,害了那么多人,下辈子,不知要轮回成什么?是变猪狗,还是变虫蚁呢?”

  刘若风忽然感觉出,表姐的心境是多么悲凉,多么孤单!想想人世间实在有太多无奈,诸事难得圆满,而人生苦短,韶华转瞬即逝,不觉也悲从中来。但他仍竭力安慰竹青:“青姐,不要相信前世来世那些说法,都是些虚妄之言。人最重要的是把握今生。如果能在离开这个世界之时,心中少一些后悔,那就算对得起自己,不虚此生。青姐,我也杀过不少人,若是真有来世的话,你变猪狗,我也会变猪狗,你成虫蚁,我也会成虫蚁,有我陪着你,你就不会太孤单了。”

  竹青陷入沉思,久久无语。

  大概未时之中,石门大开,涌出一些人,登上三条小船。看来与昨日一样,这些人要出去采办生活用品。

  刘若风正欲找人探听,却见门后又走出一人。刘若风认出,此人正是烟芸的师兄、幽冥右使!他赶紧奔过去。

  幽冥右使直截了当地道:“刘若风,你在找我师妹,是吧?不错,她就在幽冥城。不过,师妹不愿见你,这是她给你的信,你好好看看,趁早离开这里吧!”说完,转身进门,石门轰然关闭。

  刘若风先是喜极,终于得知烟芸在幽冥城——在她师门之中,想来应无大碍,可以放心;但马上又陷入紧张惊惶——烟芸为什么不见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十六章   决绝
刘若风慌慌地拆开信封,双手控制不住地发抖。待到看完信中内容,刘若风脸色煞白,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用衣袖将雾蒙蒙的双眼揩一揩,把信再看一遍,再看一遍……终于,他抑制不住伤痛,仰天大叫出来:“芸妹!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顷刻间泪流如雨。

  竹青已默默来到刘若风身后,轻声问:“若风,怎么回事?”

  刘若风仿佛没听见,悲咽不止。竹青从他手中抓过信纸细看。这是封短信,上面写着:“刘若风!你我缘份已尽,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忘了我!带好儿子,就算对得起我。司马烟芸字。”竹青大感意外,道:“芸妹妹怎么会这样?”想了想,又问刘若风:“若风,你注意比较过笔迹没有?这信到底是不是芸妹妹写的?”

  “没……没错,是……是她的……笔迹。芸妹,怎……怎么会是……这样?你为……为什么……不写清楚?”刘若风泣不成声。虽然他并没有号啕大哭,但是竹青从他的失控举止和悲伤言语中,仍然深深地感受到一个男人肝肠寸断的无比哀痛。

  竹青心里也隐隐作痛。她柔声劝慰:“若风,我想,芸妹妹她不至于如此绝情吧?你不要这样难过,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刘若风突地站起来,愤懑地道:“她会有什么苦衷?事已如此,你不要为她辩解!也不要再安慰我!”说完,踉跄着走回木屋,“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竹青到刘若风房门外聆听,听见他在里面低低地哭泣。竹青心想,男人流泪的时候不愿让人看见,就不要去打扰他了。不觉间,竹青自己眼里也掉下了泪珠。

  刘若风回想着与爱妻从相识相惜到相知相守的桩桩往事,历历如昨,叫他伤心欲绝。但他始终想不明白,烟芸往日对自己可谓情义深重、恩爱不比寻常,现在对自己何以如此决绝?连儿子她都可以不顾了,她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往日的一切作为全是在刻意欺骗自己吗?有没有那种可能呢?如果是那样,那么,她就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就太可怕了!……

  刘若风一面忍不住低泣,一面反反复复地思量,却越想越乱,越想越难平静。他的心房“咚咚咚咚”地狂跳,头脑发胀,太阳穴象针刺一样痛。外面潮落潮涨,幽冥城的人出去、返回,刘若风全都浑然不知。

  晚饭时,刘若风向里面那位大哥要了两壶陈酿老酒,独自狂饮,想要暂时忘却心底的伤痛。但两壶酒下肚,他感觉仍然很清醒,便好说歹说,又要了两壶。这两壶酒灌下去之后,终于让他晕晕乎乎,刚要站起,就瘫软于地,昏昏然一切皆忘。

  本来,以刘若风高深的内功,不易这样醉倒,但此刻他情志大伤,空腹喝闷酒,又喝得太急,才致使他大醉难起。

  沉睡中,刘若风的意识仍在活跃。他做了许多梦。梦见自己中了一日绝剧毒后,烟芸奋力救他的情形。他喊着:“你不要救我!你最终会抛下我,何必要救我?”可是烟芸听不到他的喊叫,仍然不顾一切地给他擦身子、往他身上扎银针……梦见在小东庄劫后相逢,烟芸戴着面具,他紧搂着她,想取下她的面具。烟芸说:“我很丑,不许看。”他大笑:“好,不看!我知道你是个大美女!”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梦见烟芸要踏祥云而去,他和儿子一凡拉着烟芸两只彩袖又哭又喊,可终究没能拉住,烟芸飘飘升空;烟芸在空中遥遥喊道:“风哥!并不是我想离开你,我有苦衷,你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

  “兄弟!兄弟!吃午饭了,快起来!”

  听到这喊声,刘若风睁开睡眼,迷迷糊糊地道:“谁在叫?叫什么?”

  “兄弟!你喝醉了吧?你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个时辰,早上叫你吃早饭就没有把你叫醒。兄弟遇到了忧愁事吧?以酒浇愁,以求一醉,是不是?这很正常。曹孟德也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兄弟,纵有天大的事,醉过就过了,人总要活下去吧?”

  是啊,人总要活下去!刘若风勉力站起,走过去取下食物,一阵猛吃。突然又放下碗筷,出门来到竹青房间。没想到,竹青屋内空空,没有人。到屋外找寻,也不见竹青的踪影!

  刘若风大为奇怪,觉得不妙,又返回竹青房里,见石壁上的方孔开着,便朝里面喊道:“大娘!大娘!”

  老妇在里面答道:“年轻人,终于等到你来问老婆子了。告诉你,住在这屋那姑娘——就是你表姐,她让老婆子转告,说对不起你,她要回到什么顺江城,上午就走了。”

  刘若风不解地问:“大娘,上午也能从这里出去吗?”

  老妇小声答:“要出幽冥城,一般须在潮退后才能出去,不过,还有一条秘密小道。”

  刘若风心想,诸葛勋说要与青姐成婚,青姐早就应该回去了,都怪自己醉得太厉害,没能和青姐告别。烟芸虽然表示要与自己决绝,但得知她现在是安全的,总胜于往日的提心吊胆;自己还有机会让她回心转意。一定要让她回心转意!忆起昨夜梦境,刘若风清楚地记得烟芸对他说的那句话:“你一定要来找我!”刘若风再回过头认真想想,觉得烟芸很有可能是在被逼迫的情形下才给他写下那封绝情信,那么她一定期望他去找到她、解救她。自己决不能就这样离开!

  刘若风再次来到石门前喊叫,不停地喊叫,直到嗓子喊破也不停歇。然而,无人理睬他。

  午时末,海潮退了,石门*,又涌出一批人,准备登船出发。在这些人后面,刘若风看见了幽冥右使。

  幽冥右使走到刘若风跟前,喝斥道:“刘若风,你不要没完没了!你以为幽冥城是什么地方,可以任你胡为吗?师妹已经表明不愿再见到你,也给你写了绝交信,识趣的,就该悄然离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现在正好,他们要出去,你赶快与他们一块乘船走吧!”

  刘若风紧咬钢牙,决然地道:“我一定要见烟芸一面,否则,我决不会离去!”

  幽冥右使冷笑:“哼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我来赶你走了!”挥拳朝刘若风当胸击来。

  刘若风出手如电,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攥紧。幽冥右使奋力欲挣脱,但刘若风的手掌如铁钳一般,越挣越疼。幽冥右使明白与对方实力相差不小,于是不再逞强,口里道:“好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转告师妹,看她是不是要见你。”

  刘若风闻言,当即松手,抱拳道:“多谢!得罪了!”

  幽冥右使遁入石门。三条小船也随着退去的海潮降下去。刘若风极力控制情绪,耐心等候。

  半个时辰后,刘若风听得一声轻响,看见石门右侧那个小圆洞又现出来。“刘若风!咱们小姐到了,你快过来说话!”是那看门人的声音。

  刘若风扑到圆洞前,高声叫:“芸妹!芸妹!是你吗?你快开门啊,让我进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出:“刘若风!不要再叫我芸妹,我听着恶心!我恨你!我不想看见你!”

  刘若风听到这些话,心都要碎了,因为他听出里面确实是妻子司马烟芸的声音!“芸妹!为什么?!为什么?!”刘若风撕心裂肺地大叫。

  里面默然片刻,烟芸的声音说:“我不能原谅你!你不要再纠缠!”

  刘若风对着圆洞大叫:“芸妹!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让我进来!你听我说!……”

  但是,再无烟芸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幽冥右使的声音:“刘若风,师妹已经回去了。现在你死心了吧?哼,你不要再来烦她!”

  圆洞关闭,也似乎关闭了刘若风的希望!他又陷入了极度的绝望与恐惧之中。

  有时,他真想跳进大海,了此一生。但是,他还有无尽的牵挂。儿子一凡,如果没有了妈妈,怎可再失去爸爸?怎可让儿子在这莫测的世上孤苦无依?还有妹妹若水,眼看就要兄妹团聚,怎可让她再一次失掉兄长的庇护?不行!不能让妹妹失去兄长,不能让儿子失去爸爸,也不能让儿子失去妈妈!

  刘若风跳上一条小船,躲进舱中,拿出随身带着的那张面具戴上。因为他发现,幽冥城里的人,除了都戴着面具、腰间挂有一块腰牌之外,并没有其他标识,也没有统一衣装,所以,他计划混入里面去。

  涨潮声起。三条外出的小船浮现出来。小船完全升上来后,划入船坞,抛锚停稳,扔下跳板。石门大开,里面又涌出一批人,把船上运回的货物往大门里搬。

  刘若风身形一晃,跃上最近的小船,扛起一个布袋就往船下走。将下跳板时,一个人迎面上来。刘若风将肩上布袋一横,撞在这人身上。这人差点摔倒,斥骂:“你眼睛长哪里去了?瞎了狗眼!”刘若风也不搭话,却在一撞的瞬间,摘下这人的腰牌挂在自己腰上,走向大门。

  大门内,左右各有四名带刀剑的卫士,监视进出的人员。但这些卫士盘查并不严格,只是拦住每个进入的人,瞧瞧脸上,看看腰牌,就挥手放行。

  刘若风跟着前面扛布袋的人,来到一间堆着许多布袋的屋内,扔下布袋。粉烟四散,原来布袋中装的是面粉。

  刘若风一边慢慢地移动脚步,一边观察四周,趁人不注意时,往一条岔道一闪,悄然潜入幽冥城。

第二十七章   破阵
幽冥城其实难以称为“城”,只是一个地下洞窟群,由纵横交错的一些圆形蛹道相连,有的蛹道是纯粹的通道,有的蛹道之侧开凿出一间间石屋,就是供人居住之所。蛹道中,每隔五步远近,石壁上就有一个燃烧着的桐油火盆,左右交错,将各处照得通明。

  刘若风快速通过两条蛹道,没有遇到行人。前面出现一排石屋,刘若风大着胆子敲响第一间屋的木门。好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瘦弱的白发老人奇怪地问:“什么事?”

  刘若风:“城主有令,要见幽冥左使,让在下到处找她,现在还没有找到。你知道幽冥左使在什么地方吗?”

  老人使劲摇头。刘若风用通心诀探查的结果,这老人确实是不知道。

  刘若风接着又敲响第二间屋子。里面住着一男一女。刘若风以同样的问题相询,女人很恼火地道:“幽冥左使怎么会到这里来?”门关上之后,刘若风听见那女人还在里面骂了一句:“神经病!”

  看此情形,刘若风判断烟芸的住处不在此段。但他不放心,仍然一间一间地依次敲过去。第三间屋中没人;第四间住着两个年轻男子,刘若风觉得这两个男人的关系有点暧昧;第五间房中聚着四个人,在赌色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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