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剑 奇 情 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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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剑 奇 情 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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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勋猛地腾身空中,想看清对方阵式,准备凌空下击。朱勋身在半空,往下一看,却大吃一惊!只见下面是一片茫茫剑海,几乎看不清众道士的身影,不管朱勋落向哪个方位,似乎都有无数支利剑在等着他!

  好个朱勋,只见他在空中一扭腰身,竟凭空向侧方飞出五尺左右!但是,剑阵却跟着移动,仍在下面等着他!

  原来,这五行阵是按照五行生克的原理创建,五人互相呼应,绵绵不绝。它并不是五个人力量的简单相加,而是循环衍进,威力大为增强。现在由二十五人施展出来,如同集合了数百人的力量!

第十章    名花有主
朱勋身体下落。危急之中,他伸扇点向下面剑尖!

  一股大力又将朱勋高高弹起。朱勋一看,扇面并未受损,天蚕丝果真不同寻常!朱勋心下稍安,一边照此方法与众道周旋,在空中落下弹起、落下弹起,一边思忖破阵之法。

  朱勋还未想好办法,对方已有了变化。二胖在后面高喊:“飞剑!”随着话音,剑阵中一剑飞出,势大力沉,直取朱勋小腹。

  人在空中,自然不比在地面转侧灵活,朱勋只得用力挥扇格挡,并借势调整姿势方位。这一剑格开,另一柄飞剑又至。几番下来,朱勋暗道不妙:“这样下去,岂不要将我活活累死!”

  朱勋猛然双掌齐发,趁剑阵一滞,凌空扑击,用扇面卷住一名道士的剑,左手暗器飞出,这名道士一声惨叫,载倒于地!对方阵势一乱,朱勋乘机一轮抢攻。

  但对方很快稳住阵形。二胖喝声:“上!”立即有名道士补充进来,又形成了完整的阵形,回复到先前的态势。

  刘若风在一边看得双拳紧握,手心冒汗,深为朱勋担忧。再移目看向红玉那边,见红玉额头淌汗,鬓发微乱,也呈不支的迹象!

  本来红玉的功力在这些道士之上,五名道士结阵围攻,起初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红玉毕竟是女儿身,后力不继,才渐处下风,不过,暂时也还能勉力支撑。

  刘若风着急地对马云说:“云弟,你看红玉那边——”

  马云故作没听见,负手观战。

  朱勋又用同样的方法先后击倒了数名道士,但对方立即有人补位,始终无法冲破这个五行大阵。而朱勋因消耗过大,渐感力不从心。他奋起神威,又伤了两名道士。

  “啊!”刘若风一声惊呼,原来红玉被一剑削去一绺秀发!刘若风急唤:“云弟,快救红玉!”

  马云冷笑不语。

  刘若风见马云不理,竟然自己朝红玉那边冲过去,口里大叫:“住手!”

  对方当即另有两名道士冲出,举剑刺向刘若风!

  马云飞身而起,一个连环腿踢倒两名道士。空中拔剑,光华闪过,围攻红玉的五道非死即伤。马云旋却挥剑冲向五行大阵。

  几乎同时,四下里一片呐喊,冲出百余人来,各式兵器齐出,杀向场中道士。为首的是一个戴草帽之人,挥舞大刀直奔大胖、二胖。

  红玉娇喘吁吁来到刘若风面前,道:“若……若风,谢……谢谢!”

  刘若风面带惭色:“我……我真没用,你待会儿谢云弟吧。”

  马云在五行阵中左冲右杀,所到之处,道士纷纷倒地。不多时,五行大阵即告瓦解,众道士四下奔逃。

  朱勋向马云抱拳致谢:“多谢马老弟!”

  马云也不还礼,退出战圈。

  大胖、二胖身上又添了彩,二人猛然合攻一招,跃上墙头,飞身逃逸。

  草帽人欲待要追,朱勋忽地叫道:“王盟主,不要追赶!”

  那人扔掉草帽,果然是大刀王!

  “爹!”红玉跑过去,扑到大刀王怀中。大刀王抚着红玉的头:“玉儿,辛苦了!”

  场中大部分道士被杀,伤者也被捆绑起来。

  不久,乾元宫内又出来数十号人,抬着箱子,领头的是李通和万胜双虎。大刀王吩咐一些镖师把受伤的道士押送官府,其余的人将夺回的货物搬运回鹰王峡。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大刀王对朱勋、马云、刘若风赞不绝口。

  二十四日上午,回到鹰王峡。

  早有马车队等候。大刀王将第一批货物装车,交由万胜双虎押运。大刀王对双虎道:“已经误了人家这么多时日,你们要加速赶路,早日送到。”双虎齐答:“盟主放心,一定不误了大事!”

  大刀王又对李通吩咐:“李总管,这次死难的镖头,统统厚葬,抚恤金比平常加两成。”

  一行人回到洛阳万胜镖局,已是二十五傍晚。大刀王特为朱勋、刘若风、马云三人举办庆功宴。席上,马云直言相问:“王盟主,请现在就宣布谁是你的乘龙快婿,好让我们心下得安。”

  大刀王婉言说:“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三位就在舍下多盘桓几日,也好让王某多受些教宜。”

  马云:“在下有要事待办,不能久留。虽然在下肯定无法博得盟主和小姐的青睐,但总想知道个结果。请盟主不要再拖!”

  “这……请容王某再和小女商议一下。”大刀王退入后堂。

  李通陪着三人用餐。约一柱香时间,大刀王出来,说道:“三位都是世间奇才,王某和小女有幸结识三位,不胜之喜!纵然不成亲眷,也望能成挚交。三位公子以后请常到舍下走动,王某当以贵宾相待。”

  马云不耐:“好说好说。请宣布结果吧!”

  大刀王清一下喉咙,宣布:“综合本次比试,最终胜出的是——朱勋朱公子!明日,将举行订婚大典,望马公子和刘公子能够赏面参与。”

  刘若风感到心中一空,向朱勋道:“恭喜朱兄!”

  朱勋还礼:“多谢刘兄。”

  马云似乎对结果并不在意,起身告辞。大刀王怎么也留不住他。

  刘若风一直送马云到镖局大门外。马云叮嘱他:“风哥,你也早些离开洛阳,回家读书,侍奉父母。待小弟事情一毕,自会前去找你。”

  刘若风:“好。云弟保重,盼早日相会。”

  马云又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风哥,对那个朱勋,你最好提防点。”

  “朱兄武功韬略,均是上选,对人也颇大度。我看云弟是多虑了。”

  马云:“但愿如此。”两人互道珍重,挥手而别。

  二十六日一早,刘若风来向朱勋告辞。朱勋挽留:“刘兄弟,你回家也没什么大事,总得参加完愚兄今天的订婚典礼,再走也不迟。”

  刘若风仍坚持要走。朱勋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说:“今日无论如何你也要留下。典礼之后,我还有话要和刘兄弟说。”刘若风挣之不脱,无奈,只得暂且留下。

  上午,朱勋与红玉的订婚礼隆重举行。镖业同行、官家朋友、商界故交,无数贵客齐聚一堂。大刀王将朱勋一一介绍给各位宾朋。朱勋言语得体,应付裕如。大刀王暗自高兴。

  刘若风没有什么场面上的朋友,也无意在这样的场合出头露脸,便自个儿在房中休息。直到午宴开宴,丫头夏荷来请,才来到大厅入座。与同席的也不相识,听这些人的谈吐,感觉也是些庸俗之人,便虚以委蛇,自顾吃喝。

  席间,红玉出堂来,红缎长裙曳地,眉目含情,阿娜多姿。春兰扶着红玉,秋菊执壶,与朱勋一道,向客人敬酒。

  到刘若风这一桌时,红玉已是粉面飞霞,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刘若风祝福道:“朱兄,红玉小姐,刘若风愿二位美满如意!”

  朱勋微笑:“多谢刘兄弟!”

  红玉注目看了刘若风一眼,也跟着说:“谢谢刘兄。”

  望着红玉离去的身影,刘若风略感惆怅。他在心里说:“刘若风,你配不上人家,别再做梦了!如今红玉已和朱兄有了婚约,以后打消这些不合适的念头吧。”

  午后,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刘若风出来向大刀王和朱勋辞行。大刀王说了些客气话后,和朱勋一起将刘若风送到大门口。

  朱勋对大刀王说:“让小侄代伯父送刘兄弟一程吧。”

  大刀王点头:“也好。”

  虽是下午,洛阳街头仍是一片繁华。两旁店铺林立,满街行人不绝,更兼小贩的吆喝、艺人的表演,好不热闹!不过,沿街乞讨者也不少,颇有些煞风景。

  朱勋带着刘若风,转过两条长街来到“香满楼”。这是洛阳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二人到了楼上,拣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朱勋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要了壶上好的杜康酒,边吃边聊。因为是下午,楼上客人并不多,环境非常安静。

  朱勋先询问刘若风一些家常事,劝得刘若风三杯酒下肚,突然问:“刘兄,你对红玉有意吧?”

  刘若风率直回答:“绝世佳人,哪个男儿能不心动?但现在红玉既已与朱兄有约,刘若风便不会再作它想。”

  朱勋大笑:“哈哈哈哈,朱某没有看错人,刘兄弟真是磊落君子!好,咱们不谈这个话题。刘兄弟,对万胜镖局这次比试招亲,你有什么看法?”

  刘若风想了想,说:“我觉得,王盟主这番举动,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儿,总感觉他们……招亲的目的不太单纯。比如,武林中人比武招亲就比武招亲,为什么要加上个文试?还有,那批夺回来的箱子,看上去十分沉重,不知里面究竟是什么?那日在乾元宫,大刀王为什么会突然率众出现?事情太巧,必有缘故。”

第十一章   黑白叟
朱勋点头:“刘兄高见!我想,大刀王安排所谓比试招亲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先前他们丢失的那批货物。武试之外为什么要加上个文试,可能是想招缆几个有智有谋的人。我们这些人,哼,都是被他利用的棋子!当然,他也想顺便挑一个好女婿吧。”

  刘若风问:“朱兄,你知道他们丢失的究竟是什么货物?大刀王为何想出用这个方法帮他去找回货物?”

  “哈哈,这些问题,只有大刀王自己知道了。”

  刘若风又问:“朱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大刀王比试招亲的目的?”

  朱勋摇头:“朱某还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刘若风再追问:“朱兄,你参加进来,目的又是什么?”

  “我只想抱得美人归,又可作少总镖头,何乐而不为呢?”

  “那么,你对红玉小姐,可是真心的?”话出口,刘若风才感到其实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可惜已收不回来。

  朱勋笑了笑,答道:“借用刘兄的话,‘绝世佳人,哪个男儿能不心动?’”随即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朱某以为,男儿汉生在世间,情爱固然不可少,但是事业才最重要!象我们这样的人,就应当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刘若风心中一震,脱口而出:“朱兄!谁不想万世流芳?但刘若风一介布衣,实在难逢机缘啊!”

  朱勋眼芒四下一扫,低声道:“刘兄,机缘就在你眼前!当今朝政*,实行什么九品中正制,致使世族门阀当道。象荀小玉这种人,居然也是上上品,他们安流平进,不邀恩宠,上不勤王事,下不恤民情,只知卖弄玄虚,坐等当官发财,安享荣华富贵!贤能不得举用,如刘兄这般奇才竟不能为之所用,天怨民愤!加之皇室内部纷争不息,祸乱连连,这正是英雄纵横之时!刘兄弟,若你我联手,共谋天下,何愁盖世功业不成?”

  刘若风骇然:“朱兄,你是说造……造反吗?!”

  朱勋轻笑:“嘿嘿,什么是造反?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有道者居之。昔日高祖以三千众起于沛而得天下,开创一代盛世。那是不是造反呢?”

  刘若风站起来,在窗边缓缓走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想起家中的父母,想起在鹰王峡遇见的那位老妇人,刘若风摇摇头,坐下,对朱勋说:“在下多谢朱兄抬举。诚然,如今的九品中正制,早已偏离了它建立时选用人才的初衷,竟出现按家世按资产定品级、按品级予官职的作法,使天下人以为只有作官才尊贵,人们忽视学问修养而竞相追逐蝇头小利,酿成浮华豪奢的风气,更极大地压制了人才的发掘和启用,使志士寒心!但是,如果真的天下大乱,百姓必定难以安生。刘若风不忍看见万民伏尸,血流成河。朱兄,告辞!”言罢,径直下楼而去。

  朱勋望着刘若风远去,不住摇头,叹道:“真是个书呆子!”

  刘若风出洛阳南门,沿着官道,晓行夜宿。二十九日上午,进入商河县地界。

  刚走过一个三岔路口,忽然从右侧驶来一辆马车。马车经过刘若风身边后,在两丈外停下。车帘掀开,一老翁伸出头来,向着刘若风说:“敢问小哥,这是要上哪里?”

  刘若风恭敬回答:“烦劳老丈动问,小生要回荆州。”

  老翁:“荆州?那是很遥远的地方。看小哥也是斯文之人,长途跋涉,一定很辛苦。老朽要到商河县城办件事情,若小哥不嫌老朽啰嗦,就请上车,可载你到商河县。这一路上,也好有个人说话。”

  刘若风见那老翁相貌清癯,白须白发,言语脱俗,不似奸邪之人,便欣然应道:“如此,小生就打搅了。”

  进入车内,见老翁穿一件黑底白圆点的长袍,年近古稀,气度颇为不凡。刘若风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小生刘若风,敢问老丈尊姓大名?”

  老翁大笑:“哈哈,哈哈!小哥请坐,别讲这么多礼数。你就称我‘黑白叟’吧。”

  待刘若风坐定,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又颠簸着奔驰。

  老翁主动找刘若风搭话,问:“刘小哥,你猜猜,老朽为啥叫黑白叟?”

  “小生猜想,老丈一定是棋界泰斗。”

  黑白叟:“小哥猜得不错。老朽平生别的嗜好不多,就是醉心于黑白世界,虽称不上泰斗,却也有些心得。不知小哥可通棋道?”

  “小生略知一二。”

  “说来听听。”

  “弈棋如将兵,应从大局着眼,于细处入手。通盘筹谋,不计一时一地之得失;虚实必查,进退有方;于稳中须求变,于险中不失据;因变应变,不拘成法……”

  黑白叟击掌而赞:“小哥造诣非凡,已得其中要旨,岂只略知一二!”

  刘若风却诚恳地说:“前辈谬赞,令晚生汗颜!晚生只是看过两本棋书,知道一些棋理,实则毫无对战磨练。”

  黑白叟大感疑惑:“没有实战经验,你能领悟到如此程度?”

  刘若风腼腆一笑:“前辈,其实万物之理皆相通,晚生不过以常理而度棋理罢了。”

  黑白叟点头:“说得有理。不过到了商河,老朽是一定要领教的!”

  马车到达商河县城,已是掌灯时分。黑白叟领着刘若风在“宾来”客栈开了两间上房,又一起用过晚餐。

  黑白叟将刘若风唤到自己房里,摆开棋盘。刘若风谦辞:“前辈,晚生的棋艺与前辈实在差得太远,恐怕败了前辈的兴致。”

  黑白叟:“不妨。长夜漫漫,闲着也没趣,正好对弈两盘,权当消磨时光吧。”

  刘若风再三推辞,说明自己确实没有经过实战。可黑白叟坚持相邀,后来出言让五子还让先,最后竟说:“小哥,你再不答允,便是看不起老朽!”刘若风只得坐下陪弈。

  黑白叟真的让五子还让先手。刘若风心道:“这样让法,也未免太托大。”拈起黑子,却不知该往哪里放。想了好一会儿,才算放下第一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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